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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

    安幼垂着头没有说话。

    虞臣突然低头,有些亲昵地用指腹在她的耳畔轻轻蹭了一下。

    安幼偏着头躲了躲,抓着他胳膊的手,条件反射性的往外推了一把。

    虞臣明显不对劲,5年后,她和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之间的相处模式,变得异常奇怪。

    “哥,能放我下去吗,我不想这样坐着……”安幼忍不住再次伸手推了他一把。

    闻言虞臣冷笑了一声,“怎么不习惯?”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病床上躺着的人,言语间像是讽刺又像是故意怼她。

    “当着你前男友的面儿,觉得不好意思?”

    安幼低头抿着唇不说话,只是脸上的抗拒和行动间的挣扎越发明显。

    身后人捏在她胳膊上的手,用了几分力。

    “幼幼,你是不是忘了?”

    虞臣的声音不大,却不知为什么,让安幼觉得浑身发冷。

    “哥,你说的是,是什么?”

    身后人轻笑了一声,头垂下来,下颌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

    声音近在咫尺,但说出的每一个字组合起来,都让安幼听的是心惊胆战。

    “咱们在床上,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现在又在害羞什么呢?”

    虞臣好整以暇的伸手理了理她鬓间的碎发,“装什么呢?你是头两年演戏也上瘾了,所以现在在我面前也敢演?”

    “你胡说什么?!”

    他的话背后隐含的深意,让安幼彻底淡定不下来了。

    她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平日里相处是亲近不假。

    但十几年来从未越雷池一步。

    不单是安幼对他从来没起过这个心思,就连虞家父母,也绝没想过,让一个领养来的孤女进虞家的大门。

    单是把她养大就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想了不该想的,不需要他们提醒,安幼都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但如今这个状况看来,竟是虞臣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在胡说?”

    虞臣搂着她笑了一声,神色痴迷的看着怀里的人。

    “从发现不对的时候,你就一门心思想着逃。”

    说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愤怒,他抓着安幼的手又紧了几分,接着说道。

    “你觉得他家势力比虞家大,认为他比我强,攀上了他就能离开我身边。”

    安幼猛的转头望向他,艰难的开口问道。“你说的谁?”

    “跟我装傻?”虞臣扫了一眼旁边床上躺着的人。

    安幼垂下的手紧紧抓着虞臣衣服的下摆,“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虞臣冷哼一声,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捏着她的下巴,唇就压了下来。

    “虞臣!”

    安幼这次连哥都不叫了,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迅速侧过了脸。

    “不习惯吗?”虞臣眼神阴鸷,声音冰冷,“才跟他在一起呆了几天,就长刺了?是不是就该像之前一样,把你单独关在一间房间。”

    虞臣说着强硬的掰开她抓着衣服的手,捏着下巴把安幼的脸转向他。

    “关起来,不见任何人,等什么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我了,什么时候再把你放出来,怎么样?”

    安幼脸色发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虞臣居然还干过这种事。

    “你这样是不行的。”安幼抖着身子企图跟他讲道理,“我没病,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是不对的,是违法的。”

    “你没病吗?”虞臣冷冷的质问,“觉得自己能离开虞家另立门户,就是你妄想症的最大病因。”

    “说来说去,不过是见了旧情人,心里被掐灭的那点火星又复燃罢了。”

    安幼压住满腔怒火和满腹疑虑,矢口否认,“这不是病,选择离开虞家,只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应有的权利。”

    “是吗?”虞臣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你就在这里住到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说完,他终于松开了一直禁锢着安幼的手,从病床上起了身。

    整理好衣服上压出的几道褶皱,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再次转过头。

    他看安幼的眼神只有偏执和愤怒。

    “今天的会面,我很不满意,幼幼,你越来越不乖了。”

    留下这句话,虞臣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安幼的视线中。

    人走了,但事还没完。

    很快就有人过来通知,“302,今天没饭。”

    那护工正是前一天给了安幼面包的那位,大概是有了被安幼威胁过的不满记在心里,甩下这句话离开的时候,他的嘴是咧着的。

    安幼没工夫跟他计较,因为这句话意味着,今天又得饿肚子了,而且,她没有办法再搞来食物。

    等人走了,她跑到水箱里把剩下的一点水拿出来,喂进了小默肚子里。

    他的状态还是不容乐观,但还在身上没有前一晚那么烫了。

    高烧褪去,是个好兆头,但是低烧却没有完全停止。

    本着熬过今天再看的想法,安幼窝在他床边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

    安幼在清醒后察觉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朝小默的的方向看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醒了,垂着头坐在床上,被子窝成一团塞在床头,手下摆弄着什么。

    “你醒了?”安幼又惊又喜的跳下床,赤着脚就朝他跑去。

    可到了跟前,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刚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就沉了下去。

    小默头也不抬,正拿着一截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塑料残骸,用锋利的尖端在腰间的伤口上划来划去。

    潺潺的鲜血顺着腹部肌肉的纹理流了下来,他像感觉不到痛那样,神色木然的一下下用力戳刺着,仿佛那尖利的塑料片割开的不是他的肉,而是一盘没有触觉的散沙。

    眼前的景象冲击力不小,安幼往前跑的步子都止住了一瞬,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几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一把掰开,把握在掌心的塑料片夺走扔到了一边。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安幼根本就没有机会想太多,因此,她当然也忽略了以强硬的手段干涉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精神病人,会造成怎样不可预估的严重后果。

    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小默平静的眼神变的癫狂,他神色狰狞的从床上跃起,带着一身滚烫淋漓的鲜血,像只豹子那样凶猛的扑向了安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