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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集

    第二十六集

    场景,清晨。

    苏陵市邮电局。

    林楚凡买了一张邮票和信封,她坐到一张方桌前,在信封写上地址,将信纸放进信封里,把邮票贴上,然后抹上浆糊把信的封口封上,她拿起信封站起来走到邮箱前,将信封投进邮箱里,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林楚凡从邮电局出来正好遇见往邮电局走来的朱艺璋。

    朱艺璋(正巧是来给林楚凡寄信的,他看见林楚凡刹那间,他本想将手里的心亲自交给她,可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信交给她,于是他轻声地喊道):“林楚凡,你来寄信的吗?”

    林楚凡狠狠地瞅了一眼朱艺璋,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从他身边飘然而去。

    朱艺璋(望着她的背影):“林楚凡,我们能谈谈吗?”

    林楚凡头也不回的骑上自行车往文化局驶去。

    朱艺璋站在邮电局门口目送着远去的林楚凡,他心里升起无限的惆怅,可是不安的心还没有消失,他看着手里的信,想想刚才林楚凡冷漠无情的样子,他突然没有信心再把信寄给她了,他把信紧握在手里,便离开了邮电局。

    场景,下午。

    市歌舞团。

    上班的人匆匆地往剧团大门里走。

    传达室一个看门师傅再喊:“柳冰寒,有你的信。”

    柳冰寒(今年二十六岁,身高1米63,身材修长,长相漂亮,长发披肩。她走到传达室门口拿过一沓信):“今天怎么来这么多信?”

    看门师傅:“小柳,你现在是名人了,有人给你写信是很正常的。”

    柳冰寒(朝他笑笑):“我能算什么名人,只不过在剧团里有点小名气,那算什么啊?”

    看门师傅:“你真谦虚。”

    柳冰寒拿着信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旁白的画外音:

    柳冰寒是一位活泼大方,举止间透着一股旺盛的青春活力;充满幻想的心理显得极为单纯而缺乏社会经验;端庄的脸上常常流露出一种狂热的任性;傲慢的情绪中滋生有一定程度的孤芳自赏;美丽的眼睛里时刻闪耀着热情的光芒。她身材修长,富有适度的曲线增添了体态的丰满;银铃般的歌喉吸引了大批的听众。她在省里举办的‘长青杯’十佳歌手大赛荣摘桂冠、名声大噪,头戴这顶桂冠,她的知名度无异给她所从事的文艺事业投下一片光辉,在这顶光环的照射下,她赢得观众的喜爱,得到市里文艺界权威人士的欣赏和器重,人们关注她,每天她都受到很多观众的来信,信得内容有鼓励的、有崇拜的、有求爱的,她几乎成了外交人物,有不少记者登门采访,要是她心情高兴的时候她就接待,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把记者拒绝门外。

    柳冰寒也算得上是个幸运者,她出生在一个高级的知识分子家庭里,家庭的熏陶,造就她具有良好的素质,颇有教养。父母希望她能上大学,继承他们的事业,可她偏偏喜爱音乐,由于上帝给了她动听的歌喉,加上她超凡的自身优越条件,她很快成为深受观众喜爱的出色歌唱演员。

    (画外音完)

    柳冰寒走进办公室,把一沓信放到办公桌上,又将手里的提包放到桌子左边的柜子里,然后坐到桌前的椅子上,她数着一共七封信,特别有一封信引起她的注意,这封信的背面有四句话:“世上朋友千千万,唯有知音最难觅;如若不读此信件,后悔莫及过一生。”

    柳冰寒一下被这四句话吸引住了,反复看了两遍,仔细地品味着话中的含义,这四句话即没有诗的意境,也没有诗的押韵,只是顺口溜而已。她不禁地笑笑,莫非又是一位多情的小伙子在向她求爱,她没有多加考虑地就把信转到正面想看看写信人的地址,奇怪的是既没有邮戳也没有写地址,只有两个字‘本市’,这封信与其它的几封信相比,不能不引起她对这封信产生极大的兴趣,她立即拆开信封抽出信笺,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信的内容上。

    柳冰寒你好!

