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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


  听起来很合逻辑,但是……不对。我摇头。我并未在她跟踪我的时候看清楚她的模样,只知道驾驶是名女性。
  车道上传来的车声引起我们的注意,怀德站了起来。车声延续到房子后方,那意味著来者不是家人就是朋友;其他人会停在前门。他打开通往车库的门,并说:“是小珍。”
  距怀德打电话给老妈还不到一小时,我很讶异这么快就有人送衣服到这里。小珍拎著两个威名百货的购物袋,蹦蹦跳跳地进入厨房。“你的生活真是刺激毙了。”她评论道,轻摇著头把购物袋放在桌上。
  “没有一刻乏味,”怀德自嘲地同意。“她吸入太多烟,造成咽喉发炎,现在只能写字条沟通。”
  “原来如此,”小珍拿起大混帐的那张字条,研究了一会儿。“看来她也很不高兴。她向来有话直说。”她背对著怀德,所以他看不到她对我调皮地眨眼睛。
  他的回答仅仅是一个哼声。
  “去换衣服吧,”小珍打开购物袋,轻快地说。“老妈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起床而且穿好衣服,所以我立刻就去了威名。这些只是基本用品,不过你今天只需要这些,对吧?牛仔裤、两件可爱的上衣、两套内衣裤、吹风机和圆梳子、睫毛膏、珠光唇膏、牙刷牙膏和润肤乳液。噢,还有一双平底便鞋。我不敢担保穿起来很舒适,不过它们很可爱。”
  我找出收据,一面点头表示喜欢每一样东西,并拿出支票簿偿还她的花费。她站著,因此瞥见了手提包里的新娘鞋,并倒抽一口气。
  “噢,我的天。”她虔敬地取出一只鞋,平放在手掌上。“哪里买的?”
  我写支票写到一半,改正笔记本上迅速写下百货公司的名字。她没问鞋子的价钱,我也没有主动告知。有些事是无关紧要的。那是我的新娘鞋,价钱不在考虑范围。
  “你真幸运这双鞋就放在手提包里。”她轻声道。
  我写好支票撕下来,然后摇头并写道:没有,是回头抢救出来的。
  怀德见我摇头,走过来看我写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瞪著我半晌,眉毛火速拧在一起。
  “你为了一双鞋冒生命危险?”他暴吼。
  我给他一个生气的表情并写道:那是我的新娘鞋。至少那时候,我仍以为我会嫁给你。现在我已经认清事实了。
  “喔哦,”小珍抓起支票急速转身。“我要闪人了。”
  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她何时离开。怀德怒气冲天地说:“你居然为了一双鞋返回失火的建筑物?我不管它们是不是镀金——”
  我抓过笔记本写道:技术上来说,我没有回去火场。我想到那双鞋的时候,还在卧房,我只是回头从衣橱里拿出来。然后我扔下笔,收起新衣服和其他用品,把所有东西拿到楼上。不过不是主卧房。
  安全地锁在原先用的那间浴室里后,我打从心底感谢小珍没忘记买那些小必需品。我刷了牙,抹了乳液——经历过高热与油污的残害,以及洗碗精的刷洗之后,我的皮肤迫切需要滋润——然后吹干头发。终于打扮好时,我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虽然筋疲力竭,至少已恢复人形。
  我回到楼下时,怀德仍在等我,不过我也没有真的预期他会独自离开。他仍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他探索的看我一眼突然说:“你必须吃点东西。”
  我的胃同意了,但是我的喉咙不肯。我摇摇头,指著喉咙。
  “牛奶吧,你可以喝些牛奶。”为了泡玉米片,他总是有鲜奶。“不然就吃燕麦粥。坐下,我来煮些燕麦粥。”
  他的态度坚定,而他或许是对的:折腾了一整夜,我们都需要食物。距他将我的答录机带到警局分析,恍如数日,其实不到十二小时。当你得从失火的二楼跳下来、爬围墙、找出疯狂贱货来开膛剖腹,加上被锁在臭死人的警车里,只能看著她朝你扮鬼脸,时光的确飞逝。
  他脱下西装外套,极有效率地煮了两碗速食燕麦粥,并在我的那碗加了足够的牛奶和糖做得像浓汤。我小心翼翼吃了一口,粥又热又好吃,即使不免咳嗽,我仍设法将它吞咽下去。咳嗽实在很讨厌。我设法吃了半碗粥之后就放弃了,因为每一口之后的咳嗽对已经像被沙刮过的喉咙是种折磨。也许未来几天我该靠奶昔、优格和果冻度过。
  我们一起清理桌面,不是什么大工程:两个碗、两支汤匙和两个咖啡杯。把它们都放进洗碗机之后,我拿起手提包(果然,他把刀拿走了),然后看著他,做出用钥匙启动发动器的动作。
  “钥匙仍在车里。”他说,指的是我的宾士车。他将驾驶局里的福特警车。我对他那辆开拓者的下场感觉很遗憾。我看见一个前轮胎起火燃烧,所以我知道即使消防队立刻喷水灭火,损毁程度仍无法修复。离火场那么近,高热烘焦了烤漆、熔化了车前大灯和引擎顶端,造成各种各样的可怕损害。他对失去卡车这件事的表现很平静,我猜想在见过多次火灾现场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车子逃不过厄运。
  别管那辆车,他说。你确定你没事?
