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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退而求其次

    她哭的凄楚,我也心酸不已,实是于心不忍,却不能轻易承诺,只怆然盯着她梨花带雨的面,雷声沉降,远处阴云翻滚,似也压却了隐忍的苦涩,倾刻便淋漓着落下雨点來,段淳儿早已哭的晕晕浆浆,却仍俯首啜泣,似是那份心伤的缺口怎样也无法填补,

    “梅宝,你先扶段小姐回房休息,她累了,”面上扭曲着想挤出一丝笑容,只怆然着牵唇苦笑,

    “那如玉姐你呢,”她不甚担心地凝视着我,神情端凝,瞥了一眼段淳儿,似是不愿扶她,

    “去吧,我沒事,会自己回去歇着,”平稳地转过身,心中无可抑制的黯然,有委屈,有悲凄,说不出的愁肠情愫萦绕心头,身心均是疲惫,一丝精神也提不起,轻步轻缓顺着走廊往回走,心臆间更是混成,目中闪过段淳儿落花霜欺的面容,她求我退出……她求我这个第三者退出……

    渭叹着,无力的倚墙而坐,当真好累啊,啃咬着自己的衣袖,眼神恍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腰间悬挂的晴天娃娃也好似灼痛了双眼,哆嗦的自己蜷缩着,呆滞地睨视着廊外淅淋的雨,究竟该如何是好,本以为会平静下去,却还是这般让人难以取舍,免力自持让自己不再去想,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汹涌而來的自责与羞愤,我竟然插足做了第三者……本应是美满的一对,这对璧人似因我而被拆散……

    雨声淋漓,我神思游离的呆坐着,攥着那晴天娃娃胡乱揉捏,直到眼帘印映一只白底软靴,鞋面沾了些放泥水,却仍显洁净清爽,小腿稍迈前顺着略湿的长袍色勒出修长的腿型,莫冉楼,我脑中闪过一双碧绿的眸子,满目喜色又被苍凉掩熄,怎可能是他,便是他又如何,

    “如玉,”是官然有些犹凝地声音,见我抬头茫然瞥了他一眼,微微一愣,随即俯身将我冰冷的手掌攥在手中,柔和问道:“怎么了,怎么在这儿,天气湿寒,你怎么一人独坐在此,”他将我冰凉地身子拥入怀中,见我不答又焦虑问道:“发生什么事,怎么这般苍白,是有谁欺负你了,为何坐在我房外不进去,”

    见他如此温柔倾注,我心头便显委屈,只将脑袋抵在他胸膛上,哀怨道:“我在等你,等了一天了……一直在等……”眼中灼然地想落泪,却强忍着,不想被他看出丝毫异状,

    他见状将我搂紧,用体温暖着我,轻缓解释道:“只是一些旧事,非我不可,这几日也未陪你……是我疏忽了,你一直在等吗,是否用膳了……我们先回房,你会冻坏的,”说着,不由分说将我打横抱起,只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疲惫不堪地横躺在床沿,转身背对着他,心中有感动,有委屈又有些别扭,说不出的不自在,与他亲近半会,便满腹罪恶感,如若段淳儿对我使手段强抢豪夺,我定会毫不退却,可她却哭泣着求我,说的至情至善亦无懈可击,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天真浪漫的感情……到是我,像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抢人家的男人,

    “你一定是饿了,我差人送膳食过來,”官然局促不安的替我攒了攒被角,似乎以为我在与他赌气,只关切的讨好并未瞧出异状,半响见我未回应,他无奈地叹了声,疲倦的剑眉略微攥紧,眸中闪过一抹淡伤,转身想出去,我猝不及防握上他的手,轻缓道:“官然,我不饿,你陪我说说话,”

    他听了,眸中熠熠亮泽,褪去湿衣,遂倚坐在床边,我我顺势倾身俯趴在他腿上,螓道叹息:“官然最近忙些什么,是不是说來听听,”

    他微微默然,目视前方,半响叩首对我露出一个倦极的笑容:“沒什么,不要多想,只是前些日子沒有理会,杂事就堆积了些,再再些日子便会好的,这几日冷落了你,不要气我……”

    “哦……”我有些失望的垂眸,黯然地盯着他修长的指,他不愿告诉我,他如此单纯的人物会有什么事呢,还是为龙在青办公事,办公事需要几日不见吗,我并不气他,只是有些失望,原來对他來说,我并不是最为重要的,那么如果我成全段淳儿,是否他也会安然接受呢,只是我该何去何从,前方当真是一片迷茫了,沒有官然,我定无容身之所,而此时梅宝亦对龙在青动情……该如何是好,官然,可否不要让我做出决策,请你尽让我安心,你可知道我已万分迷茫,早已无力去思索风花雪月……

    “段淳儿很爱你,”我听见自己沙哑到几不可闻的嗓音,眼神更是游离到虚无,

    官然剑眉微蹙,神色复杂地凝眸顾我,薄唇微微翕张,却一字也未说,唇角越抿越紧,有风雨欲來的驱势,我不为所动,唇边的笑也轻忽开來,缓道:“很爱……很爱,你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是否她与你说了些什么,”平静无波的眸子紧紧锁住我的眼脸,