    虽然,我与你素不相识,但是,你的歌声深深地打动了我,因此冒昧的写上一封信表达我对你的崇拜,你不会介意吧!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冒失,我想在此向你吐露我的心声,也请你耐心地把我这封信看完,我们都是女人,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成为手足同胞,既是手足,就得彼此保护,为了对你真诚的负责,我必须开诚布公地向你谈谈郑天雨的为人,这样可以避免你在爱情上受到更大的耻辱。

    我采取给你写这封信的措施,并不是怀着什么恶毒的嫉妒心,疯狂地强迫你去做什么,也并不是我在自发的冲动下感情用事,而我是经过仔细的斟酌、审慎、冷静的思考想出于真心实意地帮助你的。

    你现在狂热爱着的这个男人——郑天雨是一个冷酷自私、虚伪专横、流氓成性的伪君子。本想在信上告诉你,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我想和你面谈,请你今天晚上六点钟到金龙咖啡厅会面,我要告诉你他的一切。

    切记,不要耽误时间,我等你。二月二十五号

    柳冰寒对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产生了许多疑虑,多疑的性格使她对爱情陷入了种种疯狂不安的之中,在这封信严重的打击下,她开始对郑天雨给予她的爱情产生了怀疑,烦乱的心情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她竭尽最大的全力试图摆脱这种疼痛,可是怎么都摆脱不了,郑天雨的那英俊的音容笑貌总是在她眼前出现,想到郑天雨对她的爱充满狂热的程度,他那痴情的献媚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就连他那屈尊俯就的笑容都为之让女人对他有倾倒的信赖,从他的言谈举止,以及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与那种道德败坏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柳冰寒和郑天雨的相识只有两个多月,那是柳冰寒在省里歌唱比赛中获得一等奖的时候,不少记者纷纷来访,郑天雨来到歌舞团,通过团长找到柳冰寒。

    (闪回)

    一天上午柳冰寒正在和同事们排练,团长带着一个英俊的陌生小伙子走进练歌厅。

    团长:“柳冰寒,你过来一下。”

    柳冰寒(走到团长面前):“杨团长,什么事?”

    杨团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广播电视局的记者郑天雨,他今天来是特地采访你的,那你就和郑记者好好的谈谈吧!”

    柳冰寒(望了陌生人一眼后,她看着杨团长):“杨团长,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还要练歌呢?”

    杨团长:“人家郑记者很有诚意的来请你谈谈获奖后的感言,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吗?”

    柳冰寒:“杨团长,我获得这个小奖有什么好炫耀的,我现在真的没时间,我还要领着她们练唱呢?”

    郑天雨(热情的伸出右手谦虚礼貌地):“能认识你,深感荣幸,请你谈谈获奖后的体会。”

    柳冰寒(出于礼节上的高姿态,她回敬地握了握郑天雨的手):“坦率的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记者,无孔不入,让人难以招架。”

    杨团长:“你们好好的谈谈吧!我回办公室了。”

    郑天雨:“谢谢杨团长的引荐,那你去忙吧!”

    杨团长:“不用谢,柳冰寒,你把郑记者带到你的办公室谈吧!”

    柳冰寒:“郑记者,请。”

    郑天雨:“走。”

    柳冰寒(把郑天雨引导办公室):“郑记者,坐,我给你倒杯茶。”

    郑天雨(坐在一张椅子上接过茶杯放到桌子上):“你为什么讨厌记者呢?”

    柳冰寒(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因为记者很缠人的。”

    郑天雨(朝她深情地笑笑):“你很直爽,记者有什么不好啊!它是一种高尚的职业。”

    柳冰寒(语气带有挑战的意味):“你这人一点都不含蓄,你想让我谈什么?”

