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桐分手这件事情是瞒不过我妈的,想来想去还是发短信告诉了她,她回我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可以回家。
过了几天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家里关于赵桐的东西全都打包用顺丰给他发了回去,既然要分手,那就彻底别联系,你狠,我就要比你更狠。
像我这种已经快迈进三字打头的人,不赶紧把自己打包出去,那跟本没人会要,这点李华芳女士(我妈)尤其积极,据说她同事的儿子的叔叔的朋友三十一了还没结婚,在事业方面乐此不疲地奋斗着,而我还天天下班抱着西瓜看着八点档狗血言情剧,简直自愧不如。然后,我妈告诉我,她安排了我和她同事的儿子的叔叔的朋友相亲(……),明天中午12点整,在A大一附院对面的书吧。
第二天,我把自己包装地很像个人(平常随便惯了),穿上了压箱底的一条诺兰贝尔小裙子(当初买这条裙子花了五百多,要不是方林粟硬说好看打死我也不买),穿上小高跟(我众多帆布鞋里的唯一一双),虽然我并不想靠相亲来找对象,但是我老妈对我说:“灿灿,对方条件非常不错,长得可清秀了,妈妈特别满意,而且不嫌弃你傻,你听妈妈话去见一面,真的不敢咱就换一个。”我坚信我是生产大队送的。
我特地提前五分钟到的书吧,推门就见一男子,穿着纯白的休闲t恤衫,走近发现他穿了条西装裤,一双皮鞋(他真的不怕热吗?),头发打理地很干净,正低头看书,走到正面,我愣住了……
他开口问到:“陈灿?”
“宋医生…这么巧?你看书啊?”我认为这是个巧合。
“不巧,我是你相亲对象。”他看着书,淡淡地说。
“宋医生,你怎么就确信我是你相亲对象呢?每天有这么多人相亲。”
“两个原因。第一,我约在饭点,这个时间要相亲也应该在饭馆而不应该在书吧。至于第二点……”他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下,微微笑说:“很少有人来书吧还打扮地这么……隆重。”
饶是寻常有“话唠”称号的我,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老脸一红,抽出椅子坐了下来,这才发现他在看《中国肿瘤外科杂志》,其实这里出现医学类的书并不奇怪,书吧的对面是A大附一院,而肿瘤外科则是一附院的金字招牌,方林粟说每天去那看病的人数不胜数,而那儿的医生恨不得飞起来,天天过着百米赛跑的日子。
我看他沉醉在书里,忍不住打断他道: “宋医生,难道你不应该说一下自身情况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开口说:“宋绍齐,三十一岁,医生,月收入稳定,有辆车,暂住医院宿舍,在市区有套房子,很少住。在美国进修过一段时间,A大毕业的。”我彻底被噎住……
“你。”他看着我说。
“我?”我很疑惑,可能我的智商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的基本情况。”他眼神里飘着鄙夷…
“我…我…我叫陈灿,二十五岁了,工资还行,生活还算小康,做会计的,工作在环湖路的SY.Q公司,就是老百姓俗称的‘死要钱’,在人民医院旁边的锦辰小区有套九十平的房子,还付着贷,A大金融系毕业的。”我的介绍讲得一点底气也没有,还结结巴巴,很明显,我的工作和他的工作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后来又说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他就回去继续上班了,看上去他是趁着饭点出来的,临走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要不是我反应慢你看我打不打断他的狗腿。
他说:“陈阿姨没说错,你确实挺蠢的,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A大的。”后,宋绍齐就走了。
他的影子在太阳下被拖得很长很长,我悄悄走过去,用力地踩了无数脚,不就是智商比你低么,我情商不知道高出你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