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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陛下,冤枉啊,这不是臣妾写的!!”良妃看清纸上文字,脸色顿变。

    “你的字迹,朕会不识得?”皇上脸色铁青,厉声质问。

    “不……不是的……我没写过这东西,这是别人伪造的!!”良妃烫手似的将纸张扔掉,避之不及。

    皇上看着她慌张样子,胸膛起伏,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纸张都已泛黄,少说也得经历十年以上的沧桑才会成这般模样,什么人会在十几年前便开始伪造这些东西只为今日陷害于你?”皇上的声音幽幽邃怆,透着浓浓的失望。

    “我……”

    良妃哑然,她呆呆的看着皇上,她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想辩驳,可这些事确实都是她做下的,并非全无痕迹,若真计较起来,她并无绝对把握。

    所以虽然这些东西并不是出自她的手,可是她没办法解释。她没办法解释为何会有这个东西的存在,模仿了她的字迹,模仿了她的口吻,而且历经了岁月沧桑……

    早在皇上将那一叠纸丢下来的时候,沈铮便已经捡起散落的纸张看过了,虽然只看了寥寥几张,沈铮意识到事情严重,噗通一声跪下来。

    “父皇,父皇,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母妃在宫里这么多年,本本分分,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呀,母妃是什么人您应该最是清楚……”

    “你闭嘴!”

    沈铮不站出来还好,他一出声,皇上瞬间便联想到了手书上的那句“孩子不是他的”,体内血气骤然翻涌。

    “朕真是瞎了眼,竟被这恶妇蒙蔽了这么多年!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竟然在宫里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子!叫了朕二十几年的父皇!”皇上义愤填膺,充血的脸和颤抖的唇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父皇您怎么能这么说。”沈铮没有看到那一页,完全不知道皇上的愤怒点,一脸惊诧的看着高高坐上的皇上——他的父皇。

    “我是您的儿子啊,父皇……”

    “来呀,将这个来路不明的贼子拖下去,五马分尸!”皇上再听不进去沈铮的任何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他都觉得讽刺的刺耳。

    手臂颤抖伸出,皇上扬手一指,高声下令。一声令下,立刻有御林军进殿来架住沈铮往外拖走。

    “不,铮儿是你的骨肉,是你的亲骨肉啊,陛下,你不能杀他!不能!!”良妃见御林军进殿来拖人,惊慌去扯,苦苦哀求。

    “父皇,这是裸的陷害,您被奸人蒙蔽了,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父皇,父皇……”沈铮反应过来,极力挣扎,奈何一人之力甚微,声音越来越远。

    “皇上——”

    眼看着沈铮被拖出去,良妃瘫倒在地,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中,痛哭流涕,“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堂上哭喊声一片,百官噤声,不敢言语。

    “传令下去,良妃无德,戕害皇后在先,谋害皇嗣在后,其罪,当诛!”

    “皇上……”

    良妃抬头看着皇上,泪眼婆娑,呢呢喃喃的唤。

    皇上冷颜厉色,大手一挥,“周氏女不忠,责满门抄斩!”

    良妃眼睛陡然瞪大,似不信自己听到的,直到御林军进殿来将她拖走,她才突然回了魂儿。

    “哈哈哈哈……”良妃咯咯的笑着,笑声凄厉绝惨,一双眼睛暴瞪凸起,声细且尖,疾声大喊,“你会后悔的——”

    惊心动魄的早朝在一片唏嘘声中散了场,谁也没料到一个早朝而已,会捅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皇子不是皇子,皇妃不是皇妃,一向安稳淡然的其实有着狼子野心,甚至连皇后之死也是另有隐情的……

    这世道人心不古,太乱了,太乱了啊。不过不管再怎么乱这也是皇家分内的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说少看,尽可能的独善其身吧。

    众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然散去,这其中也包括沈颜。沈颜是皇家人,但她也和其他人一样保持了缄默不言语。

    沈颜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近午时,她在窗前坐着,任暖阳照在脸上。窗外晃动树枝,沈颜的眉头拢起深深一个疙瘩。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沉浸在惊措之中,可沈颜总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比如那本手书,那般绝密之物,按理来说良妃应该自行收好才对,怎么会落到养子沈厉的手里?而且今天的沈厉也很是奇怪。

    沈厉今日当廷承认十二坠马一事是他所为,从表面看上去是替良妃和沈铮摆脱了伤害十二的嫌疑,但是退一步来讲,沈厉为了保护良妃和沈铮,不惜当廷认罪,这般忠孝,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自首的动机。

    毕竟依他这般忠孝程度,即便是良妃指使他这么做的,事后良妃见陷害沈颜失败,为求自保推他出来扛罪,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沈厉口口声声的说十二坠马一事完全是他所为,与良妃和沈铮没有一点关系。他越是那么说,就越是惹人怀疑。

    除此之外,还有那把钥匙。

    那把钥匙掉落的很是巧合,而且最令沈颜疑惑的是沈厉为何要偷偷告诉自己暗格的位置?

    难道今日之事,是沈厉故意为之的!从认罪开始,到掉落钥匙,一切都是沈厉设计好的,目的便是将那个盒子里的东西送到皇上面前。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良妃做的事不光彩,但良妃对他是没的说的好,他为何恩将仇报?