    郑天雨(一副虔诚的样子):“谈谈你获奖后的感想。”

    柳冰寒(谦虚地):“获得这个小奖没什么,用不着去大肆宣扬。”

    郑天雨(始终保持令人敬畏的身份和不厌其烦的表情):“这怎么能叫小奖呢?你获得了冠军,“如果我把你的事迹登报,或者在广播里播出,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对你的事业很有发展前途。”

    平时不爱言谈的柳冰寒,居然被郑天雨那振振有词的高谈阔论深深地被打动和吸引,再加上郑天雨那些殷勤、过于极度甜蜜的奉承话,不能不引起柳冰寒对他产生好感。

    不过郑天雨追求女人确实有一套特殊的本领,而且还有一定的手腕,认识柳冰寒后,他寻找机会和她接触、请她下饭店、请她看电影。他的追求简直达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柳冰寒没有任何极端的理由去拒绝他的要求。渐渐地她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种充满新奇的快乐的力量,后来他们相爱了。

    (闪回完)

    柳冰寒狂热地爱着他,眼下这封信,她又狂热地惧怕他,在她的恐惧中没有任何理性的东西,这就使撕裂着她的灵魂的斗争变得更加可怕,她在矛盾中思索了有半个小时,决定有必要去见见那个写信的人,说不定会对她今后的命运有利。

    场景,下午。

    市委办公大楼。

    会议室。

    市长正在召开苏陵市各大局长、厂长、以及其它单位的领导人会议。

    会议结束后,吴丹喊住楚翎诗社总编柳知坚。

    吴丹:“柳总编,我找你有点事。”

    柳知坚:“吴局长,什么事?请说。”

    吴丹:“能到我办公室坐坐吗?”

    柳知坚尾随吴丹走进局长办公室。

    吴丹(搬看一张椅子放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柳总编,请坐,我给你泡杯茶。”

    柳知坚(坐到椅子上):“吴局长,不用,我刚才在会议室里喝了不少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吴丹(坐到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首先我要感谢你帮了我的忙,把我的女朋友的一本诗集给出版了。”

    柳知坚:“你的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吴丹:“她叫林楚凡。”

    柳知坚:“噢,林楚凡,她的诗集不是李亚雯推荐给我的吗?”

    吴丹:“是我请李亚雯帮忙的。”

    柳知坚:“这不存在着帮忙,因为林楚凡的诗写得太好了,她写出来时的诗意境很深,她要是好好的培养,她可以成为一个杰出诗人。”

    吴丹:“她偏爱写小说,小说写得比诗还要好。”

    柳知坚:“她真是个才女。”

    吴丹:“不瞒你说,她不仅是个才女,而且还是一位绝顶漂亮的美女。”

    柳知坚:“是的吗?那真是才貌双全啊?”

    吴丹:“噢,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你女儿是不是和正在和一位叫郑天雨的记者在谈恋爱?”

    柳知坚:“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吴丹(想了片刻):“我是听广播电视局的一个朋友说的,但是为了你的女儿幸福,我有必要告诉你,郑天雨这个人的人品非常不好,据听说他前段时间谈了一个女朋友,都已经订婚了,结婚日期也订好了,可是郑天雨去省里开记者招待会回来后竟然变心了,他狠心的抛弃了那个女的,听说他以谈对象为由一贯喜欢玩弄女性,专门去伤害那些漂亮的女性,你说这种人你女儿跟了他能幸福吗?”

    柳知坚:“他竟然是那种道德品质败坏的人,我今晚回去就劝我女儿和他分手。其实当初她妈妈就没有看好郑天雨,总觉得在他身上没有什么安全感,没想到竟被她妈妈猜对了。吴局长,谢谢你及时告诉了我。”

    吴丹:“没什么好谢的,只要你不说我破坏他们的爱情就行了?”

    柳知坚:“吴局长,看你说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你破坏呢?”

    吴丹:“当然作为我是一个局长,我不该在你面前说些过激的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为了正义,我不能看见你女儿往火坑里跳吧!”

    柳知坚:“吴局长,我不会怪你的,你这也是好心吗?”

