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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9—1室内夜

    在二楼的客厅,兄弟之间发生争吵。

    龙浩痛斥:“龙虎,你竟敢绑架方驰,还想把她扔进湖里,既然你恶性不改,从今天起断你的奶。”

    龙虎:“这个婆娘抠门,不给钱,气不过,绑架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龙才啐道:“龙虎,你这个狗屁的东西,竟然干这种黑道上的事,出去给方驰道个歉。”

    龙浩:“既然全家七股八叉子,不如分开住算了,各有各的生活天地,互不往来。”

    龙才:“并非上策,一个家庭怎能四分五裂呢?要使家庭保持稳定,断奶只会激化矛盾,只能利益均衡化。”

    龙浩:“怎样才能利益均衡化?”

    龙才:“给他们分配工作呀!”

    龙浩苦笑:“他们游手好闲惯了,不想干活,而且什么也干不了呀,你说他们能干什么?”

    9—2庭院夜

    兄弟俩走出客厅,下楼来到庭院,边走边谈。

    龙才:“可以让辛媛,当公关部主管嘛。”

    龙浩鄙夷:“辛媛放浪形骸,公关部全成了淫女荡妇,集团岂不成为妓院了?”

    龙才:“话说得太尖酸了。那就让龙虎当人事部主管吧。”

    龙浩笑了:“让龙虎当人事部主管,集团公司就该开赌场了。”

    龙才:“大家意见很多,不能让方驰干了,就让龙浪代替吧。”

    龙浩:“龙浪花钱如流水,让他当财务部主管,即使是一座金山,也被掏空了!”

    龙才强调:“只有让这三人各就各位,有了满意的职务,心里就平衡了,不会闹了。”

    龙浩:“父亲曾说他们是个孽子,一旦进了公司,不是砸锅就是惹一屁股骚,上次龙虎刚上任,员工都辞职,公司空空如也。”

    龙才:“不管怎么说,凡是家族式的企业,重要的岗位都是家人和亲戚把持,这样才能稳固和保险,没有后患之忧。而你却重用外人,一旦风吹草动,不知不觉资产就被卷走了。”

    龙浩:“不,在创业的初期,一家人会团结一致地艰苦奋斗,当发展到一定阶段,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就产生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最后弄得七零八落,土崩瓦解。所以说,家族式的企业,不注入新鲜的血液,寿命是不会长久的。”

    龙才依然抱怨:“二弟呀,一旦方驰掌握了财权,就把你架空了,财产便转移到方家了。”

    龙浩泰然自若:“别危言耸听,我不会被架空,资产不会转移到方家去。”

    龙才很和蔼地说:“再不要对抗博弈了,在全家反对的声浪中,你应避其锋芒,为了使家庭稳固恒定,无风无浪、平平安安,别让方驰当财务主管了。”

    龙浩坚定:“绝对不行!”

    龙才:“你对方驰如此地放纵,对家人却如此地苛刻,全家人会群起而攻之,会叫她下台的!”

    龙浩:“是吗?他们要想干事,就先去创业。”

    龙才:“那你可以问一问他们,愿意干什么?”

    9—3室内傍晚

    三楼。龙虎的客厅,三兄弟同辛媛在交谈。

    龙浩无奈地说:“方驰刚担任财务主管,你们就闹腾不休,要进公司干各业务部门主管,也真够聪明的,计谋都用在这个节点上!”

    辛媛暗喻:“那当然,好钢用在刀刃上。”

    龙浩:“我叫你们自己创业,有什么要求,提吧?”

    龙虎:“我要开一个大娱乐场,需要资金一千多万。”

    龙浪:“我要开几家网络公司,需要资金八百多万。”

    辛媛:“我要购买一艘巨型游轮,做全球旅游生意,大约需要一个多亿。”

    “创业要白手起家,先从摆小摊做起!”龙浩开门,便走。

    龙虎跨前几步,抓住兄长的胳膊,振振有词地说:“你总是说我们游手好闲,懒惰成性,现在要做大事,你又抠门,不给钱,这算什么?”

    龙浩再未理睬,甩掉他的手,沿走廊而去。

    龙虎望着他的背影说:“不给资金,就来个石磙砸磨盘,硬对硬!”

