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
冈布茨把所有书都翻了一遍，大脑中对这些符号的记忆，深刻无比。
那种恶心晕眩的感觉，没有出现。
“果然，白天看没效果吗？还是说，因为这里不是湿骨森林？”
就当冈布茨准备看第二遍时。
蓦地身体一颤，一个马头从他的胸前撞了出来，然后，是马的身躯及一个无头骑士。
这个过程，冈布茨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魇马和无头骑士从他身上挣脱出来。
“我最后的头颅。”无头骑士面对着冈布茨。
明明没有脑袋，但冈布茨就是感觉到它在看着自己，那声音回荡整个泥土平台。
“成为我最后的头颅。”无头骑士身上绽放出冲天血光。
也就是这个刹那，冈布茨身体的控制权回归，双眼骤然间变成金色，黑色竖仁缩小，一股风暴般的精神威压，轰的一下降临到无头骑士身上。
梦魇马瞬间如同陷进了泥潭之中。
冈布茨拔出骑士剑，身上燃烧起苍白火焰，义无反顾地杀向了无头骑士。
狭窄的平台上。
两大骑士展开了殊死对决。
.......
冈布茨败了。
第一次，在和无头骑士的决斗中，他败了。
或许是梦境之外的无头骑士，实力得到了彻底释放，也或许是那些符号的缘故。
总之，无头骑士的实力，比上一次强了近乎十倍。
冈布茨哪怕手段尽出，都没能战胜对方。
他摸了摸脖子。
无头骑士最后，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
当他的头颅和无头骑士的身体相接在一起的瞬间，一道疯狂恐怖极端，夹杂了无尽欲望的念想，彻底摧毁了他的意识。
然后，他就被练功房踢了出来。
他死了。
首次，在练功房被非练功房的存在杀死。
冈布茨不知道练功房会不会因为这种特殊的死亡方式而发生变化。
等他再次进入泥土平台，那个杀死他的无头骑士，是否还滞留在那里？
一切都都需要几天后才能知晓。
滴答~
冈布茨在水滴的牵引下，进入那片会呼吸的森林。
每日坚持的冥想。
是冈布茨目前唯一能够提升精神力的办法。
印记级冥想法，让他获取精神的效率，提高了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冥想后，现在冈布茨的精神来到0.23，湿骨森林的精神测试已经很准确了，但肯定是没有练功房来的精细。
甚至如果冈布茨愿意，他还能看见0.23后面的小数点。
冈布茨一直在计算。
计算自己什么时候能让精神达到0.7以上。
在精神来到0.2的时候，冈布茨发现自己的精神增长一下子变慢了几十倍，并且还在递减中，他知道这是器官移植的增益效果开始放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停止耗尽。
这双眼睛，已经给他带来了很高的精神增长，效果堪比两瓶「妖精药剂」。
因为不知道移植后的器官什么时候彻底失去增益效果，冈布茨始终无法计算出精神达到0.7的准确时间。
假设此时的奥夫拉的眼睛已经属于移植后的稳定状态，那么每日冥想，能够为他带来0.00003425的精神增长。
大概需要40年，冈布茨精神就能从0.23来到0.7。
这还只是假设，事实上冈布茨每日获取的精神力仍旧在缓慢减少。
所以这个时间还要往后延长个十年左右。
50年。
漫长的时间。
但这其实才是正常巫师学徒的精神进度。
冈布茨有想过一个疑问。
为什么那些巫师学徒，不多移植几个器官，如果每个器官都和奥夫拉的眼睛一个级别，那么只需要移植四次，不就能让精神提高到0.7以上了吗？
事实上很少有巫师学徒会选择器官移植。
这里面必然有其局限性。
具体原因，大概要从人体改造这一门学科里才能知道。
......
“格里菲斯，你最近很忙吗？我一直找不到你。”
“啊，抱歉，我最近有事，辛科你是来找我要笔记的吗？”
“是的，我最近购买了新课程，需要你的笔记来跟上进度。”
“没问题......”
冈布茨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远处楼梯口交流的两人。
身为大骑士，冈布茨五感极其敏锐，如果是下雪天，他甚至可以通过冰雪把声音送到数百米外的某个人耳中。
他驻足留心听起了两人的交谈。
忽然，格里菲斯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冈布茨心中一惊，脸上展露出笑容，挥挥手朝格里菲斯打起了招呼，整个过程非常自然。
格里菲斯最后和那名学徒几句话，接过两本书向冈布茨走了过来。
“下午好，冈布茨。”格里菲斯视线在冈布茨手上停留，“你怎么在这里？”
“我购买了人体改造课。”冈布茨拿起书本晃了晃。
“高等生物解剖课你都没学，就直接购买了人体改造课吗？”格里菲斯有些意外，“这门课需要大量的解剖知识，你很可能什么都学不到。”
“没关系，我主要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冈布茨微笑着。
“什么问题，或许我能替你解答。”格里菲斯好奇。
“我在疑惑，为什么巫师学徒很少选择器官移植，因为据我所知，器官移植能够让精神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冈布茨坦然说出疑问，“选择器官移植的，几乎都是没有巫师资质的骑士，嗯...包括我。”
格里菲斯恍然，随即摇摇头，“谁说没有巫师学徒进行器官移植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格里菲斯压低声音：“许多正式学徒，其实都偷偷进行了器官移植，但是很可惜，没有巫师愿意收下这种学徒。”
“为什么？”冈布茨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格里菲斯沉默了片刻，说：“因为进行了器官移植的巫师，在冲击精神壁障时，面临的不止是一个精神壁障......他们需要冲破的精神壁障，会随着移植的器官数量而增多。”
格里菲斯同情的看了冈布茨一眼，“包括你。”
“不对，我一开始是没有巫师资质的，第一次移植，我应该只有一层精神壁障才对。”冈布茨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