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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得知身世

    夏夜。听爷爷说,我刚出生下来,卓雅也就是欣颖的母亲,因大量出血而去世,而欣颖是罪魁祸首的元凶。庄仁是欣颖的父亲,恼羞成怒,眼里充满怨恨,自带绿光恨不得杀我灭口。卓雅额头上的汗水与泪珠混然一体,分辨不出哪个是泪哪个是汗,水珠顺着脸霞侵透着整个全身。卓雅在抢救室内拼命的挣扎着,痛苦的叫声已传到外面安静的走廊中,穿透庄仁的耳朵里。庄仁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时不时的用脑袋撞墙。当抢救室的灯灭时,医生从抢救室开门的那一刻,庄仁绷紧神经线,迅速走上前双手紧握医生肩,寻问。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

    “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好后事吧”医生往上推了下自己的眼镜。

    庄仁感觉不可思议,第一时间冲进抢救室里,面对躺在手术台上的妻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轻轻摸着妻子脸庞,庄仁再也憋不住劲,痛不欲生的大哭起来,大吼。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婆你快醒醒,我是庄仁,对不起我来晚了...”

    庄仁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迟迟不肯撒手,哽咽着悲伤往肚子里吞。爷爷在一旁也难过地落下了眼泪,爷爷命令王叔把庄仁拽起来。庄仁丧失理智,绝望的眼神,无意中发现桌上的手术刀具。庄仁盯着刀具缓缓地走上前,拿起手术刀,直奔自己的胸口桶去。还好爷爷反应得及时,拦住庄仁。两人在搏斗中,爷爷手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烙印,医生见此情景,立即给父亲打了一针安定剂,才保住了庄仁的性命。

    “庄老您还好吗?”

    “最近他情绪有些失控,先在这静养几天”

    医生点点头,推卓雅离开。

    在爷爷心里,皮肉伤算不了什么,主要是他刚发现儿子是多么爱他的妻子。也许爷爷在家庭与感情之间永远也比不过痴情的父亲。可是爷爷在职场上,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算是名正言顺的老江湖。无论是谁,都要让爷爷三分。爷爷不喜欢高调的生活,更不会参加一些无聊的小型聚会场合,跟整天泡在酒肉之中的人做朋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而且公司也不会聘请阴险狡诈的小人。如有谁对公司不利的人,不听解释,发现后立刻开除,并且让他在整个行业中无法生存。爷爷保护自己太过于严谨,或许战场如沙场不讲人情味的生存法则是对的。爷爷在经商行业中,虽然名气很响亮。但有一点,却有很少人见过爷爷本尊。正因为如此,还招来了许多的不速之客,都是怒气冲冲地跑到庄家门外,耀武耀威的要求赔偿损失金额。

    屋内已被窗帘掩盖,压抑的空气中,只有一丝光线偷偷的溜进屋。床上的婴儿在哭泣,从生下来到现在要不是爷爷找保姆照顾欣颖,估计欣颖会被活活的饿晕。庄严对我不闻不问,冰冷的像块冰雕躲在角落里,抱卓雅的遗像在怀中不肯撒手,眼神迷离,脸色苍白,身体憔悴的模样让人心疼,变得狼狈不堪。那天因为我连续的哭泣声,吵到庄仁坐立不安,烦躁,怒吼欣颖。甚至冲动的试图想把欣颖抱起来扔下去。虽然是两层别墅的高度。庄仁打开窗户,把欣颖举高后,他发现记者们早已站在大门口等待,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庄仁愚蠢的行为。记者们相互接头接耳交流。

    后来,庄仁看着外面的记者喊话对他提出问题,庄仁慌张地迅速关上窗户,拉好厚厚的窗帘,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绝望着。要不是记者跟摄像师为了完成日报,欣颖可能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闪光灯与太阳光交错合二为一,通过玻璃折射点直接刺到父亲的眼部。父亲像是逃兵似得犹豫,退缩了。

    “请问您,刚才举动是要把孩子扔下去?”甲记者问。

    “请问您的太太真的是因为孩子失血过多去世?”乙记者问。

    “您会不会认为这个孩子是克星”丙记者问。

    “孩子是您的吗?”丁记者问。

    记者们的问题令庄仁听得心烦意乱,他想回复却没有力气,他最终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以冷漠结束。