    辛媛:“不,只能来个软中带刺的。”

    9—4公园黄昏

    在公园一张靠椅上,卞夕紧挨着龙浩而坐,在轻声细语地交谈。

    卞夕笑眉笑眼:“哎,你刚手握鹰笛,怎么就惹了一屁股骚,兄弟们与你对着干呢?”

    龙浩:“你不是也跟着起哄,逼方驰下台吗?”

    卞夕:“我是保护你,以免今后给你带来灾祸。”

    龙浩笑:“有这朵牛角花,不仅不会给我带来灾祸,还会给我带来福音。”

    卞夕:“什么牛角花,那是幻化的迷雾,别迷信,还是向我靠拢吧!”

    龙浩厌倦地微闭双眼,仰靠在长椅上。

    卞夕推一推他:“肚子饿了,走,上天龙会所,吃鲍鱼和燕窝。”

    龙浩:“不,我喜欢啃老白菜帮子。”

    卞夕:“你咋不对我的胃口呢?龙浩,你知道我喜欢看什么吗?”

    龙浩戏笑:“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看鸡屙屎,看狗撒尿!”

    卞夕用头顶撞龙浩的胸脯,嘻嘻地笑个不停。

    一老人从她面前路过,斜着眼望着这个放纵的女人。

    卞夕依然保持很浓的兴致:“告诉你吧,我最喜欢坐宝马轿车,去东南西北旅游。”

    龙浩巧妙地对答:“我喜欢像阿凡提一样,骑着毛驴四处游荡。”

    卞夕:“我最喜欢穿法国名牌时装。”

    龙浩:“我喜欢穿东方的长袍马褂。”

    卞夕:“我喜欢住豪华的别墅。”

    龙浩:“我喜欢住山乡的茅屋。”

    卞夕撅着嘴,又用拳头捶龙浩的脊背:“讨厌,总是同我唱对台戏。”

    龙浩:“你好物质呀,看样子,话不投机,我俩对不上茬。”

    卞夕:“怎么不对茬?现在年轻的女孩,都浩浩荡荡地向富人的行列进军了。”

    龙浩:“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身上散发着铜臭味呢?”

    卞夕拍着龙浩的肩膀:“在现在这个充斥金钱的社会,身上没有铜臭味,你怎么生存?所以说,身上的铜臭味,比法国的香水还香呢?”

    龙浩叹气:“在过去的年代,爱情与婚姻是多么地单纯,而如今是承受之重啊!”

    卞夕:“哦,辛媛叫我画了一幅画,你会看到的。”

    9—5会议室日

    在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龙浩正在与业务部门的主管开会,房门推开,辛媛目不旁瞬,态势倨傲地走了进来,把一大张讽刺漫画展开,用独钉钉在墙壁的三合板上。

    龙虎指指点点:“这是本人叫卞夕画的,奇画共欣赏,请大家观看。”

    众主管不明其意,均围上前观赏,画的是临街一家店铺,两旁挂着标示“龙”字的红灯笼,门前写着三个大字:《夫妻店》。室内,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男的手掌大印,女的头顶一摞金条,一脸满足的怪笑。

    龙浩故作不知:“辛媛,此画是何含意,请解释。”

    辛媛明白无误地解答:“他俩紧紧地抱在一起,男的是经理,女的是管钱的,不是夫妻店,又是什么呢?”

    田竹反其道而用之:“你们看,男的手有大印,表明事业有成;女的头顶有一大摞的金条,恰恰表明这对夫妻经营有道,发了大财,这样的夫妻店,应该遍布全球!”

    女秘:“咦,这不是暗喻龙浩与方驰,开的是夫妻店吗?”

    龙才:“卞夕画这幅画,不是有某种讽刺的含意吗?”

    龙浩:“方驰担任总裁之后,你们心怀怨恨,便借题发挥,纯属搞恶!”

    田竹:“怀着这种偏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驰:“此举应验了草原上这样一句话,鹿的犄角在头上,人的犄角在心里!”

