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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我唯一的线索

    “有纸笔吗?”

    常安的询问,让米娅立马环顾四周。

    她走向不远处的矮柜,抽屉翻找,之后找到纸笔回到病床旁。

    “给。”

    她说着,又顾虑的看着常安的双手:“你的手……”

    米娅的话没说完。

    常安已经拿起笔,缠绕着纱布的手,整个手掌握着笔,笔尖摩挲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他的滑动,一个图案渐渐成形,展现在米娅和骆亦寒的眼前。

    他们看得专注。

    直至,常安放下笔。

    他在纸上画出一个独特的形状,像太阳又像火焰。

    “这是……”

    米娅疑惑:“这个标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她看向常安。

    “应该有。”他告诉米娅,“这是我唯一的线索。”

    闻言,米娅和骆亦寒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她不解的再次问:“你是怎么掌握的这个信息?又是怎么确定它和你的身世有关?”

    见她追究。

    常安颔首沉默几秒。

    之后,他告诉她:“我的身上,留有它的烙印。”

    “烙印?”

    米娅惊讶。

    “伴随我的成长,它有着些许变化,但我很清楚,从我有记忆开始,它便一直在我的身上。”

    常安说:“我想它应该和我的身世有关,在我身上留下它的人,一定是想通过它传递信息。”

    他道出他的想法,米娅和骆亦寒都陷入沉默。

    虽然只是猜想,但确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从他有记忆开始便一直存在,说明至少在他三四岁之前就已留下,是在他和家人分散前就留在身上的东西。

    为他留下烙印的人,的确很有可能想要以此传递什么信息。

    “我知道了。”

    米娅将纸张收好:“我们会根据这个图案,去追溯收集情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常安点点头,他没有再说话。

    米娅再次拿起餐盒和筷子:“继续吃饭吧,有助于身体恢复。”

    她接着喂他。

    而后,整个病房里再没有别的动静。

    无人说话。

    待到他们吃过饭,米娅想要留下来继续陪常安说说话。

    然而他性格沉闷。

    即使已经向他们透露出一些讯息,他在相处时也始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不仅不会主动找话题开口,就连回答问题也都是选择性的回应。

    除简单的“哦”“嗯”之外,再无其他。

    这让米娅不禁有些尴尬。

    常安设下的心防,将他们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在米娅多次欲言又止后,她看向骆亦寒,哭笑不得道:“原先还觉得小北爷有些吵闹,这时候倒觉得要是有他在就好了。”

    米娅的一句感慨,让骆亦寒的唇角露出无奈的弧度。

    与此同时。

    他问:“他怎么样了?事故又调查得怎么样了?”

    提及正事,米娅的表情逐渐凝重。

    “小北爷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多处骨折要静养几个月才能恢复。陆家那边已经得到消息,明天应该就会派人把他接回北城治疗休养,至于车祸……”

    米娅道出近况,她摇摇头:“摩托车检测结果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准备进行二次检测时,被告知车辆已经销毁,所以……”

    她看向骆亦寒,眼神复杂:“沉家应该是出手干预了的,不然车辆不可能被销毁得这么快,至于结果有没有问题——现在没有办法证实,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但这件事之后,陆家和沉家的梁子必然是结下了,你哥和翊宁的意思,也是不会就这么放过沉家。”

    伴随米娅的讲述,病房内的气氛略显凝重。

    虽然先前就已知道沉泽的身份,也猜想过这些结果,但现实中切切实实的这样发展,还是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现实就是现实。

    在人家的地盘,想要动沉家的人,俨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感受到气氛的沉闷。

    骆亦寒主动开口,语气坚定:“无妨,来日方长。一时的输赢不重要,他早晚会栽在我们手里。”

    ***

    伴随夜幕的降临。

    高楼的灯逐渐熄灭,月光愈发明亮。

    黑夜笼罩在格桑市的上方,将它覆没。

    整座城市都变得安静。

    而在某栋建筑物的地下,私密又封闭的空间内。

    “砰——”

    一声巨响伴随男人吃痛的闷哼落向。

    男人高大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可不等他反应,一支棒球棒便再次从上空扬起,并狠狠地挥打在他的身上。

    “啊——”

    地上的男人发出惨痛的叫声。

    四周传来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然而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阻拦。

    他们回避着视线,一个个表情紧张。

    而他们的四周,封闭的环境内,墙面挂着各种不同的摆件——有作为武器的刀具、棍棒、猎枪等,也有各种摩托车头盔、防护服等。

    其中一面挂着网面,上面用夹着许多形形色色的照片,以及在它的后方,透过间隙能够看到一面绘有图案的旗帜。

    被各种照片遮盖的它,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布面已经泛旧破损,在它原来的图案基础上,留有颜色深浅不一的新的图案。

    是一朵盛开的绣球花。

    它的存在,与强硬冰冷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更是与此时的气氛极不协调。

    “啊——”

    在男人的惨叫声中。

    头盔的挡风前盖倒映着人群的中心。

    而拿着棒球棒的男人,此时就像一只发疯的猛兽。

    攻击性极强,气焰更是凶猛。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铆钉皮衣,寸头染着红发,耳朵上有着连排的耳洞,从脖颈开始便有纹身的痕迹。

    拿着棒球棒的他,此时面露凶狠,硬朗分明的五官此时狰狞而扭曲。

    左侧的断眉打着眉钉,双眸此时露着凶光,也映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的模样,他流淌出来的鲜血在他的眼中浸染出一片红色。

    像是燃烧的火焰,愈发强烈。

    在他再一次用双手扬起棒球棒,情绪失控得意图给对方最后的致命一击时,倒在血泊里的男人颤着手,他出于求生欲用仅存的力量和意识,双手抱住他的脚踝。

    “沉……沉哥……”

    男人发出艰难的呼唤,求饶:“求求你……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