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冷冷盯着那人看了会“东躲西藏的日子可不好过，找你来就是问几句话，你怕什么？”
那人惊疑不定的往后缩，摇头晃脑，莫无狐疑，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受了刺激，不过她也不着急，慢慢道“想来公公当年应该伺候在萧权湛身边吧，听说宫里有位素华娘娘，是个厉害的主，连先皇都能要挟，公公别说什么都不知道？”
莫无手在腰间的无名处摩挲两下，意味深长“人都是长了两个眼睛两个耳朵，要么听，要么看，总能有一个派上用场，公公，别负隅顽抗了。”
“我……我……”被莫无称做公公的老太监惊惧的盯着莫无，喘的跟个破风箱似的，眼神闪乎，看着越发有些神志不清了。
莫无怕他一会真疯了，让旁边的暗卫给松绑，缓了一会，看着眼神清明了几分。
莫无拿出一样东西，凑近老太监面前“公公到底是伺候过天子的人，这东西不陌生吧。”
那金晃晃的东西在众人面前一扫，别说老太监，就是暗卫们都惊着了。
十七更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看着莫无说不出话来。
老太监颤颤巍巍一看，猛然往后扑棱了几步，指着莫无，惊恐道“你……你，玉、玉玺…！”
“看来公公还没老眼昏花，知道这是玉玺”，莫无道“能让公公一眼看出来，必然是真的了，那么……”。
宫里那个就是假的了！
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可就不是一个王朝的颠覆说的清了，这话要是说出去，谁能相信身为堂堂天子的萧浔终日抱着一个假玉玺惶惶度日，难道萧浔看不出来玉玺的真假。
还是萧浔不辞辛苦做了一个假的，足已以假乱真的地步。
惊愕过后，旁边一个暗卫拉了一下莫无，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姐，这是哪来的？”
莫无脑中骤然闪过一个身影，顿了一下“南府的。”
暗卫惊的目瞪口呆，毕竟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查出南府的猫腻，更不知道玉玺这种东西居然在南府，那南府又是什么人？
莫无回头看了老太监一眼“公公说吧，要是再不说恐怕以后想说也没命了。我既然能找到你，说明公公这么多年藏的并不好呢。”
老太监死死盯着那玉玺，仿佛要将真的看成假的，可曾经身为萧权湛最亲近的公公，何止见过，都不知道亲手摸过玉玺多少次了，又怎么会分不出真假。
莫无手里的才是真的，那如今皇上，也就是当年默默无闻的毅王萧浔手里的是假的。
霎那间，老太监仿佛大势将去，一下子泄了力，泪如雨下。
莫无的眼神很犀利，却又透着清澈，避无可避。
良久，快要耐不住性子的莫无才听到老太监颤颤巍巍开了口，他道“宫里确实有位素华娘娘，却是心如蛇蝎的人，杂家就一奴才，只是跟在皇上身边久了，才看着比宫里的太监宫女高了一等，皇上不善朝政，本以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等到随便那个王爷继了位，可却出了素华娘娘这样的人，她从一开始就不怀好心，偏偏皇上对她深信不疑，慢慢被她控制了。”
莫无“郯素华给萧权湛用了蛊。”
“这个我真不知道”，老太监想了想“看着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起初我也以为是病了，直到……直到有一次亲眼看到素华娘娘让一群人制住发疯一般的皇上，硬生生将一碗血给皇上灌了下去，我就知道，完了。”
莫无眉头一皱。
“看到这种事定然要被灭口的，我那敢说啊，大气也不敢出，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直到后来安王反了，皇上那个时候已经疯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安王闯进宫时，以为皇上是被吓疯的，不明所以，最后皇上还是一下子自己扑到安王的剑上，这才死了，那血都是黑的，安王大骂几声，就让人匆匆处理了。”
莫无微惊，没想到萧权湛竟然不是被郯素华折磨死的。
她凝了凝神，问道“安王不知道，那平王身为郯素华儿子，应当知道此等龌龊事吧？”
“平……平王？”
老太监有一阵的迷糊。
莫无提醒他“萧邹！”
“不！”老太监陡然清醒，大声道“他不知道，不知道！”
“什么！”莫无猝然站了起来“萧邹不知道郯素华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
莫无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明明已经渐渐逼近真相，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你，假的！
老太监被莫无的狠戾吓到了，惊惧过后，悲痛失声道“八皇子不知道啊，他是个好孩子，不争不抢，老奴在宫里半辈子，唯一就见过八皇子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藏心思，最后皇上病重，八皇子日日都来看，眼里的情分是骗不了人的，有时候素华娘娘也在，八皇子还常常叮嘱娘娘好好照顾皇上，他仁心仁德，没有坏心。”
“胡说！”莫无冷道“安王一上位，没多久就被萧邹除了，若是真的仁心仁德，又怎会弑兄，公公难道也想说当年盛极一时的暗阁覆灭也和萧邹没有关系！”
此刻的莫无煞气极重，随时能蹬腿的老太监那能承受住她这等戾气。
好在莫无片刻就稳了心神“继续说！”
“暗阁被冤枉时皇上还在位的”，老太监粗喘几口“当时老奴就在身边，起先是素华娘娘说南疆有长生蛊术，便让皇上将暗阁支了出去，可莫大人寻遍了整个南疆，凶险万分，回来时人手死了一半那有什么长生术，又碰巧看到皇上蛊发，满脸充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便被素华娘娘撺掇着已经人事不分的皇上要料理了暗阁。”
听到“冤枉”二字时莫无眸子就沉了沉。
当年郯素华一心想要夺了萧家的天下，暗阁身为萧权湛身边实力最庞大的一支，又是最衷心的一支，自然要先除之而后快。
老太监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仍然能极其精准的看人脸色，很快就摸索出暗阁之事才是莫无最想了解的，避重就轻，连萧邹的事都不说了。
可这其中还有不对的地方，莫无神色冷峻“既然萧邹不知，为何不阻止，后来又为何要反了安王，自己做皇帝，最后又是怎么死的，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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