    龙浩一把将漫画扯下,用打火机点燃,直至化为灰烬,才转身返回办公室。

    9—7走廊日

    员工们散去后,田竹与方驰也离开了,来到走廊时说:“方姐,看来你当这个财务主管,是四面招风喽。”

    方驰:“是呀,掐住他们的脖子,就跳蹦起来了。”

    田竹透彻地说:“龙氏家族,盘根错节,利益博弈,相互倾轧,又死硬板结,而你像个楔子扎进去,受冷落、歧视、排斥、挤压,那是必然的。”

    方驰懊恼地说:“尽管有龙浩和你在身边,还是感到孤独无援,难以招架呢。”

    田竹:“别看龙虎等人张狂,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因为他们没有分量,就蹦跶不起来,你不能趴下,要直挺挺地站起来!”

    9—8东巷日

    方驰正在东巷行走,陈洲从后面追了上来,强行将她拦住。恰好辛媛在此路过,便闪到一旁窃听。

    陈洲粗声厉问:“龙浩让你当财务主管,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怎么越勾搭越紧了?”

    方驰双手叉腰:“对,又勾搭了,你是不是气得尿裤子了?”

    陈洲眼含怒气:“请问方小姐,那你到底把我往哪搁?”

    方驰:“你一个大男人,我能把你往哪搁呢?要不你去问一问上帝吧。”

    陈洲:“你是不是把我当猴耍,非要嫁个有钱的男人?”

    方驰高声:“对,现在哪个女人,不想嫁给有钱的男人,这是现代婚姻的流行色,也是都市一大亮点呀!”

    陈洲一脸关切地笑:“你进入美蕉园这个虎穴狼窝,我会为你日夜操心的。”

    方驰一针见血:“是吗?狗的心,是操在羊骨头上!”说完,转身而去。

    辛媛阴沉地一笑,也离开了东巷。

    9—9林荫道黄昏

    龙浩与卞夕沿着林荫道漫步,喁喁细语。

    卞夕故作犹疑之态:“哦,龙浩,本来我不想多嘴,但一想,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龙浩:“神秘兮兮的,什么事,说吧。”

    卞夕诡异地说:“知道吗?方驰还勾了一个男人!”

    龙浩驻足:“哦!你怎么知道?”

    卞夕:“辛媛说他俩昨天还在幽会。原先他俩是高中同学,那时候就好上了。”

    龙浩:“后来呢?”

    卞夕:“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向爱情的深度发展啰。”

    龙浩:“唔,难道方驰会脚踏两只船吗?”

    卞夕以惊叹的嗓音笑着:“哎呀,你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三角恋、四角恋、多角恋,普遍开花呢,连你这个正人君子,不也是与两个女人在纠缠吗?咯咯……”

    龙浩庄重地声明:“我与你只是一般交往,并未进入什么恋爱的状态。”

    卞夕:“陈洲一旦得知你,与方驰频繁交往……”

    龙浩:“那又会怎样?”

    卞夕眉心一耸,语含杀气:“他会宰了你!”

    龙浩把手一摆,仰脖大笑。

    卞夕献媚:“龙浩,我是为了你生命的安全,才给你提个醒。再说,像方驰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应尽快同她了断!”

    9—10龙宅傍晚

    方驰穿过美蕉园的大院,登上二楼,来到走廊的尽头,敲门。房门拉开,是卞夕一张笑脸。

    卞夕作拥抱的手势:“啊,真是贵客临门呀,你怎么有空光顾寒舍,快进屋坐。”

    方驰未入内:“卞夕,只是问一问,你向龙浩嘀咕些什么?”

    卞夕故作惊讶状:“只是闲聊了几句,怎么,这也犯了大忌?”

    方驰疾言:“仅仅是闲聊吗?你是有意挑拨,使龙浩对我的品行产生了怀疑!”

    卞夕:“这是挑拨吗?难道你与陈洲相好,这不是事实吗?”

    方驰正言:“我早就与陈洲断绝了往来,你把几年前的旧事倒腾出来,还说我与他在进行深度的恋爱,你的目的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卞夕有板有眼地说:“你与陈洲昨天还约会,难道这不是颇有深度的恋爱吗?”

    方驰:“我进城之后,他一直纠缠不休,这也算是约会,也叫颇有深度的恋爱吗?”

