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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蔡府赴宴

    女子怔怔地看了看飞落在远处的郭刚,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不过她的修养还是非常高的,并没有做出什么丑态类的动作,依旧落落大方。

    缓缓回过神,歉意地看向面前高大男人!

    “原是吕将军,不知吕将军今夜可有闲暇。”女子欠身道。

    这是邀请自己喽!我现在可是董卓的走狗!转念又想到,不去还叫什么吕布!当即便应下了:“多谢小姐厚爱,在下空暇颇多。”

    “今夜家中小聚,能请到吕将军当是三生有幸,小女子先行告退了。”说罢,美貌的女子登上了别致的马车。

    “不知小姐家住何处。”吕布问道。

    “这条路第二个巷口拐去一直走,第一个大户人家便是了。”

    “还不让开!”一堆小兵还站在马车前面不知所措。吕布怒喝一声,小兵们吓得都躲了起来!

    还别说,这小美女皮肤可真水嫩!这声音,啊西吧,真挠人心,痒痒!

    “奉先,城守死了!”张辽好死不死在吕布正陶醉的时候插进一句。

    吕布下意识的反应道:“这么脆皮?秒杀?”

    “脆皮?”张辽不明所以。

    “啊,”吕布这才反应过来,用了什么新名词了,“就是人非常脆弱的意思。”

    张辽想到,大哥,任谁毫无防备接你这一戟,怕是离死不远了吧!

    吕布冷静了下来,这人死了!可千万别是董卓老贼的人!小心问道:“文远死得是何人?”

    张辽一愣,以前的吕布可不是这样的人?死的人吕布从不过问,这才得罪丁原,封了个芝麻大的官,被雷劈的改性了?不过,这样倒是我心中的主公!张辽想到。回道:“死者叫郭刚,好像是董卓手下第三猛将郭汜的远房弟弟!”

    郭刚的身份满城楼士兵皆知,一问便得到了回复。

    “郭汜的弟弟啊!不好弄啊!”吕布滴咕着,有的烦了。

    表面风光的吕布怎会不知,董卓老贼一直想要吞并自己的部队,一直提防自己,要不怎么会把李儒塞进来……

    郭府内。

    一个士兵正跪在堂内。

    “什么,吕布那个狗东西杀了我的弟弟!”

    “砰!”桌子四分五裂!

    “马的!吕布,老子与你势不两立!”中年男子甚是愤怒!“来人备马!”……

    “小姐,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男子!”丫鬟打扮的女孩问道。

    “莫要胡说。”女子平静似水,赫然是城门的那个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吕布不过是个弑父之贼,如何让吾看上此等低贱之人!”

    小丫鬟听后觉得很有道理。吕布杀了丁原的事情一夜传遍天下,无人不知。

    “小姐,这种人你还请,要是我早就远离还来不及呢!”

    “小翠,有时候让别人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也是种伤人的手段!”女子坏笑道。

    小丫鬟却担心道:“小姐不怕这个野蛮之人突然暴起,杀了小姐一家!”

    女子大怒道:“他敢!家父乃朝廷命官!量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了我!”

    外面的福伯忽听里面传来愤怒的喝声,忙问道:“小姐,发生何事?”

    “无碍,福伯无须担心。”女子慢慢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有些自嘲,好不容易恬静的心态,被一个弑父之贼搞得乱七八糟……

    “奉先,莫怪末将多嘴,董卓这人的名声可不是太好。”

    吕布自然明白张辽在提醒自己,去之前可要想清楚了。第一,董卓臭名远扬,自己又是董卓手下一员大将,这叫助纣为虐,那些自诩仁义天下的达官贵族们,会瞧得起自己吗?答案跃然纸上;第二,自己一个粗鲁人,有涵养的文人定然是冷嘲热讽,自己扛得住吗?答案跃然纸上。

    不过,还是要去!

    我是吕布,我何曾怕过什么!

    就在吕布下定决心要去的时候,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入夜刚不久,天还不算太黑。

    吕布穿了件文人才会穿的长衫,配上霸绝天下的气息,倒有几分别样的个人色彩。

    这让刚搬来的张辽眼睛一闪,吕布大人不是最讨厌穿这些文谄谄的人士穿得衣服了吗?还说这是什么衣服,是给人穿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怪事真是一大堆!

    “怎么样,文远,可否?”

    “嫂嫂不是在那边吗?您去问嫂嫂啊!”张辽偶尔也会踢皮球。

    “好吧,就算过关了。”吕布自言道,完全不曾听张辽的。

    牵马推门而走。

    吕布走后不久,吕府门上传来叩门的声音。

    张辽以为吕布忘了什么东西了,连忙前去开门。

    门前是一小厮,只听小厮言道:“我家相国等候多时了,还劳烦告知将军,即刻前去赴宴!”

    张辽一听,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心中大呼糟了,但是面上依旧沉静似水。张辽这人颇有机智,答曰:“吕将军因白日中雷击,后又瞬杀百余人,精元损坏,回来便晕倒于床榻之上,然其嘱咐吾代其赴宴,以谢主公不杀大恩。”

    “既然如此,汝随我来吧。”

    然而,一时的搪塞之词,成了吕布的一条罪证!

