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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周启安准备去‘喝茶’,宁七和乔凛也没必要待在这陌生的房子里。

    马老板也不指望找谁拿回自己的衣服了。

    先离开再说。

    瞄到乔凛面色不善。

    她索性也不多解释!

    眼下这情况。

    说啥都有欲盖弥彰的味儿!

    多说多错!

    跟在巡捕后面下楼,宁七一袭抹胸礼服裙,外面穿着乔凛的西服。

    回头看了眼被踹倒的卧室房门,转过脸,她手就在身前做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指诀。

    嘴里神叨叨的念着些什么东西。

    乔凛自然注意到,墨眸凉飕飕的看过去,“嘀咕什么呢。”

    面上恼火,仍不忘给她整理西服,谨防走光。

    介意的还是礼服的款式!

    抹胸!

    看一眼他气就要蹿上来。

    “跟你学武呀。”

    宁七佯装没看出他在意的点,做着指诀,“乔凛,你是不是拜过少林寺方丈为师,走哪都大威天龙,般若诸佛,大力金刚脚,哎,教教我呀。”

    “嗤”

    乔凛轻笑一声,寒气一下就化了。

    “独家绝学,传男不传女。”

    “搞性别歧视呀。”

    宁七眉头扬着,手上比划,“就我这清风剑在手的,你信不信我扎你!”

    “呵呵呵”

    乔凛忍俊不禁,握住她的手下楼,“慢一些。”

    “不用不用扶。”

    宁七假模假式的推开他,:“我一个跟头就翻下去了,七百二十度着地,回头你记得去医院探望我就行”

    “马三宝!”

    乔凛趁前面的人没注意,小臂直接圈主她脖子,夹在腋下,“少和小爷玩翘,心眼都用我身上了是不是。”

    “哎,你锁我喉”

    宁七躬着身,紧跟了两步,顺势就抱住了他腰,笑道,“你要是再跟我生气,我就坐地下不走了,没个千八百万的,这事儿你别想过去了。”

    乔凛的动作一松,眸底满是自责,“我是生自个儿的气,如果我不大意,周启安就不能把你带到这。”

    昨晚为什么不留盛利在酒店?

    以为吴先生会压制住周启安,却没料到,人有时候,会为了私心铤而走险。

    从这点看,他确是瞧低了周启安。

    给了周启安趁人之危的机会。

    “乔凛,这不是坏事。”

    宁七褪去玩笑,认真地看他,“你对我的保护已经很细致入微了,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陪在我身边呀,我是一个成年人,定有一个人的时候,如果周启安想要带走我,无论是在京洲还是港城,他想要得逞不难的。

    而我恰巧需要这么一个时机,和周启安去把话说开,我觉得今天就很好,对我和他,都有了很好的交代,乔凛,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该谈得话都谈了,真的很好。”

    乔凛不动声色,清了清嗓儿,“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

    在意的。

    否则也不会去自责了!

    宁七瞄了眼他腕表的时间,才上午九点。

    记得周启安是六点半左右来敲得门,带她的走的时候不到七点。

    中间不过两个多小时。

    乔凛能飞来说明他昨晚是提前出发。

    已经算高瞻远瞩很及时了!

    或许在常人看来。

    两个小时什么都能发生。

    但她和周启安的关系在这摆着。

    周启安若是真急不可耐,也不会给她换了衣服,还化了妆。

    说白了,周启安不就追求个形式感?

    况且

    他好像动真的,对她也做不到。

    “我不清楚周启安这两年遇到了什么,但他好像有什么心理阴影。”

    宁七实话说,“他吐了,很痛苦,情绪上也很无助。”

    得亏他吐了!

    否则她不确定会不会给周启安一台灯砸到阴曹地府。

    “吐了?”

    乔凛眉头微蹙,“什么毛病。”

    “我不清楚呀。”

    宁七不能说的太细,中间她为了拖延下时间,也出卖了丢丢铯相

    一言难尽!

    揽过他的小臂,“乔凛,这件事真的过去了,外面人还等着我们呢,走吧。”

    “三宝”

    乔凛脚下没动,深着眼,“真的不怪我?”

