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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什么叫差距

    “肖兄弟,你们这是?”王重振张了嘴巴,差点说出来,林尚礼可是在二楼包间里呢。

    “今个,借王掌柜的地方一用,谈点事情而已。”肖尘嘿嘿笑着,抬起胳膊,朝着王重振的肩膀一拍,从他和徐开英中间的空隙,挤了过去。

    努力的平息着自己心中震惊,王重整理了理发丝,身子微弓:“今个两位大人再次光临重振酒楼,小人受宠若惊。二楼的包间有的是,若是要谈事情,小人给二位大人安排一间隐蔽一点的?”

    林尚礼那个老东西就在二楼,你们可千万不要选择了他旁边的包间。

    咱这里虽然装修豪华,可隔音效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你们的谈话内容,若是让他听到,鬼知道会出什么大事情。

    王重振的心里万分焦急。

    可焦急归焦急,又不能明说,只能间接的帮他们安排一下。

    “王掌柜倒是有心了。”肖尘嘿嘿一笑,“不过,我们已经有人提前订好了包间,王掌柜的好意,在下心领。”

    说着,抱起双拳,朝着王重振一礼,就要迈步上楼。

    “订好了?”王重振一脸纳闷,“一大早我就在酒楼里面,没有人来预定啊?”

    “没有预定,人就在包间里面等着。”肖尘淡淡一笑,走上了楼梯。

    徐开英紧跟其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看着二人不慌不忙的走进了林尚礼的包间,王重振傻傻的楞在了原地。

    自己之前还担心少爷的安危,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不知道,京城三大实权人物,聚集在重振酒楼,对酒楼来说,是福是祸?

    包间里,东厂厂公林尚礼,一声青色长衫,手中端着茶碗,慢条斯理的抬起了头:“来了。”

    “来了。”徐开英弓着身子,双手交叉着握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里。

    朝着林尚礼不停的点头,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理亏的样子。

    “坐,坐。”一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林尚礼似乎觉着自己有点冰冷,瞬间脸上挂着笑容,很是客气的招呼着徐开英。

    面对林尚礼这突然变化的表情,徐开英心里更是慌乱的一团乱麻,心惊胆战的缓缓坐了下去。

    边上的肖尘,用手捂着嘴巴,干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那有点忍不住的笑声。

    平日里,厂公大人不是太监礼服就是那华丽的飞鱼服,怎么看怎么一副无比尊贵高高在上的样子。

    今个,这一身的青色长衫,配上他那白净,连一个胡茬子都没有的面庞,这般惺惺作态,看着还真是有点别扭。

    要威严没威严,要气质没气质的,偏偏又将徐开英吓得双腿发颤。

    看来,心里有鬼,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听肖尘说,徐指挥使是想让咱家去和皇上说道说道,放锦衣卫一马?”端着茶碗,林尚礼右手小拇指微微翘起,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着小勺,搅动着里面的红枣枸杞。

    徐开英缩着背,像背着一个乌龟壳一样伸着脑袋急忙点头。

    努力的挤出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卑贱的道:“朝中大臣都传言,林公公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锦衣卫上下五万条性命,若是就这样无端被斩杀,势必血流成河。京城里若是出现这种场面,不但百姓恐慌,对皇上的影响也是不好。”

    “五万人,这么多?”林尚礼眼皮子抖动了几下,“那就拉到京郊砍了便是,京城里面就不会血流成河了。”

    一句话,将徐开英心里刚刚斟酌好的说辞,给噎的再也说不出来。

    满脸通红,半张着嘴,只得将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一边站立的肖尘。

    “徐指挥使,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怎么能说厂公大人是菩萨心肠呢?”肖尘摇着脑袋,走了过来:“菩萨,就是那种受人敬仰,却从不做实事的存在。您怎么可以说厂公大人只图虚名,不办实事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肖尘,徐开英连忙摆手。

    似乎又觉得正主不是肖尘,又慌忙转过头看向林尚礼:“林公公,您知道我嘴笨,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咱家也就不和徐指挥使计较了。菩萨就菩萨,那就做个只说不做的菩萨,让人敬仰着。”林尚礼面无表情,将手中的茶碗缓缓的放在了桌子上。

    “林公公。。。”徐开英紧张的差点抓耳挠腮。

    看见徐开英这么的迟钝,一边的肖尘真想上去给他两个巴掌。

    菩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准备空手套白狼吗?

    厂公大人的意思那么明确,你还不将“人间烟火”拿出来,显示一下诚心?

    看着徐开英,朝自己的怀里指了指。

    “哦。”徐开英恍然大悟,急忙将怀里的银票拿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眼睛歇瞟了一眼桌上的银票,林尚礼慢条斯理的道:“徐指挥使这是干什么?您这是行贿习惯了,让咱家拿着这些银票去和皇上行贿么?”

    和皇上行贿?这是什么狗屁话!

    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那银票行贿皇上,开什么玩笑?

    “厂公大人误会了,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反正也没有机会花了,倒不如送给您,给东厂兄弟们谋一份福利。”徐开英急忙说道。

    “给东厂兄弟们的?”林尚礼抬起头,“徐指挥使受马运山侵占朝廷资产案牵连,是没有多少活头了,临死之前想着东厂兄弟,倒是出了咱家的意料之外。”

    又看向边上站立的肖尘:“既然是徐指挥使的一片诚心,那就收起来。”

    “是。”肖尘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银票,放进了怀里。

    看见林尚礼让肖尘收了银票,徐开英心里的紧张缓和了一下:“厂公大人,那和皇上说情的事情,有劳您了。”

    林尚礼点点头:“咱家一定会和皇上建议,将锦衣卫拉到京郊去砍了。京城里面血流成河,百姓恐慌,还就是有点不妥。”

    “厂公大人,您不和皇上说说,放锦衣卫一马?这么多年,锦衣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被全部斩杀,着实是太残忍了。”徐开英心中一紧,差点骂娘。

    银子你也收了,却只是给皇上建议,将锦衣卫拉到京郊砍了。

    这可是银子,十万两的雪花银啊。

    十万两银子,什么事情办不成?到了您这里,换几句话,都那么难吗?

    若不是有求与对方,徐开英真想站起来,扭头就走。

    亏自己违心的恭维他是菩萨心肠,这分明就是喝人血的地狱恶魔,吃了人肉都不带吐骨头渣子的。

    林尚礼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开英,鼻子轻哼一声。

    这货,真是个蠢材。

    一边的肖尘,怎会不知道两人此刻心中的想法。以后,还要一起“共事”,若是就这么弄僵了,还怎么“同舟共济”?

    “徐指挥使,您不明白皇上的脾性,若是厂公大人直接说饶了锦衣卫,皇上一定不会答应。皇上的决定,岂容他人随便的指指点点?厂公大人建议将刑场设在京郊,就是间接的告诉皇上,斩杀所有锦衣卫,会在京城造成不好的影响。用可能出现的不利结果,来影响皇上的决定,这才是厂公大人的英明之处啊!”

    看着徐开英,肖尘不遗余力的耐心“讲解”着。

    “原来是这样,赎我太愚钝,误会了厂公大人的意思。”徐开英一脸尴尬的站起身子,抱着双拳朝着林尚礼急忙行礼。

    “罢了罢了。”林尚礼很是鄙视的摆了摆手,“原本我还想着,和皇上建议一下,让你继续出任锦衣卫指挥使,就你这心机,还是算了吧。”

    “啊。。。?”半张着嘴巴,徐开英后悔的想一拳锤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