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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伪造信件

    隔天早晨,奥兰醒来时,蜜儿不在床边。

    女仆没有被主人有明确指示前,依然只是女仆,这是这个时代的身份法则,别想轻易越矩。

    奥兰起身后喊了一声,作为贴身女仆的蜜儿,已在外面等着,马上进入帮忙更衣擦脸。

    初经人事,蜜儿的心更加靠近奥兰。

    落在奥兰身体的力气,轻盈小心。

    此时英格兰的领主,远没有南方领主那样富裕,穿的衣物也没法兰克大贵族那样,需要多人合力才能完成。

    蜜儿一人就能帮奥兰梳洗完毕,一旁还有个年纪更大的老女仆,带着一个少女。

    少女稚气未脱,捧着水盆,老女仆帮助擦拭奥兰身体。

    除了侍寝仆人,贴身仆人资历越老越好,他们忠诚也仔细。

    奥兰没有任何不适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众女都是奥兰的所有物。

    主人怎么会对物品“害羞””

    内衣外衣都穿上后,最后一枚领主戒指戴上,奥兰说了句,“今后除了服务我,你不用再做任何杂事。”

    “是,大人。”蜜儿恭顺低下头,心中闪过一丝甜意。

    但女仆长依然是这位服务奥兰跟他父亲多年的老女仆。

    中午时分,奥兰来到大厅用餐,先前被他召见的贵族此刻都到齐。

    分别是:

    阿芒德.奥斯万骑士,一村之主,

    拉德.沃克骑士,两村之主,

    乌尔夫神父,领内主事神父。

    三人都是本领的重臣(总管),各自带了几名手下来,但是手下没有被准许进入大厅。

    三人进入大厅后。

    “大人,许久不见,在此向您表示敬意。”

    弯腰脱帽,三人看到奥兰,异口同声问好。

    “都坐吧,今天捞了几条新鲜的鱼,还宰杀一只鸡,你们试试。”

    此时的英格兰,信奉“光明教”的教士,远没南方教士守斋那样严格。

    他们饮酒也食肉,对于经义的解读,以自身需求为主。

    罗马帝国时代,高度统一的神学经义,在此时逐渐本地化,出现本地教士宣扬的不同学说。

    别于罗马城的经义。

    不久将来,异端正统之争,将酿造不输给维京入侵的更大冲突。

    ……

    “感谢主赐我衣食……”

    乌尔夫上了餐桌,念了几句圣号后,便饮用发酸果酒。

    其他两位骑士也于祷告后,用手撕起面包,大声咀嚼。

    他们举止粗鲁,要不是用餐方桌有段距离,奥兰都觉着会被他们的口水喷溅到。

    乌尔夫位子靠奥兰桌子最近,奥兰看的清楚,这神父手臂孔武有力。

    是的,乌尔夫除了念经,还能审判异教徒。

    六十多年前,一场海难,把一群迷路的维京人带到英格兰南方海边小镇。

    饿狼进入羊群,财富蒙蔽盗贼双眼,犯下可怕罪恶。

    开启修道院被维京人屠杀的英格兰史,被这些维京人抢怕后,如今连教士都转为“诗与剑”的结合体。

    会骑马使剑的教士不在少数。

    今日算是奥兰作为新男爵后,第一次召见领内贵族之会议。

    他的眼光随后看向阿芒德。

    脑中飘过这人的生平。

    阿芒德骑士是某位小贵族家的三男,出生南英格兰地区,当过三位骑士的扈从,二十二岁时来到“诺森布里亚地区”参加一场贵族比武,败在奥兰父亲手中,

    但勇气受到赞赏,成为维杰家族的一员,十年过去,英勇作战,成为支配百人村庄的领导骑士。

    “这杯酒祝福大人,赞美主,愿主赐福,使您无病无灾。”

    阿芒德知道有今天,是谁给自己的地位,所以态度一直很恭敬。

    一旁的拉德,作为两村之主,也是骑士,个性胆小。

    地位能比阿芒德高,是因为他的家族是代代服务维杰家族的老人,从他的祖父开始,就是奥兰祖父的骑士扈从。

    拉德骑士也端起酒,表达对奥兰康复的祝福。

    “你们喝吧。”

    奥兰挥挥手,表示自己身体还不合适引用过度的酒水。

    乌尔夫神父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道,“达勒姆郡第一勇士(索格)呢?没到?”

    奥兰放下食物,擦干手指,叹了口气,“诸位,昨天发生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我们的勇士索格想要行刺我。”

    在场三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装满酒水的杯子停在半空。

    接着索格之子格多出场,南丁跟在他的身后,以防他有对奥兰反扑的举动。

    “诸位,我来解释。”

    格多早上被喂了少量的“罂粟花酒”,这是医师用来治疗身体疼痛的药物,身子虽不至于昏迷过去,但也很难发力。

    格多坐上餐桌后,面露哀痛对众人说明原委。

    大意就是,父亲索格已经背叛领主奥兰,接着格多还拿出一份维京人给父亲索格的书信皮纸,里面赞美奥丁神如何伟大。

    不忠领主,背弃信仰,甚至就连前些日子,奥兰落马昏迷也算在索格身上。

    神父乌尔夫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了最后,已是半信半疑。

    “给我看看。”

    乌尔夫接过信件,看着上面文字。

    他十三岁那年,还当渔夫时,曾被一小股维京人抓捕。

    他靠着“假意改信,内心忏悔”保住这条小命。

    三年后充当维京炮灰,重新踏上英格兰土地,进行小股抢劫。

    后来这支维京人失败了,也让乌尔夫得到回归故土的机会。

    他隐去投降异教徒的不堪过去,把自己塑造成跟维京人周旋的少年英雄。

    更因此受到一位英格兰大主教的接见,许可他进入教会学习,才有今天。

    “呜……咔……擦……”

    乌尔夫念起信来,发出只有奥兰才懂得的音节(维京语)。

    维京人使用一种名为“卢恩”的字母。

    这种字母乃长型线条,字母之间十分相似,毫无美感,被法兰克人讥笑为蛮语。

    乌尔夫认识不少卢恩字,最后放下皮纸,面色悲伤道,“我们的勇士,改投异神了!”

    另外两人,阿芒德.奥斯万骑士跟拉德.沃克骑士,自身母语都认不全,也不用看了。

    这封信是奥兰伪造的,“学者”特质让他对文字跟语言有着极为高的天赋,这十六年,这具身体学会本地英语,法兰克语,拉丁语,维京语。

    这个时代,语言极为重要。

    不同地区,文化跟风俗相异,君主不通晓新征服的语言,便要委托统治,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稳固局势。

    大陆上没有通用语言,只有相对强势语言。

    英语对岛上的撒克森人后裔,法兰克语对应南英格兰还有法兰克这个强大邻居。

    拉丁语让他看懂经文,跟教士沟通以及将来有机会,可以跟“东罗马”的贵人

    或者商团交易沟通,维京语则用来对付恶邻。

    奥兰掌握的这四门,足够他于几百万平公里的土地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