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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离得很远,感觉有些近

    烟花三月下扬州。

    三月了,才下扬州。三月的扬州,应该是最美的。那是春暖花开,万紫千红。妖娆却不靡艳,精灵却不颓废。它就像是一只长的金丝的孔雀,遨游天际,熠熠夺目,却不被束缚,让人心生向往。

    不像寒冬腊月里的扬州,冷的像一把锥子,活生生的要把人的骨髓挑出来,结成霜,冰成冰,冻成柱,再放回去,让人通体冰凉,彻骨寒心。

    忍不住的裹了裹衣裳,没戴斗篷,果然还是冷。都说胖子不怕冷,瘦子不怕热。为什么自己的身子无端端的胖了那么多,还是不能避寒。

    看了看,宽阔的马路上,叫唤的,吆喝的,喝彩的,追逐的,好是一番热闹。

    只是自己独自一人多少有些沁寒。看着旁边有打闹的小孩,他们穿着红色的夹袄,带着黑底红印的小原帽。小脸肉呼呼的被冻的发红,却还是好无知觉,尽情的游玩。小手张开,却还不敌锦瑟的手心大。

    不知不觉一双小手,摸上了锦瑟的手,柔软的触感,也许是因为玩闹小手满心是汗,却出乎寻常的异常温暖。甚至是还有些烫人。

    抓着锦瑟,他高兴的跳了起来,双手拍掌“哈哈,抓到你了,抓到你了。你是阿留。阿留,这一次,轮到你来抓我们了。”说着扯下蒙眼的布,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咦,这不是和自己一起玩耍的朋友阿留啊!

    那么高,虽然对这自己笑,有点温暖的感觉,但是孩子还是觉得陌生,磨蹭了好一阵子,他显然不知道怎么办,握着锦瑟的小手也没拿开。

    “抓错人了,抓错人了,重来,重来,你要继续再来。”旁边的小孩子继续围了上来,有的叫嚣,有的在看好戏,有的隔岸观火。

    按照规矩,他抓错了人,而且也没猜对,是应该重新来。可是,是那个人自己站到了自己容易抓到的位置,自己摸着的时候,她什么反应都没。说着他哭了,和他们玩,他没赢过一次,这次赢了,却是个误会。而且还有自己在重新来,他不想,他想被人抓,而不是蒙着眼睛抓人。

    “哟,鼻涕虫又哭鼻子了,哼哼,你要不想的话,那以后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就行了,我们再也不要你和我们玩了。我们走。”其中,一个大点的有模有样的男孩子站了出来,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气势,看了那个“鼻涕虫”满脸不屑。

    带着其余的孩子就准备走,其余的孩子都符合着走开。

    “等一下。”看着还握着自己大掌继续哭泣的人,锦瑟无奈,心生爱怜,反正有时间,就好好的帮他一次吧,而且,也没事。

    “虽然他抓住了我,没正确的回答名字,但是,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所以,这一次算是他赢,换我来抓你们。”

    小孩们都不可思议的互看了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

    锦瑟自觉地蒙上眼睛,多久没玩过这样的游戏了,还是小时候在自家的院子里,和哥哥、晓小等其余的人玩过吧,那时候,哥哥疼自己总是让自己,而晓小就和那个小鼻涕一样,没赢总会哭。

    重回童年,已然不在年轻,不再和小孩一样对这样的小游戏抱有任何幻想,只是,也忽然之间好像穿回了,那个时候,没心事,只有欢畅的时候。

    感觉一切都准备就绪,锦瑟开始动,按照游戏规则,是必须有声音的,那些人必须有声音引导,锦瑟走向准确的位置,然后,看怎么七手八脚的抓住其中的一个。

    只是,开始的时候,还很大,但是到了后面,寂静无声了。

    锦瑟觉得奇怪,伸手掀开蒙眼的布,这哪里还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啊,而且还是小巷的深处,乌黑黑的一片,半个身影都没见到。

    被耍了,心底抱怨,还有那个“鼻涕虫”既然以怨报德,和着他们一起耍自己。小孩子而已,即使再怎么闹矛盾,自己这个大人还是没法去参合其中。

    回头,往回走,

    却看见巷口处,站着端亦景。

    离得很远,却感觉有些近,也许是因为中间没人的原因,她好像以为自己是幻觉,但是闭眼睁眼确认后,他还是站在了那丝光亮处。

    没有表情,没有语言。

    她走过去,问“楚姑娘呢?”

