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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百鬼林/第六章 林中前辈授功

    在百鬼林的外围,天狼山的人已经在外面驻扎了,杀破狼发誓,一定要抓住孤风那白衣剑客,以他的血来祭奠二当家的,因此轮流派人驻守在那几个关口处。留在弑月山的金九醉接到飞鸽传书,临行前,溪燕在不远处看着他,他的手下刀子远处喊道:“金大哥,咱们该启程了。”

    金九醉也看着溪燕,道:“刀子,你带他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嗯,弟兄们,我们先走。”

    溪燕依旧是那种蔑视的眼神道:“在这天狼山,即使你心怀正义之心,但是依旧被他们指使做坏事,也沦为了匪……”

    “溪燕,我……”

    “你不必多言,”溪燕打断他,“那恶狼吟平日里下山,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如今被那剑客取了性命,罪有应得。以前你跟我说,我们只是为了能够度过灾年而上山暂居,而如今我们在此已三年有余,还如何能回到过去?”

    金九醉想到三年前,这一地带闹灾荒,他父亲被贬到这里的村子。皇帝昭告天下开粮仓以赈灾,但是却始终没见赈灾粮食。他父亲本来驰骋沙场负过伤,被人诬陷后被贬,又遇灾年,结果含恨而终。金九醉含泪接过他父亲的长枪,想得有一天亦能驰骋沙场,偶然的一次,看到一个人骑马被人追杀,他看到,横枪搭救,这一救便使他的命运发生改变,被救那人正是现在的天狼山大当家狼啸天。而如今的他想摆脱这里,却感到进退两难。

    “好了,九醉哥,你去吧,带上这个,注意安全。”说着溪燕递给他一件抗寒衣服,转身走了。

    金九醉将衣服收好,提枪上马,待他走后,溪燕亦牵出一匹马骑上,偷偷跟着他。

    孤风与青鸟在百鬼林中的第七日,每天不等天亮,剑行便叫醒孤风一同去剑林比试剑术。尽管孤风年纪轻轻就使得一手好剑法,可是七天之内,皆被剑行击败,而且每次都是与剑行者对掌都感到无比痛苦。无论是短剑、长剑、弯剑、双手剑甚至用竹子,孤风都败下阵来。孤风越来越觉得这两位前辈隐居在此多年,当年必定是叱咤江湖的高手。

    只是他与青鸟伤势已好,想要离开。而剑行和老鬼二人却只说:时候不到,到了,你们自然会出去。难道他们……

    “臭小子,莫分神,看剑!”剑行掷出手中剑。孤风一愣,立刻会神,一道弧线划过,挡下那剑,而他自己却被击出好远。

    “好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孤风原地跃起身来道:“剑行前辈,且慢,敢问前辈为何不放我们出去?”

    “出去?哈哈哈,时候不到,你们二人先在此住一段时间,陪我们解解闷。这里风光这么好,岂不快哉?”

    “前辈,恕晚辈直言,我孤风答应那位青鸟姑娘,送她回京城。如今期限快到,我不想言而无信。”

    “那你是铁了心要走?想走,走便是,我决不拦你。”剑行转身,将剑重重插在地上。

    “前辈,我不知道你为何留我在此,此处四处悬崖,只有一条路是通向百鬼林的,不管你有何目的,但是江湖道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晚辈只能硬闯了。”

    “好,好一个‘言出必行’!好吧,既然话都说开了,我就跟你说道说道。通过这几天与你的比试,纵使你没有尽全力出剑,但是你的剑术依旧会说话,加上你怀中的草药药引,那是治疗内伤的良药,想必你跟你师父修行时也经常要采此药吧,你就是我师兄剑尊者的徒弟!”剑行狠狠地看着孤风。

    “剑尊者?”孤风望向那墓碑。

    “不错,就是墓碑上那个名字。二十年了,想不到,当年那爆炸并不是巧合,哈哈哈哈,剑尊,看来我与你还要有一战。”

    “前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剑行长叹一声道“那你就听好了,那是二十年前了……”

