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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尾声5

    两人对话间,外面的搏斗声渐息,张梁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禀道:“将军,外面敌寇皆已制服。此战敌方授首二十余人,余众皆逃。我等也有八位兄弟战死,还有五人带伤,其中两人重伤,三人轻伤。”

    亲卫队十八人,除去一人照看素兰素梅,总共出战十六人,一战下来,竟死伤了大半。刘毅心痛之余,也有邪火冒起,他上前两步道:“郭将军,你现在可是瓮中之鳖,可由不得你。”

    鼓吹署大厅虽然宽大,但后面尽是些放置竹简的木架,前面的地盘被李侍仪空置出来,用以教学。这儿占地并不广,刘毅上前两步,与郭氾距离一下拉近,双方不足五米。郭汜对刘毅甚是忌惮,眼见他咄咄逼人,猛地一把拉过任红云,左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刀则架在了她白皙的颈项上,喝道:“刘毅小儿,你要再逼老子,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眼见刘毅站住了,知道他投鼠忌器,郭氾心下大定。心道:“这次虽伤亡不少,但要换回来这么个娇娘,也算值得了。”他搂着任红云绵软的身子,一见刘毅双目喷火的盯着自己,心下更是得意,一紧右手的长刀,沉声喝道:“去,将你们战马全部杀了,留下一匹,我和这小娘单独离开。”

    杀了战马,刘毅等人就是想追,也望尘莫及。至于得罪了刘毅,郭氾却不在乎。西凉军中,向来利益为重,又有谁在乎这些?他和刘毅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好,现在更无所谓。再说了,刘毅杀了他几十号兄弟,他还琢磨着回去纠集弟兄,好好一雪今日之耻。正想着,手腕上忽然一疼,手中刀几乎脱手。

    外面火势正旺,如果杀了马,众人逃离不及,都可能葬身火海。任红云虽是个弱女子,但平时精灵古怪,在李侍仪的宠溺下,更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郭氾如此说,她心下大急,想着惨死的师兄师姐,当下把心一横,一口咬在郭氾手腕上。

    “好机会,”刘毅生怕郭氾失手,精力一直高度集中,一见他露出破绽,当下轻喝一声,双脚一错,右脚一蹬地面,人如离弦之箭,猛的一下冲出。左手顺势去拿郭氾手腕,道:“撒手。”

    正待用力,却听郭氾闷闷地喝了一声:“滚开.”他后退一步,手中刀顺势朝刘毅胸口划去。

    刘毅精神高度集中,郭氾亦是如此。他刀头舔血了大半辈子,反应更是远超侪辈。一见刘毅欺进,心道要糟。这一刀出于本能,力道虽然不大,却也出乎意料,刘毅正往前冲,闪避不及,被他一刀划中右肩。

    作为飞熊军主将,刘毅自然也有重甲。但平时行动不便,多着软甲。这东西只是皮制,防御有限,郭氾的刀何其锋利,一刀划在皮甲上,只听“噗”的一声,当场就划了个大口子。郭氾心下一喜,正有些得意。却听刘毅一声大喝,一个前进步,一拳朝他当胸打来。

    这一拳快且急,刘毅心忧任红云安危,更是全力以赴,真个有电光石火之威。郭氾心下大惊,实没想到刘毅中了一刀后,仍是生龙活虎。可若任由刘毅打下去,自己还带着个人,久守必失。不等刘毅拳头击出,他左手抱住任红云的腰肢,顺势向上一提。刘毅这一拳堪堪打出,眼见他用人来挡,只得生生收手,但用力过猛,有些收不住力,身体顺势一倾,已向一旁倒去。但郭氾经此一迫,步伐已乱,刘毅那能放过此等机会,一个扫堂腿,“啪”的一声,正扫在他脚踝上。

    这一脚含忿而击,力量何其之大。郭氾提着任红云,视线所及,已没了刘毅身影,正有些心慌。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朝一旁摔落。心道“不好!”正待退后一步找回重心。下身又是一阵刺痛,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不由自主猛地飞了起来,又重重摔倒在地,却是刘毅双手撑地,一个飞踢,正踢在他两胯~间。

    郭氾飞出老远,身子砸在一个木架上才止住大力。剧烈的疼痛,使他像虾米一般弓起身来,还不曾坐起,却听刘毅道:“红云不要,小心。”迷糊中,他心下疑惑,老子都剩半条命了,还有什么好小心的?

