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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镶刻你的容颜

    虽是心急如焚,却只能呆滞地目视前方,究竟在等些什么,我亦无法言明。缓缓直起身,伸手触及窗檐,神思恍惚地盯着出林的小路,直到林间隐约出现一抹素色的身影,乌发松绂在脑后,前鬓发丝扬扬扫扫飘逸左右,红唇紧抿,淡薄如烟,那迥然相近的气质,都是那般淡然,只是这种气质体现在莫冉楼身上却是莫测高深的,而官然却清澈透彻,我目中熠熠光泽,下一刻欣喜地朝那身影奔去:“官然!”

    见我朝他奔去,官然抿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温和地注视着我。

    “官然,你怎得空过来,梅宝之事如何了,你可否下手了,成功与否?”我迫不及待问出心中所担忧,这些忧虑亦折磨的我快崩溃了,此时迫不及待想求证。

    他欲言又止,只温柔地凝眸顾我,修长的手掌抚上我细致的脸郏,不舍般抚触,似是要将这容颜镶刻在脑海,眸中缓缓聚集了一层薄雾,异样的眸光在我脸上扫视,见状,我挑眉不安地睨视他,神色端疑道:“官然,怎么了,为何这般瞧我,莫非梅宝出事了不成,小二难道将她……”我涩然牵起嘴角,言语哽在喉中,再迸不出一字,只殷切地锁住他的眼脸。

    他将我的身子扮直,定定注视我道:“梅宝无事,勿须思虑过多。”

    “……那你是来看我的?”紧揪地心在听到梅宝无事之后便欣然松懈,缓缓舒去喉中哽着的担忧,随即换上一抹灿烂的笑靥。

    “嗯,来此镇数日,我似乎从未带你逛过,现在我带你逛逛去。”他一手攥着我,朝林外步去。

    “逛逛?”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来此少说也有半月,官然当真未带我出去逛过,如若换了从前,我定会欣喜非常,但此情此景不合时宜,小二尚在龙马县,这世界说大不大,听闻一句冤家路窄,要与小二撞见,到时该如何脱身,况且,此刻梅宝被束缚,我怎可能安心玩乐,遂不确定道:“当真要去逛街吗?”

    “嗯。”他简短地回了声,并未回头,只拉着我往街市拖:“放心,今日市集,皇帝虽驾崩,但民心不减,集市仍是自得其乐,便是撞见也可安然逃脱,……只剩今日,尚要留下些什么不是……”

    闻言,我更是摸不着头绪,只剩今日?那是何意,思量间,人已站在龙马县街市,街市清一色黑白两色,连原先颜色鲜明的蔬菜水果都无,不过,人到也多,街市两旁各家小店都开了门,街头小吃也未有散去的迹象,看来,皇帝驾崩,百姓也未必心伤,也对,并非至亲,并非朋友,何来心伤,只是莫冉楼丧父,不知他是否悲痛到难以自持。麒

    虽是三日禁销,人确很多,似是这集会千年才举办一次,人群如上战场般千军万马,万头攒动,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处全是一颗颗人头,听着耳边的吆喝叫卖声,刚刚还一脸愁苦、萎靡不振的我见此情此景,精神立即振奋开来,官然小心将我护在怀中,避免人群相撞伤了我,人挤人的街市,不一会便香汗淋漓,四周傀儡杂耍,讲书和鼓板小唱,喧闹的气氛二冲入云霄。

    在书画摊前停了片刻,眼神溜转,蓦然瞧见偌大的横匾上首饰二字,眼中一亮,拉着淡然地他便往内走去:“官然,我们进去瞧瞧,我从未逛过古代的饰品店,进去看看都卖了些什么!”

    首饰当真多,各种形状的饰物,以玉银居多,翠绿的翡翠耳坠悬在手间,轻巧地碰撞,发出“叮叮”地互撞声,我低沉着嗓音道:“官然是否买过相似的耳坠送于段淳儿?”虽极力自持,但语间不免还能嗅出浓浓地醋意。(我的男人居然送别人礼物……吃里扒外的东西,拍死!)

    “嗯。”他自我手间取下那耳坠,淡然地递给店老板,似是没注意到我的神色,自顾自俯首细瞧别的饰物。

    竟对我如此冷漠,我嘟起唇,赌气的望着他,半响轻哼一声,也低头去看,送就送了,才不希罕那难看的耳坠,映入眼帘地是一串圆润的黑色耳坠,以银制成的外层,刻着精致地曼佗罗花纹,下以一黑珍珠串坠,分外惹眼,当真漂亮:“老板,这个给我瞧瞧。”

    “老板,这个……”他与我对视一眼,同指着那黑色耳坠,异样的笑开来。

    老板会意的轻笑,自货柜中即出那珍珠耳坠:“夫人真有眼光,此黑珍珠自深海千年老蚌中取出,实为上品,夫人肌肤白皙,细腻,此黑珍珠更能称得夫人天生丽质。”

    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那一声夫人到深得我心,我淡笑一声,以前额发丝掩了右脸伤痕,将耳坠比在耳下,目中熠然光泽道:“好看吗?”

