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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与三哥有何缘故

    战锦瑟挑眉:“魏兄可知晓头彩来头?”

    “自然。”颇为倨傲道:“你当我今日白进这文人骚客的雅兴诗晏。”他自然是求着老爹下了血本才得的请柬。

    他道:“张元胜老先生晚年所著百兽图。”

    “百兽图?”

    魏子鸣退后一步掏掏耳朵,“你在大声些我干脆倒地装死,闹到徐府上要些银子是了。”

    战锦瑟是真的没控制住。

    她不是陶冶情操的那种人,她活的跟个糙汉子似的,能了解张元胜?还不是毛姜那个假惺惺做派系的文人,天天好收集名画,光是他那阁楼里,二楼是不允许旁人进的。

    她也是偷闯好几次才知晓,里面藏的哪是劳什子绝密大武器,而是一堆破画。她左右进来,便盘腿坐那吃枇杷,叫毛姜感应到,进来好一顿跟她打架,两人互相鼻青脸肿方才罢休。

    结果将近四五个月,毛姜半个字不和她说。

    要不是顺从他喜好,淘来一副前朝元老张元胜的画来,毛姜才脸色缓和,打她的时候手轻许多。

    “当真是真品?”

    “我话岂能有假。”

    魏子鸣着急看里面,面前却有战锦瑟挡着。

    后者道:“光明正大?”

    魏子鸣挥袖,“我辈岂是能干偷鸡摸狗之事。”

    这孩子当真脑子不好使。

    “你光年正大进去毁了女子清誉,难不成要对方投护城河自尽?”

    “”

    战锦瑟打发婢女,“你去和二哥说,我且马上到。”这个头彩她是要的。不仅要争头彩,她还要借此先扬名一番,日后考取功名时,也是有个好兆头在身。想来想去,也只能靠今天京中人士云集时争这个头彩,一石二鸟,不亏不损。

    魏子鸣道:“要送与你三哥?”

    战锦瑟想接刚才的话继续说,脑子听他这话转了个弯,道:“与我三哥有何缘故。”

    怕是满京都晓得,徐宝鉴有前朝元老张元胜的影子,能文会武,出口成诗,下笔成画。早年甚至有传闻言,此童乃是张元胜老先生转世。

    战锦瑟心里想着此事,将魏子鸣晾在一边。见她抱臂沉思,点着脚尖在原地打圈圈,魏子鸣莫名觉得她还没有自己靠谱。

    箭在弦上,他真不能硬闯,她说的这个在理。

    坏了人家清誉不就是对自己在她眼里首次印象抹灭么。

    后者眼巴巴等她出主意,“徐俊誉。”

    “你的办法呢。”

    他挑眼示意女席处。

    战锦瑟打量他身高样貌,摸摸下巴,她自有办法,当然不会失约。两个人扎在一堆,鬼鬼祟祟密谋着,婢女等被支开许远。

    徐天青忙完后转眼间瞧见,蹙眉:“在做甚么”

    长石点头哈腰,“四少爷不叫人听得。”

    “满心满眼鬼点子。”徐天青腹诽,“不做人事。”越说两个人脸挨得越近,最后旁若无人的往梅园后院男宾休憩处走,肩并肩,话不停。

    徐天青打折扇子指了指,“去瞧瞧干甚么去了。”说要争头彩,人都跑了。

    “得嘞。”

    盛京初雪来之日,尤盛者,街头皆是玩闹的孩子。履薄之雪,玩闹嬉戏,好不热闹。华工之车停在梅园侧门处,低调异常,令人看不见里面何人。而令人不测者,刘老爷等主,尽敬下迎。

    下之人衣宝蓝直裰,状貌俊,身披氅,有礼貌谦,街边侧人恍然,原是徐小阁老也临于梅园也来作诗。

    刘老爷毕恭毕敬道:“小阁老光临,有失礼数。”

    徐宝鉴淡然扶起他的手腕,道:“进去罢。莫多礼。”年岁虽小,却值得人尊敬。

    刘老爷让路,只见孤风嘱咐说:“三爷来此必然要保密,因着窦大人再次闲坐,有要事相商,免得闲人过来打扰。”

    “是了。”刘老爷点头,“下官明白。”

    窦赋等人在另处院子的亭中,周遭各个大人面目眼熟,有同门师兄弟,也有新晋才子。窦赋爱人才,更爱交友,他为人和善蔼蔼,慈眉善目,髻发花白,却不失威容。

    “原是小阁老于此,难怪刘爷亲自出去相迎。”

    徐宝鉴拱手作礼,客套道:“可是尽兴。”

    众人朗朗大笑,“兴还未开始。小阁老来的正正好好。”

    赏花宴里少了会作诗的人,自然算不得开始。哄哄闹闹要求徐宝鉴即兴提诗,却被窦赋打断,后者缓笑解释说:“良恭平日言少些,他没得兴趣,哪会提诗。”

    随后对徐宝鉴正眼笑道:“有话但说便是。”

    徐宝鉴既得发话也不拘泥小节,招手唤来孤风,将一宣纸文案展开,盖有批红印记,瞬时场面各自紧张起来,刘爷深知自己位不高,便领着闲人先去屏蔽四周人士。

    窦赋热茶入喉,“何时批下。”

    徐宝鉴拱手:“学生也是才得消息。”

    窦赋挑眼,“有何不妥之处。”

    有人望眼去瞧文案落尾处,细细思量,疑惑的咦了声,说,“这随军监守太监名字这般耳熟。”

    徐宝鉴颔首:“正是此人。”

    “王德贵。”

    精通消息人道:“倒像是冯公公养子。得冯公公青眼,人也机灵,在陛下面前做事丝毫不会马虎,倒是有培养此子为大内司礼监后位的意思。”

    “他肯叫自己养子随军南下剿匪。”

    窦赋沉目,“这才是叫人蹊跷之处。”

    他问徐宝鉴,“你可有何办法。”

    婢女端来凳杌,待人坐下,徐宝鉴才缓缓开口说,“既是如此,那随军白银十万两相当于放在贼人口中含着,此事得知,学生还未来得及去见柳大人。”

    “也好。”窦赋道:“免得他自乱阵脚。”

    窦赋下首之人惆怅说:“若是在联名请书叫陛下改变主意,那不是我等成无信之人,三番五次叫陛下忧心。”尤其是冯公公早年便在詹事府得陛下青睐,为陛下早年大伴,如此多年来,叫陛下知身边人背着自己结党营私,他肯是能相信?

    到头来还不是错背在自己人身上。

    “无需联名请求陛下。”

    “您之意。”

    窦赋看向徐宝鉴,“出军还有几日。”

    后者动动指尖算了算,俊郎男子抿唇,他目光淡漠抬眼,“下月初八,尚有半月。”

    “时间充裕,无非是搏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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