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不愧是老*江*湖，我这点破事还没说您就知道了，小弟还是太嫩了，谢谢哥提醒，小弟受教了！”
看铁军的态度恭敬，老牛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不错，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过奖了，哥，报不报恩我还真没想过，我是冲那帮穷孩子，这么冷的天，光着小脚丫......
嗯......我想建两所学校，一条下山的公路，剩下20万，补你们的运费，行吗，哥？”
“行，对了，那个破收购站你们自己弄吧，这次算特例，收完今年的山货我让他们撤回天水。”
“行，那以后的价格？”
“你让收购站到天水签个5年的采购合同，价格不低于今年的价格，往后价格涨，跟着涨，落了我背着。”
“那我先替这些老农谢谢哥了！”
“这个谢，哥收着了，对了，回来拎两瓶皇台来见我，还有事吗？”
“一定，一定，没事了，哥，回见！”
“嗯，回见！”
挂了电话，铁军心里踏实了，挤了老牛那么多奶，这20万草钱终于送出去了。
出了村委会，铁军笑着对支书说：“5点，还是借您的宝地，开个会，商量点事。”
“需要谁参加啊？我好提前通知。”
“不用通知，你们村和旺兴村，你和会计参加就行，到点我们过来。”
交代完，铁军大步走了，会计眨巴着小眼珠拉住支书。
“支书，开会的时候你别着急说话，估计是收购站的事，千万不能让他们村掺和，你可别心软！”
“你看看人家，一个外乡人，没想着把钱塞兜里，还给咱们娃建学校，再看看你，不臊得慌啊？”
“我不是替咱村考虑嘛，一年到头，全指着收购站进俩钱，再说了，没收购站，你婆娘......”
“小算盘，我告诉你，那3000块钱是我借的，不是要的，别总拿这事拴着我！”
两人整的不痛快，会计的小眼睛里透出寒光，像毒蛇一样阴冷。
铁军回到收购站，三辆大卡车正在装车，铁军二话没说，挽起袖子上去帮忙。
刚跑了两趟，一个留着八撇胡的司机，踢了铁军屁股一脚，指了指单独躺在一边的两个大麻袋。
“你，把那两个麻袋扛驾驶楼去！”
“这个过秤了吗？”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装你就装！”
司机又踢，铁军躲开了，没言声，闷头扛起了麻袋，真尼玛沉，用手摸摸，好像也是花椒，奇怪的是绑着红绳。
两个大麻袋横到副驾驶，铁军下车擦了把汗，刘海涛正在指挥装车，看见铁军干活，赶紧颠了过来。
“哎呦，这事整的，咋让老板跟着装车呢！”
“老板？”
插着腰的八撇胡一惊，嘴上的烟抖了抖，随口重复了一句。
“哦，刘经理，整点特产啊？”
铁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嗨，给咱财务准备的，年年都这样，谁出门也不敢空手去财务那报账，没办法，惹不起！
对了，这些我们都是花了钱的，有小票。”
刘海涛作势要跑回去取小票，铁军伸手拉住，笑道：“干啥都不容易，理解！”
说完，铁军看看八撇胡，八撇胡赶紧把烟扔了，点头嘿嘿傻笑。
“别紧张，我不是老板！”
铁军拍了拍八撇胡，又去装车，刘海涛有点怕铁军，也没敢拦着，瞪了八撇胡一眼。
“你妈b，自己没长手啊！”
因为那俩麻袋，又因为八撇胡的紧张，还可能是前世的职业病，铁军心中升起疑问。
财务要花椒干毛？
为啥做了记号？
既然开票了，到地方随便扛两袋不就得了？
带着疑问，留心观察，又有发现，这样的麻袋有二十多个，有的进了驾驶楼，有的还没装车，都打着红绳。
铁军开始思想斗争，老牛的话也在起作用，行行有规矩，这些可能也是，铁军决定，当没看见。
货装完，装车的后生，一人领了张大团结开心的走了，铁军也领了一张，劳动所得，该拿就拿。
摸摸兜里揣了卫生纸，铁军往厕所跑，上回的阴影还在，想好了，没人就砰砰，有人就嘘嘘。
还好，没人，走到头蹲下，小烟冒上，突突突开炮，哒哒哒开枪，一轮开火后，脑后的通风口飘进来说话声。
“你妈逼，好好的买卖让你搞黄了，就这些，爱要不要！”
是刘海涛的声音，铁军夹紧屁股，不敢再出一点声。
“怨我嘛，老东西，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还tm4块，我不说8块嘛！”
“我日了，你说4块把他们气跑，6块再偷偷收进来，这样就能绕过老支书。”
居然是三个人，有老王，另一个声音有点熟悉，有点尖，像个娘们，我草，是会计。
铁军嘴一抽，烟掉到地上，熏了一下眼睛，眼泪流了下来，铁军赶紧把烟摁死。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毛用，一人先拿2万，路上弄个事故，到时候一人再分10万。
放心，只要收购站还在咱们手里，那小子一走，明年继续，嘿嘿嘿！”
铁军暗叹，自己的确太嫩了，早该想到，这么大的利润驱使下，一定有不小的猫腻。
怎么办？
还当没看见吗？
“一会开会，你们抓紧走，那小子有点鬼，我怕夜长梦多，再坏了咱们的好事！”
“不能，他tm赚了100多个，心里早乐开花了，哪有闲心管咱们啊！
再说了，他哪知道，换来换去，这个收购站还是咱们的，怕个屁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听我的，抓紧走，货出手了心里踏实！”
会计挺谨慎，老王一直没说话，铁军在想，幕后还有谁，要不要通知老牛？
“来人了，散了，散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王喊，脚步声纷乱，过了一会，再没声音了。
刚要开腚走人，刘胜利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铁军，铁老弟！”
赶紧擦屁股起身，铁军先看了看后脑勺的通风口，外面是破土路。
出了厕所再观察，明白了，收购站有后门。
“我喊你没听见啊，研究啥呢，那边是女厕所！”
铁军看过去，刘胜利和一个军人走了过来，早上10点多那拨里没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