    “我怪你!”

    宁七笑了一声,“人家那门得罪你了!在洗手间踹废一个,宾馆踹废了一个,现在又跑周启安家里踹!”

    “?”

    乔凛气息一沉,眸光微狭,“小爷什么时候去过宾馆踹门。”

    “额”

    宁七脑门黑线,“你没有吗?”

    乔凛不说话,眼神直接表明,你给我老实交代!

    “”

    宁七装傻,“你好好想想,就那回嘛!”

    说完就朝门外走。

    心虚的

    走嗖嗖快!

    头都不敢回!

    阿西吧!

    记差了。

    那回好像是关珏踹的!

    奶腿的。

    一天天竟是给自己挖坑!

    走进院子。

    宁七这才能看清房子的大体结构。

    独栋别墅。

    院子里有很多绿植。

    背山面海,景儿还不错。

    可惜没人有兴致去欣赏。

    周启安被戴上了银手镯,正在院里和洋人巡捕对话。

    能看出他们很熟。

    即便周启安是处在被控制的状态。

    亦没有被巡捕太过为难。

    气氛并不紧张。

    一同等在院里的,还有盛利,她看到宁七就迎上去,满眼的内疚。

    “宁七,很抱歉,我昨晚不应该离开。”

    “还好你没在。”

    宁七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然咱全军覆没,谁跟乔凛报信找到这里哎,钰瑄呢。”

    “钰瑄被关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盛利说道,“人没事,正赶过来。”

    “那就好。”

    宁七呼出口气。

    不需要去咎责谁。

    周启安早上明显是有备而来。

    带来那么多人。

    不说盛利会不会打的过。

    那些人很有可能都是带家伙的。

    她大概率还是会被带走。

    一但盛利再被控制住。

    乔凛要找自己还得费些时间。

    现时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乔先生。”

    洋巡捕见乔凛出来便看向他,用英语询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巡捕房。”

    “不必了。”

    乔凛走到宁七身边,“我女朋友受到了惊吓,我需要安抚,周启安的事,劳驾你们过后通知吴先生去处理。”

    洋巡捕应了声好,一旁的周启安神色难掩惊慌,压着情绪冷笑了一声,“乔凛,你和我的过节,有本事不要通过我干爹!”

    “跟我说这话?”

    乔凛淡着眼看他,:“周启安,你少认几个爹,还能让我高看一眼。”

    “”

    周启安脸色一白,自尊被践踏到,抬脚就要上前,“乔凛!”

    洋巡捕拉住手臂,“周,不要给我惹大麻烦,出去上车。”

    周启安浑身紧绷,又看了一眼宁七,眸色黯然,闷闷的道了声,“三宝,再见了。”

    “再见。”

    宁七轻声回了两字。

    心绪很复杂。

    她见证了周启安的阴暗。

    也看出了他的自卑。

    对他有说不清的反感和愤慨。

    亦有丝丝缕缕的心疼。

    童年的场景总是历历在目。

    她在卧房里和他说的话,有真心,也有假意。

    更多的,是念在旧时的情分上,对他未来的嘱托。

    世间对周启安确有太多不公。

    没给他一个好的童年,一对完整的父母。

    甚至没有给与他一个温暖的家庭。

    他真的是一个苦孩子!

    无论如何。

    她不想这个男孩子变得可憎。

    希望周启安能受到善待。

    愿他以后,做个好人。

    “周先生!”

    众人走到门外,周启安戴着手铐刚要上车。

    女佣拿着手提电话急匆的跑出来,用粤语道,“徐小姐有急事找你!”

    “跟她讲我有事情要处理。”

    周启安应了句,“等我回家再说。”

    “徐小姐问你是不是和一个叫马宁七的小姐在一起。”

    佣人说道,“她说她必须马上知道。”

    宁七听不大懂。

    隐隐辨别出自己的名字。

    站在一旁,略有迷茫。

    周启安有些不耐,“跟她讲,我晚上回家会跟她解释!”

    “周启安!”

