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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情字难诉衷肠

    “失言,”官然莞尔的喃呢,眸中却阴煞地冷笑,寒茫尽显,亦让偎在他身边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冷冽地盯着段淳儿星星点点的水眸励道:“他日官家沒落,段家在哪里,你又在哪里,……你便是日夜祈福只为我,那又如何,可有谁听见……需先看清你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对段淳儿尖锐的质问,却让我凉透了心,面色已冷到不能再冷,心如死灰般握着杯盏,指尖冰凉,微颤,虽极力镇定,却怎样也未握住,心臆之间极度的酸楚与凄凉,官然对段淳儿想來必是有感情的,不然为什么这样质问她,如相爱极深的情侣,质问着对方的爱意,一但了解对方的爱恋,必定会相拥携手,眼中只有对方,不容一粒细沙,我怕我连那粒细沙也不能胜任,如渺小的尘埃,和泪揉却便消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

    “我是女儿家,不能迈出门槛半步,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福,好歹,你是平安无事了,莫非我并无半丝功劳,”段淳儿脸色倏变,尖锐喝道,目光却忿恨瞧着我,

    我黯然瞥了她一眼,很好,你一句功劳便盖过我所有的付出,不错不错,那依你之见,我不用做什么举动,只要成日待在家中烧香供佛就妥当了,那我半生奔走,乞不浪费时间,这么简单的话,我只需坐在家中闲时泡茶养生,疾苦便求神拜佛就能安稳了,段淳儿,我本來觉得有些对你不住,奈何你念着你的苦处,你既是喜欢官然,怎么只拿出你那可笑的迷信观念出來理论,让人怎么信服,莫非,就凭这可笑的理由便想挽回官然,啾,我虽不小气,却也不大方……

    “……便已若此,你勿须再为我烦恼,安心做回段家千金……”官然轻谬地冷笑,眼中毫无半分情意,黑眸暗瞥我一眼,似是顾虑到我的感受,将我略凉地指攥在掌中,十指交握,淡淡温热地意味,让人倍感安适,长睫轻扇,瞥向段淳儿又道:“你自小富足,娇赢柔弱,过些时日我会脱离龙父的庇护,那时我仍是一无所有,那种疾苦你是不能承受的,”

    “然儿,此话严重了,來者是客,不可对淳儿这般无礼,订亲之事也是真实,不可推脱,淳儿对你至情也不可不屑,不如我留淳儿在府中几日,方让你三人思量清楚,再做定夺可好,”见三人气氛僵窒,龙在青出來打圆场,轻拍着桌面上段淳儿因气极而颤抖的柔荑淡笑着,事不关已的模样,安之若泰瞧着我身后焦虑的梅宝道:“梅宝,我等先出去,让他三人安静片刻,”

    梅宝担忧睨视着我,红唇紧抿,却又无可奈何一步三回头出去了,可惜,我本答应梅宝要帮她追到龙在青的,现在似乎自顾不暇了,

    “然哥哥就这般恨我,”段淳儿好似平静了些,垂眸掩去瞳中星星点点微弱的光彩,似乎无力承受更多的打击,这样的她如玉瓷娃娃般让人心疼,似乎只官然一句便可将她打碎,

    我局促的坐着,指尖攥着官然送的晴天娃娃,细细的揉捏,实是尴尬不已,不曾想过居然有这么一天,我会与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也未想过纯净如他居然会有这么一段过往,听來,官然也曾对她用情至深,若非我的存在,是不是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是我强求了,心臆之间有退缩的怯意,身子立即附属行动,硬着头皮喃呢道:“你俩慢聊,我先回房去了,”如若官然回答了段淳儿,我一定会心痛,一定会黯然神伤,恨,就是承认对她用情,不恨,就是情比怨深……我怎样都是输啊,

    刚起身,双手却被攥住,官然徐徐起身,眸光黯沉,似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亦让我无法看清他,见他不停靠向我,我暗暗屏息,盯着他若水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心中有些慌张,他想随我一道走吗,那为什么用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眼神看我,我微一咬唇,暗作思量,刚想抬头问他想些什么,那略凉地唇便缓缓滑下,衔住我猝不及防地唇,

    我错愕地盯着他虚无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眼角划出一抹白影,杯盏摔裂在桌角的呻吟,那明亮的身体狠狠地冲撞过我的身子夺门而去,回过神來,心中顿时寒霜笼罩,眸间也充沛着凉意,极度的嘲讽与可笑,我被利用了……我被利用了……

    忘却我是怎样回到房中,迷迷糊糊爬上床,鞋袜也未脱倒头便睡,辗转反侧,连呼吸都好似困难,并非极度的心痛,只是有被欺骗的委屈,而利用我的确是那个让我深信不疑地官然……是谁不好,怎么偏偏是他呢,略一翻身,发丝湿淋地粘在眼间,嘴角噙起一丝笑意,虽是笑,却苍凉万分,我的感情为何总这般不如人意,耶路撒冷说让我幸福,瞧这磨难重重,哪里才是尽头,哪里是幸福,那彼岸明明让我瞧见了,怎越离越远了呢,

    似乎哪处开始疼痛,我呻吟一声,也不想理会,整个脑袋严密包裹在被褥中,压却痉挛般的痛楚,

    “如玉姐,醒醒,起來喝些粥,莫再睡了,总吃些什么不是,身子会受不住的,”耳边是梅宝急切地嗓音,眼皮沉重到无力睁开,我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身子却不曾动弹,整个人如浸在火中灼热,直烧灼的体无完肤,

