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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绝谷⊙落砂村(2)

    于是,阿发就向中州出发了。由于身上没有一文钱,阿发几乎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心想,我生有一双手,肯定是饿不死的,可身上早已是衣衫褴褛,一路上碰到有城镇,就应征去小店打杂以求挣得去中州的盘缠,可人家都认为他是一个乞丐,不接受他。阿发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不得不以野果,野菜度日。阿发就这样走一步是一步的挨了下来,终于到了泯州边界的小镇上,由于边界设有收费处,要交纳一定的金额方才放行,没有办法,他只好将无极棍拿到当铺里,满以为可以当个好价钱,可当值的跑堂一看他的穿着,狠狠地压价,最后只当得九两银子,无论平日里多少精明的阿发,现在也只有低头接受这个现实。过关路费就要八两,他只好将这多下来的一两精打细算。他花了二钱银子到卖字画的那里借用笔墨给三刀和石伯写了一封信报平安之后,又去剃头匠那里这些日长出来的胡须剃了,人也显得精神许多。由于肚子太饿,进入一家饭馆要了一个小菜和二两酒吃了。却引出来一场风波,最后还是郝九的出现替他解了围。最后与郝九他们结伴同行,顺利的过了边界。

    郝九,阿发,刘月冰一行三进入了中州,夏天已经过去,现在已经到了秋天,阳光也不再是那么的毒辣。路过一个村庄,此处的村民正在田地里收割粮食,路上总是碰上村民拉着小木车往返运送着刚收割下来的稻谷。可他们却发现这些村民个个都面色淤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并没有那种热火朝天的丰收景像,如行尸走肉一般地行走在田野之间。用刘月冰的话来说,这个村就像一个鬼村似的,每个人的身上几乎不带一点血色。刘月冰和郝九一个月走下来,平日里很少说话,今日却这样说,可见这个村的确有一个不为人之的秘密。

    “也不见得嘛,可能是他们这里正在流行一种疾病而已。春秋两季是流行病的多发季节。所以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被他们传染上了可就不好啦!”阿发在一旁说道。

    “不可能的,我从没有见过而且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能使人面色都是一片淤青的流行病,我怀疑他们都中了毒。得找一个人打听一下,问个明白。”郝九接过话头。恰巧一个村民从前面走过来。

    “大叔,请问一下,你们村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郝九的话还没有问完,那个村民就扔下这句话慌慌忙忙跑掉了,就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样。

    一连问了几人,他们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就是叫郝九他们尽快离开这里。这时候,阿发心里打起了鼓,觉得这里古怪还挺深的,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早一点赶到古兰的家乡。便向郝九道:“我说郝老弟,我们还是别管这档子事了吧,赶路要紧。”

    郝九哈哈大笑道:“朱兄,难道害怕了?我郝九这人就两个爱好,一是喝酒,二就是爱管闲事。”

    “我会害怕?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躺浑水。你看看他们,对我们爱理不理的。这种人,还去管他做什么?”阿发为自己辩解道。

    “阿发,我们还是听郝大哥的吧。”刘月冰站出来支持郝九。阿发这下没招了,毕竟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的,人在屋檐下,说的话也就没什么分量。

    天色已晚,郝九他们来到村子里的唯一一家客栈三分天客栈,规模与阿发的石家客栈差不了多少。他们要了三间房,郝九与月冰两人将马匹安放好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阿发进到这客栈,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实在无聊,便与客栈掌柜搭讪聊天去了。两人谈得无非就是客栈经营方面的话题,甚是投机,阿发对村民反常之事却是只字不提。倒时那个掌柜按挎不住了,“我说这位客官,你到我们村子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不对劲呀!”阿发装不知道。

    “你有所不知,”掌柜扔下这句话跑到店门口四下里望望,然后回来压低声音道:“我只对你说,你可不要说出去,以免招来横祸。”阿发的头点得像波浪鼓一样。

    此地叫做落砂村,在半个月以前,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晕倒在村外的官道上,全身肿胀淤青,村民们一片好心将他救醒,那个中年人自称是李文才,被仇家暗算以致如此。

    村民们把他抬回村里,并找来名医为他疹治,大夫说他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毒,全靠一身功力才撑到现在,如是换作平常人,早已不知死去多少次了,要想彻底解此毒,只有找到能解百毒的天涯草,可天涯草生长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大夫的这话无疑是给那人判了死刑。当那位大夫离开的时候,对村民们说,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就是将自身的毒素运用内力转移到他人的体内,并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能运用这一种方法。村民们自是理会,心想惹真的没办法,也看能否找一个身患重病的将死之人来解救李文才。可这话却被刚刚苏醒的李文才无意中听到了。于是,村民的恶梦开始了。

