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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我权当被狗舔了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周身气流都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谢麟韫铁青着脸,醉酒欺负小姑娘也太羞耻了,只盼着能赶紧善后,“只要我能办到,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我希望,呃……你可以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等等,我不是为了从你这得到什么才做的这些事,而且我不是那种人。”宋舒说完才醒悟谢麟韫也并不知晓自己平时是个怎样的人,解释太多反而没有力度,“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是你先碰瓷我的,我是好心救助你……希望大人您能记住,醉酒轻薄姑娘这种事情要不就别承认,承认了也别指望着拿权势金钱摆平了事。”

    谢麟韫此时酒还未全醒,但看见小姑娘生气了,头就更疼了,平时舌战群儒也不见瑟缩半步,怎么遇见这个小姑娘就囧成这样了,真是二十年来头一回,“不不,我是希望、可以补偿你。”

    “补偿?不至于,我权当被狗舔了。”宋舒耷拉着一张脸打开库房门,踏出去半个身子,“小女子要下工了,尚书大人请自便。”

    谢麟韫还想解释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踏出库房门后快步离去了。

    宋舒的心情差极了,遇见谢麟韫是一个意外,她原本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但哪怕嘴上多嫌弃谢麟韫,多想摆脱他,在知道他就是那个刚来淼都走投无路时第一个帮助自己的人,时至今日他居然还随身带着自己留在西隅客栈的荷包,还有那不经意间的触碰和温润微笑……

    少女心思简单的很,她知道他们不可能,但在淼都,在花灯市集上,还是让她开心了那么一小下下,所以她才有胆子瞒骗谢麟韫,对他随意行事,是她得意忘形了,觉得自己是不同的。

    可是这一切却被他最后的几句话毁了个干净,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该给他这个机会……”羞辱自己。

    中秋花灯市集其实还没结束,宋舒借口坐累了要去逛一逛,掌柜的便准许她逛完之后直接回家。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宋舒想起怀中还藏着一张银色祥云面具,于是便拿出来戴在脸上,有了面具的遮挡,宋舒便无所顾忌的沮丧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啊。

    宋舒不断的安慰自己,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就在跨出花灯市集的下一刻,嘭嘭嘭几声巨响,天空中相继绽放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花火。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停下来兴奋的指着天空中五颜六色耀眼的烟花,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宋舒也抬起头,这些远近错落样式繁杂的烟花真美啊,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亲眼观赏烟花,之前还很期待来着,可是现在看来,烟花虽美,但是如此转瞬即逝。

    “哇,这个样式好像流星啊,往年没看到过!对着它许愿能有用么?”

    “你是不是傻,但试试也不亏哈?”

    “这次听说是工匠新设计的,造价不菲呢。”

    “可不么,我们淼都就是不一样,其他小地方的人可羡慕了!”

    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宋舒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一种幸运和自豪油然而生,她看着最后一朵烟火坠落,天空最终恢复黑暗,皎洁的月亮寂静的挂在天边,圆满悠远。

    烟花易逝,但是绽放的那一刻,它带给每个人的喜悦是真实的。

    “哼,咱们走着瞧!”宋舒暗自握拳,谢麟韫,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算哪棵葱!

    信步走在淼都的大街上,谢麟韫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憋闷,任由烟花在天空绽放,他却不曾驻足欣赏,眼前不断浮现的是少女倔强受伤的表情。

    谢麟韫抬手扶额,一张面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宽大的袖袍里滚了出来。他捡起面具拿在手里抚摸着,这面具的材质和画工,真是太差了,无处不显示着自己的廉价。

    是了,满街都是戴着嫦娥、玉兔面具的人,这银色祥云简单又糊弄人,也就只有她买了。

    可是方才在拥挤的市集上自己并未注意到这点,那又是如何认出戴着祥云面具的少女,又是如何准确的牵起她的手的呢。

    此时谢伯站在宅子门口十分焦虑,怎么离开两三个时辰的功夫,自家公子就失踪了呢,大小姐居然还不闻不问,只留下一句,“谢伯,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担心个什么劲,也许是出去溜达了。”

    “会吗。”谢伯觉得难以置信,合府上下他是最了解公子的人,公子的喜好自小就很分明,是最厌恶凑热闹和人群的,怎么可能挑在中秋的晚上出去溜达?

    谢麟韫攥着面具往谢府走,老远就看见谢伯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门房转悠,谢伯回过头也看见他了,小跑着过来,急的一头汗,“我的公子唉,你去哪里了?”

    “无事,回去吧。”谢麟韫并不打算交代自己今晚的行踪,但谢伯十分眼尖的发现了谢麟韫手中的面具,“公子,你真的去市集了?”

    还有完没完了,谢麟韫微恼,利落的把面具收回袖中,“去了,如何?”

    谢伯心里一咯噔,公子下午还好好地,怎么晚上心情这么差,谁惹着他了?

    “没事没事。公子您休息吧。”

    谢麟韫轻哼了一声示意对话已经结束,抬脚往寝室走。路上又猛然记起苏睿送来的那两坛子酒正是罪魁祸首,气极,又回到书房中,果然谢伯已经把两只空坛子规整的放在了桌上。

    “呵,眼不见为净。”谢麟韫不由分说一手拎起一只空坛子,走出书房,绕过花园,对着一池败荷,他冷笑一声,“唯小女子与苏睿难养也。”

    噗通两声,酒坛子被谢麟韫大力掷入水中,酒坛灌满了水,绕了几个圈慢慢沉了底。两朵涟漪荡漾开来,惊散了池底的圆月,谢清婉云子遥小夫妻正月下谈心,被这动静惊着了,从花园后面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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