    “如玉姐,……天,又在发烧,我却叫少爷,”我迷糊着,却不容置疑握住覆在我客间的柔荑,口齿不清道:“不要找他,我可以的,一个人能熬过去……”

    “如玉姐说糊话,不唤他还能唤谁,还有谁在意如玉姐,我这便去寻大夫來,如玉姐忍耐片刻,莫要下床,梅宝这就回來,”耳边是梅宝越离越远的清脆嗓音,在意识退缩前,我又喃喃道:“不要找他……”

    醒來时,梅宝正用冷水替我擦拭脸郏,见我眼睫轻扇,试探唤了声,身后立即冲上來一人,将我虚软手掌握于他的掌中,迷蒙间是官然疲倦的俊脸,心中蓦然感觉好累,方方面面的累,又虚弱的闭上眼,无力睁开,想说些什么,却压却了欲言的冲动,多说无益,我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我自私地想拥有他整颗心,并非一席之地,我总这般自私自利,不肯全心奉上,却要求别人对我毫保留地坦诚心胸,努力牵起一丝安抚的笑容,却只轻轻牵扯眉心,揪心地紧锁,旁人瞧着只会认为我很痛苦,

    “如玉,醒來与我说话,不要睡了……”官然几近哀求地话传入我耳中,我竭力想抚却他眸中的伤痛,却只是无力的呻吟,听着细微又可怜,当真憎恨我这般模样,灵魂想冲出这虚弱的躯壳,却只能被她束缚,

    “有些知觉了,些扶她起身,喂下刚熬的药,待她再晕眩过去,便难醒了……”是一老者的声音,应该是大夫了吧,尚未回神,便觉身子微微一轻,被轻巧地扶起靠在后方宽阔的胸膛中,是官然清爽的味道,唇间轻启,溢进一丝若涩的味道,淡腥味苦,我胸中一紧,微咳一声,药汁便顺首嘴角溢出,我讨厌苦涩的味道,一丝一毫也不能忍受,

    “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如玉姐喝不下去,大夫,您定要救她,求您了,便是梅宝舍了性命也再所不惜,”梅宝娇柔地嗓音微颤,让我胸中恸动地想落泪,想出声安慰几句,嘴唇微微翕动,却一字也未迸出,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服下,不退了烧,伤及腹中胎儿,必定一尸两命,”这大夫嘴巴真贱,还大言不惭,我哪里有毛病,只是累了,想好好睡一觉,怎么听他诅咒我來了,刚怨天由人,下颚便被一只手掌捏住,唇上温热的触感,缓缓滑进一冉药汗,苦意氤氲,我排斥的扭头呛了一口,下意识想吐出,齿间却滑进一只温软的舌,将药汁强推入我口中,洗舔缠绵,我微微皱眉,无奈地将那若涩的药汁吞下,

    就是这样,我被强灌下半碗药汁,心中虽极度窝囊,身上有了气力倒是真的,眼睫微微扇动,有气无力睁开,好心地给了那大夫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大夫,如玉姐醒了,”梅宝欣喜喊着,

    “醒了便好,让她好生安养,勿受刺激,她身子好生奇特,竟让老夫看不透彻,也罢,醒來便好,老夫诊中有事,先行离去,”那老大夫疑惑地瞧了我一眼,看不透彻地摇摇头,

    “那我送大夫,”梅宝随即恭谦有礼地随大夫出去了,只剩下半寐的我与黯然地他,

    “我知道你醒了,如玉,”官然语气略有自责与无奈,似包含了过多的情愫,已至深处,急着想倾诉,想让我明白,虽然他的话一直不多,但我一直明白,一直都懂他,但我却沒睁眼看他,万千情绪纷沓而來,让我沒有勇气面对,他精健的双臂紧拥着我,仿若珍宝的捧在手心,似怕我会消失般紧锁住,淡淡的体温揉进我的身子里,让我莫名平静下來,

    “我知道你仍在顾虑我与淳儿的过往,我与她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已习惯了她的存在……而官家沒落,我曾找过她一次……但她拒不相见,那般懦弱苍白的听从父母之命,我现下与龙父相认,恢复先前风彩,段家便能容忍了……而我却知道,已是陌路,终不会再有关联,而你不同,首次见你,你如女皇般横冲直撞,不论世俗伦理,是我见过最为美好的女子,相信我,我只有你……心中一直只有你……我是想让你明白,你对我的份量,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你的痛楚,如我失去双亲般受创……你或许不懂亦或不屑,但我还需要说,我想要你,想要你倾尽一身陪伴我……自私地想将你禁固在我身边……因害怕失去你,或许我处理淳儿之事有些仓促,有些怪异,但我只是想要你,不管以任何方式,只想要你一人……”柔软的唇摩挲着我的后胫,轻如羽翼般落下亲吻,一滴灼热地湿意落在我脸侧,缓缓滑落,浸入衣襟……

    官然在哭,我知道,他首次说这么多话,只是要我相信而已,心痛的无以复加,遂反搂住他的手掌,落下绸缎般的亲吻,无言的拥着他,官然,我抛弃莫冉楼选择你,因为知道你心里只有我而已,虽然自私,但我会倾尽所有,回报你纯洁的感情,/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