    卞夕:“在旁人看来,的确如此。”

    “你把龙浩抓住不放,我可从未说过一句不入耳的话,而龙浩与我接触,你就在妒火烧心,希望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闭住你这张生蛆的嘴巴,再不要缺德!”方驰一口气说完,悻悻地走了。

    9—11赌房夜

    小巷深处。在一间大屋里,烟雾腾腾,赌博正在狂热地进行,四张方桌围坐着十几个赌徒,赤膊上阵,热汗滚滚,神情焦灼,眼里燃烧着贪婪的欲火。

    哈哈!一个赌徒咧嘴大笑,把龙虎面前的一大堆老鼠尾巴揽了过来。

    鼠王爬在墙角的洞口,在偷窥赌场。

    “他妈的,真是倒邪霉,看样子,要输得底朝天了!”龙虎懊丧地从皮包里又拿出一摞钞票。

    一赌徒有意挑衅:“老弟,你有万贯家产,是输不完的,即使家底掏空,还有漂亮的老婆嘛,哈哈!”

    龙虎:“不用赌老婆,老子有的是钱,可以到家里要,或者去财务部去取款,明晚继续赌!”

    9—12室内黄昏

    辛媛登上楼梯,推开房门,与抱着电视机的龙虎相撞。

    辛媛怒声:“把电视机放下!”

    龙虎被堵在门口:“这是我的家,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辛媛:“没有钱赌博,竟然卖电视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龙虎不理不睬,抱着电视向门口走去,被辛媛抓住电视一角。于是,二人推推搡搡,你抢我夺。

    辛媛气愤至极,夺回电视机,奔向阳台,双手一松,“咣当”一声,电视机落地,裂成四瓣八块。

    9—13室内日

    龙虎推开财务室的门,大步跨了进去,急火火地说:“田竹,眼下没钱花,先借给我二十万,老鼠尾巴也行。”

    田竹痛恨地说:“没钱花?哼!还赌博呀,不可救药!幸好方驰掌握了财权,堵塞了你的赌博之道。”

    龙虎:“既然输了,更要赌下去,以便赢回来嘛。”

    田竹:“我看呀,如果你再不戒赌,恐怕就要死在赌场上了。”

    龙虎挥手截断她的话:“别罗嗦那么多了,你给我开一张三十万的现金支票。”

    “没有方驰的批示,一分钱,一条老鼠尾巴也不给。”田竹说完,便锁住抽屉,走出办公室。

    9—14鼠洞日

    鼠婆与鼠王龟缩在洞内,相互依偎着,老鼠B趴在一旁。

    鼠王不胜其愤:“牛角女人处心积虑,进了美蕉园,其目的便是掌管合在一起的鹰群,增强灭鼠的实力,加速我们的灭亡。”

    鼠婆神思摇荡:“龙浩与她如狗连蛋似的,愈连愈紧了,已经很难将他们掰开了。”

    鼠王:“据古先生透露,这个女人担任财务主管之后,资金控制得很紧,龙虎补办婚礼要钱,分文未给。”

    鼠B:“已传出消息,方驰大量积累资金,是为了今后到美洲购买山鹰,以便扩大灭鼠的范围,这个女人太心毒手狠了。”

    鼠婆叹了口气,哑然。

    鼠王跳起:“那太可怕了,要设法切断这条经济命脉,让这个妖女滚出财务室,直至离开红鹰公司。”

    鼠婆奋然:“好主意,只是难度很大,不如干脆……”

    鼠王:“不可操之过急,灭她还不是时机。我出去溜达溜达,看能否找一个可下蛆有缝的鸡蛋。”

    9—15树下夜

    夜幕徐徐拉开,这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定。

    龙虎坐在一棵枯朽的大树下,显得闷闷不乐。忽然,一只硕大的老鼠,从鼠洞里跳了出来。龙虎“呼”地站起,挥脚欲踢。

    鼠王闪避一旁:“龙先生,别激愤,不存在什么敌情,我俩是朋友嘛。”

    龙虎耻笑:“与不共戴天的敌人,能做朋友吗?”

    鼠王:“现在提倡和平共处嘛。龙先生,你像敲掉犄角的公牛,如此地垂头丧气,是因为欠了数目不少的赌债,对吧?”

    龙虎:“我是欠了赌债,咋着?”

