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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姆依可

    在西北山区生活着少数民族,其中一个民族为日麦族,他们千百年逐水草而居,后落脚深居山腰,他们和山里其他的民族被平原的大汉民族统称“蛮夷”。

    绕过一座大山引入眼帘的依旧是山谷,山高谷深,一条三米宽的路直穿山谷,向里蜿蜒伸去不见头。两岸峭壁束流,左岸溪水潺潺奔腾,击打在岩石上溅起两尺多高的浪花。右岸飞瀑高悬从天而落,入谷咆哮,气势磅礴。

    顺着小路走去缓缓蜿蜒而上,放眼望去一栋栋石砌而成的碉楼错落有致,安静地坐落在山腰中。山间树木层林尽染叠翠流金,早晨迷雾缭绕,把整个村子坏绕其中,色彩分明,祥和而安宁,美如画卷!

    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与大地上漫山遍野的羊群遥相辉映着,于是,天地被衔接了起来,天空中的白云触手可及!那山坡上的羊抬头咀嚼着嘴里的青草,远远看去似乎它正在肯吃天空中的那朵白云。

    在碧蓝色的苍窘下,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骑一白一黑骏马,悠闲地走在下山的路上。一姑娘着蔚蓝色绣花长衫,腰间系着围裙,围裙上绣的牡丹花,繁华艳丽,她就是木朗寨寨主次女,姆依可。她性格冷漠但不缺豪爽,嫉恶如仇,惩恶扬善,杀人从不手软,寨中人既怕她又敬她,就连周边其他村寨亦是如此。在她内心世界就没有害怕的,如果要说有也就怕是自己的族人受外敌侵犯,从小她就与父亲一直担任保护族人的这一职责!她的威望在族人心目中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另一个姑娘便是姆依可的好姐妹依娜,所谓志同道合才能走到一块,她们既是如此!她一身粉色绣花修身长衫,腰间系着围裙,围裙上绣着盛开的羊角花,粉彩夺目。两人脚上都穿着蓝色绣花鞋,都高高扎着马尾,左宾角辫了两个细辫子随青丝一起束了起来,真不愧是志同道合的两姐妹,发型都是一样的。

    两个都生的艳丽动人,清雅脱俗,高高束起的马尾,显得两张小脸俊美不少,有了几分男子的俊美之色!

    绕过一个山谷迎面走来三个骑马的男子,两前一后,后边的男子一身汉服,青丝蓬乱,双手被捆,一头绳子被前面的人拽着。他见前面出现两女人立即低垂头颅,骑在前的人着日麦族服饰,见是木朗寨二小姐立即下马跪拜。

    两人下马低头跪拜在地,声音微颤身子哆嗦:“二、二小姐!”

    姆依可扬眉片刻,看了看马背上一直低垂头的汉人,目光又看向跪拜在地哆嗦的两人,平声道:“看你们两不是本寨人,有什么事吗?”

    “二小姐好,好眼力!我们是杨柳寨人,我家小姐让小的给二小姐送美男子来的!”其中一个说道。见姆依可目光聚焦在那汉族男子身上,立即反应过来,起身把他扶下了马。

    跪地垂首道:“二小姐,就是他!”

    姆依可轻身下马,走进男子身前半蹲,取下腰间的鞭子,用鞭子轻轻抬起男子的下巴。之见他紧闭眼嘴,不让姆依可看。

    一路听他们两说,木朗寨的二小姐心狠手辣,但好美男!所以他可不愿意做她的男宠,誓死紧闭眼不让她看。

    只听她冷冷道:“睁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誓死紧闭,只听“啪”的一声鞭子抽打在他左臂上,力度不算大,但臂上火辣辣的疼,他闷哼了一声依旧不睁眼。两人见旁边依娜姑娘已经动用鞭子,顿时被吓的一哆嗦,首紧紧贴地颤声道:“你若听二小姐的乖乖睁开眼睛,我回去便放了你的相好!”

    “此话当真?”

    姆依可慢悠悠道:“我们日麦族人最讲信用,说什么是什么,从不骗人。”转而声音变的冷厉,“本小姐耐性是有限度的,你没听他们说本小姐杀人可从不手软吗!”

    闻言,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清秀的眸子溢满愤怒,目光直直的看着姆依可。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他此时的愤恨足以杀死好几个姆依可。眼前如此绝色美貌的女子,心肠却如此歹毒,心中连连叹息。

    眉眼清秀,周身散发出一股书生气息。姆依可一脸欢喜,眸子里淡出一层薄薄的喜悦,她并不在意他此时如何的憎恨她,她只静静的观赏他。

    跪着的两人见姆依可喜欢,心中暗喜。

    半晌,依娜咳嗽了两声,提醒姆依可看够了就该收回眼神了。姆依可眨了下干涩的眼睛,起身不再看他,淡淡道:“条件是什么?”

    一人再次低头道:“我家小姐说,若二小姐喜欢就送与二小姐,希望二小姐放了卡洛寨的玛西。”

    “玛西?”姆依可皱眉疑惑道。

    跪着的一人赶紧道:“哦,就是前天在镇上冒犯你的那位男子!”