  可恶。要持续对一个跟你相爱的男人生气,真的很难。
  接著这个小人又把我拉近,用一个又长又饥渴的吻进一步动摇我的意志。他抬起头来直视著我的脸,似笑非笑地又亲一下。“噢,没错,”他说。“婚礼如期举行。”


22
  去警局的路上,怀德尾随著我的车,然而我离开他家之后被跟踪的可能性不大。我们离开火灾现场去他家的时候没被跟踪,而他的资料也没有登记在电话簿上,所以要找到他不像找到我那么容易。我从未有过未登记的号码,从来没试过躲避任何人。当然,如果某个人知道你工作的地点,他或她总会知道何时何地可以找到你。
  那不禁使我怀疑这一切是否跟好美力有关。我见过人群里的那个女人。她并非完全的陌生人,她跟我有某种关系。我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张脸,叫不出她的名字。
  我跟好美力的会员并无私交,但是我的确认得他们的长相,由此可推测,好美力并不是那个关连。当你看见熟面孔,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原因是他们不在平日最常出现的场合。我把那张脸放在好美力,并未感觉茅塞顿开,这表示无论我在何处见过她,都不是在我工作的地方。
  这也意味著她可能在我时常出入的其他场合工作:杂货店、购物商圈、邮局、银行,甚至可能是优比速或是联邦快递的服务处。我绞尽脑汁,仍找不出她该在哪个场合。
  我们走出电梯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头都转了过来,多数的人眉开眼笑。呃,那些被手铐铐在椅子上和忙着申述、办事的人没笑,不过所有的警员都咧开了嘴。
  我有一点伤心,我的公寓被烧焦有什么好笑的?
  我抬头看怀德,想知道他是否注意到那些笑容。他的目光只集中在自己办公室的门,门上贴著一张告示。他一直到我们近得能看清纸上的字才停下脚步:怀德是大浑蛋,婚礼取消了!那不是我写的字条,但的确是依照其中两张的要点仿制而成。
  我转过身,怒视著整个房间。有些警员为了忍住笑声差点被呛到。他们都在取笑我的字条。
  “你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帮我离开警车。”我大声宣称。至少我试著宣称,因为我忘了自己不能说话。我的口中没发出任何声音,张著大嘴巴站在那里真是丢脸透了。
  不过我打算制作一张“可恶的家伙”清单,列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怀德平静地伸手取下那张告示。
  “婚礼如期举行。”他才说完,零零碎碎的掌声传来。因为,他们大多是雄性生物,自然以为他凭著床上功夫消了我的怒气。我怒目瞪视他,但他只面露微笑,开门让我进入办公室。
  “我需要现场录影带。”他关上门之前回头吩咐道。
  他的办公室不大,塞满了档案柜和文件。看见那些文件使我振奋了点。如果他出去办事我就可以看看那些文件寻找八卦题材。
  他在办公桌后的庞大皮椅坐下,我拉了一张访客用的椅子。
  “不可思议。”他说道,牵动唇角仿佛他想笑。
  我烦躁地举起双手,做出一个“什么意思?”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