    竹林茅舍处,青鸟与九剑鬼在亭中品茶。青鸟看两位前辈并非恶人,将自己与孤风的故事告诉了九剑鬼,引得九剑鬼一阵赞叹:“想不到这小子不但剑术能入得剑行老头的法眼,还有江湖道义之心,嗯,不错,哈哈哈。”

    “只是前辈,我有期约在身,小女子斗胆问前辈,前辈为何总背着这九把剑?难道有什么故事”

    “哈哈哈,不错,果然是聪明伶俐,难怪也能破了剑行的‘铜镜相心’和‘虚无幻境’。哎,往事不过烟雨一梦啊……”说着他卸下九把不同剑,让青鸟细看。

    “这些老伙计每一把都有名字,你看‘流刃’‘铁沙’‘飞火’‘天夺’‘封静’‘紫刹’‘寒星’‘中猎’和这把重剑‘巨神’。对了,其中这把‘流刃’是剑行送我的,其他的这些剑原先的主人都已羽化登仙了,我只不过是帮他们保管而它们也保护老夫。”

    “果然都是好剑,看似不起眼,却能感到灵气窜动。”青鸟作揖道。

    “对了,姑娘你会使剑吗?”

    “晚辈拙笨,只会吹点笛曲,对了,前辈,孤风每日随剑行前辈去哪里啊?”青鸟问道。

    “带那个臭小子去修炼,哈哈哈哈,剑行老头啊,哈哈哈……”九剑鬼大笑道:“走了,随老夫去生火做饭。”说着,九剑鬼双手对着那些宝剑运功,那九把剑便向有了灵性般回到原处,随后翻身而走。

    “是,前辈。”青鸟紧跟其后。

    剑行以自己曾是剑门的学徒的身份,将他与他师兄,以及剑门消失的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孤风。

    说完之后,剑行道:“如今剑尊者还活着,那当日那场爆炸就绝非偶然,或许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而你的师父就是这阴谋的计划者,甚至……”

    孤风打断了剑行的话语道:“前辈,对于二十年前剑门消失的故事,我也很是同情,但是师尊绝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善于用阴谋的人,我觉得前辈您弄错了。从我遇到师尊那天到现在已有二十年,这二十年我们一直很平静地修炼,江湖也没有血雨腥风。”

    “那你的‘剑气凌风’是谁教你的?难道是偷学的不成,按剑门的规矩,偷习武艺者,需自废双臂。”

    “这,这我倒是不清楚。”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当然会不清楚,因为‘剑气凌风’这招是剑尊为了对付他师弟剑凌的招式,可以说是量身打造。可是,学习这招要有很扎实的气功,想必你师父定是曾经让你闭关修炼了三年吧,但是这几日你与老夫比试剑法,你学武还是有些天赋的,想必不到三年你就出关了吧。”

    “前辈所言极是,师尊的确让我单独闭关修炼‘流风速剑术’。”

    “可是,你知道吗,你练得剑法不是什么‘流风速剑术’,而是‘疾风骤雨’,而且你只习得‘疾风’,这会让你的剑飞快,‘骤雨’剑术你师父应该没教给你吧?”

    “晚辈从未听说过‘疾风骤雨’剑术……”

    “那你就看好了!”说着剑行拔剑跃起,激起一阵风,把剑舞得呼呼作响,剑身周围围绕着落叶,剑行对着远处竹子砍过去,道:“剑者,起若风,落如雨,嗨!”只见他将剑冲着竹林猛然一挥,剑气卷积者落叶飞向竹林。刹那间,面前十几棵竹子的竹干裂开,散成一片。

    剑行反手收剑,背对着孤风道:“小子,你来试试!”

    孤风拔剑,眼神透漏着冰寒,剑气凝于剑身,单手提剑冲向那竹林,跃起将剑气挥出:“啊!吼!”

