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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



    “他会遵守他的诺言的,”茱丽低语,然后她叹了口气。“我在想今天晚上我要睡在哪里。”

    “依恩会来这儿接你的。”

    “看看我把自己弄入了什么情况。”

    “你爱他。”

    “是的。”

    “他一定也爱你。”

    “但愿如此,”茱丽说道。“他跟我结婚根本不会得到什么好处。所以,他一定是爱我的。”

    “你会担心今天晚上吗?”

    “有那么一点,你第一次的时候会不会担心?”

    “我哭了。”

    为了某种原因,两个女人都发现坦白这种事真是歇斯底理地好笑极了。当派特和依恩走进来时,他们两个对嘉琳和茱丽那种狂笑的方式都不约而同地微笑着。

    派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那么好笑。但他的发问只是让这两个女人笑得更厉害。他终于放弃了。女人,他下了结论,那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依恩的目光定在茱丽身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道。

    “我要告诉嘉琳今天发生的事。我们真的结婚了,是不是?”

    “她还以为她说不定是跟葛罕结婚了呢。”嘉琳告诉派特。

    依恩摇头。他走向他的新娘拉着她站起身来。打从他进这屋子里来,她还没看他一眼,这个发现令他有些懊恼。“我们该回家了。”

    茱丽充满了惊恐。“我还要再整理几件东西,”她说,她的头抬也不抬地一径走到布曼后面。“家在哪里?”她问道。

    “你们结婚的地方就是了。”派特告诉她。

    现在她可以垮下脸来了,没有人会看见。她叹了口气。她就要在那座丑陋不堪的城堡里住下来了,她心想,不过这并不会令她烦恼。依恩也住那里,这才是重要的。

    当茱丽收拾着她的睡衣、晨袍以及其它今天晚上用得到的必需品时,她可以听见那两兄弟谈话的声音。她打算明天再来整理其它的物品。

    她吃力地迭着她的睡衣,惊讶地发现她的手竟然在颤抖。

    她终于打包好,但并没有离开她小小的庇护所。今天发生的大事终于深入了她的脑海。她坐在床沿,闭上双眼。她是个已婚女人了。她的心突然狂乱地跳动起来,让她几乎无法平稳地呼吸。她知道自己正开始慌乱,她努力想冷静下来。

    仁慈的上帝,万一她错了呢?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依恩是真的爱她,不是吗?虽然他没说,但他想要娶她,而且,除了得到一个妻子外没有任何的附加利益。若不是爱,还会有什么其它的动机?

    万一她无法适应这些人呢?万一他们永远也不接纳她呢?茱丽终于来到她的大问题。万一,她当不成一个好妻子呢?她十分确定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取悦男人。依恩会知道她缺乏经验。教导她将是他的责任。但万一她是那种教也教不会的女人呢?她不要他把她看成是个次等人,否则她宁愿死。

    “茱丽?”

    他的声音很小,她还是吓了一大跳。他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他的新娘看起来像是马上要昏倒了。茱丽在害怕,他想他知道为什么。

    “好了,我可以走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但她还是一动也不动。她的箱子放在腿上,她的手似乎死命地抓着它。依恩藏起他的笑意,他走向那张床并在她的身边坐下。

    “那你为什么还坐在这儿?”他问道。

    “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她没有回答。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猛盯着放在她腿上的箱子。

    依恩没有催她。他决定若无其事地跟她耗下去。他们就这样并肩坐了好几分钟。茱丽听见嘉琳在对她的丈夫唠叨,她听见她提到了“鲜花”,心想她的朋友一定是在抱怨婚礼的寒怆。

    “我今天晚上有没有可能洗个澡?”

    “可以”

    她点点头,“我们不是该走了吗?”

    “你想完了?”

    “是的,谢谢你。”

    他站起身来,她也是。她把她的箱子交给他。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开始向门口移动。

    嘉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她已经决定要留他们吃饭。既然饭菜都准备好了,依恩便同意了。茱丽紧张得食不下咽,依恩和派特却吃得像是整整跋涉了四十天的饿鬼。

    然而,晚餐过后,他无意久留。茱丽也是。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上城堡。里面是阴暗的。依恩带领她走上第二层。他的卧室位于左手边,沿着狭窄廊道三扇门中的第一扇。

    他的卧房亮着温暖的光线。火炉就正对着门。火焰熊熊地燃烧着,烘暖了整个房间。依恩的床铺位在左侧,占去了大半边的墙壁。一条以他的家族代表色系为主的棉被覆盖在床上,而在墙边则有一个上头放了两根蜡烛的小五斗柜。

    房里头只有一张椅子,放在靠近壁炉的地方。另外一座比床边的那座大很多也高很多的木柜,则放在对面的墙边。在这个大木柜上头有一个精致的、镶着金边的正方形盒子。

    这个房间很精简,而且有效率,完全就跟睡在这里的主人一样。

    在壁炉正前方有一个大木桶,蒸气从里面的水里向上冒。依恩早在她开口要求之前就细心地考虑到她的需要了。

    他把她的箱子往床上一扔。“你还需要什么别的?”她需要不再害怕,但是她并没有告诉他。“不用了,谢谢。”她双手交抱站在房间中央,边等待也边祈祷他会走开,好让她有点洗澡的隐私。

    他不懂她还在犹豫什么。“你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他问道。

    “不,”她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这个主意把她吓了一大跳。“我还记得怎么做。”她较冷静的声音补充一句。

    他点点头,对她勾勾手指要她过来。她没有犹豫,一直走到他跟前才停下来。

    他很高兴她不再羞怯。他将她的头发拢到肩后,他的手指缓缓地在她长袍的领口处游移,然后他握住她的链子。他不发一辞直到他解开她的项链与坠饰。

    “你还记得今天从我这里得到的承诺吗?”

    她点点头。嗅,上帝,他该不是要告诉我他改变主意了吧,他会吗?

    他看见她脸上的惊慌,他摇头。“我从不食言,茱丽,也不会从现在开始。”他果然猜得没错,她眼神中的恐惧立刻烟消云散。“我也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他把链子塞进她手里。“我不要你戴这个东西上床。”

    这句话听起来像个命令,他也没有解释他的理由。茱丽本想追问,不过她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也没要她解释为何不能喝醉,因此,他有理由得到相同的礼遇。

    “我答应你。”他点点头,看来似乎相当满意。

    “你要我把它丢掉吗?”

    “不必,”他回答。“把它放在那里面,”他指了指柜子上头的小盒子。“这样就没有人会去动它了。”

    她很快地照着他的话去做。“我可以把美玲姨妈送给我的胸针也放在这里吗?”她问道。“我不想弄丢了。”

    他没有回答,她转过身去才赫然发现他已经离开房间了。她摇摇头。她一定得跟他说,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实在是太无礼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在外面待多久,因此她是十万火急地洗完她的澡。原先她不打算洗头的,不过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

    依恩打开门时,她正在冲洗头发上的玫瑰香肥皂。在他重新把房门关上时,他瞥了一眼她那金黄色的肌肤。靠在门外的墙上,他继续等待他的新娘洗完她的头。

    他不想让她尴尬。不过这个女人却足足洗了有一辈子那么久。他走了好一段距离到水池冲洗了一番再走回来,满心期待他的新娘已经躺在床上等他了。

    可是他又等了整整十五分钟才进房间。茱丽正坐在壁炉正前方的地毯上,好整以暇地烘干她的头发。她穿着一件保守的白色睡衣以及相配的宽松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