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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麒麟

    且说我与吴用、武松三人往北京去,行了四五日路程,每日天晚投店安歇,平明打火上路。行了几日,赶到北京城外店肆里歇下。过了一夜,次日天明起来,安排些饭食吃了,两个就店里打扮入城:吴用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系一条杂彩公绦,著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杵;我戗几根蓬松黄发,绾两枚浑骨丫髻,穿一领布短褐袍,勒一条杂色短须绦,穿一只蹬山透士靴,担一条过头木拐榛,挑著个纸招儿,上写著“讲命谈天,卦金一两。”两个打扮了,锁上房门,离了店肆,望北京城南门来,武松远远跟着暗中提供保护。

    我二人摇摇摆摆,却好来到城门下。守门的约有四十五军士,簇捧著一个把门的官人在那里坐定。吴用向前施礼。军士问道:“秀才那里来?”吴用道:“小生姓张,名用。这个道童姓晁,江湖上卖卦营生,今来大郡与人算命。”身边取出假文引,教军士看了辞了便行。我跟在背后,脚高步低,望市心里来。吴用手中摇铃杵,口里念著口号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说罢,又摇铃杵。北京城内小儿,约有五六十个,跟著看了笑。

    却好转到卢员外解库门首,一头摇头,一头唱著,去了复又回来,小儿们哄动越多了。卢员外正在解库前厅前坐地,看著那一班主管收解,只听街上喧闹,唤当值的问道:“如何街上热闹?”

    当值的报覆道:“员外,端的好笑!街上一个别处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要银一两算一命,谁人舍得?后头一个跟的道童倒还算清秀,但看起来绝非良家子弟,小的们跟定了笑。”

    卢俊义:“既出大言,必有广学。当值的,与我请他来。”当值的慌忙去叫道:“先生,员外有请。”吴用道:“是那个员外请我?”

    当值的道:“卢员外相请。”吴用便与我跟著转来,揭起帘子,入到厅前,我在鹅项椅上坐定等候。吴用转过前来向卢员外施礼。

    卢俊义欠身答著,问道:“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

    吴用答道:“小生姓张,名用,别号天口:祖贯山东人氏。能算皇极先天神数,知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方才排算。”

    卢俊义请入后堂小阁儿里,分宾坐定;茶汤已罢,叫当值的取过白银一两,奉作命金:“烦先生看贱造则个。”

    吴用道:“请贵庚月日下算。”

    卢俊义道:“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不必道在下豪富,只求推算在下行藏。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

    吴用取出一把铁算子来,搭了一回,拿起算子一拍,大叫一声“怪哉!”卢俊义失惊问道:“贱造主何吉凶?”

    吴用道:“员外必当见怪。岂可直言!”

    卢俊义道:“正要先生与迷人指路,但说不妨。”

    “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死於刀剑之下。”吴用吓唬他道。

    卢俊义却满不在乎迪笑道:“先生差矣。卢某生於北京,长在豪富;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讲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改容变色,急取原银付还,起身便走,嗟叹而言:“天下原来都要阿谀谄妄!罢!罢!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道:“先生息怒;卢某偶然戏言,愿得终听指教。”

    吴用道:“从来直言,原不易信。”卢俊义道:“卢某专听,愿勿隐匿。”

    吴用道:“员外贵造,一切都行好运;独今年时犯岁星,正交恶限;恰在百日之内,要见身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道:“可以回避否?”

    吴用再把铁算子搭了一回,沉吟自语,道:“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一千里之外,可以免此大难;然亦还有惊恐,却不得大体。”

    卢俊义道:“若是免得此难,当以厚报。”

    吴用道:“贵造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写於壁上;日后应验,方知小生妙处。”卢俊义叫取笔砚来,便去白壁上平头自写。吴用口歌四句道:“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

    当时卢俊义写罢,吴用收拾算子,作揖便行。卢俊义留道:“先生少坐,过午了去。”

    吴用答道:“多蒙员外厚意,小生恐误卖卦,改日有处拜会。”抽身便起。卢俊义送到门首。李逵拿了棒,走出门外。

    我们别了卢俊义,会合武松迳出城来;回到店中,算还房宿饭钱,收拾行李、包裹。我对二人说道:“大事了也!我们星夜赶回沧州,我生怕柴大官人那里出事,到达沧州后,有武松保护吴用军师赶回梁山,安排迎接卢员外,他早晚便来也!”

    李逵和林冲在柴进庄上,住了数天月,只见一个人奉一封书火急奔庄上来,柴大官人正好迎著,接著看了,大惊道:“既是如此,我只得去走一遭!”

    林冲忙问道:“大官人,有甚紧事?”

