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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血流成河

    他被抬下去了,南北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浑身发抖,宫谨山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差点杀了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现在没事了。”

    “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当初利用他的感情,我清清楚楚,祥进远恨我南北,不是因为我利用他,欺瞒他,而是因为,我利用了他的感情,这一点她清清楚楚,他也清清楚楚,彼此明明白白,那是一生都还不完的情债。

    南北流泪在宫谨山的怀里。他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他都懂,他又怎么会不懂呢。

    祥进远是那个人打出来的*,在抓住祥进远的几个时辰后,入夜,大批人杀了过来。

    南北警惕的从床上下来,已经看到宫谨山在往枪里上子弹了。

    “什么情况?”

    “不知道。”宫谨山回头看南北。

    那神色不明。南北突然有些心跳。

    往门外张望,已经听到枪战的声音了。

    “还好我有准备,祥进远被抓太突然了,他那些人也少了点,我就怕是故意这般降低咱们警惕。果然,不过你放心我带了不少人埋伏。”

    南北愣住,隐约有点不好的感觉,“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等我一下。”南北刚要下床,却发觉腿有些麻。“怎么回事?”她惊恐的看着宫谨山。

    自己晚上的时候就觉得头晕,没在意,要不是自己身体本身警惕性太高,也许外面打的热火朝天了都不会醒,而宫谨山也显然没有叫醒的意思。

    她心里突然一沉,“谨山,你要干什么?”

    宫谨山看着她,那么宠爱,那么怜惜,“南北,这是我宫家的事,危险之极,我不能那么自私把你卷进这个危险里,你明白吗?”

    “你给我下了药?”南北不可思议,拿起发簪想要往腿上扎,宫谨山一把拦住,“南北,不要这样,就当我大男子主义一回好吗,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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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危险是吗?”

    啪,创户上一个小弟崩开了脑子,鲜血糊了一窗户纸。

    外面枪械不断,甚至听到了*的声音。她没想到,吕连生竟然下手这么狠。

    宫谨山没有回答,南北却是心下明了。

    她死死地拉住他的手,“我们并肩作战,我们说好的。”

    他却摇头,“让女人渉险,不是男人所为。”

    说吧低头轻轻在她额一吻,“我爱你,南北。“

    她急的都要哭了,却是怎么咬舌头尖都解不开那麻木。

    “我没想到,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来得,我早该想到的,毁了宫家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了我,宫家已经乱了,群龙无首,他再用几个计谋,马上分崩离析。我早该想到的,什么兄弟情义在仇恨面前都是白纸一张。”

    “不要,谨山。”

    宫谨山伸手摸摸她的头,“傻瓜,我没那么容易输。等我,等我回来,就娶你。”

    说完,眷恋的看了南北一眼,狠心将她推到床内的一个暗格里,南北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个暗格,他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是他早就想过有今天?

    那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南北在暗格缝隙里看着他的背影,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宫谨山,你个王八蛋,你个混蛋,你一个人当英雄去,把我留在这算什么,我才不嫁给你,谁要嫁给你这混蛋。”

    南北在暗格里听着外面血腥一片,每一枪都打在心上,都会在想着是否打在宫谨山的身上。

    同时在心里从头把他骂到尾。

    逞什么英雄,装什么英勇,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典型。

    可是骂着骂着她会哭,会哭。外面枪炮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久到她已经麻木,可是腿上的还没散,宫谨山说这个要十个时辰。

    南北拼命地咬着自己舌头,都要咬烂了也没用。

    他从哪弄的这么强效的药啊,连自己都搞不定,不,不是自己搞不定。没有南北特工搞不定的东西,是自己本身身体的变化,自己融入了玉玲的灵魂所以才会这般。

    想到这南北似乎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自己也知道这样做荒唐至极。可是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玉玲,玉玲,你在吗?你在吗?

    南北第一次直面自己内心另一个灵魂,玉玲,你回答我你在吗?

    内心没有回声,连南北自己都觉得可笑,如果内心真的能和自己对话,那岂不是成了精神病了。

    她突然觉得绝望,大哭,“玉玲,我怎么办,那是我最心爱的人,我不能看着他危险我却袖手旁观,我要保护他啊,和他并肩作战,我要在他身边,就像上次我在这里最危险的时刻,他突然出现一样。我要做他的后盾做他的守护神。玉玲,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最爱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在互相残杀啊,玉玲,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体会我的痛苦,我求你,坚强一点,麻药怕的是意志,你坚强点啊,求你,求你。

    几乎把舌头咬破,南北嘴里渗出血来,不知道是自己的意志力坚定还是祈祷有效。南北竟觉得身上的麻药消减了不少。

    她心中一喜继续努力,而外面枪炮声越来越小,像是那场无妄之灾在接近尾声。

    南北心中一急,一口血吐了出来,眼泪横流,粘着头发在脸上。

    她脑海里都是宫谨山,第一次见面他送了自己一百个花篮,他那狐狸笑。

    南北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迅速的在体内膨胀。

    在一个临界点突然爆破。

    她一把推开暗格,浑身犹如被灌了铅一样千金重,可没时间思考,窗外已经一片安静了。

    冲出去,外面早已横尸遍野,烽火连天。

    不可思议的看着满地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昨天还在自己面前吵吵闹闹的小弟,现在已经躺在血泊中。南北不敢相信这场面就在眼前出现了,那遍地鲜血。

    她在那群人中杂乱的找着,害怕看到那张脸。

    竟死了这么多人。

    “宫谨山,王八蛋,你出来啊,死了没?”南北大喊,似乎只要喊叫才能缓解自己的心。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回答自己,没有人,人在哪呢,去哪了?