    沈颜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吧,沈颜心疑,但是在殿上时她却没有将心中疑问提出来。

    虽然她穿越过来时原主已经成人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皇后都是她的母后,良妃戕害母后在先,嫁祸害她在后。她与良妃,不是仇敌,但也不是朋友。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她仁慈了。

    沈颜才回到太子府,便得到消息,沈铮和良妃被处死了,和他们一起被处死的还有周家上下四十三口。紧接着宗人府传来消息,沈厉咬舌自尽了。

    一场陈年风云案,引得一众唏嘘。太子府里却是一片和睦。

    沈颜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不想耽误了张文静,所以又一次与张文静谈了和离的事,然后不出所料,又一次被张文静胡乱寻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虽然自从知道她的女儿之后,张文静对她没有那么狂热的爱慕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尽崇拜。

    沈颜不想耽误她,当初她知道父皇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时便定了和离的心思。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但既然父皇知道自己是女的,若自己提出和张文静和离,父皇应该也不会从中阻拦。虽然和离会影响张文静的清誉,但也总比一直被自己拖着强。

    沈颜以为张文静会很乐意,却没想到张文静一再拒绝。

    沈颜不知道张文静是如何打算的,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选择离开,不过不管怎么说,沈颜自己对张文静终是有所亏欠的。所以在有限的日子里沈颜尽可能的弥补对张文静的伤害,比如亲自下厨。

    沈颜的厨艺很好,她可以用很简单的食材做出丰富的美食来。反正她现在也空闲下来了,前些日子她又将府里下人轰走了大半,所以没事的时候,沈颜便亲自下厨烧饭给张文静吃。

    傍晚时分,沈颜正在厨房忙活着,一道暖白身影入了太子府来。

    太子府里,叫花鸡的香味飘了好远,来人款款,循着香味儿一路追到了厨房来。沈颜躲在灶台边儿,刚将灶里的鸡崽翻了个个,一抬头便看到了纤尘不染的沈二殿下。

    干净,真干净。

    当的起那句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裳。

    这套衣带也就沈轻这样的人配得上了,尤其是那副娉婷婀娇,弱柳扶风似病非病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妙人也要上茅房,沈颜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了。

    沈颜回过神来,开口,尽量让自己的问候听起来友好。

    她问,“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似乎也不太友好,沈颜蹙了蹙眉头,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眼看着到饭点了,灶台里留只有两只鸡,刚好够自己和媳妇儿吃的。鸡马上就做好了,留他吧,两只鸡崽加一块也才一斤半,还不够吃她和张文静分的,可若是不留吧,显的自己这个太子过于吝啬了不是?

    沈颜正想着,那边沈轻悠悠开了口,“我要走了。”沈轻看着沈颜,缓缓说。

    “啊?”沈颜一愣,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父皇已经允了。”沈轻继续说道,“我想着临行前应该和友人辞行告别,但是,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想来想去,也就能来和你辞个行了。”

    “你这就要走了?”沈颜终于反应过来,站起身来诧异的看着沈轻。

    她知道他会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回来才不过短短两日啊。

    虽然这两日发生了不少事,让人不禁有度日如年之感,但……还是太快了些吧。

    “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给十二看伤的,如今伤也看过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这也太匆匆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没在城里好好玩一玩逛一逛呢,急着走做什么?”沈颜不解,“而且你回去不也没什么事吗?”

    “我身体不……”

    “你再多待两天吧,明天我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我带你到处走走,看看,如何?”不待沈轻回话,沈颜下巴一抬,唇角勾扬。

    沈轻看着沈颜笑颜,未说完的话哽死在喉咙中,没再说完。沈轻跟着她微微一笑,道了句,“好。”

    “真哒?”沈颜作震惊状,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就是客气一下,他也太好留了吧,看来不能留他在府里吃饭,看这架势,自己要是开口留,他决计不会走了。

    “嗯。”沈轻颔首,古井不波的眼里有不明的光涌动,眼尾也难得的弯了一弯。

    “行,那说好了,明天卯时三刻你在宫门口等我,我去接你,带你好好逛一逛我们的天临城。”沈颜叮嘱,大眼睛一骨碌。

    “好。”沈轻点头。沈颜呵呵的笑,“那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拉着人就往外走。

    “你身体不好,要特别注意休息知道吗,不能太累了,明天辛苦,今天就要休息好……”

    沈颜连哄带骗的将沈轻送出了府去,沈轻刚上了轿,沈颜眼睛一瞪,利落转身,一溜烟的跑回后厨,手忙脚乱的将灶里的叫花鸡扒拉出来,磕了磕,嗅了嗅,然后才舒缓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火候刚好。”沈颜抚胸,连道,然后邀功似的托着两只叫花鸡到前院找张文静去了。

    “静静,饭好啦!”

    “二殿下不是来了吗?”张文静在房间里坐着,见沈颜跑了进来,探头往外瞧了瞧,“人呢?”

    “被我打发走了。”

    “走了?你没留他在府里吃饭吗?”

    “就两只掌大点,哪够他吃的。”沈颜撇撇嘴,沈轻那厮嘴巴刁又挑剔,一只鸡挑挑捡捡也就吃吃胸脯鸡腿这两块肉,什么膀啊,脖子呀,鸡排啊通通扔掉,把好东西的都糟蹋了。给他吃,太浪费。

    遥想当初在青檀山的时候,为了讨好沈轻,她没少杀生,当时她不知道对面便是佛门净地五台山,现在想来,皆是罪过。

    “不够吃也不能就不留了呀,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太子府会被笑话的。”张文静是正经人家的孩子,闻言略有担心的说。

    “不会不会。”沈颜连连摆手,“阿弥陀佛,沈轻自幼在五台山长大,不是和尚却也是半个修行,都不能沾荤腥,这鸡啊鸭呀的,就更不能吃了。”

    “原来如此,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张文静被沈颜说服了,自顾掰开鸡肉,咬了一口。

    沈颜身为太子,也不知道跟谁学了这么一身本事,做事奇奇怪怪,为人可可爱爱,下厨好好吃吃。

    然而张文静才刚咬了一口,良东的通传声高高响起。

    “二皇子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