    鼠王:“欠了赌债,到期未还,是要被砍断一条腿的!”

    龙虎瞪它一眼,心虚无语。

    鼠王欣喜地笑:“我获悉此事之后,怀着一颗慈善怜悯之心,特意前来救助。”

    龙虎仰脖哈哈大笑:“一个爬行动物,小小的老鼠,救助龙家少爷,有趣,哈哈!”

    鼠王拿出一个金属片,跳到龙虎的肩膀上,凝重地耳语,尔后又叮咛:“只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就能打开财务室的保险柜,大捆大捆的钞票,就到你的手里了。”

    9—16室内日

    在总裁办公室,龙浩与方驰正在商谈,“呯”地一声,房门大开,田竹急冲冲地跑了进来:“龙总,不好了!”

    龙浩:“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田竹极度不安:“保险柜打开了,现金被盗!”

    方驰:“多少现金?”

    田竹:“三十多万。”

    方驰:“现金怎么没有存入银行?”

    田竹:“昨天下午实在太忙,晚了一步,把现金送到银行时,工作人员刚刚下班,只有把钱又放入保险柜。”

    龙浩:“走,去财务室看一看。”

    9—17室内日

    三人进入财务室,仔细地看了看门窗及保险柜,均无撬动的痕迹。

    这时,龙才、逸之、龙虎、龙浪、卞晨、卞夕、辛媛扶着龙冥,也匆忙地走了进来,东看看,西瞅瞅,也未发现蛛丝马迹。

    卞夕言有所指:“这就怪了,如果是从外面来的窃贼,门窗会有撬动的痕迹,而保险柜却完好无损,显而易见……”

    龙浩机警地接续:“显而易见,是有内鬼!”

    辛媛:“对,是内鬼,只有方驰有保险柜的钥匙。”

    方驰震怒:“那就认定钱就是我偷的了?瞎了你妈的狗眼!”

    卞夕:“只有你才能打开保险柜。那么,照逻辑推理,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龙浩喝斥:“卞夕,没有证据,不许妄言乱语!”

    龙浪机智地为方驰解围:“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一样东西可以保险的,钥匙管毬用,一个金属片,甚至一片树叶,都能把锁打开。”

    龙才:“难道这笔三十万的现金,就不翼而飞了吗?方驰,你这个财务主管,总应该有个明确的交代吧?”

    龙浩:“不少人坚决抵制方驰当财务主管,龙虎去财务室借钱后,又发生了盗窃案,这太蹊跷了!”

    9—18走廊日

    方驰冲出财务室,来到走廊,众人紧随而出,将她堵截。

    方驰鞭辟入里:“不只是钱款丢失的问题,而是别有用心在制造的事端!”

    龙冥发火地踢着椅子:“方驰,你太嚣张,贼喊捉贼,还倒打一耙!”

    方驰:“断绝了你们的财源,就抓瞎了,便用这种手段,逼我离职。”

    龙浪模仿梁山好汉的语气说:“你说对了,我们要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大把大把地花钱嘛。”

    卞晨:“龙浪,你这个不正经的东西,总是说一些歪三倒四的话。”

    田竹不满地说:“你们不去抓盗贼,却在这里炮轰方驰,是啥目的?”

    方驰:“你们搞绑架,要把我扔下湖没成,现金被盗又诬陷我,这是连环套!”

    龙才:“颠倒黑白,你刚当上财务主管,就急不可待,实施盗窃……”

    龙浩大声截断兄长的话:“龙才,不许你血口喷人!”

    龙冥用手拍着护栏:“她今天盗窃,明日就会转移大量的资金,用不了多久,龙家就全被掏空了。因此,方驰应该立马辞职!”

    辛媛等人异口同声:“对,赶快辞职!”

    龙浩正言:“在集团公司,鹰笛在我的手中,是总裁。你们在公司是挂空的,什么也不是,没有资格说这种屁话!”

    方驰怒指龙才的脸:“狗急跳墙了,要逼我下台!”

    龙浩高声:“方驰再干不干财务主管,决定权在我的手里,你们无权干涉!”

    逸之摆摆手:“好了,好了,搞内讧,窝里斗,这会遭人耻笑的,总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卞晨:“为了便于调查,还是先将方驰调离财务室,把钥匙交出来!”