    竹子应声而倒下,只是竹子本身没有什么破损。

    “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剑行前辈,晚辈敬你为前辈,但是师尊定不能是你口中所述

    那般邪恶,我知道他的为人。虽然他的一些剑法没有传授给我,但是他只我一个徒弟,待我很好。”

    “行了行了,你还是年少啊。是不是,日后你自会明白,但是我还是要说,依我对剑尊的了解,他的徒弟应该不会只有你一个的,哈哈哈……”

    孤风手握紧剑,道:“前辈!你可以侮辱在下,但请不要侮辱我师父。”

    “侮辱了又怎样?”

    “前辈,请出剑吧。”

    “哈哈哈,好啊。”

    “荡剑,剑起。”孤风跃起,单手持剑旋转逼向剑行。

    剑行转手持剑:“荡剑,凌天式。”剑行者也跟着单手持剑旋转。两只剑相触一刹那,激起火星。孤风借碰撞产生的力道,以脚踩剑,借势飞跃。

    “好小子,这招使得妙。”

    “啊!”孤风飞速落地,右手掌击地。却见孤风那把剑带着剑气朝着地上的剑行急速下落。

    “嗯?”剑行只见周围突然起风,然后孤风那柄剑落下,激起一阵强风,那柄剑重重地砸向地面。

    “前辈!”孤风意识到自己刚才使出的招式过于凶狠,变得茫然紧张起来。

    却见剑行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灰尘:“哈哈哈,老夫与你这几日比试,今日这招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痛快啊。”

    “前辈,你……你没事吧?”

    “你放心,你那一剑火候还不到,还不至于伤者我剑行,只是这招应该是你自己领悟的招式吧?”

    孤风作揖道?“前辈高明,这招是自己昔日闭关时所领悟并创出的招式。”

    “嗯,不错不错。”剑行收剑,手轻抚自己胡须。

    “前辈,若真如你所说,你对那个所谓的剑尊者那么了解,加上与我近几日交手。你肯定不是什么剑门打杂之类的人物。剑行,剑凌,如此相似的名称,这墓碑上的剑凌想必就应该是前辈您吧。”

    “哈哈哈,隐瞒不下去了吗,不愧是剑尊的徒弟,果然还有点头脑。那好吧,不错,我就是昔日剑门门主所收的第二个徒弟,佩戴白玉面具的剑凌者。本来是要通过比剑试探你的,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哈哈哈……”

    随后剑行者与孤风畅谈到日落,两人如忘年之交般,将自己各自经历的各种故事都坦言相告。剑行取出酒瓶,孤风一开始推脱道,不会喝酒。剑行笑道,行于江湖,无酒怎结友,尝尝这酒香。

    夕阳西下,鸟儿飞归。

    “前辈,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晚辈都不想因为此事与师父决裂。毕竟师父是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孤风喝了一口酒。

    “老夫能理解,”剑行站起身,掏出怀中玉面具,“二十年了,有时候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自己隐居在此,是真的想淡静的生活,还是为了忘记一些事?剑门,现在能让我忆起剑门的,恐怕只有这个玉面具了。”

    “前辈,可否让我一看?”孤风也起身,接过那玉面具,看着那白玉面具,制作精巧而唯美,只是孤风感觉这白玉跟师父送他的玉佩好像是同一玉料,却想自己的那块玉佩在青鸟那里,只是巧合吧。

    “好了,面具还我,我们该走了。老夫体力不及你们年轻晚辈啊,饿得不行了。”

    “是,前辈。”

    “等等。”剑行放好面具,“看掌!”

    “嗨!”孤风瞬间反应过来运功双手与剑行对掌。

    “收!”剑行收回掌,运气回身道,“哈哈哈,小子,这几日你的内功见长的很快嘛,哈哈哈,走,回去。”

    剑行,孤风,九剑鬼,青鸟四人在竹林的一个桌上吃饭,月色盎然,微风林林,虽说是秋天,但是这百鬼林中却如春天般温暖。剑行不时地端起酒壶喝酒。青鸟微微站起身行礼,对着剑行道:“前辈……”

    而剑行却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待酒壶最后一滴酒喝完,剑行道:“我知道你们还是想离开这里,是吧?哎,强留人终究不是个长久之策,你们并非恶人,甚至我可能还是孤风你小子的师叔,哈哈哈,罢了罢了明日我送你们出去。”

    九剑鬼却站起身道:“喂喂,剑行老头,我还没与他比剑呢,不行,孤风小子,要走送青鸟姑娘先走,你留下,我要跟你比试比试。”

    “老鬼,你抢什么?”而九剑鬼却把剑行拉到一边单独道,“剑行,你少蒙我。我知道,你是不是想收那个臭小子为徒?想得美,告诉你吧,我才适合当他师父。”

    “谁说我要当他师父?”

