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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信任他人是一种美德

    经过昨天一番折腾,豫王府上上下下都暗暗吐槽,传闻果然不能信!

    说什么王爷与四夫人情比金坚、生死相随,或许都是不明真相之人刻意添油加醋后的结果。

    豫王府的吃瓜群众们也有了盖棺定论,他们这位豫王殿下终究是个薄情寡淡之人,任何女子都是一时之兴,没有一个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周千寻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向来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到了漳州城,她还有很多事情未做,身边若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反而不便展开手脚行事。

    今晨放晴,阳光普照,王府中雪景更显美轮美奂,像是一个被用银子装饰而成的世界。

    周千寻与绿弗身在美景当中,却沉默寡言不像前几日欢声笑语。更加突兀的是,周千寻在内院行走竟还戴着帷帽,飘逸的薄绢垂下,令她容颜若隐若现,引人无尽遐想。

    迎面走来两位碧衣侍女,不敢多瞧周千寻一眼,福身行礼便匆匆离开。

    “四夫人在府中为何戴帷帽?”

    “许是昨日受罚,脸上有了伤痕!”

    “王爷下手太重!”

    “是啊!”

    于是,豫王爷不仅薄情寡淡还暴虐狠辣,对惹恼他的人无论男女都不会心慈手软的传言,飘荡在豫王府各个角落,又趁着冬日寒风席卷整个漳州城。

    而王府内外,痴恋萧元一俊美容颜的女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被彻底寒了心,再也不敢做成为他心尖宠的美梦。

    榕苑

    见周千寻与绿弗走进院中,丝蔻匆匆迎上前,福了福身,一脸愧疚道“四夫人,奴婢知道您心中有气。可昨日的谣言真不是我家夫人所为!”

    “······”

    周千寻沉默不语又头戴帷帽,丝蔻看不出她息怒,心中忐忑,干脆一咬牙跪在雪地中,哀求,“四夫人,您若有气就冲奴婢来。我家夫人胆子小,不能受惊吓。”

    “嗯~”对于丝蔻的行为,隐在薄绢后的人似乎很困扰。

    “咳咳······咳咳······”

    伴随一串猛烈地咳嗽声,寝室房门被由里推开,柳佳蓁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来。

    “寻儿妹妹,丝蔻只是我的侍女,莫要为难她!”

    丝蔻见她出来,焦急道“小姐,您染了风寒,快些进去!”

    听到院中丝蔻的哀求声,柳佳蓁慌忙出来,只想穿了件单薄的长衫,再加上身体抱恙面色毫无血丝,整个人显得憔悴又孱弱。

    “唉!”一声叹息从薄绢后飘出。

    周千寻将身上的大氅解下,亲手为柳佳蓁披上,微微一笑道“大夫人,你们主仆还真是让寻儿困扰呢?”

    “丝蔻姐姐,你快起来。”绿弗将丝蔻扶起,也是笑道“我家夫人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被带着周千寻体温的大氅包裹,柳佳蓁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满腹狐疑的望向薄绢后,似在勾唇浅笑的女子。

    榕苑不大,也只有一个暖阁,屋中虽然烧着碳火,却也要比妙苑暖阁凉上几分。

    柳佳蓁依靠在云纹绣面的靠枕上,身上盖着两床锦被,手里又被丝蔻塞进一个暖炉。

    “四夫人,咱们房里凉,您还是披上大氅吧!”她恭敬地对周千寻一福身,将大氅递给绿弗。

    周千寻依言披上大氅,将帷帽摘下,坐在软榻边浅笑盈盈的望着柳佳蓁。

    “寻儿妹妹,你的脸······”

    柳佳蓁与绿弗皆是惊讶,府中都传四夫人挨了王爷的打,面颊红肿。可现在看来,她依旧肤若凝脂,没有一丝一毫伤痕。

    周千寻与绿弗相识一笑,对柳佳蓁道“大夫人,寻儿只是戴了一顶帷帽出门,没想到竟引出那么多流言蜚语。”

    “对妹妹我心中愧疚。”柳佳蓁握住周千寻双手,叹气道“那日妹妹走后,我与丝蔻感念往昔艰辛不由泪如雨下。没成想竟被小人利用,搬弄是非,让王爷迁怒于妹妹!”