    吴丹:“我还听说,郑天雨本来是要擢升的,就是因为品质败坏,他才被刷了下来。”

    这时,吴丹办公桌上的电话铃想起来了。

    吴丹(抓起话筒):“柳总编,我接个电话。”

    柳知坚(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吴局长,你忙吧!我回单位了。”

    吴丹:“那好,请慢走。”

    柳知坚走出门轻轻的把门带上。

    场景,傍晚。

    楚翎诗社家属楼。

    柳冰寒家。

    一家三口围在桌前吃饭。

    柳知坚:“冰寒,当初我让你考大学,你就是不听非要报考市歌舞团,在市歌舞团里有什么发展前途?你看你哥哥考取北大,现在分配在北京上班多有发展前途,我一心想让你在文学上有所造诣,而你偏偏喜欢唱歌,要是在解放前站在舞台唱歌那就叫戏子,戏子一般是被人看不起的。”

    柳冰寒:“爸,想不到你的思想还停留在解放前的那个时期,现在是八十年代,如果能有幸站早舞台上唱歌,那叫歌唱家,现在的歌唱家很受人欢迎的。”

    柳知坚(拿出一本诗集放到柳冰寒跟前):“我一说你,你就有话对付我,你看看林楚凡写得这本诗集,写得非常好,人家和你一样大,却比你有才华,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文学上有所造诣呢?”

    柳冰寒:“爸,从小到大你总是喜欢我强迫我去什么,可是我就不喜欢文学,我喜欢唱歌有什么不好,我不照样获得冠军吗?”

    柳知坚:“唱歌那只是吃青春饭,年龄大了就会被社会淘汰的,而文学这个东西它永远不会被淘汰的,只要你有一篇作品成功了,或者成为名著,那是流芳百世的。”

    柳冰寒:“可我没有继承你的基因,我对文学知识一知半解。”

    柳母:“你们父女两老是在一起争论,老柳你也真是的,女儿不喜欢文学你总是逼着她喜欢,就像一种植物你去强迫它提起开花,它能活吗?你就不要在为难女儿了,都快吃饭。”

    柳知坚:“这孩子都是你惯的。”

    柳冰寒:“我妈妈那叫疼我,不叫惯。”

    柳知坚:“你就嘴贫,我问你,你和郑天雨谈的怎么样了?”

    柳冰寒:“很好啊?”

    柳知坚:“冰寒,你赶快和他分手??????”

    柳冰寒(惊愕的打断爸爸的话):“为什么啊?”

    柳母:“老柳,不是你当初看好郑天雨是大学毕业生,有发展前途,你现在怎么又劝她分手呢?”

    柳知坚:“我今天去市委开会,偶然遇见市人事局长吴丹,她告诉我说郑天雨一贯以谈对象为由而玩弄女性,玩过就甩,然后再去找其它漂亮女性,你说这样的道德败坏的人,我们家冰寒跟了他能幸福吗?”

    柳母:“我当初就觉得他就不是个好东西,给人的感觉在他身上缺乏安全感。冰寒,趁早和他分手。”

    柳冰寒:“你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郑天雨,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青年,他很有才华。”

    柳知坚:“他虽然有才华,但是他的本质很肮脏,我们家不欢迎这种人。”

    柳母:“冰寒,听你爸的,你爸是为你好,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理郑天雨了。”

    柳冰寒(想起了那封匿名信,她抬起头望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时针正指向五点四十五,还差十五分钟就六点了,她吃掉最后一口饭):“妈,我六点钟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关于我和郑天雨的事情,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我先去洗脸了。”

    场景,晚上。

    金龙咖啡馆。

    林楚凡孤身随影坐在金龙咖啡馆里一个显眼的地方等着柳冰寒,她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开始她是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准时来到金龙咖啡馆,她虔诚地相信吴丹的话,女人一般遇事不冷静,特别是牵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所以然。

    林楚凡再次看看手表,已经是六点多一点了,她焦急地往门口张望着,每当进来一个女人,她都要看上半天,可是没有一个往她桌边来的。突然,林楚凡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真是粗心大意,在信上竟然忘记写出以什么标志相见。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到她桌边,他脸上带着一种不怀好意地笑,竟恬不知耻的在林楚凡桌子的对面坐下。):“小姐,我是否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呢?”