    “你少蒙我,那他身体里涌出的‘天罡元气’气息从何而来?那可是你的独门修行的真气,若不是你传授,那小子就算再怎么有习武天赋,最起码也还得再练个七八年。”

    “好吧,我承认,这小子确实是个习剑术的好材料。可是他已有师父了,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师父是我的师兄,而且你不是已经有徒弟了吗,那个文扇郎不是挺好的吗?”

    九剑鬼想起七年前的故事,有个替富人家采药的少年,在采药时滑下悬崖,落入河谷中。九剑鬼在河边发现了落水的他,将他救醒。那个少年醒来说自己是个孤儿,甚至没有名字,唯一拥有的就是怀里的那把竹扇。他央求九剑鬼救他,因为在富人家的生活犹如狗一般。九剑鬼看他长得也算清秀,胸怀竹扇,叫做文扇郎吧,并教授他一些剑法。因为九剑鬼要继续浪荡江湖,临走时,告诉他要多行善事,行的善多了,自然会见到我的,二人便告别。如今一晃七年已过。

    “嗯,我好像是有个徒弟,可是……”九剑鬼转头看着剑行。

    “可是什么?来来,先吃饭再说。”说着拉着九剑鬼又回到饭桌,用腿碰了碰九剑鬼,使了个眼色。

    “啊,那个什么,刚才喝多了,明日我和剑行老头送你们。还有,你们带来的那黄骠马可真是匹好马,虽说不是日行千里,但是八百还是不成问题的,以这个速度,估计中秋之前回到京城没问题。”

    “那青鸟我多谢二位前辈几日照顾,他日若再相逢,定当以涌泉相报。”青鸟起身作揖道。孤风淡淡地看着青鸟,不觉已喝完杯中酒,眼神少了些许冰冷。

    “剑行,既然你我都酒过三巡,适逢尽兴之时,不如在此借酒比试剑法多好。”九剑鬼按耐不住。

    “嗯,这主意不错。等会,我去拿我的剑。”剑行飞速进出屋,取出墙上挂着的剑,拔出剑,那一刹,银光闪现。

    “真是好剑。”九剑鬼与孤风几乎同时说道。

    “萧萧秋落叶,粼粼剑光寒。老鬼,看招!”说完剑行中指和食指并拢,执剑冲向九剑鬼。

    “呀,来的好,出剑,飞火!天夺!”九剑鬼闪开,跃起并抽出腰上两柄剑。

    “来,上来只用双剑,太小看我了,老鬼今天我要破了你的‘九天剑阵’,嗨!”

    “剑行老头,吹牛是要付出代价的,来吧!哈!”

    孤风看着他们两人的招式,心里默默记着剑行的招式,只见剑行步步紧逼九剑鬼。眼看九剑鬼就要招架不住,剑行使出的剑术,招法怪异,剑气汇聚剑尖,抬脚跃起,剑气化成剑,一柄柄剑飞向九剑鬼。

    “看来不出九剑阵是不行了,这么快就进入状态,看来剑行老头今晚喝的有点多啊。嗨!”九剑鬼双手将双剑插入地面,半蹲运气,剩下七把剑出鞘,抽出地上的剑,以双剑驾驭七剑,将那些时虚时幻的剑气挡住。

    随后九剑鬼大步向前扔出手中剑,九把剑形成一个似牢笼的剑阵,“压制,九天剑阵!”那剑阵放出剑气,想要压住剑行者的招式。

    剑行双手以气功硬挡,无奈那剑阵太强,剑气窜动,看似防守,实则是在进攻。剑行收手,双手呈掌状合十:“哈!独步天下。”剑行快速移动身形,仿佛有好几个剑行者在剑阵中穿梭。