    周千寻抽出一手,似是安慰的拍了拍柳佳蓁手背,微笑道“大夫人不用自责,寻儿一早就猜出是有人借您的名义来撩拨是非。而王爷也并没有真动怒,寻儿并没有什么大碍。”

    “寻儿妹妹,你真的从未怀疑过我吗?”柳佳蓁秀气眉头拧起,她不明白只见过两面,周千寻对她的信任是从何而来。

    周千寻乌定定望着她,“从未!”

    短短二字,令柳佳蓁百感交集。

    她这一生从未信过几人。少年时出于人的天性,柳佳蓁信任的人是父亲,但并未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到的保护。

    直到现在除了丝蔻,柳佳蓁不敢再去相信他人,也不去奢求得到别人的信任。本以为孤独寂寞的过完一生,是她的宿命。却没想到眼前这位眉眼带笑的女子,却轻易将信任给了形同陌生人的自己。

    柳佳蓁心中流淌进一股热流,比厚实的锦被,烧得火热的暖炉都让她倍感温暖。

    “寻儿妹妹,我之前那般对你······”她不善言辞,想起自己先前近乎无礼的冷漠,只能紧握住周千寻双手,以此来表达心中羞愧。

    周千寻明白柳佳蓁想要表达歉意,笑道“大夫人此前并不知寻儿为人如何,有所戒备也是人之常情!寻儿不会放在心上,您也不必介怀。”

    周千寻豁达的笑颜,感染到柳佳蓁,她唇畔绽开笑颜,眼眸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寻儿妹妹。”

    “那寻儿以后便认下您这位姐姐了!”

    “嗯!”柳佳蓁温柔地应下。

    周千寻与柳佳蓁握在一起的手越来越紧。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在仕女作画方面的话题是越聊越投机,一直快到晌午,周千寻才起身告辞。

    由于柳佳蓁感染风寒,便命丝蔻将周千寻主仆送到院门处。

    “佳蓁姐姐有病在身,你家暖阁的碳火要再烧足些!”周千寻对丝蔻嘱咐道。

    丝蔻眼眸一暗,叹气道“不是奴婢碳火烧得不足,而是派到榕苑的碳好坏掺半,实在烘不热屋子。”

    “好坏掺半?”周千寻挑起眉梢,“内院事务向来都是孙嬷嬷打理,她并不是会厚此薄彼之人,又怎么会苛待你家夫人?”

    “孙嬷嬷做事向来公允,可架不住她手下人使坏!”丝蔻愤愤道“三夫人进府前,我家夫人的日子好过些。三夫人是个不容人的主儿,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我家夫人娘家虽然落败,但家族声望却也是二夫人、三夫人不可相比的。

    府中几个老嬷嬷闲来无事,碎嘴闲聊,王爷若是要立侧妃,从出身资历相比较,大夫人必然是第一人选。

    也不知怎的,这话偏偏传到三夫人耳朵里,从此她就恼上我家夫人。买通府中几个管事嬷嬷,瞒着孙嬷嬷,从衣食住行上苛待我家夫人。”

    “那大夫人都没找孙嬷嬷说过?”绿弗皱眉插言。

    丝蔻又是叹气,“我家夫人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儿,性子也软弱可欺。就怕告了三夫人会适得其反,所以就忍了下来。这忍着、忍着,便也就习惯了!”

    她最后一句话中的无可奈何,透着无尽心酸。

    “丝蔻,以后府中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绝不敢再苛待你们!”周千寻安慰道。

    丝蔻见她语气肯定,心中不解,“四夫人是何意?”

    “王爷昨日就是在敲山震虎,让整个豫王府都看看,欺负大夫人是什么后果!”周千寻仰着下巴道。

    丝蔻微怔,似是明白了什么,双腿一曲倏地跪在周千寻面前,对她叩首道“丝蔻代我家夫人谢过四夫人!”

    “丝蔻,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王爷!”周千寻与绿弗慌忙将她扶起。

    丝蔻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丝蔻心中明白,若不是四夫人出面,王爷又怎会配合着演了这场戏呢?”

