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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是个冒牌货

    “那是欺君之罪啊!”上官氏手如虎钳,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你可不能轻易说出去!”

    战锦瑟手伤的地方被她抓住,拧眉痛吸冷气,不等上官氏细看,收回来背在身后,“娘放心。”

    不想在听上官氏的劝告,她必须要入仕,日后再说日后的事,她不入仕许多事都是障碍。她起身整理袖口,深深眼望上官氏,“娘,我且与您说一事,若是来日三哥起疑心,该说之事不用隐瞒。”

    上官氏抬眼,“你是说你”

    她不确信徐宝鉴会不会阻止她入仕,但以后避免不了与他多接触,缜密聪慧的人迟早要知道的秘密不如不要瞒。为此激怒他的耐心没必要。

    必须要在入仕之前,不叫他发现便好。

    午夜子时,徐府处于夜深人静中。突起凉风,卷起院里的土气。窗扇半支着,窗边大炕上靠着桌几的人恍若不觉冷,低垂眼睫,借着灯光,用钩针雕刻手中的短刀匕首,刀鞘也是新做的,棕褐色的真皮所做,表面粗糙,还未细致雕刻。

    北国萧萧寒风意,月明待见风雪时。

    过几日算是彻底步入冬日,初雪便也随之而来。大绥隶属钦天监之下的一批观天象学徒时刻观察天际,就等着初雪来临时及时登录抵报发至坊间。

    战锦瑟凝神雕着手里的匕首,钩针极其伤手指,不过一会儿,指腹处磨破皮。

    活动脖颈的期间匕首始终掂在空中,接在手里,刀锋寒芒刺目,她睁眼的刹那右手凝内力抵刀柄,匕首借她得力飞至窗外,只见空中一道流光。

    在一晃神,窗外钻进一人,黑衣骑装,灰扑扑的模样。

    是吉星。

    他将匕首掂了掂扔到桌几上,“您这太狠心呀,没点防备迟早被您弄死。”

    细长的钩针在瓷白的指骨间打着转。

    “有事?”

    吉星坐下道:“盯着徐府的人说近日徐府的人有异常。多次派人来返于太原府之间。”

    战锦瑟笑吟吟的脸色半沉,“发现了?”

    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吉星摇摇食指,“并非,看样子蓄谋害太原府。我查下去,倒是查出杨氏太太的人来。徐府大少爷名下的驿馆死了人,死者身份与朝廷有联系,暂时查不到具体名讳,若再晚几天,一切已经处理妥当。”

    战锦瑟冷笑声,“还真是个不安生的太太。”

    吉星道:“出手么?”

    战锦瑟盯着转钩针的手,思来想去,还是要插手。死者身份不大,杨氏必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准备栽赃嫁祸。罪脱掉扔给上官府,那岂不是上官府的人来京鸣冤便会碰面?

    上官氏虽为徐府宅妇,消息定然不会阻塞。她不肯看上官府白白受冤屈的,晋时碰面,她就一定会露馅。

    她道:“徐青煜何时归府。”

    “消息讲,徐大少爷会在紫荆等徐庚路过,年关之际,父两人一同回顺天府。”

    钩针摔到桌案,白嫩的手掌摁住。战锦瑟洋洋洒洒托着下巴,“黑锅如何甩过来,你安排人进去,把黑锅给他甩回去。”

    吉星咋舌,“徐大少爷好歹也是徐府的人,他名下背的人命,不就是徐府的污点。您日后考试拜官”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战锦瑟坚定道:“甩。”

    吉星:“您确定?”

    战锦瑟斜他一眼:“徐小阁老能眼睁睁看着徐府因此事蒙污点?”

    那倒不能。只要上官府无恙,锅随便甩给谁,徐大少爷倒霉背锅,那就由徐宝鉴及时来给他擦屁股。

    “琼丹子下落可曾找到。”

    “不曾。”

    匕首没入桌案,战锦瑟头疼的啧声,捂着额头。这老匹夫不死,她始终害怕狗腿子会突然跟过来。

    翌日天气阴沉,战锦瑟赶着午时吃过饭去找徐宝鉴。路过后花园的亭子处,碰到里面正在试吃糕点的周氏。丫鬟等扶着屏风遮挡冷风,真真是有温暖的屋子不待,发了疯一样出来就着冷风吃东西。

    身边跟着一妙龄少女,头簪珠花,下珍珠缀长发,厚重的百褶马面裙,披有花色小袄,立领遮住脖颈。珍珠项链配耳环,贵里贵气,小脸桀骜,边上周氏哄着陪着小丫头笑。

    战锦瑟被周氏喊住,后者扬声道:“可是四弟?”

    她不得不转身笑道:“大嫂。”

    周氏由丫鬟搀着起身,连连托裙摆下台阶迎她,倒是不敢亲密靠近,毕竟有前言在先。她道:“吃午食了吗,若是没有快来尝尝八角楼新出的点心。”

    战锦瑟干笑,“吃过”

    “这就是徐俊誉?”

    不等她说完。亭里的少女站起来,目光颇为不善,指着她,“你怎的在下面站着,到我跟前来说,我看看徐俊誉长甚么样子。”

    周氏晦暗脸色瞧了眼那少女,不知想什么,总之她目的达到,笑的好生温婉。

    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是雅娴,母亲身边养大的丫头,被母亲惯的脾气大些,你莫要见怪。因前些日子刚及笄,一直在闺房绣百鸟屏风来着,不曾见过四弟。”

    说到底也是个庶女,杨氏太太身下无女,徐雅娴生母死后记名在杨氏名下,也是嫡女的位份。

    这小丫头猖狂极了,敢指着她脑袋叫她过去。

    战锦瑟勾唇笑笑,目光不含和善。

    “说你呢!”徐雅娴被她无视很不爽,道:“甚么货色耳朵聋成如此。”

    “雅娴!”周氏淡淡警告她,“要叫四哥,要说敬语。莫叫下人看了笑话。”

    徐雅娴冷哼声,“不过是个庶子敢跟我瞪眼?”

    战锦瑟眯眼一笑,“不敢。”

    她指着她,再次下命令,“你过来。”

    首次见面徐雅娴的敌意恨不得化成暗箭射到她脸上。再看她的作为,不是愚蠢就是极度愚蠢,她还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由?杨氏太太遭她惹火不敢收拾自己,那就派自己身边的剑来,总归出了事,她大可说说女子年纪小不懂事罢了。

    战锦瑟当然不当狗呼之即去,她拱手给周氏行礼道:“我还要去找三哥说些事情,大嫂先吃,俊誉先告退。”

    “也好。”周氏好人好脸,恨铁不成钢的嗔怒瞪徐雅娴一眼,对她惆怅道:“雅娴性子顽劣,除了公爹和婆母是没人能管得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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