    张辽也不会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转了几个小弯,吕布便来到了那女子所说府邸。

    抬头看了看府邸的牌匾,上书:蔡府!字体飞扬,有如腾龙之势,遒劲有力!

    等等,蔡府?

    不应该是王府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若是蔡府的话,那么在京城姓蔡还是个大官的就有些显而易见了,莫蔡邕莫属了!

    难道那女子是——蔡昭姬不成!

    一万只草泥马漂洋过海而过。

    这下就尴尬了,究竟是进还是不进呢?

    却不想,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这不是吕将军吗?什么时候做起了蔡大人门前侍卫了?”

    吕布顿时如同沉睡中突然醒来一般,下意识的回头看人。

    喝额,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是个长得很是粗犷的汉子,怎么说话像个女子似的。这人是谁啊?怎么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呢?搜索枯肠,愣是不知道这号人物,兴许是吕布从来看不起别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原因吧。

    下意识地问道:“汝是何许人也?”

    这话不问倒不要紧,这一问就像点燃了什么油桶,噌一下子,那人就燃烧了起来!

    “都说吕布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拥有尖细声音的那人忽然大吼,要撕裂了耳膜一般。

    撇下吕布,径直入门而去!

    什么人呢,拽的跟个二百五似得,老子一会让你下不来台!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以及身后的所有诗人,对不住了!吕布龙行虎步跟上前去!

    进了门,一人拦住去路,正是白日的福伯。

    待福伯看清来人,吓了一跳。这不是白日救了自己一行人的吕布吗!

    “吕将军,不知是您,多有得罪。”福伯躬身道,“小姐早已恭候多时,请!”

    吕布也不敢托大,连忙回声:“请。”

    入得大堂,宾客早已云集。大堂之内,人声嘈杂。

    然,吕布一至,惊得众人半点声响都没有,谁人不知吕布威名了,现在?

    高座上一白发老人,神色如常,问曰:“吕将军不请自来,有何指教?”

    吕布这就尴尬了,明明是你女儿请我来得,现在成了不请自来,哎。

    正说着,屏风后走出一女子。淡蓝色汉朝华贵晚礼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丝绸制品,上缝金丝凤凰舞天图。腰带绑成蝴蝶结,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被勾勒出来。上梳凌云髻,端庄大方。行止间,淑女之态,三步一欠身,九步一拜躬。

    “爹爹,吕将军是女儿请来的贵客呢!”这话一出,满座宾客交头接耳,一扫刚才因为惊艳而产生的或多或少的失态之色。

    这时,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好死不死的响起,正是吕布在门外遇见的那人,上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想不到吕将军会接受一个小女子的邀约,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骄傲自大的吕将军么?”

    蔡邕一听,顿时脸就有些挂不住了,万一这吕布发起飚来,府中还不是被屠得个精光!打圆场道:“吕将军既然来了,便是客,焉有不待之礼?来人,赐座!”

    迫于其身后是董卓在撑腰,众人也不敢多言。

    “吾宴请诸位,一是为小女接风洗尘,二是为小女选一佳婿。”

    “爹爹,汝作甚呢?”小女人之态,坐下之人都为之一倒,初至乱世的初哥吕布也不例外,这蔡琰放到后世任何学校里,都是校花榜上第一的人物,比那章什么奶茶的可要好上千倍!

    “汝也不小了,是时候选一夫君了!”

    她咬了咬下唇,硬是没把卫仲道这三个字说出来,然而目光却出卖了她,她看向了一直咳嗽的卫仲道。

    卫仲道自然是注意到了美人的垂帘,起身躬身道:“蔡老,今日小感有发。”

    “道来便是。”

    “凌云仙人髻,金丝凤凰衣。端庄淑德气,清水芙蓉姿。”

    “好。”也不知道哪个人叫的。

    吕布抬头便看见蔡琰的脑袋低垂,手指不自主的把弄腰带的丝带。

    “嗯,不错不错。”蔡老点头道。

    不知道从哪有飘过来尖细的声音:“既然吕将军来到府中赴宴,想必文采定然了得,不如作诗一首,众人赏之!”

    众人哄堂大笑。

    “公路,莫说酒话!”

    原来是袁术这家伙!吕布就是因为你反复无常才死的吧!卑鄙小人!

    吕布站起身来,微微整理了一下长袍,让袍子看上去并不是这么的乱,向蔡邕行了一礼。这让蔡邕震惊不已,心道:人言吕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怎么和传的不一样!

    “某乃一粗鲁人也,幸得小姐邀约,方才赴宴,打搅诸位还请见谅。”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这话听得蔡琰满满地想揍人,搞得好像我非要你来似的!

    “某出生于蛮地,生下不久便与群狼搏杀,家父常劝要怀仁心。于是十岁那年便从了军,杀胡虏,斩贼匪,灭黄巾,保得并州七郡万无一失。也常会有些感慨。”吕布言道。

    蔡邕正色道:“吕将军直抒己见,文学之交,无伤大雅即可。”

    吕布踱步,故作沉思之色,良久,忽然站定,大声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窜乱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祁连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杀气、豪气即于一体,再配上吕布的嗓音,震得满座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