    第二天,各大媒体互联网以及周刊杂志等,都上热搜。标题上写着“丧妻,富二代神志不清虐待婴儿陪母葬”,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大家都在探讨富二代指的是庄严,只有他丧妻。爷爷看到此事后,立刻打电话给庄仁确定此事的真实性。然而电话那头无人接听,爷爷按耐不住性子,立刻叫来默冉订两张飞机票前往香港。(默冉是爷爷身边的红人,秘书兼股东之一)

    “老王来飞机场,跟我去找庄仁”

    “好,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到”

    爷爷为了我的生命着想,特意从中国飞往香港,刚下飞机,就让王叔买来婴儿用品。(衣服,纸尿片,奶瓶奶嘴,玩具一样都不少)爷爷单手抱着欣颖,另一只手伸进塑料袋里迟迟不肯收回,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找什么?而王叔忙于沏奶粉给欣颖喝,穿梭在客厅与厨房之间。

    “老王,欣颖的衣服怎么没有?”

    “瞧我这记性,忘在车里,我马上去拿”王叔手忙脚乱的有些生疏照顾欣颖。把奶粉与水成比例放进奶瓶中摇晃均匀,并试好温度,递给爷爷,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

    “小公主看这里,好不好玩?”爷爷拿着芭比娃娃逗欣颖开心。

    欣颖的笑声传到庄仁耳朵里,从屋内望着欣颖可爱天真的笑容,庄仁可能短时间没办法接受欣颖地到来,他默默地落泪,而嘴角却是洋溢的笑容。庄仁狰狞的表情,让人心里不舒服。爷爷说要把欣颖接走的那一刻,庄仁抬头看了欣颖一眼。爷爷想激励庄仁振作起来,说了一些父亲不爱听的话,教训他。

    “你是一名父亲,卓雅不可能再复活,清醒吧,女儿是她留给你最好的礼物”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祈求快点把她带走,我这辈子都不希望再见她”庄仁捂着耳朵,情绪不稳定地吼。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那就断绝父子关系,素不来往”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这个孩子我会卖掉”

    “随便”

    “你个混帐东西,宁可守着死人的照片,也不要女儿”爷爷气愤地猛扇庄仁一耳光,响亮地回荡在欣颖的面前,害怕放声大哭。

    “乖孙女不怕不怕,爸爸不听话,爷爷再教育他”爷爷等欣颖情绪安抚下来。

    庄仁立刻坐在地上不动声色,失落地望着掉在地上的照片,痛苦的大笑几声。爷爷看着庄仁无奈地摇头,抱着欣颖离开之前,爷爷从兜里掏出支票放在茶几上。庄仁没有理会,只是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放空。

    走在机场上,王叔一直观察爷爷的表情,像茶壶里煮饺子有话说不出。

    “盯着我一路,有话说吧”

    “少爷...”王叔吞吞吐吐的在爷爷面前哽咽着问。

    “在他没想明白之前,我先替他照顾孩子,对外你知道该怎么办嘛?”

    “明白”

    “还有记者那边怎么样啦?”

    “已经收买,那条新闻已扼杀”

    “辛苦你啦”爷爷拍着王叔的肩膀说。

    “快别这么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都像你这样替我着想,我该多好”爷爷深吸一口气感叹着。

    欣颖趴在爷爷的肩膀上睡着。爷爷回到中国后,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欣颖的身上。白天王叔伺候欣颖地起居,爷爷把工作迁到家中,不忙碌的时候跟欣颖玩耍。欣颖那时候还不记事,不懂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但有两个男人最起码肯围绕欣颖转,想想就很幸运。一个月后,欣颖熟悉了新的环境,学会翻身技能,可以自己待在原地玩耍。欣颖在慢慢长大,爷爷也越来越省事。爷爷替王叔报了一个辅导婴儿培训班课程,让他掌握更多这方面知识,好懂得如何熟练的照顾欣颖。每周三节课程。王叔上课期间,欣颖都是由爷爷照顾。爷爷记录了欣颖点点滴滴的成长过程,发给庄严欣赏。

    王叔不在家的时候,爷爷总是笨手笨脚,不是摔坏这个就是弄坏那个。每次王叔回来,家里都像是刚打完仗的战场,乱七八糟,等待王叔回来收拾。

    王叔像是贴身保姆照顾我们一老一小。他总会在上课前,做好饭菜跟沏好我的奶粉餐,才肯离开。

    只要欣颖受一点委屈,王叔跟爷爷都会第一时间跑来哄欣颖开心。

    长大后的欣颖不喜欢拿物质炫耀。当初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对欣颖小心翼翼地呵护,生怕欣颖有什么闪失。长大后才明白,之所以保护欣颖,是因为大家的怜悯之心,同情她。后来的欣颖有些自卑,表面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内心是十分脆弱的。