    端亦景看着她,刚刚被小孩戏弄,他好几次想出言阻止,但是都却步。不是不想,而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和她本来就是关系莫名其妙,两人的关系,让他们讨论任何一个私人问题都觉得多余和不安。

    “已经睡下了。”

    心有神会的哦了一声,看来没找到楚妍,所以找自己回去。“那我们回去吧!”锦瑟回答,没看他。

    走过他身边,却发现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如果,你想逛,我们可以继续。”

    这不是端亦景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吧!而是觉得那样对自己愧疚,自己答应婆婆以那样的名义让他们一起出来,现在楚妍没出来,他这样让自己回去可能也觉得不妥吧,会让人觉得过河拆桥。

    转了身,对着他,尽量表情得体,让他看不出一丝破绽。“不了,谢谢你,我想回去睡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特别的想睡。”

    “不,我想逛。”背景远去,是端亦景的话。很多时候,她想,如果没有楚妍,她会爱上他的,不仅仅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会对这个男人多看两眼,会想要依赖,会想要借个肩膀靠靠。而且,她对楚妍的种种,让人嫉妒,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那样被爱着。相处的几个月,他很君子,很体贴,很细心。当然这种细心,端亦景不会说,不会故意表现,也不会让任何人留意。

    说实话,这些和他什么事。一切都不是他的错,错在乱点了鸳鸯谱。他说过不要成亲,他抗争过,他说过不能给秦锦瑟幸福,只能给楚妍幸福。这一切到来之前,该做的都做了。他能怎么办?长辈一定要盲婚哑嫁,谁替他考虑过了。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没说过,楚妍的抱怨,他受着。锦瑟的疏远,他顶着,婆婆的埋怨,他扛着,世人的诋毁,他也不在乎。

    只是,谁到底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都是,不管是楚妍,还是端亦景,还是她都是受害者。盲婚哑嫁,位置不正确,谁都错了。

    灯光璀璨,喜气萦绕。

    锦瑟和他行于道路,行人多多少少,少少多多。有小孩唱着民谣“二十三,祭罢灶,小孩拍手哈哈笑。再过五,六天,大年就来到。辟邪盒,耍核桃,滴滴点点两声炮。五子登科乒乓响,起火升得比天高。”还有卖剪纸窗花的,品种各式各样,鹿鹤桐椿,喜鹊登梅,燕穿桃柳,五蝠捧寿等等,形态各异,风姿妖娆。

    锦瑟看着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没注意到身边的状况。

    “小心!”马车奔驰而过,留在尘埃袅袅,粗猛的车夫回了下头,道了声抱歉又驾车离开,速度快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锦瑟回神的时候,已经在了端亦景的怀里,他没看她,看着远去的马车有些皱眉,面有不悦,不浓淡,但是很深。端亦景大概就是如此,情绪很少外露。锦瑟和他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他安静的就像不存在,和气息一样不存在,但是,他发声的时候,气场却很强大。就像此刻,有了一丝表情,虽然不烈,没有面目狰狞,但是还是让人觉得怒意非常,那双眼没有能烧的死人,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不可抗拒。

    直到感觉到手上的人挣扎,势要离开他,他才放开她,转身看向她。

    锦瑟执意于挣脱,自然是没注意到端亦景的表情。只是好久,听见他说“下次小心点,车马都是不长眼的。”

    锦瑟没了束缚,也不管自己听没听清楚自然是声称好。

    但是,这一次端亦景并没有放过她,而是继续问“你说什么好?”因为,他见到的她不注意的情况太多了。

    啊!锦瑟懵了,不是他要她回答好吗?怎么感觉自己回答了,他去像要兴师问罪似地。难道是要不好。

    锦瑟只好妥协,“其实还是不好好。”干笑了两声,没管端亦景任何的反应,继续往前走。

    回到端府,端府大门敞开着,守门的六顺子看见锦瑟和端亦景后马上迎了出来“少爷,少奶奶。逛完了,好玩吗?”

    端亦景没说话,还是那副寡言少语的样子,锦瑟看着六顺子那份心意,只好接过“还行,就是有些冷。”

    六顺子笑了两声,关了大门,跟在锦瑟和端亦景的身后“呵呵,也是,的确是有些冷,少爷和少奶奶回屋好好的烤拷。不要冻坏了。”

    锦瑟答应了声,看着他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屋吧!”

    “哎,这就回。”说着向锦瑟和端亦景问了晚安。离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锦瑟房内,今日是端亦景在这里歇的日子。

    看见凳子,锦瑟急急忙忙的坐了下去,逛了那么久,脚其实还是很疼的,而且自己还是小脚,刚刚被他转着身子抱在怀里的时候,也不知道脚是不是崴着了。感觉有些不舒服,上次的经验教训,锦瑟还吸取着。

    但是看见端亦景在,觉得还是不好直接把鞋袜脱了。只好坐着,捏了捏大腿。

    端亦景也坐了下来,从温着的茶壶里倒了杯温水给锦瑟,也不看她放到她面前直接说“喝了。”

    锦瑟摇摇头,“等它冷了吧。”有些渴,她还是想喝冷的。

    “现在喝了。”端亦景再次重复,面色无常,不看锦瑟,没有皱眉只是盯着茶水。

    锦瑟疑虑,难道自己的那句回答真的呛到他了?可是看着茶水冒着的热气,她忽然之间明白,茶是热的,暖胃。她刚刚和六顺子说了她有点冷。

    接过来,没异议的喝下。

    睡到床上的时候,锦瑟决定明天向管家多要床棉毯,就说自己躺在椅子上的时候有些冷好了,其实一床毛毯,想要的话,借口还是好找的,只要锦瑟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