    正想翻过身子看个究竟,背心突的传来一股刺痛,一把长长的刀尖穿过他胸口,透胸而出。他眼前一黑,意识迷糊之际才有些恍然:“这一刀是那小娘皮的杰作吧。想老子烧杀抢劫,劫掠女人无数,最终却死在女人手里,这也算是报应了。”

    一刀宰了郭氾,任红云却无丝毫喜色。她提着刀跑到李侍仪身边,大哭道:“师父,你醒醒,醒醒。”

    李侍仪睁开眼,见到披头散发的任红云,又望着正走过来的刘毅。嘴角抽了抽:“刘将军,你来了。真好。”

    任红云一边哭着,一边用刀去割绳子:“师父你等等,我这就救你起来,”

    那绳子是麻绳制成,勒得极紧。任红云身娇体弱,心神激荡之下,割了半天仍未断裂。李侍仪摇了摇头:“小云儿,别费劲了。”

    刘毅走上前,一把从任红云手中夺过长刀。正准备动手,心下却倒吸一口凉气。李侍仪刚才是倚靠着柱子坐着的,仓促间也没多加注意。走得近了,才发现她右腿早已齐根而断。暗红色的血液四处流淌,像小溪一样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她身体本就不好,如今流血过多,就算得救,也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刘毅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割开了麻绳。似乎是回光返照,李侍仪突地来了精神,变得神采奕奕。她将任红云的小手抓起,交到刘毅的手里:“刘将军,以前老身多有得罪。如今人之将死,老身就一个心愿,小云儿就交给你了,愿你能好好照顾她,能答应我么?”

    此景此景,刘毅那能拒绝,他狠狠地点着头:“好。侍仪放心。”

    李侍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勉力坐起,似乎有些痛苦,又颓然坐下。她皱了皱眉头,对任云红道:“小云儿,取面琵琶来。”

    任红云忍着泪,去乐器架上取了面琵琶递给李侍仪。后者试了试音:“小云儿,师傅对你虽然苛刻了些,但也是被逼无奈。现在整个鼓吹署,就你一根独苗。一定要记得,将我乐府俗乐发扬光大,别让它断了传承啊。”

    任红云抱着她,边哭边点头:“好,好,好。师傅,我们走,我带你走。”

    “记得,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的。”李侍仪宠溺的摸了摸她头,转头向刘毅一笑:“刘将军,麻烦你了,快走吧。”

    任红云还待再说,张梁又从外面冲进来:“将军,快走吧。火势已蔓延过来了。再不走,可就出不去了。”

    他话音一落,就听“砰”的一声,一根冒烟的横梁经不住火烧,一下砸了下来。这一下正落在一具木架上。那上面全是些木简。为防虫蛀,木简晾得极干,着火即燃。只一小会,整个木架都跟着熊熊燃烧起来。

    李侍仪流血过多,就算勉强带上她,多半也是回天乏力。刘毅咬了咬牙。顾不得任红云反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

    几人冒着浓烟,跨过血流成河的院落,冲出了鼓吹署。火越来越大,烟也越来越密,一个亲卫带着素兰素梅,正站在街头上,焦急的朝里张望着。三人旁边,十几匹战马被烟熏得大为不安,在原地不停打转。

    见众人终于出现,素兰叫道:“老爷。”声音又惊又喜,其他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亲卫队伤亡甚重,共有五个受伤,其中两人还伤势颇重。刘毅也顾不得了,让他们双人共骑,一人照顾一个伤员。

    刘毅右手控马,左手扶住任红云。后者神志都有些不清了。不停喃喃:“师傅,师傅。别丢下小云儿。”

    “驾!”刘毅一抖缰绳。十几个人顶着浓烟,飞速的朝宫外跑去。

    冲出閣门,烟势小了些。回首一望,风助火势,吹得呼呼作响,即使大白天,也能看见明亮的火焰在宫内跳动。那些百姓的惨叫声也似乎淡了,只余风声呼啸,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的声音。

    这时,从后方,传来一阵凄厉的琵琶声,伴随着乐声,有个老妪沙哑声音在风中隐隐约约的传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

    声音正是李侍仪的。刘毅本就鼻子发酸,此时眼泪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这个千年古都,已是四处火起,他没毁在异族的铁蹄下,却被自己人付之一炬。

    这时,任红云突的清醒,一把抱住刘毅,叫道:“老爷!老爷,师傅还在吧?”

    她身材娇小,此时力气却出奇的大,双手更更如一道铁箍,死死环住刘毅的腰。刘毅抹了把她脸上的泪水:“在的,你听,她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呢。”

    这个老人有些痴呆,更有些执拗。可是现在,她却出奇的冷静。《大风歌》此时听来,苍凉中,却有种别样的讽刺。

    再次回过头去,浓烟滚滚,烈焰张天。张扬舞爪的火舌在大风的怂恿下,如同一具恶魔在咆哮,仿佛要焚尽一切,吞噬所有。

    “对不起,洛阳!再见了,东都!”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他热泪崩流,却又轻声喃喃:“但你放心,我一定会重建你的,一定。”

    马队冲出小苑门,沿着故道,一路朝西而去。身后,那在烈火中燃烧的城池已慢慢变小,渐渐地只剩一股浓烟,盘旋于天际,渐至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