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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笑不成(72)

    再加上也没有人敢那么光明正大的盯着沈悦的脸看,哪怕知道她看不见,可是从强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还是过于逼人。

    此刻毕涟知道,沈悦的心里面迟疑了,她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让他该留不留在锌清殿。

    这反而又让毕涟不开心了眉眼阴沉了下来。

    他竟然不知,沈悦的心思是什么时候这般容易动摇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提出要留在她的身边,她竟然第一时间是迟疑了,而不是拒绝。

    几百年过去了,沈悦的脾性就已经变得这么好了吗?

    什么人都敢往锌清殿留!

    最终,面容极美,肌肤冷白的仙人微微的抬头,修长如天鹅般的脖子实在是漂亮的让人心动,一仰一弯,都是极其流畅美丽的弧度。

    毕涟知道,沈悦是想好了。

    清风徐来粉色的花瓣被吹的凌乱,她白发白衣,唇似饮血,神色极淡:“既然如此,你就留着锌清殿吧。”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毕涟胸腔戾气直翻腾,他的声音还偏偏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谢谢仙尊!弟子一定会照顾好仙尊的!”

    他特意在照顾这两个字的音调上加重。

    沈悦并没有察觉,她手掌一翻,手心里面多出的一个玉佩,“这个是锌清殿的信物,你好好收着……我也不需你照顾。”

    后面加了一句话,沈悦抿了抿唇瓣,有些不自在。

    她堂堂一个仙尊,何须需要一个弟子来照顾,想想也觉得有些奇怪。

    少年欢欢喜喜的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可是在她没有注意到一丝很细小冒着魔气的黑雾顺着她宽松的衣袖里面钻了进去。

    沈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表情一顿,但是那一丝气息实在是消失的太快了,根本无从察觉。

    她再次试探了一遍周围,确认了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后,她才对着少年说:“你且退下吧。”

    说完沈悦就想转身离开,也就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胸口突然传来莫名其妙的顿痛,她脸色一白,如青葱般的手指下意识的按住了胸口的位置,整个单薄的身子都晃了一下。

    “仙尊!”

    耳边传来少年满是担忧紧张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结实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搂住了她颤抖的腰,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

    她这才发现,听起来稚嫩朝气蓬勃的少年音的弟子却有一副很高大健壮的身形,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那坚硬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仙尊可是身体不舒服?”

    他口中看似担忧关心,可是沈悦的胸口上的疼痛却越发的明显,几乎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沈悦悄悄的问系统:[我这是怎么了?]

    她早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大反派,也知道这个人是毕涟,一开始她的确没有发觉,还是刚才少年突然莫名其妙的叫了她一声师父,才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后来细想,这才理顺了。

    系统:[你被脏东西给缠上了,你要是觉得疼我就帮你屏蔽痛觉,也可以帮你把这脏东西给消灭掉。]

    沈悦想了想:[消灭掉就不必了,你帮我屏蔽痛觉吧,不要全都屏蔽,不然不好演戏。]

    系统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好。]

    胸口的疼痛消失了一大半,沈悦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毕涟也没有想到他的魔气会这么顺利的就到了对方的灵丹里面,他的动作的确隐蔽,但是已经是大乘期的沈悦应该也不可能一丝都察觉不到啊。

    毕涟也懒得细想,反正这对他来说也是有利的。

    细白的手指放下,沈悦的脸苍白病态到透明,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有多么的难看,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碍事,你先退下吧。”

    她一边说,一边脱离了少年的怀抱,有些急切的想要离开。

    只不过她的身体好像并不配合,才刚走了一步,身形就一晃,小腿发软,胸口的疼痛加剧,就在快要摔倒的时候又跌入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这突如其来的疼,完全让沈悦无法招架。

    她的身体和法力早就大不入从前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她的身体其实已经虚弱不已,她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魔气已经缠绕到她的灵丹里。

    单薄的身子骨里面,有越发猖狂的龙毒,每一个细小的疼痛都会在她的身上放大千倍万倍,早就已经不是她想忍住就能忍住了。

    毕涟掐着白衣仙人又软又细的腰肢,看着她颤抖的唇瓣,似乎还在压抑着口中的痛吟。

    也对,高高在上的仙尊怎么可能会在普通的弟子面前露出那么狼狈的,不堪的神色呢,她以为自己忍住了,别人就看不见。

    多么天真呐,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如同鲜血艳丽般的唇瓣微微的颤抖早就暴露了她。

    他的肩膀很宽,手臂长,肌肉也多,但是漂亮流畅,看起来一点都不显得壮,沈悦被他拥在怀里,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整个人都给挡住,不让任何人窥探出一丝的肌肤。

    现在躺在他怀里的人,因为疼痛而无力的趴在自己的怀里,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毕涟这才恍惚意识到,他这个冷血无情,无心无义,就如冰块一样的师兄,身子竟然是这般的柔软,这般的轻,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甜,却不腻,格外的好闻。

    而现在,正被他强势的,不容拒绝的掐着腰。

    那腰只实在是软,又实在是细,他想着只要他现在稍微用点力气,是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那腰给折断。

    突然的,他并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杀掉她了。

    一刀杀掉她实在是太简单了,都对不起他受了这么多苦的日子,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要让她明白,活着比死亡还要可怕。

    还有什么比将这个高高在上,就如夜间挂在天上的月亮,拽下来拉有深渊,跌入泥潭,然后把她的羽翼折断,压在榻上折辱还要更加的过分呢?

    ------题外话------

    过分!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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