    话筒里传出徐露瑶的喊声,“你是不是去找宁七了!宁七呢?!她在你身边吗?回答我!!”

    宁七这才明白,刚要开口,就听周启安红着眼道,“是的!她在,我早跟你说过,我没办法当三宝没有来到港城,我必须要完成心愿!”

    话筒里的声音匿了几秒,依稀能听出徐露瑶的抽泣声,“周启安,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我错了,我真的不该妄想能焐热你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在遇到你了”

    “你什么意思?”

    周启安一愣,“露瑶,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徐露瑶!”

    乔凛神色却是一凛,拿过佣人手里的电话,“我在的,你身边有人吗?喂,徐露瑶,喂”

    话筒里没有声响,宁七嗅出不对,紧张的看向电话,没待多久,话筒里就传出尖叫。

    紧接着!

    带着哭腔的成熟女声传出,“周先生!你快回来!徐小姐跳楼啦!!!”

    “”

    周启安瞬间瞪大眼,条件反射一般,抬脚就朝路上冲去。

    医院里。

    抢救室门外。

    宁七已经拽着周启安发了一回疯。

    她质问周启安,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能让徐露瑶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姑娘患上情绪病。

    不惜走上绝路?!

    周启安回复不了宁七。

    从在电话里听说徐露瑶跳楼的那一刻,他就跟着崩溃了。

    先是顺着别墅院外的路狂跑,妄想跑回家,戴着手铐,匆忙中摔倒在了半路,擦破了手掌和裤子。

    要不是乔凛开车追上他,他那副狼狈奔跑模样,可能会引起市民恐慌。

    许是见他真心担忧徐露瑶,乔凛没让巡捕将他带走。

    算当场接受调解,驱车载着周启安一同来了医院。

    等待徐露瑶的救治结果。

    听秦姨讲,徐露瑶醒来没看到周启安就感觉不妙。

    拨了很多次电话,最后一次,终于拨通。

    刚说上两句,徐露瑶就哭着在纸上写下了两行字。

    话筒扔在桌面上,她把纸塞给了秦姨,转身出了屋子。

    秦姨很懵,正要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就听到‘嗵!’的一声!

    跑到窗边,就看到徐露瑶从三楼卧房阳台跳下去了!

    也就是说,徐露瑶电话都没讲完,就写好了遗书,毫无犹豫的冲到了三楼。

    没给任何人回神的时间。

    一心奔赴向了死路。

    那封简短而又潦草的遗书。

    此刻就拿在周启安的手里。

    他看到后,就跪在了抢救室门外,泣不成声。

    上面只有两行字——

    ‘此夜相思君负我,他日相忘我负君,流年各自珍。’

    ‘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宁七也是看了那两行字,才冷静全无。

    抓狂的要周启安给一个说法!

    乔凛面无表情的把宁七拉拽到身边。

    无声的提醒她,这种时刻,重要的不是周启安去说什么。

    而是要确认。

    徐露瑶会没事。

    他唯独庆幸徐露瑶只是从三楼跳下。

    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从三十楼跳下去。

    华佗在世也救不活她的命了。

    手术时间很长。

    宁七紧握着乔凛的手,盯着抢救室的外门,焦虑灼灼。

    周启安失魂落魄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摩挲着手里的那张纸,双目黯淡无光。

    一同等候在抢救室门外的,除了一直贴身照顾徐露瑶的秦姨。

    还有盛利和曹钰瑄。

    曹同学是在车里醒来的,心态都没平稳,又赶来了医院。

    目睹徐露瑶的抢救,宁七的发狂,周启安的落泪。

    曹钰瑄虽对内情不知。

    可在她看来,周启安那就是鳄鱼的眼泪。

    但凡他对徐露瑶好一点,不去招惹宁七,不搞出这么多事,徐露瑶也不会跳楼。

    看着抢救室的大门,曹钰瑄无端想起,江四海是喜欢徐露瑶这款女孩子的。

    都说徐露瑶是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可爱型。

    如此美好的小姑娘,得经历了多痛苦的事儿。

    才能想到用死去寻求解脱呢。

    唉

    曹钰瑄跟徐露瑶不认识。

    还是在心底里叹了一声。

    抢救室门外逐渐安静。

    一群人默默等候。

    气息迥异。

    四个小时候。

    大门终于打开。

    乔凛率先一步上前,用英语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徐小姐的生命是保住了。”

    “”

    宁七听到就松了一口长气。

    人在!

