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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不会太久了,海斯在心里立誓,我自他那儿夺回“黑蝮”,我也会得回你!他的心情突然扬升,这意味着他可以让姓戴的付出双倍的代价。再也没有比绑架戴克里和他的未婚妻更好的报复了!他大声道:“很好,戴爵爷应该会乐意为他儿子未来的妻子付出赎金,”海斯转向盖文。“我也要带走她。”
  盖文咧开个大大的笑容。“我一直就想绑架个女人,但总是又改变主意。她们可以是该死的麻烦──特别是英格兰女性!”
  “别碰她,放她走!”克里喊道。
  “闭嘴!”海斯道。“对了,把靴子给我。”
  克里迟疑了一下后,脱下附着马刺的靴子,递给甘海斯。海斯将之丢进树林里,命令他骑上阉马。“带走他。”海斯指示盖文,满意地看着邓家男人带着他的俘虏和牝马往西走。
  斐娜跳下马,面对着他。“你疯了!带他到苏格兰是绑架。”
  “很高兴你明白。”
  “我不会和你走的。”
  海斯不理她,自顾自地寻找牛蒡草。她伸手到口袋里,握住小刀。她小心地取出刀子,朝甘海斯扑去。但只一眨眼间,她就被压在他的身下。
  他取走她手上的刀,神色不再淡漠。“你会照我所说的做,女士。”他俯望着她,纳闷她是否容许克里和她做爱。想到这点就令他的肠胃绞扭在一起。
  斐娜在他身下剧烈喘息,体会到真正的恐惧。她的胆大妄为已让自己置身危险的处境。她随时预期着他会强暴她,张口就想尖叫。
  海斯以一个粗鲁的吻覆住她的唇,有效地阻止她的尖叫。之后他放开她,厉瞪着她。
  她回想起他最后一次吻她时所说的话──我姓甘,甜心,我要你牢牢记住它。下一次我们见面时,我保证会做出更大胆的事。
  “放开我,姓甘的。”她柔声恳求。
  好一晌,海斯抗拒着她的亲近所唤起的性饥渴。她是如此的美丽、大胆,热情的精神呼唤着他。最后他站了起来,扶她起身,才转身离开,用她的刀子割下牛蒡草。他将叶子捣碎的汁液涂在“黑蝮”侧腹的伤口,一面柔声抚慰黑马。黑马以鼻子磨蹭着他。
  斐娜瞧见他对待马匹的温柔,稍早的惧意消失了些。他将她的小刀还给她时,她愣住了。这意味着他信任她,或者他太过轻视她徒劳无功的攻击?“你不是真的有意绑架我吧?”她怀着希望问。
  “是的,姑娘,你不该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上马,我们走吧!”
  “我还不能,”她急切地道。“我带了一对隼鹰出来。”
  海斯望向天空,瞧见盘旋的鹰影。他自鞍袋内取出肉,用绳索系住,晃了个大圈,模仿鸟儿的飞翔。“莎芭”立刻朝饵飞来。海斯抓住牠脚上的系带,固定在鞍首。他抚弄鸟羽,喁喁低语。“莎芭”侧着头,很快地安静了下来。
  雄性的隼鹰俯冲而下,停在斐娜的肩上。她几乎挡不住牠的冲力,但及时抓住了脚带。“好男孩,‘苏丹’。”
  “你可以带走你的猎鹰。”
  “多么慷慨!你根本是垂涎牠们。”斐娜指责道,将系带绑在鞍首。
  海斯从头到脚打量着她。“我确实喜欢雌性。”
  他的话令她的双颊染上红晕。她仍可以感受到他的吻,以及他青渗渗的下颚摩擦着她的脸颊。她看着他骑上黑色骏马,示意她照做。她不情愿地上了马,虽曾动念想逃走,但也知道他立刻就会追上她。不,她必须采用其他较含蓄的方法。
  斐娜骑在前头,仿佛仍可以感觉到他深沈的目光在注视着她。她想起了她曾在“预象”里看到隼鹰飞入室内,绕着她转圈。她看到渡鸦飞上屋檐,试图逃走,但猛禽并未伤害渡鸦,而是强迫牠一起飞翔。突然她明白到甘海斯就是那只猛禽。

07
  海斯带着斐娜赶上其他人。盖文朝戴克里的方向点点头。“我塞住了他的嘴巴──无法忍受听他哼唧个二十哩路。”
  斐娜想要开口抗议,但勉强按捺住。她说的话只会令自己的处境更糟。他们骑过了粗犷的沼泽地,显然已进入苏格兰境内。苏格兰的边境地带远比英格兰荒凉,她必须遵照她的俘虏者的指示,一路紧跟在他的身边,以免马匹陷入沼泽地。
