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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贾府家宅说的倒塌(上)

    “贾府”首先出自第二回:子兴道:“荣国府贾府中,可也不玷辱了先生的门楣了?”“子兴道:“便是贾府中,现有的三个也不错。”第二十五回:“贾府三艳”。第六十三回:“究竟贾府二宅皆有先人当年所获之囚赐为奴隶”。贾府是《红楼梦》集中描述的一个府第,我们仅根据其文本性质来推论小说中相关其族系的命名性质和意义。根据冷子兴的描述,贾府是一个总称的样子,贾府总共有二个毗邻府第,一个是宁国府,一个是荣国府。宁国府是宁国公的府第,荣国府是荣国公的府第。第二回:雨村道:“去岁我到金陵地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那日进了石头城,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

    那么,贾府真的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大户人家的家宅吗?或者仅仅就是指曹家类似的权贵家庭?

    传统红学诠释的一个重要根据点,同我们一般读者对于欣赏文学故事情节的认知切入点一样,就是认为《红楼梦》中所描写的贾府就是一个大户人家,非常富有,非常富贵,堪比皇宫宫廷生活,致使也有人因此造成错觉,这简直就是皇宫里才能发生的事儿,因此,也就联想到比曹寅家更加上档次的身份作者所写。而传统红学的根据,一切有关观点都建立在贾府就是曹家的大户人家的基础之上。似乎曹寅就是贾政,宝玉就是曹雪芹。如果这个基点一旦动摇,传统红学诠释体系就轰然崩溃,呼啦啦似大厦将倾了。因此,认为贾府就是曹寅的曹府,或者江宁织造之府是解释红学一切观点的唯一依据。这其实也是他们死守的最后一条防线。

    当然,有以下观点可以做苍白无力的辩护,认为:

    第一,曹雪芹说的很明白,是茶余饭后的乐子。我乐乐而众乐乐,独乐乐而何乐而不为。言外之意,我写的是虚构的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而已。但这对于传统红学考证和诠释体系而言,隔靴搔痒罢了。否则何来甄家接驾四次,煞有其事得沐猴而冠?换句话说,既然是不可信的小说虚构,何以进入寻觅可信的作者背景和生平事迹?岂非多余之虑。这里存在着一个角色倒置的问题。即文中的小说主角和作者的置换,在这个置换过程中,作者通过真假和有无所构造的艺术设计。对小说主角和作者的置换,解读为真假的概念。而《红楼梦》中却本身以真假来设定真假的概念,这是有一个不同层次和逻辑的表现。传统红学分不清这种真假界限。

    第二,关于江宁织造的曹寅府衙,其实并非是曹家。江宁织造府衙不过是曹寅办公的地方,它真实地位相当于大清的内务府,康熙南巡第一次驻跸江宁织造府,它由内务府奉宸院办理驻跸事宜。江宁织造府位于南京市玄武区大行宫地区,是清朝为宫廷供应织品的皇商,清朝康熙皇帝6次下江南,有5次就住在江宁织造府内。其实就是康熙自己的家,而不是曹寅的家。说白一点,相当于南巡的大行宫。同曹家没有半点关系。

    第三,富察明义的备记风月之盛的说法其实就已经说明贾府其实就是一个妓院,但后人羞于承认,觉得这不可思议。

    第四,《红楼梦》第二十三回,薛宝钗住了蘅芜苑,林黛玉住了潇湘馆,贾迎春住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爽斋,惜春住了蓼风轩,李氏住了稻香村,宝玉住了怡红院。每一处添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除各人奶娘亲随丫鬟不算外,另有专管收拾打扫的。看看这个记载,谁家最富有,也绝对不会富有到一个人九个下人侍奉一个姑娘,而且还住在同一个地方。就连宫廷恐怕也望尘莫及。但是在秦淮妓院,一个名妓就享有如此待遇,如同今天的明星出行,一大堆保安,保镖,经纪人等等跟从一样。曹家有这样的风光铺设吗?这些姑娘都是曹家的什么人?基本无从可证。因此,传统红学其实就是一个人傻不自知,缘木求鱼呀!

    关于是不是皇宫的譬喻,《红楼梦》中说写的贾府生活富裕,物资之盛,穿着摆设之奢侈,一个女人所服侍的人数之多,堪比皇宫宫廷生活。因此,有人怀疑《红楼梦》既断然不是所谓曹寅家族的曹雪芹,也不可能是吴梅村。

    有的人再根据第五十三回的描写认为这是“九重门”,是皇家形象:“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因此提出怀疑是清朝皇室人员的作者作品,或者是指某朝皇帝和皇宫。宋玉《九辩》:“岂不郁陶而思君兮,君之门以九重。”唐戴叔伦《赠康老人洽》:“一篇飞入九重门,乐府喧喧闻至尊。”情况我已经说过,南京还是陪都,以前朱元璋定都就在南京。而且南京也不是仅当时一个明朝朝代的首都,早就有六朝古都之称,《红楼梦》中贾雨村说“六朝遗迹”即是。南京也南唐的首都。《红楼梦》中的贾府其实比宫廷还要奢侈。因为这是一个教坊机构,生产名妓明星,戏子,皇帝选妃,选女史的备役地方。而且还是接见和下榻国外进贡使者,外宾的地方,是直属礼部教坊司管辖。