    活着就好。

    腿都跟着发软了。

    周启安眼底也同一时间迸发出了光亮,像是盲人瞬间就能看到了事物。

    惊喜中又带着不敢相信!

    “医生,谢谢你。”

    周启安握住医生的手,唇角抽搐着,“我真的好怕失去她,谢谢你。”

    “徐小姐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她的情况依然不太乐观。”

    医生眼里亦有无奈,“她身体一共骨折了六处,其中一处伤到了颈椎,日后,会有半身不遂的可能性。”

    “他说的是什么?”

    医生说的是粤语夹带着英文,宁七没听太懂,看向乔凛,“是骨折了吗?”

    “你先别急。”

    乔凛低声安抚,抬眼看向医生,用英文问道,“半身不遂的概率很大吗?”

    “百分之五十。”

    医生对着乔凛的眼,“我必须告知你最差的结果,即使我们都不想它发生,现在要做的,是保持最乐观的心态,我个人相信,徐小姐会站起来,你们要有信心。”

    “谢谢你医生。”

    乔凛颔首,转头看向宁七,“别担心,医生说徐露瑶伤到了颈椎,也许会半身不遂,但那只是小概率问题,就像是马胜武,他的肩膀在恢复后也能抬起来了,我们要相信徐露瑶,她既然活下来了,就会战胜这一切。”

    “嗯。”

    宁七听着点头,没有那么焦虑了。

    “露瑶会没事的,她不会有问题的。”

    正说话间,徐露瑶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露瑶!”

    宁七看到她就上前了几步,“你”

    看到徐露瑶脸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两年多了。

    这是宁七第一次见徐露瑶的模样。

    险些没有认出来。

    不是因为徐露瑶脖子上的护颈,皮肤的刮伤,身上缠绕的绷带。

    而是徐露瑶的脸。

    瘦到几乎干瘪!

    曾经那么饱满的女孩子。

    脸颊整个凹陷。

    躺在那里,闭着眼。

    如同一枝干枯凋零的花朵。

    丝毫让人感受不到生命力。

    “露瑶”

    宁七念着她的名字。

    泪水顷刻间就模糊了视线。

    这样的徐露瑶,哪怕在路上遇到。

    宁七也不敢说会第一时间给她认出来。

    枯槁苍白,干叶子一样。

    轻轻一揉,就会碎了。

    那个元气十足的女家子哪去了?

    “小姐,让一下,我们先送她去病房。”

    护士推着徐露瑶朝病房走去。

    周启安紧紧跟在病床旁边。

    他想去握住徐露瑶的手。

    但看她的手指夹着血氧仪,只得扶着病床车的护栏,跟着去了病房。

    “从检查结果来看,徐小姐只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很幸运。”

    医生进到病房里做着交代,“不出意外,她今晚就会苏醒,你们发现徐小姐醒了,记得按铃通知护士”

    “谢谢你了医生。”

    盛利送走医生。

    情绪各异的一众留在病房里。

    “露瑶”

    周启安附在徐露瑶的耳边,低声道,“我是启安,你不要吓我,赶紧醒来,我们举办婚礼好不好,露瑶”

    ‘滴滴滴滴!’

    心脏监护仪器发出了异常声响。

    宁七推开他,“这时候先不要和她说这些了,她不想听!!”

