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原本涨红的脸都疼得拧巴在了一起,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就连缝合伤口时没打麻药生缝都死死咬着下唇没喊疼。

    付雪辞一挑眉,一边仔细帮他包扎,还不住调侃了他一句:“弟弟长大了,都不喊疼了,姐姐记得小时候你可是个小哭包呢。”

    可她不说还好,一说付景珩的眼泪突然冒了出来,倔强地把小脸儿撇到一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眼泪。

    他不能在这恶毒姐姐面前流眼泪!

    “胡……胡说!我才不爱哭呢!”

    付雪辞也装作没看见,嘴角带着淡淡地笑,“好~我们景珩是小男子汉了。”

    付景珩眼神微动,修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忽闪忽闪地颤抖,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一旁的付沐卿脸上都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给他包扎好,去检查了一下付沐卿的伤口,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付沐卿的伤口要比付景珩的伤要轻许多,脸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一道伤口都没有,即使有也都是一些很轻的红痕。

    付雪辞面色阴沉,强忍着心中怒火,给她处理伤口的动作愈加轻了一些。

    但酒精碰到伤口时的疼痛感并不会因为动作轻柔而减弱。

    疼得付沐卿满眼泪花,抽抽嗒嗒地咬着嘴唇,只敢哼哼唧唧地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残音。

    付景珩调整好情绪,坐在一旁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姐姐,冰冷的眸子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的那个姐姐什么时候会岐黄之术了?

    她不是个什么都不会,只想着嫁秀才的废物吗?

    她这些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沉默几分钟,付景珩突然开口道:“你是谁?”

    付雪辞的手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给付沐卿处理伤口。

    “怎么?伤到脑子了?连大姐都认不出来了?不如你来仔细瞧瞧你大姐的这张脸像不像假的?”

    瞧吧,瞧吧。

    反正你怎么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家伙心思还挺细腻。

    此话一出,付景珩果真靠近了几分仔细瞧了瞧她的脸。

    瞧了几分钟,突然不自觉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付雪辞:“......”

    这小孩儿,胆子够肥啊,让他瞧他直接上手捏。

    付景珩这一捏,不但没收手,还变本加厉地捏着她脸上的肉又扯了扯。

    付雪辞斜睨了他一眼,“捏够了吗?”

    “哼。”付景珩一缩手,爬回原来的位置坐下不再看她。

    他才不相信这个女人突然良心发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他们帮忙兜着。

    付雪辞嘀咕道:“别扭的小孩。”

    包扎好,付沐卿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几眼,弱弱道了句:“谢谢大姐。”

    付雪辞淡淡应了一声,将药箱藏好,自己发着烧还晕乎乎的,刚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听见一阵骂骂咧咧的叫骂声。

    “俩小杂种,还在偷懒!还不给老娘滚出来去割猪草!”

    躲在角落里的付沐卿颤抖着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显然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