    欣颖本应该有一份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欣颖的到来,母亲提前去世,父亲崩溃,只有欣颖活的无忧无虑。得知一切,欣颖很差异,开始封闭自己。自责过,内疚过。

    上学时期,王叔开车来接欣颖上下学的时候,总能见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的陪伴,于是欣颖无数次的问爷爷,爷爷总数那句话。

    “你还小,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

    “我刚路过商场,看到你喜欢吃的糖果,就买回来了”

    “谢谢爷爷”

    欣颖接过爷爷手里的糖果,他失落着,望着外面沉默着不再说话。欣颖见爷爷情绪不对,也没有再问下去,只能自我压抑。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毕竟纸包不住火。

    那天爷爷的书房门属于半开状态,爷爷下楼取东西。欣颖无意间撞见,心里想从没有去过书房,趁这次机会偷偷溜进去,熟悉一下地形。从门缝望去,看到爷爷书柜上横躺着一本纯黑色皮,厚厚的日记本。从后面翻到前面跳跃看。

    2000年,4月30日,晴

    今天看到日历牌标记,才记起是卓雅的忌日,本应该去看你,可是欣颖却高烧不退,只能陪她,请你见谅。以前的不愉快来不及向你道歉,我也只能把孩子照顾好。

    卓雅我很感谢你给庄家延续香火,孩子虽然不是男儿身,但不重要了,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就好。你放心,我会疼爱她的。最重要的是庄严......

    2000年,4月1日,晴

    卓雅你看见没,欣颖上小学一年级了,虽然庄严没在,我这个当爷爷的已经记录,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今天欣颖参加运动会,得了第三的好成绩,我作为爷爷非常的骄傲。只是缺少你们两人。唉...

    2000年,3月25日,晴

    卓雅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把庄严迷得团团转?我为他铺好路,他竟然为你执意反抗。你竟然还以怀孕的名义嫁给了庄严。庄家可耻,没教育好儿子!希望你能放手,他还有很好的未来。

    而你却告诉我说,你很爱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们的结晶,让我成全。我无奈地离开。

    2000年,2月2日,阴

    刚出正月就得到惊天动地的喜讯,我成功收购美国的电器转型业。正在此时,庄严一脸严肃地跟我说,他要结婚,当我问他跟谁时,他犹豫了。

    半天才开口,是卓家的小女儿卓雅,一个小商家想攀高枝,我坚决不同意。我与庄严为了一个女人闹翻。他离开家,我曾去他租房的地方看过,简陋的四合院,上厕所都要排队,我气愤的跟他大吵一架离开。

    2000年,1月8日,阴

    我坐在办公室忙碌,卓雅走进我的办公室求饶恕。我之前为了庄严调查过她,为了阻止他们来往,我一次又一次的给卓雅施加压力。威胁她,我已经掌握她跟别人在一起的照片,甚至背着庄严有了新欢。为了不让儿子难过,我压下来,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卓雅离开。然而庄严对我怒吼,坚决要留下卓雅。我派人把庄严扛走,锁在家里看管。不吃不喝,脾气暴躁,把家里造的乱七八糟,能摔的,能砸的都给弄碎。卓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勾引庄严。

    爷爷走进来坐到办公椅上,戴上近视镜,一边忙碌一边跟欣颖对话。

    “你都看到了?”

    “爷爷,庄仁是我爸爸?”欣颖点点头看着爷爷问。

    “这是你父亲的地址,我建议你先不要去”

    “父亲还不知道我母亲的事?”

    “我怕他承受不住,没敢告诉,就是苦了你”

    “为了维护母亲完美的形象,隐瞒父亲事情,我不赞同”

    “当一个人钻牛角尖到一定地步,再给他一棒槌,后果更加严重”

    “我不懂,但我相信爷爷”两人望着对方笑着。

    第二天,爷爷坐在办公桌,面对电脑前,审批文件。欣颖得到爷爷的同意,又特意跑来书房,继续看爷爷写的那本日记。欣颖嘴里小声嘟囔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早已打湿在脸霞,烙在心里。

    “孩子,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谁也逃脱不了,一切都由上天安排,别难过”

    “爷爷您也会吗?”

    “爷爷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我不要爷爷离开我”

    空气中凝固着悲伤,欣颖抱着爷爷,在他怀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