    林楚凡(厌恶地瞅他一眼,冷冷地):“对不起,请你走开,我还有一个朋友。”

    那个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等男朋友的吧!哎,你这个男朋友真不地道,让你这样漂亮的美女在这里白白地空等,怪让人心疼的,还是我来请你喝吧!”

    林楚凡(没好气地):“请你自重点,还不快走。”

    那个男人不高兴地瞪视她一眼,没趣地走开。

    林楚凡(自言自语道):“她会来吗?”这个意外的想法增加她的焦灼,她是不是没有收到信,还是信收到了,她置之不理,或许对写信人产生蔑视的态度,认为写信人以如此拙劣的心计故意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顿时林楚凡对自己和吴丹精心设置的这个计划而深感不安,如果柳冰寒是一个对爱情坚贞不渝,忠诚于郑天雨的人,她不会轻易地相信那封信上所说的话,相反还会声色俱厉地责备和嘲笑写信人的愚蠢,当然,她更不可能来赴约的。

    林楚凡再次被焦虑吞噬着,表面看似平静,可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如果就这样放弃了,她有些不甘心,为了让郑天雨也尝尝失恋的痛苦,她暂时消除恐惧心理,试图在继续等一会儿。

    在六点十分的时候,一位身材修长,穿着质地讲究的女人,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咖啡厅,她在门里边站有两分钟,两只漂亮的丹凤眼扫了一圈咖啡厅里的每个坐位。

    凭借着林楚凡的直觉和超凡的想象力,这个眉目清秀,看上去特有气质的女人,一定是柳冰寒,林楚凡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林楚凡(脸上掠过一丝妩媚的的笑意,她礼貌地):“请问你就是柳冰寒吧!”

    柳冰寒:“是的,我就是柳冰寒。”

    林楚凡:“请这边坐。”

    柳冰寒:“你是??????”

    林楚凡(打断她的话):“我叫林楚凡,就是给你写信的那个人。”

    柳冰寒愣住了,眼前的这位林楚凡如此的漂亮,个子有一米六五,她给人一种沉静之美,除了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点忧郁的光以外,其它都长得很标志,五官安排的恰到好处、无可挑剔、肌肤白嫩、光泽透明,没有一点斑点,就连那瀑布似得浓密黑亮秀发都为之让柳冰寒倾倒。以前她觉得自己美如天仙,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比她漂亮多了,突然感觉她与林楚凡相比,她显得黯然失色,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不得不放下那种傲慢的尊严。

    林楚凡(把她引到桌边):“请坐。”

    她们一起坐了下来,林楚凡礼貌地向女服务员示意要两杯浓咖啡。

    柳冰寒(偷偷地打量着林楚凡心里在说):“她为什么要写这封信?她于郑天雨是什么关系呢?”

    这时女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放到桌子上。

    林楚凡(端起一杯放到柳冰寒面前):“请喝咖啡。”

    柳冰寒:“谢谢。请问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林楚凡(用小勺搅着热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信看了吗?”

    柳冰寒(也正在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听了林楚凡的话,抬起头望着她):“我不理解此信的内容含义。”

    林楚凡(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你看过信后,肯定会嘲笑我这种冒昧的做法,或许认为我扮演了一个小人的角色,去破坏你们的感情。其实你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担心,也不要把我看成是你的情敌!而我是在真心实意地向你倾诉我的真情,为了你的幸福,我不愿意置身于局外人看着你走进虎口;更不愿意看着你被一位情场老手所欺骗;在这里我想告诉你郑天雨的为人,你千万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而迷惑。”

    柳冰寒(直率地问):“你这样热心的帮我,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林楚凡(激动地):“虽然我这种做法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但是为了让女人不受感情上的耻辱,我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自尊,同时也让你后半生有一个好的归宿,你必须趁早地离开这个男人,否则你终身不会幸福的。如果你认为我的做法很龌龊,或许郑天雨能给你带来某种幸福,那么我也只有闭口不说了。”