    方驰高举着钥匙:“王八吃秤砣,铁定了心,不交!”

    龙浩:“立即报警,把这个内鬼找出来,让他原形毕露。”

    9—19办公室傍晚

    田竹推开窗户,瞥见龙才领着龙虎、辛媛,急步走进集团总部,便立即拿出手机报警。他们踏进电梯,穿过走廊,冲进财务室。

    龙才高声命令:“方驰,既然你不交出钥匙,也被免职了,立刻离开办公室!”

    方驰哈哈大笑:“龙才,在公司,你连个屁都不是,说这种话,不等于在自己的裤裆里屙屎吗?”

    龙才提神鼓气:“我是龙家的老大,一言九鼎!”

    方驰:“哼,狗鼻子插大葱,冒充大象!”

    一扇扇房门打开,员工们闻声走出房间,涌到走廊静观动向,都流露不满的神情。

    龙虎粗声恶气:“别给她啰嗦了,叫她滚!”

    方驰:“龙虎,你俩别太嚣张了,总有一天,会叫你俩跪在我面前哭鼻子!”

    这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魄领着几个刑警赶来,田竹便上前耳语。

    杨魄肃然:“龙才,你说方驰是盗贼,有确凿的证据吗?”

    龙才:“只有她有保险柜的钥匙,还要什么证据?”

    杨魄:“这只是你的一种推理,或者是一种联想而已。”

    辛媛:“这不是联想,是明摆着的事实。”

    刑警A:“即便方驰是盗贼,你要撤她的职,手中有鹰笛,有这个权力吗?”

    龙才:“我当然有这个权力,因为我是龙家的老大。”

    杨魄严厉:“家规不能代替法律!否则,有诬陷罪。你们立即离开,我们会介入调查。”

    龙才等人,气哼哼地走了。

    9—20路上日

    刑警们离开总部大楼,穿过庭院,边走边聊。

    刑警C:“我认为钱款被盗,是龙家内部人偷的。”

    刑警B:“如果说是内部人偷的,美蕉园就是这些人:龙冥、龙虎、龙浪、龙浩、卞夕、田竹、龙才、卞晨、古逸之、小吉、牛姑,司机,保洁工老赵及园丁老王,谁的可能性最大呢?”

    刑警A:“龙才等人认是方驰偷的,是不是贼喊作贼呢?为此,双方还大吵了一场。”

    刑警D:“证据呢?”

    刑警A:“唯一的证据便是,方驰是财务主管,拿着保险柜的钥匙。”

    杨魄:“这不是证据,只是某种联想。现在盗贼作案的手段很高明,没有钥匙,也可以将保险柜打开。”

    刑警D:“还有人怀疑是田竹,她是财务室的会计。”

    杨魄:“假定是田竹作案,缺乏有说服力的动机。一,田竹正派,与方驰的关系融洽;二,她单身一人,又不急需用钱。”

    刑警C:“龙虎不学无术,劣迹斑斑,吸毒嫖赌,需要大量的金钱,昨天还向田竹借钱被拒,他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刑警B:“可奇怪的是,竟然没一个人怀疑龙虎。”

    刑警A:“那是对他一种策略性的掩护。”

    杨魄:“总之,仍要进一步排查,寻找被忽视的蛛丝马迹,这样的盗窃案,破案越快越好。”

    9—21室内日

    在龙冥的客厅:他与龙浩、卞晨、卞夕又发生争执。

    龙浩辩解:“昨天失窃的事还没有搞清楚,就一顿炮轰,今天又冲进财务室捣乱,用意何在?”

    卞晨:“秃头上的虱子,是明摆着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龙冥把辛媛按摩她颈部的手拉开,用力笃笃地顿着手杖:“不说那么多废话了。龙浩,盗窃也是你的失职,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我给大家说说情,仍把你留在总裁的位置;二,免去方驰的职务,赶出集团公司!”

    龙浩嘲笑:“你都这么一把岁数了,说出这种话,怎么不嫌脸红?我掌握着鹰笛,还要你来说情,笑话!选择不是你来定,而是本人自己!”

    龙冥:“你有严重的过失,还有什么资格进行选择?”