    也有人因此怀疑吴梅村没有宫廷生活经验,因此,写不出这么详细的东西。其实是不理解吴梅村而已。吴梅村1637年担任过宫廷东宫讲读官,而且还做了三年,直到1640年出任南京国子监。这三年的时间,都在宫廷生活,里面的太子,皇室贵族女儿,儿子基本上都非常熟悉。因此,当时福王被拥为南明皇帝的时候,谁都不认识,可能只有吴梅村认识这个福王继大统是假的。而后来的太子,童妃则可能是真的。由于马士英,王铎,阮大铖等人的把权以及对复社人员的打击,吴梅村也就只呆了二个月就离开了。故此说“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真假”仅仅是指“贾府”和小说人物化名的意义,显然有点太狭窄。崇祯皇帝的田贵妃,其实也是秦可卿的一个隐指,她就是秦淮妓院里出来的妓女。但皇室大臣概莫能知,唯独吴梅村和国舅田畹清楚,吴梅村或许还非常熟悉。田贵妃死后,吴梅村为她做了一首《永和宫词》长律梅村体。

    据《枣林杂俎》记载:吴骏公(即吴梅村)曰:东宫韶令聪敏,出阁时选宫僚四人直讲读。是日吾读《大学》首章十次,东宫从读讫,讲官项水心讲《大学》首句。先日进讲章,上圈去数句,又朱书片纸,谕东宫称讲官「先生」,余官「官人」,自称「本宫」。阁臣二人侍班,日习为常。侍阉田口口、丘志忠、又数人俱髫秀。丘读「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欲」读「裕」;「物有本末」,「物」读「互」。吾语之曰「吾效北音甚易。然字有不可误者,欲犹可读裕,如物读互误甚矣。殿下他日临政,岂可仍此俗音乎?」丘深然之。每讲毕,东宫作字,或放或纵,甚有法。今日望之,不似人君,非也。

    这个版本就是《红楼梦》第二回中的原型:子兴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了‘春’字。上一辈的,却也是从兄弟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贾敏。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知。”雨村拍案笑道:“怪道这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敏’字,又减一二笔,我心中就有些疑惑。今听你说的,是为此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伤上月竟亡故了。”子兴叹道:“老姊妹四个,这一个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一个也没了。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

    虽然关于贾府是皇宫的设想是错误的,但在一定程度也是否定“家宅说”的有力武器。

    所谓“贾府”,据《红楼梦》传述的意思就是“假府”。如护官符所言“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之所以说是“贾府”,因为确实是有“家宅说”的版本原型来源。这个版本原型来自于明朝开国将领徐达的中山故地的地址。洪武十五年(1382年)四月,太祖以其功大,下令命有司于南京徐达府前治甲第,赐其坊日“大功坊”。徐达死后,朱元璋亲至葬礼以示悲疡,把他列为开国第一功臣,追封他为中山王,谥号“武宁”,赠三世皆王爵。赐葬钟山之阴,御制神道碑文。到了最后的徐达的后代,有一个叫徐清君的就经常厮混在秦淮妓院一带。他靠祖上的那些留下遗产挥霍无度,并建有私人园林。秦淮的珠市和旧院也就相当于宁府和荣府的性质。

    余怀的《板桥杂记》记载徐清君:

    中山公子徐青君,魏国介弟也。家赀钜万,性华侈,自奉甚丰,广蓄姬妾。造园大功坊侧,树石亭台,拟于平泉、金谷。每当夏月,置宴河房,日选名妓四、五人,邀宾侑酒。木瓜、佛手,堆积如山;茉莉、珠兰,芳香似雪。夜以继日,恒酒酣歌,纶巾鹤氅,真神仙中人也。弘光朝加中府都督,前驱班剑,呵导入朝,愈荣显矣。乙酉鼎革,籍没田产,遂无立锥;群姬雨散,一身孑然;与佣、丐为伍,乃为人代杖。其居第易为兵道衙门。一日,与当刑人约定杖数,计偿若干。受刑时,其数过倍,青君大呼曰:“我徐青君也。”兵宪林公骇问左右,左右有哀王孙者,跪而对曰:“此魏国公之公子徐青君也,穷苦为人代杖。其堂乃其家厅,不觉伤心呼号耳。”林公怜而释之,慰藉甚至,且曰:“君倘有非钦产可清还者,本道当为查给,以终余生。”青君顿首谢曰:“花园是某自造,非钦产也。”林公唯唯,厚赠遣之,查还其园,卖花石、货柱础以自活。

    癸酉本或“旧时真本”描写的最后写贾宝玉沦为乞丐,就来自于徐青君这个版本。“国公”这个名称我们知道,公在爵位五爵中仅次于王之下。一般王爷都得畏惧三分。因此焦大才会如此牛叉。而公爵的意义是以战功获得的,是参加战争辛苦共同打下来的江山。所以焦大的功劳救下国公的命,无论如何在当时的贾府中应该是名列第一的。明朝的时候还有五爵的这样世袭制度的,到了清朝就没有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