    柳冰寒(的理智被林楚凡这几句话给打垮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所以然,于是她问):“你是怎么认识郑天雨的?你和郑天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楚凡(愤恨地):“是他主动追上门的,他这个人不仅对爱情有一颗狂热的心,而且还有占有欲的野心,为了追求一个女人他有点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他的骨子里滋生出低级趣味的东西,他把女人当玩物。”

    柳冰寒(的心悬在半空,她极不愿意听到不好的消息。):“你和他谈过恋爱。”

    林楚凡:“是的,我们相爱一年多,在快结婚的时候他把我给甩了,后来我才发现他另有新欢。”林楚凡停住话头,低头望着杯子中的咖啡,她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了。

    柳冰寒看着林楚凡的表情,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个意外震惊的消息,让柳冰寒再也无法相信郑天雨那激动人心的虚伪话、以及那理智的声音,“冰寒,我爱你,为你我愿意牺牲一切,我从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谈过恋爱,我是第一次和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恋爱,嫁给我吧!”

    柳冰寒(的脸上出现一丝惨淡的微笑,她在克制住那颗已经受伤的心):“他甩你最起码得有个理由吧!”

    林楚凡(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她抽泣着):“女人嘛,就是男人的牺牲品,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抱在怀里疼你、爱你,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郑天雨就是这种人,我与他之间的爱情就像一场梦、一场痛苦的梦、一场悔恨的梦,他不但欺骗我的感情,还骗取了我的贞洁,这就是他的理由。”

    柳冰寒(看着林楚凡那极度痛苦不堪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善良的心理涌动出一股同情的激流,她情不自禁地抓住林楚凡一只放在桌子上的手):“郑天雨能够狠心地抛弃你,残忍地离开你,你不该为这种男人而伤心。想当然,他能把你们之间的爱情亲手扼杀,可他同样也会无情地把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毁灭,这种男人不值得我去爱。”

    林楚凡(轻轻地抽回柳冰寒握住的手,擦擦脸上的泪水):“对你,他也许不会那么无情无义的。”

    柳冰寒(愤怒地):“像他这种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能有什么真心,我决不会要这样的男人,看来他只是把爱情建立在玩弄女人的基础上。郑天雨能把你这样比我还漂亮的女人玩弄后抛弃,同样会把我玩够了当成废品一样地甩掉,走着瞧吧!我一定要让郑天雨吃尽苦头。”

    场景,晚上。

    楚翎诗社家属楼。

    柳冰寒家。

    吃过饭柳知坚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柳母坐在他的旁边。

    柳母:“老柳,刚才女儿在我不好问,可是我总觉得你说的那个人事局长吴丹在你面前说郑天雨的那些坏话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性的?”

    柳知坚:“吴丹可是好心好意的帮助我们的,能有什么目的?你这人就多心多疑的。”

    柳母:“我刚才想了半天,郑天雨小伙子虽说他的品质不好,但他长得英俊、一表人才,你说的吴丹会不会和郑天雨有什么瓜葛,是不是他们以前谈过恋爱,而后被郑天雨给甩了,因此她才告诉你这一切的。”

    柳知坚:“你就胡说八道,人家吴丹都三十多岁了,怎么可能呢?你就别乱怀疑了,快看电视吧!”

    柳母:“这里一定有原因的??????”柳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阵敲门声打断。

    柳知坚:“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柳母:“我去开门看看。”

    柳母拉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郑天雨。

    郑天雨(朝柳母笑笑):“阿姨,柳冰寒呢?”

    柳母(不仅没有嚷他进门,她的脸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冰寒不在家。”

    郑天雨:“阿姨,她去哪里了?”