  他们抵达艾耳堡时,天色已快暗了。斐娜累坏了,很高兴终于看到坐落在河谷里的城堡,但那名高大的边境人似乎不知疲倦为何物。他们骑进马厩,数名绿衫军前来接手照顾马匹。斐娜的心直往下沈。城里有着这么多守卫,她和克里要逃脱可说是难上加难。
  海斯举起“莎芭”。“带你的鹰去鹰笼,它现在是空的。邓爵爷将他的隼鹰留在另一座城堡。”
  斐娜将“苏丹”移到腕上,跟着他登上台阶,穿过一扇门。“哪一位是邓爵爷?”她高傲地问,将一对鹰固定在鹰架上。
  “邓雷力爵爷,西边境军区的总督,已故的邓家族长,邓克斯伯爵的侄子。”
  斐娜掩住心中的惊讶。自从詹姆士四世国王在弗兰登之役战死后,邓家就掌控了整个苏格兰。雷力和戴爵爷一样是边境军区的总督,负责执法及维护和平。他一定不知道戴爵爷的继承人被绑架了。只要她找到他,她一定要正式对他提出申诉。
  海斯关好鹰笼的门,下了石阶,命令克里进入堡里,另一名俘虏则被另外带走。斐娜快步追上克里,决心和他共患难。
  堡里到处都是仆人,斐娜对其富裕的装潢印象深刻。海斯对执事说了些什么,后者点点头,带着克里走向一扇厚重的门。斐娜试着要跟上去,但海斯拦住她。
  “我想和克里在一起……和他共患难。”
  她戏剧性的说词令海斯莞尔。“地牢阴湿滴水,灯芯草垫发霉发臭,还有老鼠横行。”瞧见她愤怒的神情,他笑了。“你一定认为我是个野蛮人。我很抱歉让你失望,女士,但在拿到赎金之前,克里会待在塔楼房间里。噢,千万别将自己视为俘虏,你是堡里的贵客,南小姐。”
  “你一定是疯了──我们都知道我是你的俘虏!”
  “如果你坚持要如此想。”他嘲弄地向她鞠个躬。“来吧,我护送你回房,让你梳洗更衣。”
  斐娜沮丧地看着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你这个恶魔,我只有身上这套衣服。”
  “它们很迷人。”他道,推着她上楼。
  她挺直背脊,立刻闪开他的手,快步上楼。“别碰我。”
  “随你。”他慢吞吞地道,打开一扇门,进入个布置得极舒适的塔楼房间。“事实上,这两个房间是我的。但既然你是我的贵客,我将有窗户和壁炉的房间让给你。”
  斐娜立刻看出自己被困住了──她出入都得经过他的房间。“我不能睡在和你相邻的房间,那是不合礼仪的。”
  “我关心的是你的安全。”
  “但我的贞节的安全呢?”她追问。
  他大胆的目光扫过她全身,评估着她。“如果克里是你的爱人,你已没有贞节可言。”
  “你怎么敢!我要见邓爵爷。”
  “我建议在那之前,你先改善一下自己的仪容。”他直言道。
  斐娜很想抓花他的脸,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她只能忿忿地走进内间,用力甩上房门。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大床,不必猜也知道那是属于他的。斐娜避开视线,走向悬挂有镜子的衣柜,随即惊喘出声。那名边境人曾将她压倒在地上,结果她的黑色骑马装沾满了泥土,红色天鹅绒小帽歪斜成可笑的角度,鸵鸟羽毛软塌塌地下垂。她的黑发纠结在一起,而她甚至没有梳子可以整理!
  她褪下手套和帽子,在箱柜里找出一把梳子,顾不得它属于她的俘虏者所有。她用力梳动头发,直到它们再次闪亮动人。她拍掉裙子上的尘土,自脸盆里舀了些水,洗净头、手的污脏。
  斐娜听见邻房传出急切的谈话声,以及女性凄厉的尖叫声。她打开门,瞧见边境人正和一名风韵动人的中年女性在谈话。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海斯。她已经阵痛了十二个小时,雷力担心得快发狂了。他拒绝离开她身边,我需要你去安抚他,我和产婆才能做事。”
  “我会尽力,艾嘉。”他冲离塔楼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