    卞晨大声强调:“况且,姑妈是一家之主!”

    龙浩直言:“从某种角度来讲,母亲病故后,是姑母把我抚养成人,对你的辛劳已给予了回报。况且,你早已出嫁,实质上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龙家的人,集团公司更与你毫无关联,你有什么资格颐指气使,居高临下,指三道四,发号施令?”

    龙冥急喘:“你……”

    卞夕:“龙浩,你怎能对姑妈说这种话?”

    龙浩:“我是实话实说。坦白地讲,我看透了,这是一个阴谋之家,罪恶之家!”

    龙冥震怒:“什么,阴谋之家,罪恶之家?一派狂言,美蕉园是金光闪闪的高贵之家!”

    “砰”地一声,龙浩拉开房门离去。

    9—22庭院晚

    牛彩拿着母亲的手杖在练武,跃腾、冲刺、旋转。

    麦娘急颤颤地走来,夺过女儿手中的手杖,声音粗重地训斥:“你再拿我的手杖练武,我搧你的嘴巴子!”

    “哼,一根手杖,又不是啥宝贝!”牛彩气鼓鼓地说完,一甩手欲走。

    牛姑拉住女儿:“我问你,保险柜被盗,龙家闹腾得很厉害,方驰到底被撤职了没有?”

    牛彩信口开河:“驰姐头上有牛角花,拿她没辙。”

    牛姑:“我不信,牛角花能阻止他们闹腾吗?”

    牛彩抱怨:“你还不明白,浩哥与驰姐,二人相好,浩哥手中有鹰笛,谁也不能把她从金字塔上推下来。”

    9—23院前黄昏

    拄着手杖的龙冥,站在庭院前,小吉在为她捶背。卞晨、卞夕、龙浪正在与她闲聊。

    此时,电动伸缩门启开,方驰端着两盆牡丹花走了进来。

    卞夕语含恶意:“嗬,你被赶出公司,怎么又向龙浩调情来了。”

    方驰高扬:“你们要打掉我的饭碗,把我赶出公司,白费劲,我赢了,就送给龙浩两盆花,庆贺庆贺!”

    龙冥斜眼:“你这个臭丫头,不管你干不干财务主管,不许进入美蕉园,怎么还屡教不改?”

    方驰:“本人还是财务主管,找龙浩有事商量。再说,美蕉园又不是金砖银瓦盖的,为啥不能进来?”

    卞晨态度傲慢:“美蕉园的门槛很高,不可以随便进来?”

    方驰气壮神飞:“门槛再高,我一脚就把它踩扁踏平了,多简单呀!”

    龙冥蛮横地说:“小鬼进不了大庙,谁敢冒犯,就抓起来!”

    方驰横眉冷对:“你扬言抓我,就割断你这条生蛆的舌头!”

    龙冥:“那好,你就写份保证书,再不进美蕉园。”

    方驰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写保证书?”

    龙冥气急败坏,对卞夕及狐朋A、B使了个颜色,她们会意,抓起两盆花,“嚓嚓”地摔到地上,盆碎花落。

    方驰气愤至极,猛地踹了卞夕一脚,她趔趄地倒在小吉的怀里。三人又扑了过来,欲对方驰拳脚相加。

    龙浪急忙跨前几步,把卞夕拉到一边,轻声说:“冒牌画家,这个女子火辣辣,惹不得的,一旦与她交火,要粉身碎骨!”

    卞夕:“怕什么!龙浪呀,你咋见了这个妖女,就成了软蛋?”

    龙浪眼闪眉飞地说:“她具有天仙般的气质,光芒四射呢,即使你是钢铁巨人,碰见她也变成软蛋了,嘿嘿……”

    卞夕讥笑:“光芒四射?哈哈!我看呀,如果你与她搅合在一起,是暗无天日!”

    龙冥:“她再踢蹬人,就把她头上的牛角花扯落!”

    龙浪忽然细声:“姑妈,不可胡来,美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一碰就碎了,它一发怒,使用魔法,你们是招架不住的。”

    这是,田竹从楼上下来,瞥见地上碎落的花盆,不满地说:“姑妈,为啥不让方驰进来?美蕉园又不是你的领地,这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