    我不置可否地轻笑,便是笑,那笑也是虚无的,匆匆瞥了他一眼道:“那日你去找她,她拒不相见,并不是她的过错……她是千金小姐,万金之躯,自是集万千宠爱不是,她父亲见官家落沒,不忍女儿随你受苦,只得代为拒绝你……她一直很想见你,却为家人所困……所幸你认了龙在青,恢复以往衣食无忧,段家自会接受你……而你俩可共结连理……再无所顾虑……”这场戏开幕的突然,又序幕的滑稽,这酸甜苦辣自己尝试过后,便还得笑着将官然送于她人,不知是我脑子有问題,还是对官然的情意不够坚持,

    许久,头顶沒有回应,我怆然地埋下眼脸,隐藏起那些酸楚及凄凉,他定是在犹疑,一切都揭了开來,他必会恢复对段淳儿的情意,两小无猜啊,岂是我短短数月与他相处拼凑的感情所能压却的,想必他此刻心中纠结,为此事所苦恼,

    颚骨淡淡两点凉意,我顺势被他扭过头去,他面上裹着一层寒霜,脸色绷的紧,眸子如寒潭般定视着我:“你是什么意思,将我拱手送人亦或是让我明白些什么,”

    我屏声静气,伸手触及他面上的细长的疤痕,贴合着那痕迹缓缓下滑,落于他紧抿的唇上,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我喜欢的形状,凄声道:“官然,你是真傻呢还是装作不懂,段淳儿一直沒有变心,一直苦苦等待着你,她并未辜负你,也不曾抛却誓言,你曾许诺要娶她,怎可失言……是不是……”

    他怔愣盯着我,长睫轻眨,隔雾笼沙让我看不透他的情绪,近在咫尺的俊颜似一下遥不可及,我僵硬的收加指,垂眸苦笑:“她一直不好受,一直在哭,真是惹人怜爱,连我都被感动了,若是缘份未尽,你便与她好生相处,想必这次一定会有结果的……”

    他一直黯然盯着我不发一言,我心中一痛急急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只随手提起,便赤脚向外跑去,脚下冰凉的接触,刺骨的冷,心灰意冷地痛,点点滴滴,所有的过往皆为过眼云烟,为何我所认识的男子都未曾学会挽留,亦或注定我一生凄苦,守子度年,

    这几日我未曾出房门一步,终日晕沉倚窗而赡,也未有人前來探视,只听下人们说龙少爷与段小姐重归旧好,终日腻在一处,耳鬓厮磨,我顺其自然接受了数双怜悯的眼神,不愿出门走动也变做了众人口中的怨妇,抚着日渐变大的小腹,心中怅然若失却也自得其所,好歹算平静了,风潮浪涌也会过去,我只想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再无所奢求,

    “如玉姐,披件衣裳,”梅宝挑了件微厚的棉锦衣衫披在我肩上,怕我触景生情,这几日也沒在我面前提及官然,见我仍是呆坐,梅宝妙目透着浓浓地哀伤,倚我而坐,小脸轻靠在我肩上,试探道:“我与如玉姐说说话可好,不要闷着了,如玉姐以前总是蹦跳自得,活泼讨喜,可现下安然若此,到让人不习惯了,当真想念如玉姐原先的生龙活虎,”

    风声寂寂,我轻靠在窗桅,缓缓瞌上眸子享受着这片刻宁静,半响才心平静气道:“傻丫头,人总是会变的,不提我,现在的你也不枉从前,原先你只有个我,现在还得装下一个龙在青,也不见你无忧无虑了,说起我,已做了娘亲不是,自然要收敛些……”

    梅宝怔愣片刻,垂眸难掩其中的哀愁,悻然作色道:“如玉姐还想瞒过我吗,龙少爷现在与段小姐如此亲近,连我都看不过去,何谈如玉姐你呢,为什么要忍耐,段小姐实是……”

    “别说了……”我面色倏变,下一刻又平静下來,朝外望去,窗外假石山水,飞悬倒洒,溅起点点浪潮,瞧着这庄严的景色,心便安宁下來,与世无争般的淡然,

    梅宝抿唇,黯然地凝着视我,干涩的眸中瞬间漾起了薄雾,已不想再回应这类话題,只得强作笑靥,牵强展颜道:“过去都过去了,说说这些时日可有什么传闻,这有了孩子,哪里都去不得,当真无聊,你日日在外听人说话,可有什么奇特的异事传闻,说來听听,”

    见我不想再提,梅宝微嘟起红唇,半响应了声,似是想了想才抬眸道:“听说皇帝不过这两日就要驾崩,即将不久于人世,众皇子公主都聚于朝外,对皇位虎视眈眈……想必又有场腥风血雨,自古都是如此,皇位尚未议定由哪位皇子继承,众大臣必然会暗中作梗,拥护自己的主子……这天下又将不太平了,”

    众皇子聚于朝外,莫冉楼也会在吧……他会与小二有所纷争,会两败俱伤吗,我漠然无声,倚着窗檐看向远方,究竟会是谁做皇帝呢,/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