    九剑鬼虽稍占上风,却一点不敢懈怠,不断变幻剑阵。旁边的孤风与青鸟豆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精彩地对招。

    “嗨,破!”剑行穿梭到剑阵上方,双手将剑插向剑阵,剑阵消失,九把剑落下,九剑鬼飞速去接住,施展御剑术,那九把剑悬在他两手手心上方,剑行也落地,将那剑别在身后,二人默默对视。

    “痛快!”

    “痛快!”

    两人几乎同时笑道。

    孤风道:“二位前辈真是世外高人。”

    “什么世外高人,哈哈哈,怎么样小子,你的修行还差得远呢。”九剑鬼收起剑,走到孤风身旁道。

    “老鬼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剑术造诣也是潜力之辈啊。走,孤风、青鸟你们二人随我来,我有事跟你们说。”剑行道,九剑鬼亦跟在身后。剑行看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回去,“老鬼你跟来干嘛?”

    “什么事,连我也保密。”

    “私事,待会儿继续跟你喝几杯,等着啊。“说完剑行笑着带二人朝竹林走去。

    沿着竹林一条小径走了不久,一座四角红亭忽现在眼前,走进亭子,却发现这亭子修筑在悬崖上。

    月色笼罩竹林,晚风习习吹过。剑行先进入那四角亭中,却只让青鸟一人先进,让孤风在三十步外等着。

    亭中,剑行与青鸟聊着,说到青鸟与孤风如何相逢相识以及这一路发生的事。青鸟说自己对孤风亦是不怎么么了解,他独来独往,眼神冰冷,但是却有一颗正义仁德之心。

    说着她拿出孤风的玉佩,剑行一看那玉佩,从青鸟手中猛然拿过,看着上面的字:“风归催雨落,雨落化风浊。”

    他对着青鸟道:“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青鸟说:“正是孤风少侠的,他答应护送我去京城,以此玉佩为证。”

    剑行看着手中玉佩,更加确定孤风的师父正是剑尊者。想着自己掏出一个小布囊,里面亦有一块玉佩,两者形状几乎一样,只是剑行手中的玉佩上无字迹。青鸟看着相同的玉佩,也有些惊讶。

    剑行开口道:“姑娘,刚才老夫多有冒犯,既然是孤风那小子送你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样,老夫求你一件事,你看,既然你们明日将离开这里,将我这个玉佩找个时机送给他,不要说是我给的,就当是礼物吧,哈哈哈。”

    青鸟点点头,道:“前辈,我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哈哈哈,老夫确实有心事,但是不关你们的事。青鸟姑娘,看你真是机灵聪慧,虽没见你使过笛子,但是老夫能看出你吹得一首好曲子,轻功亦是不差,想必你的师父也是很厉害的人物吧。”

    “不,小女子并无师父,自身习得武艺只是为报救命恩人之恩。”

    “哦,原来如此,敢问姑娘想学剑术吗?你看老鬼如何,哈哈哈。”

    “前辈心意青鸟领了,但是我一女儿身,怎敢高攀九剑鬼前辈呢。”

    “哎,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老夫只是随便问问,明日你们即将离开,我又岂能出尔反尔,自此到京城,只一匹马,估计得半月才能抵达,你们还要躲避追杀,老夫很为你们担忧啊。”

    “前辈有何妙策吗?”

    “哈哈哈,好,嗯姑娘真是才智过人啊啊。不错,我有一计策,可直接让你们十日之内到达,只是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然后剑行跟青鸟说了计划,剑行与青鸟说道孤风这个人的时候,青鸟不觉害羞,随后青鸟红着脸走出红亭。拍了孤风肩膀一下,示意他进去,二人眼神交汇处,生出几丝柔情。

    孤风刚进亭中,剑行道,随我到亭上说话。说着二人轻功一跃来到亭上。二人不语,只是对视。

    孤风感到对面暗自运功,气息强劲,孤风站的地方后退两步,身后就是悬崖,而剑行身后则是竹林。孤风亦暗自运功,二人皆闭上眼睛,只能感到对方气息已跃跃欲出,二人在月光美景下,以心相通。

    “小子,是不是以前使出剑气时感到胸口痛,甚至不会呼吸了?”

