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良久，子夜默默地往夕月殿的方向走去，他决定给云妃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云妃给那个小宫女的药不是致命的毒药，他会放云妃一马，如果……
他不能留着这样的隐患，他已经够心慈手软了，子夜目光一冷，希望云妃是聪明人，不然，他不介意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
子夜回到夕月殿，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独自坐在窗边沉思，夜凌霄的那一番话对他的触动，超乎了他的想象。
子夜其实不是很冷血的那种人，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在逼迫他，竖起刺猬一样的刺，把柔软的内心保护起来，好不容易被妈妈软化的刺也在妈妈死后日益坚硬，且竖起了更高的墙，抵触所有人的接近。
子夜其实是最渴望爱的，只是他对于爱还有一份恐惧，尤其在目睹了妈妈对那个人的爱，和那个人的薄情后，对于爱，他就处于渴望，又不敢接近的矛盾状态。
夜凌霄的深情让他无所适从，而且这份深情是对于“夜末”，而不是他，他只是个盗取了“夜末”身体的小偷……
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打断了子夜的思考，很快，一个绿衣小宫女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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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低着头，放下茶杯后垂手站在了一旁，子夜端起茶杯，微垂眉眼，就看到小宫女在偷偷看他，一看到他抬头，小宫女就立刻挪开了目光，子夜轻轻嗅了嗅，这杯茶果然加了料。
“你，叫什么名字。”子夜不动声色的问。
小宫女吓得一颤，结结巴巴的道:“奴婢……奴婢叫小慈……”
“小慈……我很可怕？”子夜挑挑眉道。
小慈连连摆手:“没……没有，殿下……殿下……”
“那你为何都不敢看我？”
小慈连忙抬头，对上子夜深邃的血色眸子，只觉得子夜似乎把她里里外外都看的通透，顿时一颤:”奴婢……奴婢……”
小慈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子夜见她这样，也不逗她了，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小慈离开后，子夜取了一根银针试了试，接触茶水的银针立刻变成了紫黑色，这里面是剧毒！
云妃……子夜的目光越来越冷，这可是你逼我的！
……
自从告白失败后，夜凌霄就窝在了寝宫里，他想去见子夜，又怕看到子夜厌恶的目光。
“陛下。”小明子点着了烛台，昏暗的空间里立刻明亮起来:“户部尚书大人求见。”
“不见！”夜凌霄有些烦躁的道:“把烛台熄了！”今个儿求见他的大臣一打一打的，都是为了质子的事，烦都烦死了！
“是。”小明子连忙吹熄了烛台。
“小明子，你说……孤要喜欢一个人，该怎么追？”黑暗里，夜凌霄一双眸子闪亮亮的看着小明子。
“啊？奴才一个阉人……怎么知道……”
说完小明子的心突的一跳，突然就想起了他看到的，陛下和二皇子……
“也是……唉……”夜凌霄叹息一声，开始对着墙发呆。
小明子试探着道:“陛下看中了哪家小姐，是那女子的福气，下旨封妃便是。”
“可孤看中的，是个男子，而且是个身份敏感的男子。”夜凌霄幽幽的道。
小明子偷偷咽口水，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让你好奇，让你多嘴！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夜凌霄挥挥手，继续对着墙发呆。
小明子偷瞧一眼，黑暗里看不清夜凌霄的表情，便退了出去。
小明子不知，夜凌霄也后悔的很，倒不是后悔表白，而是后悔表白的不是时候，更后悔亲的那一口，现在好了，最后的退路也没了……
没等他感叹完，小明子又走了进来:“陛下陛下……”
“不见不见不见！没听懂孤的话吗？谁来了都不见！”夜凌霄恼怒的吼道。
小明子缩了缩脑袋，弱弱的道:“是二皇子来了……”
“谁？”夜凌霄一愣。
“二皇子……”
“让他进来！不对！请他进来！等等，我亲自去！点灯啊！快点灯！”
小明子在一旁无语的很，熄灯也是您让熄的，这会儿又……好吧，皇帝最大。不过……唉，知道您喜欢的就是二皇子，您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小明子只得又把烛台点了。
夜凌霄惊喜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团团转了一通他又停下了脚步，如果子夜是来辞行的呢？如果子夜是来摊牌的呢？
烛光幽幽，夜凌霄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往外走，无论如何，总是要面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