    柴进道:“我有个叔叔柴皇城,见在高唐州居住,今被本州知府高廉的老婆的兄弟殷天锡那厮来要占花园,呕了一口气,卧病在床,早晚性命不保。必有遗嘱言语分付,特来唤我。叔叔无儿无女,必须亲身去走一遭。”

    李逵道:“既是大官人去时,我二人也跟大官人去走一遭,如何?”

    柴进道:“大哥肯去,当然最好,我答应过小天王一定把你带在身边。”

    柴进即便收拾行李,选了十数匹好马,带了几个庄客;次日五更起来,林冲、李逵并从人都上了马,离了庄院,望高康州来。不一日来到高唐州,入城直至柴皇城宅前下马,留李逵和从人在外面厅房内。柴进自迳入卧房里来看叔叔,坐在榻前,放声恸哭。皇城的继室出来劝柴进道:“大官人鞍马风尘不易,初到此间,且休烦恼。”

    柴进施礼罢,便问事情,继室答道:“此间新任知府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是东京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倚仗他哥哥势要,在这里无所不为;带将一个妻舅殷天赐来,人尽称他做殷直阁。有人对他说我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那厮进入家里,来宅子后看了,便要发遣我们出去,他要来住。皇城对他说道:‘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敢夺占我的住宅?赶我老小那里去?’那厮不容所言,定要我们出屋。皇城去扯他,反被这厮推抢欧打;因此,受这口气,一卧不起,饮食不吃,服药无效,眼见得上天远,入地近!今日得大官人来家做个主张,便有山高水低,也更不忧。”

    柴进答道:“尊婶放心。只顾请好医士调治叔叔。但有门户,小侄自使人回沧州家里去取丹书铁券来,和他理会。便告到官府,今上御前,也不怕他。”

    继室道:“皇城干事全不济事,还是大官人理论得是。”

    柴进看视了叔叔一回,出来和林冲、李逵并带来人从说知备细。李逵听了,跳将起来,说道:“这厮好无道理!陷害我林冲大哥,一个小儿又敢我欺柴大官人有大斧在这里!教他吃我几斧,?再商量!”

    李逵道:“李大哥,你且息怒。没来由,和卤做甚麽?他虽倚势欺人,我家放著有护持圣旨;这里和他理论不得,须是京师也有大似他的,放著明明的条例和他打官司!”

    “ 柴大官人说的很对,对高球我也是痛恨万分,但是现在不是莽撞之时,会害了柴大官人呀”林冲一看李逵的傻劲上来,生怕他惹出是非来。李逵听完后,嘟囔着蹲到了墙角边,反倒逗的柴进和林冲大笑一番。

    正说之间,里面侍妾慌忙来报告,叔叔已死,柴进痛苦了一场道:“誓书在我家里,不曾带得来,星夜教人去取,须用将往东京告状。叔叔尊灵,且安排棺椁盛殓,成了孝服,却再商量。”柴进教依官制,备办内棺外椁,依礼铺设灵位。一门穿了重孝,大小举哀。

    李逵在外面,听得堂里哭泣,自己摩拳擦掌价气。第三日,只见这殷天锡,骑著一匹撺行的马,将引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城外游玩了一带五七分酒,佯醉假颠,迳来到柴皇城宅前,勒住马,叫里面管家的人出来说话。

    柴进听得说,挂著一身孝服,慌忙出来答应。那殷天锡在马上问道:“你是他家甚麽人?我前日分付道,教他家搬出屋去,如何不依我言语?”

    柴进怒道:“小可是柴皇城亲侄柴进,我叔叔卧病,不敢移动。夜来己是身故,待继了七了搬出去,我家也是龙子龙孙,放著先朝丹书铁券,谁敢不敬?”

    殷天锡喝道:“你将出来我看!”柴进道:“现在沧州家里,己使人去取来。”

    殷天锡大怒道:“这厮正是胡说!便有誓书铁券,我也不怕!——左右,与我打这厮!”众人就待动手。

    原来黑旋风李逵在门缝里张看,听得喝打柴进,便拽开房门,大吼一声,直抢到马边,早把殷天锡揪下马来,一拳打翻。那二三十闲汉待抢他,被李逵手起,早打倒五六个,一哄都走了,却再拿殷天锡提起来,拳头脚尖一发上。柴进那里劝得住,等林冲明白过来,抱住李逵时,那殷天锡已经奄奄一息。

    柴进只叫苦,便教林冲、李逵且去后堂商议。柴进道:“眼见得便有人到这里,你安身不得了。官司我自支吾,你快走回梁山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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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逵道:“我便走了,须连累你。”

    柴进道:“我自有誓书铁券护身,再说是死是生还没有但一定呢,你赶紧去就是了。事不宜迟!”李逵取了双斧,带了盘缠,出后门,自投梁山泊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