    柳母:“我那知道。”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的郑天雨看着门被重重关上,他吓了一跳,还有柳母那冷冷的表情和那不友好的目光,他已经意识到这家主人不欢迎他了。

    场景,晚上,

    马路上。

    郑天雨推着车子漫步在马路上踽踽独行。

    郑天雨望着灯火透明的马路他陷入了沉思:他想今晚一定要找到柳冰寒,他不知过了多久又回到柳冰寒家门口,他决定在她家门口等她。

    场景,晚上。

    金龙咖啡馆。

    林楚凡(喝了口咖啡):“再给你来杯咖啡。”

    柳冰寒:“不用,晚上喝多咖啡影响睡眠。”

    林楚凡:“你很注重保养。”

    柳冰寒:“我并非去刻意的去保养,只是听人说睡眠好可以使人年轻。”

    林楚凡:“是吗?”

    柳冰寒:“平时你的睡眠肯定好,你的皮肤不仅细腻而且很白,你在我们苏陵市算得上一号美女。”

    林楚凡:“有什么用,不是照样被人给甩了吗?”

    柳冰寒:“郑天雨他就是个十足的大骗子,他也不配你去爱。”

    林楚凡(悔恨地):“我们之所以受他欺骗,是因为我们太天真、太善良、太相信人了,只有那些秉性优异的心灵才能洞察其中的奥妙,才能看透一个人的品质。我能坦诚布公地向你说出难以启齿之事,并不是存心去破坏你们之间的爱情,也并不是抱着个人恩怨去报复郑天雨。事实上,我是出于善意的动机,带着友好的愿望,去拯救那些被骗的女性。我今晚这种行为,你不会怪我阻碍你们爱情的发展吧!”

    柳冰寒:“我不但不怪你,还非常感谢你让我认识了郑天雨这个人的本性。”

    林楚凡(看见柳冰寒那气愤的表情,心理一阵窃喜,但她表面上却镇静自如):“爱情不成功,还可以交朋友吗?”

    柳冰寒(怒火依然没有消):“我才不要和这种人交朋友呢!让他再我的心中永远消失,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他。”

    林楚凡:“我们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

    柳冰寒:“我已经喝完了。今晚真感激你能及时告诉我这一切,我们交个朋友吧!”

    林楚凡:“能和你交朋友,我深感荣幸。”

    柳冰寒:“林楚凡,你的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就是想不起来。”

    林楚凡:“是吗?我想除了郑天雨告诉过你,没有人会说的。”

    柳冰寒:“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名字,他只告诉过我他和我是第一次谈对象。”

    林楚凡:“你看看这个人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骗子。”

    柳冰寒(的眼睛无意中瞟到隔路右边桌上一个男青年正在边喝咖啡边看书,书,一下打开她的记忆,她兴奋地):“我想起来了,是我爸爸提到你的名字,你出版过一本诗集。”

    林楚凡:“闲着没事瞎写的。”

    柳冰寒:“瞎写能出版吗?你真的太有才了,我很崇拜你的。”

    林楚凡(不以为然地笑笑):“有什么好崇拜的,我这点学问太微不足道了。”

    柳冰寒:“我爸爸今晚还在我面前夸赞过你,他说你的诗写得很出色,意境很深。我们家里还有你出版的一本诗集呢!我爸爸让我好好的拜读你的诗集。”

    林楚凡:“你爸爸也喜欢作诗吗?”

    柳冰寒:“何止喜欢,他太爱作诗了。”

    林楚凡:“他也发表过诗?”

    柳冰寒:“他出版过几十本诗集,我父亲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诗人,可我不具备这方面的才华,他对我搞唱歌非常生气。”

    林楚凡:“你父亲是业余诗人吗?”

    柳冰寒:“他是专业的,在全国还算有点名气,现在在市里诗社工作,从事总编职业,兼诗社负责人。”

    林楚凡:“哎呀,我只顾和你说话,我都忘记了,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你爸爸是楚翎诗社的总编。”

    柳冰寒:“你们认识?”

