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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剪画

    话一出口,钟晚立马回过神。

    她一阵慌乱的解释,却在柳常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声音渐渐小了。

    过了半晌,钟晚叹了口气,沉默了。

    柳常青看了她几眼,转过身说道:“你跟着我抓鬼,如今也有些修为,今后作画一定要心无旁骛,不然,这次的事情又会重演。”

    钟晚问他:“你的意思是,这画会动,是因为我作画的时候有杂念?”

    “没错,”柳常青转身面对钟晚,“你可知那女子顶着你的脸做了何事?”

    钟晚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她做了什么?”

    “她把你们关入画中后就直奔鬼门关,在鬼门关外大吵大闹非要见我,说我负心于你,说我玩弄你的感情,玩弄你的身体,还说,我痴迷白无常……爱!而!不!得!”

    说到最后,柳常青几乎是咬牙切齿。

    接着他冷笑一声,伸手捏住钟晚的下巴,将脸凑近她说道,“钟晚,你可真是好本事啊,爷究竟是哪处惹你不快,你要弄出这一脏物来戏弄爷?”

    柳常青阴冷的鬼气让钟晚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的话,更让钟晚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可没让她去做这些事。”钟晚辩解道。

    柳常青哼了一声,放开钟晚,他背着手,颇有些高冷的说道:“你是没让她去做这些事,你不过是作画的时候动过这些念头。”

    “我没……”

    “你敢说你没有?”柳常青狭长的眼微眯,有些警告的意味。

    算了,她承认是有,不过只想过一次就没想了。

    钟晚看了柳常青一眼,想着就算她这样说了,他应该也不信,干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好吧,我是想过,行了吧,下次不想了。”

    “还有下次?”

    钟晚摆手:“没有没有。”

    得了她的保证,柳常青似乎满意了,说道:“回去吧。”

    钟晚忽然想到:“那她这样一闹,是不是会影响你的……清誉?”

    钟晚想了想,没想到一个好的形容词,干脆就用这两个字代替。

    柳常青一听“清誉”二字,脸色瞬间沉下:“地府事多,没人会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哦。”钟晚应了一声。

    正好这个时候,张月和朱茉扶着虚弱的丁莎从小黑屋出来,柳常青就把他们全部带了出去。

    等几人重新站在寝室的时候,都激动得哭了出来。

    柳常青站在一旁对钟晚说道:“别愣着,赶紧把这画处理了。”

    钟晚把桌上的画拿了起来,几个室友也围了过来,她们看着画,纷纷感到惊奇。

    画上原本站着低头祷告的女子,如今躺在坟地里,两眼闭着,双手虚合在小腹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柳常青说:“把这画剪碎,然后用火烧掉。”

    “啊,”张月心有不忍,“那她是不是会死?”

    丁莎怒道:“她不死,你还想再进去一次吗?”

    张月一想到画里的惊险,立马就闭了嘴。

    钟晚点头说知道了。

    柳常青在离开前,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问钟晚:“对了,你这画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钟晚坦白的说:“有,我拿给过我辅导员,然后他帮我转卖给了画廊……有什么不对吗?”

    柳常青皱了眉头:“那这接触过画的人就很多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我之前同你说的话你下次记住就行。”

    钟晚点头:“肯定的。”

    柳常青说了声,翠莺,走了。然后他的身影就在几人眼前消失了。

    这下,把丁莎和张月看得一愣一愣的。

    钟晚看着她们脸上的惊讶觉得有些好笑。

    她忽然想起来,张月在画中说过的话,钟晚问她:“对了张月,你还要申请换寝室吗?”

    丁莎一听,扭头问张月:“你要换寝室?”

    张月脖子一缩,显得有些怯弱的说道:“是啊,你不觉得,钟晚整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很恐怖吗?”

    丁莎闻言,看了钟晚一眼:“恐怖吗?还好吧。”

    张月一听丁莎的话,急到:“莎莎,要不你跟我一起吧,我们找杨老师帮我们换个寝室。”

    丁莎把胳膊从张月手里抽了出来:“走什么走啊,钟晚会法术,她男朋友也会,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钟晚听她这样说,看了朱茉一眼,想着她肯定隐瞒了柳常青的真实身份,只告诉张月丁莎她们,柳常青是她男朋友。

    朱茉见钟晚看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另一边,丁莎还在劝张月留下来,只不过张月显得有些犹豫。

    钟晚对于张月的去留不感兴趣,端了一根小板凳去到阳台上,照着台灯剪那幅画。

    画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她们回来过后,天都还没亮,刚好是钟晚进画的时间。

    钟晚拿着剪刀,先是把一旁的景物剪掉,只留下个躺在坟地上的少女的轮廓。

    不知为什么,少女的轮廓拿在手里,钟晚却有些不忍心了。

    虽然她把她们关进画里,但是她一个小小的灵体,还敢直冲鬼门关给自己打抱不平。

    钟晚这样一想,再看了一眼手里的剪刀,心里升起一股负罪感来。

    不过,这东西太邪门,始终是留不得。

    钟晚看着画上睡着的少女,轻声说道:“对不起了。”

    少女的眼睛缓缓睁开,她扭过头看向钟晚,温柔的笑了笑。

    看着少女跟自己一样的脸,钟晚的剪子一下就顿住了,忽然有些下不去手。

    少女似乎不想让她为难,又缓缓地将头转了回去,闭上了眼。

    钟晚右手微动,咔擦一声,飞扬的刀刃在少女的腰间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