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猫小姐眉头紧蹙，故作疑惑地歪着脑袋，似乎开始回忆起来。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昨晚怎么了呢？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酱油君，我发现你这人今天说话真奇怪……怎么感觉你凶巴巴的？”
我说：“你记不得？你记不得昨晚被谁带走了？记不得昨晚进了我的房间？”
“呀……”
猫小姐捂着嘴，惊讶地道：“我昨晚进了你的房间么？我怎么想不起来？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酱油君，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是什么放荡的女孩子……”
“你……”
猫小姐越是否认，我就越是感觉她在装蒜。
就算她有什么间歇性的失忆症，那也绝对不是这种反应吧？
这惊讶的反应实在是太假，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
猫小姐呵呵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慢慢站起身，双手环抱胸前，站在了落地窗前。
她望着外面的红树林，缓缓开口道：“酱油君，既然我说忘了，那就是忘了……你非要让我回忆起来干什么呢？你想让我找人杀了你？还是把你抓起来严刑拷问？”
“所以你还记得？”猫小姐这番话算是间接承认了。
“记得，但是又怎么样呢？”
“你记得……但是你居然不好奇？不问我？你不对我下手？”
猫小姐回过头，笑道：“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手？酱油君，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那胖子是你杀的？”我又一次问道。
猫小姐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是我杀的……”
听到猫小姐亲口承认，我才不由得有些震惊。
朱二娃虽然神秘，虽然我也不了解朱二娃的实力到底如何。
可从我认识朱二娃到现在，朱二娃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水平来看，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可即使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却还是轻易死在了猫小姐的手里！
更遑论，昨晚猫小姐还是在被完全束缚，被棉被和床单包裹的情况下……
她在这样的束缚下能挣脱出来还能反杀朱二娃，这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
猫小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杀了他……那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儿，为什么要装？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动干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你居然不对我下手？”我有些讽刺地道。
猫小姐笑道：“我干嘛要对你动手呢……李卓哥哥……”
当我听到“李卓哥哥”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僵！
李卓哥哥……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或者说……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从白芊芊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
她叫我李卓哥哥？
难道……她就是……
“你……你是芊芊……你是芊芊……”
这一刻，情之所至，我的语声居然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一直表现出一副猫小姐的姿态能叫出李卓哥哥这个称呼。
猫小姐叹了口气，又一次坐在了我的对面。
这一刻，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温柔起来，静静的望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不是芊芊？是不是？”我语声有些急促地问道。
猫小姐叹道：“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呢？”
“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猫小姐？为什么要一直装？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情绪都已经有些激动起来。
我一直想找的白芊芊，一直想救的白芊芊，居然现在就坐在我的面前！
可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这才过去了多久，白芊芊已经不是原来的白芊芊了，而是破晓组织的猫小姐，掌管雇佣兵的猫小姐！
白芊芊道：“我从来都没有装，我从来都是猫小姐，猫小姐是白芊芊，白芊芊是猫小姐……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么？我从小跟着父亲在一家宠物店，整天跟猫猫狗狗打交道……我喜欢那些猫猫狗狗，所以我的代号才叫猫小姐！”
“那你昨晚跟我说的……你是付庆元的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我问。
白芊芊淡淡地道：“他的女儿得了绝症……却看上了我的身体……所以你懂了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也是属于一个移植品？第一个移植品……一号病人？”我吞了口唾沫，问道。
白芊芊笑了笑，道：“李卓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是这样的……”
曾经有个女孩子得了精神分裂症，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有个富豪的女孩儿得了绝症，被送到了医院。
有一天这个富豪认识的一个世界顶级的科学家告诉富豪他新研发出来一种换脑的移植手术，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健康的身体，就可以把富豪女儿的大脑完全移植进去，那富豪的女儿就可以以另一种形式一直活下去……
后来这个富豪找了很多关系，最后在精神病院找到了一个叫做白芊芊的女孩子，这个白芊芊跟富豪的女儿有七分相似，而且除了脑子，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接近富豪的女儿……
于是富豪花了大价钱，制造了一场意外，让白芊芊这个女孩子消失在了精神病院，而实际上，白芊芊已经被秘密带到了恶魔岛进行了一场大脑移植手术……
白芊芊叹道：“可惜的是，我当时作为第一个被移植的人，这个手术并不是很成熟，当时并不是什么抽取脑汁这样的方法，而是直接把控制身体和记忆的那部分大脑给切割再挖出来……然后再把付青青的负责记忆的那部分大脑给我移植进来……只可惜，手术失败了……可我却保存着白芊芊和付青青两个人的记忆，并且白芊芊的大脑做掌控了主动权……李卓哥哥，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意思就是……现在我可以把你当成白芊芊，也可以把你当成付青青，只是……控制身体，记忆，情感的，依旧是白芊芊，而你……只不过大脑中凭空多出了一些关于付青青的记忆，却并没有付青青的情感，我可以这样理解么？”
这一刻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见过了。
白芊芊笑道：“李卓哥哥很聪明，一点就通……”
我问道：“而我猜想，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实际上手术已经失败了……连那位顶级富豪付庆元先生，也都以为……你还是他的乖女儿……付青青？”
白芊芊道：“没错，李卓哥哥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