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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女为悦己者容

    道庄回去以后,立即吩咐玉静把易安居所有的脂粉和首饰全部拿到自己房里,然后闭门钻研。

    为了练武方便,她的衣着一直很简单轻便,样式也不多,基本就是颜色有些许不同。头发也一直梳成马尾辫或者丸子头,偶尔几次披散着头发,不是被小伶强迫的,就是自己一个人时,蓬头垢面,懒得梳洗。

    她看着铜镜中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乌黑的眼眸黯然无光,一下一下梳着如墨般的长发,喃喃道“这张脸有那么讨人嫌吗?明明还可以啊!不过这头发确实有些欠于打理,都有些枯黄了,看来没有飘柔还真是不行!”

    她仿照着以前小伶的手法为自己盘发髻,只觉得一直扬着胳膊,十分酸痛,扎马步都没这么累过。更可气的是,她累个半死也没能梳出一个发髻来,头顶乱蓬蓬的像个鸟巢。

    算了,不会梳头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如先画个精致的妆容,这个梅花妆可是她的得意之作,想当年在宿舍,她可是缠着时雨苦苦学习了一个月才学会的,想不到还真能有用武之地。

    她专注于描眉画眼,不知不觉暮色已至,室内的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铜镜反射的效果本就不好,光线一暗,就更加看不清楚。道庄只好眯起眼睛,将光线聚拢在一起,缓慢地画着额头的梅花样式。

    熊侣听说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半日没有出门,联想到她上午的反常,心中一惊她莫不是自寻短见吧?急忙丢下手中的奏折,也不顾及形象,飞一般地跑到了易安居。

    “夫人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玉静守在门外,见熊侣匆匆而来,轻声提示道。

    熊侣打量了她一会儿,冷声道“跟了我十几年,这就叛变了吗?”

    玉静急忙跪下请罪“玉静不敢!”

    熊侣冷声道“起来吧,你做的没错,如今她是你的主子,你该听她的,但是我也不是你能拦住的!”说着一脚踹开了房门。

    道庄抱着铜镜,整个人都要扎了进去,听到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吓得手一抖,额头顿时出现一道红线,直入发髻深处。只差一笔就能成功的妆容,就这样功亏一篑,毁在了熊侣粗鲁的一脚之下。

    她绝望地抱着铜镜回头,眼中恨意浓浓。不料却引来了熊侣响彻苍穹的嘲笑声,就连面瘫玉静都难得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道庄气得吹眉瞪眼,哪知人倒霉时,喝水都是会塞牙的,一只沉甸甸的金钗在她的轻微晃动下摇摇欲坠,晃了几晃,终于挣脱了头发的束缚,英勇地奔向地面。

    熊侣无奈地走过去,俯身拾起金钗,在她头上举棋不定。

    道庄气得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金钗,插到自己百宝箱一般插满发叉的头上“我还没有邀请你,谁让你过来的?”

    熊侣细细审视着她,忍俊不禁“你是打算这副样子见我?”

    正所谓输人不能输了气势,道庄仰着脸,倨傲地说“当然不是,这只是半成品,通向成功的道路往往都是曲折的,你见过几个没有经历过失败就成功的人!”

    熊侣赞许地点着头“有几分道理,为你的底气点赞。不过……”

    “不过什么?”

    “你大晚上的精心打扮,是希望寡人做什么呢?”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说完还不忘报复性地在她脸颊亲了亲。

    道庄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瞪着大眼睛,双手捂着发红的脸颊,支吾道“没,没想让你做什么啊……”

    “又在说谎。”

    “谁,谁说的,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我想的是什么?”

    “真的不是希望我留下?”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道庄极力挤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那好吧,正巧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吧,”熊侣转身便走,到了门口见她还不挽留自己,转身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以后说谎的时候,注意控制一下自己,别……别犯口痴。”

    道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可是被他这样嘲讽,难道就算了?不行,必须报复回来。她突然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他面前,将他拦住。

    熊侣一惊,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问“你这是做什……”

    么字还未说出,便被道庄拉低身子,在脸上印下一吻,虽然她的行为鲁莽了些,但是勇气可嘉,他忍住呼之欲出的笑容,沉着脸喝道“胡闹。”

    道庄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红红的唇印,如此明显,走到哪里都能让人一眼看出他伪善面容下靡乱的本性,甜甜地笑道“快去忙吧,可别为我耽误了正事,亲爱的~”

    熊侣还未说话,便见她飞一般的消失了,暗暗琢磨道“看来还真是改了性子,不过,也不错~”

    一路上,宫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敬畏中夹杂着些许……八卦,对就是许道庄聊八怪时的神情……

    “靳安!”他突然停了下来,将靳安唤到身前。

    “奴才在,”靳安抬头等他吩咐,看到唇印,急忙又低下了头,神色怪异。

    “寡人脸上有什么吗?怎么你们一个一个神情都这么古怪?”

    靳安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递给熊侣道“大王还是自己看吧!”

    熊侣一脸嫌弃地接过铜镜“你一个……随身带着镜子做什……”么字又没说出,他就看到自己脸上许道庄的杰作,咬牙切齿地骂道“许道庄,看寡人怎么收拾你!”

    靳安再次乖巧地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熊侣“大王。”

    熊侣接过手帕,照着镜子擦掉脸上的印迹后,再次嫌弃地看向靳安“你说你再不济也是个司宫,寡人给你的俸禄不够?”

    靳安用衣袖擦着额头道“不说俸禄,就是大王平日里的赏赐,靳安下辈子都是用不完的。”

    “那你为何还用这么一块儿质地粗糙、绣工更是粗糙的手帕?自降身价!”

    靳安哭笑不得“这手帕是许姬夫人送的,她还特意嘱咐奴才要一直戴在身上,说是……说是可保平安!”

    “哦,她送手帕给你,”熊侣心中不悦,细细地看着那上面稀奇古怪的图样,“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多月前,夫人突然心血来潮,让玉静去找些可以做手帕的布料,玉静便来找了奴才。奴才心想,许姬夫人的事,不敢不重视,便亲自带着所有上等的蚕丝帕子给夫人送了过去,谁知夫人全不满意,非要自己织,奴才便带着她去纺织殿学了几日,后来她便送了这块儿锦帕给奴才,说是表示感谢,还说上面的图案可以辟邪,叮嘱奴才要一直带在身上。”

    熊侣看着上面“卍”字形的图案,心中满是疑惑这种图案倒是从未见过,真能辟邪吗?

    “大王,大王……”靳安见熊侣出神良久,轻声唤道。

    熊侣回过神,顺手将手帕塞入怀里“知道了,回宫吧!”

    靳安哭丧着脸跟在熊侣身后,愤愤地想不是嫌这帕子材质低劣、绣工也低劣吗?为何还要据为己有,这可是人家收到的最为用心的礼物,而且……还能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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