    “不错,前辈怎么会知晓?”

    “你给我记住我说的这句话:习绝学于世,剑气藏于身,元气将起,剑气随心。这十八字,当你领悟之后,你的剑术会有很大的提高,你说一遍。”

    “习绝学于世,剑气藏于身,元气将起,剑气随心。”

    “好!不错,记住这句话,接着双手发力运气,将全身之力汇于你双手。”

    “嗯。”孤风闭眼,双手发功。

    “很好!继续!继续,对面就是你的敌人,把气息调到最强,继续。”

    “是,前辈!”孤风此时已感到很吃力了,双手呈掌状依旧在发功。

    “啊,前辈,我撑不住了!!”

    “好!就是现在,双手将所有气功释放出去,打败对面的那个敌人。听着,跟我喊,‘天—罡—元—气!’”

    “啊!”孤风突然睁开眼,双手将气功放出,剑行亦运功将双手将那气息挡住,气息相碰,激起竹林起风,呼呼作响。青鸟看着那亭子瓦砾掉落,摇摇欲坠,喊道:“前辈,你们小心啊!”

    “啊!”孤风继续发力,却被剑行反推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就是悬崖。

    “小子,别用你的愤怒当武器,调整心中怒气,平淡如水,愤怒不会让你变强!”

    “习绝学于世,剑气藏于身,元气将起,剑气随心……习绝学于世,剑气藏于身,元气将起,剑气随心……”孤风身后旋转出一股气息,大吼一声:“啊!”那气息将剑行气息打散,剑行被那强烈气息推出。孤风赶紧收掌,一跃,欲拉住剑行前辈,而剑行却平稳落地道:“哈哈哈,好小子,嗯,这就差不多了。”

    “敢问前辈,我……这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会……”

    “傻小子,这不是招式,而是内功心法。哈哈哈,走吧,活动了这么久,该休息下了,明日我还要修理这里,唉……”剑行打断他,说完,双手别与身后,驾轻功而去。

    留下孤风一人,自己看着双手,回头看那四角亭子的一角已经没有了……

    回到茅舍,剑行者并无困意。九剑鬼,剑行还有孤风青鸟三人于月下,九剑鬼道:“不觉已过去多少日了,明日我顺道采药,我带你们走。”说着喝干了杯中酒。

    剑行者给他倒酒,对着青鸟和孤风道:“我们二人在此隐居很久,我希望两位离开百鬼林之后,莫对外面的任何人说。这里虽不是桃花源,但是在我跟老鬼心中,一直想清静,不想外人打搅,更不便再过问江湖之事。”

    “是,前辈。”孤风回道,说完剑行与孤风同举杯。酒过三巡,孤风与青鸟告辞,各自回屋睡觉去了,只留下剑行与九剑鬼二人月下对酌。

    剑行者先开口:“老鬼,记得咱俩第一次相见时的情境吗?”

    “哈哈哈,我当然记得。想当初我行走江湖误闯到这里,破了你的‘鬼林阵’,然后你我狭路相遇,拔剑火拼,我们大战了将近一天才停下。”

    “是啊,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砍断了你的‘流沙剑’,为做赔礼,我连夜用断剑‘流沙’的材料加上玄铁赶制了‘流刃剑’,哈哈哈!”

    “十八年了,时光飞逝啊。说吧,你接下来的计划。”

    “什么计划?”剑行者疑惑道。

    “别装了,表面上对付他们两个晚辈还行,说什么继续在这里过安静的生活,从你看见孤风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生活就已不能再平静了,哈哈哈。”

    “啊哈哈哈,不愧是九剑鬼啊。嗯不错,老鬼,老夫我要出山。”剑行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