    官然愣然瞧着我,红唇漾着湿润地光泽,随即衔起一丝淡淡地笑,伸手将那掩伤地发丝拂到我耳后,眼神柔和,一瞬未瞬地盯着我:“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那目中熠熠浓厚的情意,我心中一动,面色随即染了一层酡红,娇羞地垂下脸去:“讨厌,就会敷衍。”

    “相公与夫人感情当真浓厚,真让人羡慕,不如买了此对耳坠,当作情物。”老板见我俩你侬我侬,乘机开口。

    不管店老板所说真伪,黑珍珠本就不易,必定价格不菲,我可不是败家子,这首饰最多瞧瞧而已,我正待摇头,官然已抢先拦住,释然地笑容,朝老板淡淡道:“替我包起来。”

    “不要!”我立即紧张兮兮地拉过他咬耳朵道:“太过浪费了,只是一对耳坠而已,你的心意我领了,此时得省着些,不要了,别太过宠我了,不然我会示宠而娇的!”

    他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轻缓道:“你自是该让我宠的,如你所说,只是一对耳坠而已,莫太在意了,我从买些什么什么你,这次,你乖乖听话。”

    闻言,心中一刹温暖透底,那暖流在心中肆意窜动,牵引着那情愫涌入心脏牵扯地痛楚,半响涩然道:“如果,我也送你些什么不是,官然,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

    “好。”他立即接口道,到是让我愣然,本以为他会推脱一阵的,不想竟信口便答应,到省却不少嘴头功夫,随即转身挑了件入眼的玉笛,长长的红穗轻摆,瞧着清雅非常,亦非常匹配官然的气质,遂扭头道:“官然,此玉笛送你,与你相同的淡薄高洁……”

    官然垂下长睫,定视我手中的玉笛,轻吸一口气接过,并未说一句。

    “莫太感动了,官然小亲亲。”我调侃道,轻勾了他纤巧地下巴,红唇凑了上去,他俊脸随即不安地瞧了我一眼,却并不未躲开。

    “咳咳……”身后传来店老板尴尬地咳嗽声,我并未在意,只眼波流转,以指尖那性感的红唇上摸索,想到此后这张美丽的唇将为我所有,脑中色性泛滥,真想流口水,官然尴尬地攥住我的手腕,俊脸更为红润,遂拉了我迅速朝店外奔去。

    我一路注视着他修长地身影轻忽地笑,官然淡薄地性子,与莫冉楼重叠地影子……天际无边的蔚蓝,那般好,不愿去想小二,不愿去想所有的人与责任,只想牵着这双手,与那份熟悉地感动天长地久。

    “卖花喽,好看的花喽!”几个花童在人群中穿梭,手中花篮淡白的雏菊。现下竟会有菊花,我眼中大放异彩,随即攥住他的手停住,兴奋道:“官然,我要买花!”他回头瞧了我一眼,俊脸染上的酡红逐渐散去,遂随着我在花童前停下。

    “夫人,买枝花吧,可香了!”花童小巧地脸灿烂地笑着,淡淡地祈求。

    我随意挑了几枝,眼波流转,斜斜瞥了官然一眼,发现他正紧盯着我,随即兰花指轻翘,捏起嗓子道:“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官然定定锁住我的眼脸,半响神色凄然地抚向我的脸,似有别离意味,唇角轻忽笑道:“人比花美。”

    “又胡说了。”我假装有气嘟囔着,心里却甜滋滋的,难得我变得这般丑陋,他还会说我美,心臆之间不经更是柔性万千,遂依着他的身子,小鸟依人道:“官然,我累了,我们寻处地方歇歇脚。”他淡笑,轻捏一下我的脸郏,体贴的点头。

    “好热闹啊,官然!”在小茶馆寻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了,探下头去,仍是人头挤人头,我感慨一声,将热茶一饮而尽,再次倾倒了一杯。

    “你开心吗?”官然一双精澈地黑眸直勾勾地盯住我,似在期待些什么。

    “嗯!”我不容置疑地点头,除却梅宝被小二捉去,一切都很美好,只是今日的官在当真有些诡谲,似在制造些什么,要留下些什么。

    “这是……娃娃,不要再次轻易赠于别人,这是属于你的。”修长的指尖上悬着一缕红绳,正吊挂着那雪色的晴天娃娃,瞧着他殷切炽热地眸子,我心中一哽,直觉点头,凝眸与他对望,隔雾观景般看不透他,但那**裸地情意却表露无疑。从未有人这般看我,透过这具身体看向灵魂深处,只有眼前的他目光全然落在我身上,照射在那孤寂的灵魂身上。

    “官然……答应我……”我反手握住他略凉地掌:“永远不要让自己涉险,因为你不在是一个人了呀,还有我,是不是,至少要为我保全自己……”虽不明所以,但隐约可以感觉他想与我留下些回忆,这种感觉让我惶惑不安地想抛却,却真真实实印在眼里,触及他眼中浓浓地依恋,一瞬突然明白开来,他定是要出手了,这一次,是个难过的劫数,不得不面对的劫数……官然,会安然无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