    周千寻秋眸扫过正在垂泪的丝蔻,笑意微漾,柳佳蓁身边有这般聪慧的侍女护着,也是她的福气。

    “我与你家夫人投缘,互相帮衬也是应该。说不定以后,我也有需要佳蓁姐姐帮忙的时候!”周千寻笑道,“好了,本以为你比你家夫人坚强些,怎么也这般爱哭?”

    听闻此话,三人皆是笑意盈盈。

    “莫送了,快进去侍候你家夫人。”

    “是,四夫人慢走!”丝蔻福了福身,见周千寻与绿弗转身要走,又赶忙道“四夫人,您没事常来榕苑。”

    周千寻转过身笑道“一定!”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丝蔻才往院中。想起柳佳蓁以后,或许能在周千寻的感染下变得明媚开朗,她的步子越发轻盈。

    翌日

    漳州,郑县

    远处天际刚刚泛白,邢府内就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明日,邢望春便要到漳州府衙任总铺头一职。所以今日,他要带着一家老小先行进城。府中几个下人,在周家三姐妹的带领下,一刻不敢耽搁将前几日就打包好的行礼,一个个搬上两辆租来的马车中。

    天色大亮之时,周家人用过早饭,一切准备妥当,也到了出发的时辰。

    “母亲,您还是和儿子一起走吧!”

    邢府大门外,周昭明对为自己送行的周老太太恋恋不舍。算起来,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母亲分离两地居住,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周老太太呵呵一笑,“昭明你都是有外孙的人,还离不开母亲吗?”

    周家人听出她话中调侃,都不禁笑起。

    周昭明不好意思的垂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道“也罢!母亲在哪顺心就住哪,儿子会经常来看您的!”

    “这就对了!”周老太太为他整理下衣襟,拍了拍他肩头浮灰,爽朗一笑,“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上路吧!”

    “是,奶奶!”

    周家人陆续上了马车,周千秀将怀中抱着的元宝亲了又亲,才将他交到周千若手中。

    “元宝,我与你父亲先到城中,将咱们的家打点好。过几日便将你、馨儿、玥儿和二姨接过去。”她蹲下身子,抚着元宝面庞轻语道。

    元宝黑如葡萄的一双眸子眨了眨,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道“母亲,你们走了,我便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她们的,你就放心吧!”

    听着孩子暖心的话,周千秀眼角泛起泪花,“真是人小鬼大,谁教你的?”

    “是父亲啊!”元宝朝邢望春扬扬下巴。

    邢望春对他扬起大拇指,一把将周千秀拉起,“哎呀,过几天就见面了,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千若,奶奶与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周千秀道。

    周千若笑起,“大姐姐,莫要挂心,一切有我!”

    “母亲,保重!”

    “元宝要听话!”

    马儿们张开四蹄,车轮渐渐滚动,两辆马车一个接一个消失在,清晨的和煦阳光中。

    “奶奶,咱们回吧!”

    像是没有听到周千若的呼唤,周老太太站着一动不动。

    周千若皱了皱美,绕到周老太太身前,不由怔住,她竟是泪流满面。

    周老太太适才的笑颜,不过是强压着自己心头分离的伤感,只想让儿子与家人走得放心。

    “我没事,人老了,难免会多些惆怅!”周老太太将泪擦干,笑道。

    周千若勾唇浅笑,柔声道“奶奶,家里菜吃得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买些?”

    “走,我也正好想去街市转转!”

    周千若将元宝与两个女儿,托给府中两个婆子照料,便搀着周老太太向街市而去。

    郑县街市,热闹非凡。

    离新年已不足一月,街面上喜气洋洋,也到处都是采购年货的人。

    周老太太虽然长住郑县,但春节还是要到漳州城过的,所以并没有备太多年货。但为应个景,福字对联还是买了些。

    两人又买了些米面肉菜等日常用品,瞧着采购的差不多便要往家走。

    此时,街面上来往行人越来越多,简直到了比肩接踵的地步。

    不知怎的,周老太太突然觉得胸闷头晕,忽的顿住脚步。

    “奶奶,您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周千若将她扶住。

    周老太太刚张嘴要回答,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奶奶,奶奶!”

    周千若惊呼,又因力气小,没经住周老太太猛然压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致使她身体向地面滑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周老太太的身体牢牢接住,才没让她摔在地面上。

    “多谢!”

    周千若慌忙的道着谢,一抬眼将看清那人面庞时,不由脱口而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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