    林楚凡:“没有和他见过面,但是久闻大名。”

    柳冰寒:“他特别欣赏你的诗,并让我好好地拜读,可我对诗不感兴趣,只拿过来翻了翻,没有多看,现在认识你了,我真要回去好好地看看,我想你的诗向你人一样美。”

    林楚凡:“哪里,只是有感而发,初练阶段,比起你父亲的诗我相差甚远,我进一步要向你父亲学习。”

    柳冰寒:“哪天你去我们家,我带你认识我的父亲。”

    林楚凡(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表):“好,我一定去做客,哎,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们谈了有四个多小时。”

    柳冰寒(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那我们走吧!”

    她们挽扶着胳膊,相拥地走出咖啡馆。

    林楚凡(发自内心地):“通过今晚谈话,我觉得你很直爽,也很实在,我真开始喜欢你了。”

    柳冰寒(紧紧地握住林楚凡的一只手):“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她们在夜幕的护送下,沿着幸福路走了一段,便在十字路口分手了。

    旁白的画外音:

    柳冰寒呆若木鸡地站在十字路口,目送着林楚凡渐渐远去的倩影,此刻,她几乎是在一种揪心的痛苦和令人厌恶的思维中间呼吸,内心正在和垂危的恐惧爱情展开搏斗,她才刚刚迈入爱情的门槛,现在一下被推到门外,她真的不敢在往里走,生怕门里有一双阴险毒辣的大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把她捏碎,她恐惧地望着黑夜,不禁在哆嗦中打了个寒颤,她转过身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柳冰寒竭尽全力从她那受伤的心灵中抹去郑天雨的影子,可是这个可憎的影子始终在她眼前晃动,她仿佛看见郑天雨迎接她时那欢快的微笑,但一瞬间微笑却变成了奸笑,这可怕的奸笑像铁钩似得撕扯着她的心,让她疼痛难忍。从现在起,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柳冰寒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一直努力地在保持着那完美贞洁,却被郑天雨那一番引诱的肺腑之言不堪一击,此时此刻的柳冰寒想到这些,她开始对郑天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敌意,她还远远猜测不到这敌意的程度,因为,这种敌意之中掺杂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柳冰寒觉得那种传奇般的道德,就像是一个奇特的缺陷,人们私下里带着宽容的态度来取笑它,可是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将它弃置一边。

    (旁白的画外音完)

    场景,深夜。

    马路上。

    林楚凡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她的心理升起无限的惬意,报复又一次成功了,不仅目的达到了,也实现了愿望。

    林楚凡双腿猛蹬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场景,深夜。

    楚翎诗社家属楼。

    柳冰寒家门口。

    柳冰寒(把自行车扎好锁上,她欲上楼,却被一个黑影人一把抓住,她恐惧的大叫一声):“什么人?你想干嘛?”

    郑天雨:“是我郑天雨,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有几个小时。”

    柳冰寒(摔开他的手):“你还有脸来找我?你这个流氓,滚,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了。”

    郑天雨:“柳冰寒,你怎么骂人呢?我郑天雨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柳冰寒:“我知道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大骗子,是一贯玩弄女性的伪君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个披着人皮的色狼,你就不配托生人,你就像猪狗一样只懂得动物那么一点点本能。”

    郑天雨(被柳冰寒的一番话给激怒了):“柳冰寒,我怎么得罪了你,你竟然用那些残酷的语言来侮辱我,我那么的爱你,为了你我可付出了一切,我真没想到这些侮辱性的话也能从你的嘴巴里说出,你太粗俗了。”

    柳冰寒:“我粗俗,但是我没有去欺骗人,我对人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像你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你就是生活中的败类,社会上的人渣,也就是人渣中的极品。”

    郑天雨:“柳冰寒,你把话说清楚了,这是什么在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

    柳冰寒:“没人挑唆,是一封匿名信告诉了我你的为人,幸亏这封信来得及时,不然的话我将成为又一个牺牲品。”

    郑天雨:“你收到一封匿名信,那你给我看看是什么人写的。”

    柳冰寒:“你不配看,赶快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说完她就往楼上走去。

    郑天雨(看着她背影):“你不给我看,我也会查出是什么人写给你的,我让他还我一个清白。”

    郑天雨推着车子踉踉跄跄地走出大门。

    (第二十六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