    周启安眼底溢着水光,踉跄着点了下头,“是啊,她跟我说,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宁七不搭理她,见监护仪器乱响,就凑到徐露瑶耳朵旁,轻念道,:“露瑶,我和乔凛都在这里,你安心休息,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不开心,等你醒了,我们就带你回家,你的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你,露瑶”

    ‘嘀,嘀,滴’

    仪器声恢复了正常。

    宁七捂着嘴,眼泪簌簌的流,“露瑶,你要快点醒来,你姐姐好担心你的,在我们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最活泼,最可爱,最善解人意的徐露瑶”

    “”

    曹钰瑄站在病房的一侧,不知是不是病床上的徐露瑶太过苍白脆弱,她跟着不停抹泪,哭到自己受不了,抬脚出了病房,找盛利去寻求安慰去了。

    “你跟我来。”

    乔凛冷着脸,睨向周启安,“出去谈谈。”

    语落,转身就走了出去。

    周启安没多言语。

    握紧手里的那张纸。

    重重的看了眼徐露瑶,跟了上去。

    病房里剩下宁七和秦姨两人。

    宁七哭。

    秦姨也跟着落泪。

    “徐小姐她人好好的,知道我儿子不争气,总是会私下里给我一些钱,让我去补贴家用”

    秦姨拿着手帕擦眼,“周先生很忙,经常不回家,徐小姐找不到他,就会在家里摔东西,其实她情绪病没有那么严重,只要周先生能安心的陪伴她,她就会好的,可是周先生做不到,他们不亲密”

    “不亲密?”

    宁七吸着鼻子看过去,听出秦姨就是一直接电话的女人,“他们是情侣呀,怎么会不亲密?”

    “是情侣来着,周先生也会送徐小姐花,生日还会给她庆祝,会给她买名牌手袋衣衫,送高级珠宝”

    秦姨应着,“但是周先生很少会抱她,他们两个,经常说说话就吵起来,徐小姐就会发很大的脾气,周先生会哄她,可是没什么用”

    说着,秦姨还瞄了眼病房门,忌惮着什么,不敢深说。

    宁七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旋即正了正神,“秦姨,您也看出来了,露瑶肯定不会跟周启安走下去了,我们说什么,都要给露瑶带回家,不能留她再在港城。

    我算和露瑶一起长大,她是我特别重要的朋友,她亲姐姐,还是我男朋友亲哥哥的未婚妻,请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想清楚,露瑶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

    秦姨迟疑着,遂下了下狠心,“马小姐,露瑶也跟我提过你,她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要保护你,但我们做家佣的,不能透露雇主的私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是今年初来照顾徐小姐的,那时候周先生的外婆刚刚离世,好像是周先生外婆对徐小姐很好,一直希望徐小姐能和周先生结婚,遗愿嘛,没有达成,徐小姐就总会提起,催促周先生和她结婚,但是周先生没有同意,说他们还太年轻”

    顿了顿,秦姨继续,“那时候我也劝过徐小姐,结婚嘛,要看缘分,缘分没到,求不来的,后来我有一次,听到他们吵架,好像问题是出在周先生身上,他没办法去碰徐小姐”

    “没法碰露瑶?”

    宁七想到周启安那吐,“他有问题?”

    “不系。”

    秦姨摆摆手,蛮难言,“好像就是对周小姐有问题,拍拖嘛,锡一下,啊,亲一下,都很正常,但是周先生都做不到的,他胃会很难受,我见到他吐过,往外喷水呀,很恐怖,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自然很难结婚了”

    吐?!

    宁七怔了怔。

    他和徐露瑶也会吐?!

    “前两天,周先生忽然答应了徐小姐结婚,徐小姐本来好开心,后来晚上,你打来了电话,她就又去和周先生吵了架”

    这事儿真的跟她有关?!

    让乔凛说准了?!

    擦!

    “那晚徐小姐哭了很久,她对我讲,她心里好痛,她坚持不下去了。”

    秦姨的眼泪又流出来,:“她说她好苦,她这两年,把从小到大的苦都尝过了,她说活着没意思,我还劝她,年轻人嘛,谁一辈子都会遇到些事情,吃得了咸鱼就要耐得住渴,周先生能赚钱,女人嘛,就要忍一忍,她后来不哭了,对我讲,如果周先生这次不叫她失望,她就最后再给周先生一次机会”

    “指的是周启安不来找我麻烦?”

    “我不清楚。”

    秦姨实话实说,“不过从徐小姐今天会跳楼来看,是的,周先生的这个举动,另她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