    突然被人抓住脚腕,是一个熟悉的小弟。

    “小姐,三爷,三爷他。”

    “他怎么了?”

    那人虚弱的指着迷魂山上,“祥,祥他,是计谋,他故意被捉住,里应外合,夹击。三爷受伤了,救,救。”还没等在说完,那小弟就瞪着眼睛去了。

    “小夏,小夏,你醒醒啊,醒醒啊。”南北心里是巨大的恐惧,眼前年轻的小弟就这样瞪着眼睛去了,死不瞑目。

    颤抖着帮他合上眼睛。南北忍住泪水,看了一眼迷魂山,咬着牙,又拿起地上两把枪,冲上山去。

    宫谨山,你要等我。

    熟悉的山峰,南北心里微抖,努力镇定下心里曾经的恐惧。

    宫谨山宫谨山宫谨山,你在哪啊。

    南北努力让发抖的自己镇定下来。

    观察着地上的草,努力寻找任何蛛丝马迹,他们知道这山上的秘密,必然会沿着草上去。

    果然走了半山腰,南北看到了草上面的血迹。

    心下微抖,按着方向走,果然一片杂草丛生的狼藉,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

    小弟都是在山下,看数量对方也没好,那小弟说是祥进远,祥进远不是手受伤了,怎么会这般?吕连生来了吗,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打斗的树枝被折断,树干上有弹孔。

    “宫谨山。宫谨山。”

    树林里云雾迷绕,迷迷蒙蒙像是梦境,迷雾形成了回声,南北的声音在不停的回荡。

    一路上山。

    他们上山要是碰到了安培生他们,一定没事的,宫谨山可以联合安家的人,对,一定没事的。

    南北按照记忆,一路找到了山上那栋宅子,可是却吓得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

    满地死尸,这是怎么回事?

    安家的人被偷袭了?

    南北心下一沉,不,不,却是心里想透了整个关节,对方知道黎少华的事,吕连生知道这座山,他早就计划好了,安家一上山便被监控起来,就是怕他和吕连生里应外合。

    不不不。

    “安培生,培生。”

    一路寻找,不停寻找。

    最后在断崖边上终于找到了安培生。他已经身中数弹,血流成河。

    “培生,培生。”

    南北颤抖着手放在他脖子处,还有心跳。

    “培生你醒醒啊,醒醒啊。”

    南北手不停抖,拿出匕首和身上的药,可是他的血不住地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身上的弹孔还在冒烟,就在刚刚吗?自己为什么不快一点走,如果再快一分钟就在快一分钟他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培生,培生。”

    南北手抖得将子弹全挖了出来,可是胸口那一颗,她不敢下手。

    也许是痛极了,安培生竟然咳嗽着醒来。

    “培生。你看看我,看看我。”

    “南北?”

    他像是不可思议。

    “是我是我。”她忍不住的大哭,“怎么会这样,培生。”

    他却脸色苍白无力的摇头。

    南北拿着鲜血淋淋的刀看着胸口那一刻子弹,她不敢下手啊。

    安培生却是摇头,“南北,不要了,没用的。”

    “不,别说丧气话,你忘了吗,你中蛊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我还是救活了你,对不对,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她手抖得厉害将止血药洒在伤口上,可是那颗子弹位置太靠近心脏,她真的不敢贸然下刀。

    安培生抓住他的手腕,“南北,别怕,你是我见过最优秀,最厉害的女人。不要哭,听我说。”

    他虚弱的,却是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想把最后的话说出来,“祥进远疯了,他和三爷在,在,悬崖下边?”

    “下边?”南北惊恐的看着崖下,曾经春美就从这里跳去的。

    “下面有水,不会死,他在下面,南北。”他知道她这样慌张的跑上来,是为了那个男子,可是现在她这样紧张自己,就算死了他还有什么不值当,这辈子能认识她已经是幸运,又何必那么贪心?她喜欢就好,她幸福就好,自己给不了的,别人能给,就够了。

    他突然笑了出来,牵动着伤口极疼,可他还是想笑。

    “安培生,你振作一点。”

    他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石头样子的东西,不过他此时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湿漉漉的,往下滴着鲜血,“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南北,记住,救,救少华,如果我,我死了,告诉他,我对不起他,如果有来世,我还要拍,拍电影。”

    他笑着流泪。

    南北已经泣不成声,拼命地摇头。

    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留下大片的血迹,“今生遇见你们,我,我很开心。南北,不要再犹豫,你,你下刀吧。我信你。”

    “可我不信我自己。”南北手已经抖得不行,那子弹太靠近心脏,也许已经到了大血管处,只要子弹挖出也许马上就会死。

    “不要怕,动手吧。”

    “不。”

    安培生笑着,“南北,别怕,就算死了又何妨,总比我耗干了在这里,倒不如死的痛快。”

    说吧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南北颤抖的手腕捅向自己的胸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