    姆依可依旧没有想起来,依娜上前耳语道:“走路时不小心碰了你的肩,发生口角我们把他给抓了起来,关在牢房里了。”

    姆依可恍然大悟过来:“我咋把他给忘了呢?”本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事后喝酒就忘了,皱眉看着依娜,“他没死吧?”

    依娜低语:“好着呢!”

    “望二小姐宽宏大量放了他,我家小姐感激不尽!”跪着的一人道。

    话语间,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姆依可抬眼向前看去,见是木朗寨山头站岗放哨的。临近姆依可他跳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道:“二小姐,沟口三里处有情况,几个男子强抢民女,不知道是不是本寨的!”

    姆依可平静道:“知道了!你回寨中贴上告示,若如以后还敢有人给我送美男子者杀!去吧!”她瞥了一眼跪着的两人。

    “是!”那人领命回了寨。

    两人一听吓得屁股尿流,赶紧求饶道:“二小姐饶命……”

    姆依可慢悠悠的把鞭子别在腰间,目光看向远方,淡淡道:“本小姐只赏花不摘花,欣赏下就行了,你们把他和他的相好都放了。”说着走向马前一跃上了马背,“今天下午我回去便放了他!你们回去复命吧!驾!”她双腿夹马肚,白马一声嘶叫,和依娜的马向前飞奔而去。

    跪在地的两人见姆依可走远,顿时一身松懈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瘫坐在地。其中一人苦着一张脸道:“谁说的木朗寨二小姐空有一张好皮囊,心狠手辣啊?”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看她也不坏啊,倒是她身边那个女人作威作虎的!”

    另一个人嘟嘴点头同意:“她就仗着二小姐宠她!听说二小姐姑姑病了,要去莱州看望姑姑,到时二小姐走了我看她还能什么?”

    三人说着上了马,漫步走了回去。

    姆依可和依娜赶到时,一中年妇女已被杀死,其中一年轻女正被三男子围困。见是木朗寨的女子,姆依可心中一阵怒火腾起,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狠狠甩出鞭子套在一男子脖子上,使劲一拽他被拉下了马背,一挥鞭子松开他的脖子,紧接着一鞭子拍打在脸上,一条血痕出现在脸上。“啊!”的一声惨叫,起身挥刀向姆依可冲来。她左手划出一把小小弯刀飞向那人脖子,一条血痕出现,倒地身子抽动了几下断气身亡!依娜招招不输于姆依可,但因一人与两人对战,谁也没有捡到便宜。姆依可左手飞刀再出,直飞其中一人脖子划去,片刻那人落马倒地。还有一人见瞬间就死了两人惊慌下马跪地求饶:“求两位姑娘放了我,我知错了!”

    姆依可死死瞪住他,冷厉道:“你以为伤了我木朗寨的人,还有活着回去的吗?就算你寨主为你请命,本小姐也不答应!”话音落,依娜手中的飞刀出,一刀毙命!

    那女子跪地哭的梨花带雨,不停叩头道:“谢谢二小姐救命之恩,谢谢二小姐救命之恩……”

    姆依可骑在马背上,满脸愁容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好了,阿妈遇难是我姆依可失职,没有保护好你们!你别哭了,快些让阿妈入土为安!依娜,你把她们送回寨中,让哥哥安顿即可,我在牧场等你!”

    说完,姆依可腿轻轻夹马肚,扔下她们去了牧场。她骑在马背上围着偌大的牧场慢悠悠的转着,再过一日她便要去莱州看望姑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天边的云朵飘呀飘,山间的花儿悠悠开。满山的羊儿似白云,闲闲啃着青草香。牛儿壮,马儿欢。水声潺潺,心忧忧。此去千里何时归,云儿飘,心儿烧……”

    “放心吧,可儿,不是还有寨主和单西哥吗!”依娜看着她的背影道。依娜和姆依可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姆依可被父亲送到她阿婆家三年,两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形影不离!如今姐妹就要远行她心中亦是万千不舍。

    “嗯?依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姆依可调转马头问道。

    “我半路碰见了阿佳让她带回去了。”说完她便唱了起来,“天边云朵飘呀飘哟,山间花儿悠悠开。满山羊儿似白云哎,闲闲啃着青草香呦。溪水潺潺,鱼儿欢。妹妹此去何时回,云儿飘,心儿烧!”

    两姐妹跳下马边唱边跳了起来,“啊~啊~西呀啦撒~啊~喂呀啦撒~朵朵白云山间飘哎~悠悠乡愁青青草,扯把山歌扔过河,涉山涉水路遥远遥,朵朵白云满山飘,梦里依回故乡桥,多少故事难忘怀,多少情寄云霄,我随那风筝飘呀飘,思念暮暮与朝朝,我随那小船摇啊摇,羊角花儿开,美的姑娘笑呀,啊~西呀啦撒,啊~喂呀啦撒~”歌声清脆缭绕,响彻在整个大山,余音回荡山间。

    姐妹俩忘我的唱着跳着,木朗寨山头站岗的小伙看的心里美滋滋的,她家二小姐不仅本事大,人也漂亮,唱歌跳舞样样不逊!而木朗寨对着的一个山头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一身藏蓝色藏袍,长发披肩,顺着羊肠小道向姆依可她们的方向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