    那天晚上,李文才的足迹几乎走遍了全村的每一户人家,他在村民们熟睡的时候将自身的毒素转移到他们身上。第二天早上,村民们起床发现身体略有不适,但都以为是平常小病,不以为意。由于毒素是平均分摊到村民的身上,分量比较轻,短期倒也没出现明显的症状。

    几天之后,中毒的村民的脸上才渐渐地出现淤青,并觉得身体发软,四肢无力。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找来上次那个大夫,得到的答案让村民们说不出话来。当时李文才也还住在村中,当他被揭穿之后,居然哈哈大笑,一掌击毙了那位名医,说道:“如果你们敢将此事宣传出去,我一定将你们全村老小杀得一个不留。”村民们为了保住妻儿,都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答应不将此事宣传出去。李文才就此走了,村民们以为这事终于了结了,可他们那曾想到,李文才身上的毒并没有完全清除,在当天晚上又回到了落砂村,继续他的砝毒之路。此后,他晚上就来村里砝毒,白天就跑到隐蔽的地方练功。由于三分天客栈经常有不少江湖人士住进来,李文才并没有打这里的主意,掌柜和店里的伙计也因此逃过一劫。

    一些过路的江湖人士也都发现有一些不对劲,有热心人士就问上一问,村民们紧闭其口,那些人无法,于是也不再深究;有的呢,直当没瞧见。这些人住过一两天也就走了。落砂村的现状依然没有改变。阿发听完之后,想想他以前对付自己和古兰的狠样,以及这里老百姓的遭遇,不由得怒火中烧,狠狠地骂道:“李文才,你这个畜牲!”

    夜幕正浓,店里早已上了灯。一个伙计端上菜,几坛酒,这些都是郝九吩咐的。三人坐在一起用晚饭。

    “朱兄,来一坛怎么样。”郝九提着坛酒大声道,并亮出了标志性的板牙。

    “这么多,我怎么喝得了。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情喝酒。”阿发答道,他现在还在想着村民的中毒事件。

    “朱兄有什么烦恼事?可否说来听听,酒这东西并非不好,在你烦恼的时候,它可是相当的有用啊!”郝九看出阿发在想什么心事,故而如此说道。

    “那我就陪你喝一坛好啦。刘故娘,你也喝一点吧,听我讲故事给你们听。”阿发接过酒坛,转向刘月冰说道。

    “你说吧,我仔细的听,但我不会喝酒。”刘月冰右手托腮,撑在桌子上,很是期待的样子,也难怪,她这十几年来生活在青流村,一直平淡无奇,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足以令她好奇不已。她本不是江湖儿女,不过跟着郝九他们一路行来,对这个未知的江湖是越怕越想靠近。想到这,刘月冰眼角的余光扫向正在灌酒的郝九。

    “事情是这样的……”阿发将从掌柜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二人。

    “有这等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不得不管。这种恶人不除,有伤天和。”郝九一坛酒下肚,豪气万丈。阿发自知劝不了,他也想看看郝九怎样去斗李文才,故而没有答话,刘月冰点了点头,道,“是应该将他除掉,要不然留下来必定会祸害其他人。”

    饭罢,郝九背着巨剑,提了两坛酒,叫上阿发,向村口走去,刘月冰此时也跟了上来。

    “刘故娘,你还是呆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就是了。”郝九为了刘月冰的安全,这样说道。

    “不,我要跟着你们,我一个人会感到害怕,和你们在一起,心里才感到踏实。”刘月冰出人意料的对着郝九娇嗔道,那个“你们”的“们”发音特别的轻,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唉,你要跟着就跟着吧。到时候小心一点。阿发,如果动起手来,刘姑娘的安危就全靠你啦,知道吗?”郝九无耐地道。

    “好的,你就放心吧。”阿发已是过来人,他怎么会听不出刘月冰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认为保持这种关系最好,没有必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在村口等了将近两个时辰,阿发都有点心急了。郝九呢,依旧的喝着他的酒,不是拉上阿发整上一口,弄得阿发都有一丝醉意了。而刘月冰呢,她的目光不是天上的月亮星星,而是正大口灌酒的郝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