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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伙计,也给我站着。”玛丽垂下手,责怪地看着史可拉,好象说:“啊,竟有这么无礼的美国人!”史可拉把那金枪牢牢指住他们二人中间,对邦德说:“好吧,我这次就相信你。让她从窗户出去,然后我有话跟你说。”他对玛丽把枪一挥,“好了,你走吧,不许再到别人的地方到处乱闯。我才不管什么爵士不爵士的,这儿还轮不到他来放屁,因为这是我的地方。知道吗?快走!”

    玛丽冷冷地说:“好吧,我回去一定把你的话如实转告爵士!”

    邦德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演得太过火。他赶紧说:“快走吧,玛丽。告诉母亲,我在这里的工作一两天后便可完成,等我一回到金斯顿我就打电话给她。”他扶她出了窗外,她挥挥手,便跑过了草坪。邦德看着玛丽消失后,松了一口大气。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

    他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枕头上,隐隐能感觉到枕下那一块硬硬的枪。

    现在他心里轻松得多了。他望着史可拉,看见他已把枪插回腋下的枪袋中。

    史可拉靠在衣柜上,不时地用手指抚弄那着嘴边的小胡须。他说:“我看,英国领事馆里面肯定也藏着你们情报部的特工人员。我想,马可先生,你会不会就是那个叫邦德的英国情报员?你今晚露了一手,枪法表演得快速如神。我记得好象从什么书上看到过对邦德的介绍,说他也是个百步穿扬的神枪手。据说那家伙已到了加勒比海区,正在找我。马可先生,这难到是偶然的巧合吗?”

    邦德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我还以为早在战后情报部就已经没有了呢,今天从你这里我又学到了点知识。不过,你要我改变身份,变成那个邦德,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你明早可以打个电话到法郎姆去问问那边的经理晓高先生,看我究竟是何许人也?象邦德那种人怎么可能跑到情人街那种地方去鬼混?再说,你哪儿惹着了他,使他要四处找你呢?”

    史可拉一声不吭,盯着邦德看了半天,说:“也许他想上一堂枪法课。

    我倒是乐于施教的。不过,有一点你讲得有道理,邦德这样人不会到情人街去,否则我也不会聘你。但这巧合也似乎太巧了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嗅出你身上有股警探的气味。这女人是谁,你自己最清楚。但在浴室里谈话,这是老手的作风,也许也是情报员的作风。除非,你是想剥光她的衣服,那又当别论。”他皱了皱眉头。

    邦德毫不示弱:“是,又怎么样?你跟那舞女又干些什么呢?总不会是打麻将吧?”邦德站起来,又生气又不耐烦。“请你听着,史可拉先生,你的窝囊气我也受够了,别再来跟我过不去。你动不动就是挥动着你他妈的那支手枪,又说什么情报部,难道想让我跪下来叩头认罪吗?哼,办不到,朋友。如果你对我干的活儿不满意,拿钱来,我立刻走人。你究竟想怎样?”

    史可拉皮笑肉不笑地说:“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想怎么样。”他耸耸肩。“好吧,今天这事就算了,但你也给我记着,小子,如果你的真名不是马可,我会把你捏在碎片,知道吗?现在你快去睡吧,明早十点我还要跟亨特先生在会议室开会,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搅。然后,我们一起坐火车到海边去。你要负责打点一切,明天一早通知经理,知道吗?好吧,明天见。”史可拉钻进衣柜,推开邦德的衣服,进去了,格嗒一声,柜子的后壁关上了。

    邦德站起来,“嘘”了一口长气,走进浴室去冲冷水澡。

    第十二章 宣判死刑的长途电话

    邦德每天六点半准时醒来。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今天早上,他按时醒来,穿上游泳裤,跳进海水,游了几个来回。七点十五分,他看见史可拉从酒店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拿着毛巾的小厮。邦德向岸边游去。他知道史可拉每天都按时在弹床上作柔软操。上岸后,邦德从正门进入酒店,匆匆回到房间。他在窗口听听,确信史可拉仍然在练体操,便拿了尼克松给他的那钥匙,迅速走到史可拉的门口开门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金枪放在梳妆台上。他走过去拿起枪,取出弹膛中第一粒应该发射的子弹,然后把枪原封不动地放回台上。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听听,闪身而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到窗口去听听:史可拉仍然在做着体操。邦德刚才偷出那一粒子弹,想以此减慢史可拉的射击速度,这样邦德就有可能保住性命。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假身分很快就会被拆穿,大家都会知道原来他就是邦德。他必须单枪对付六名快枪手,包括世界上最快的枪手史可拉。因此,他要争取每一个机会。他很兴奋,并没有因危机四伏而惶恐不安。

    早餐很丰盛,他吃得津津有味。然后,他故意把马桶水箱浮球的针拔下来,借口通知修水箱而往经理室走去。

    莱特正在值班。他朝邦德礼貌地笑一笑,说:“早安,马可先生,有什么吩咐吗?”莱特一面说,眼睛却盯着邦德身后。还没等邦德答话,亨特出现在面前。

    莱特又向亨特打招呼:“早。”

    亨特生硬地点点头说:“电话接线员说我有一个从哈瓦那来的长途电话。

    请问在什么地方接听电话可以不被窃听?”

    “你的房间不行吗?”

    “不够秘密。”亨特说。

    邦德猜想亨特一定也发现藏在电话里的窃听器了。

    莱特很热心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请到这边吧,先生。大厅里的电话间是隔音的。”

    亨特冷冷地看着他:“那么电话呢?也是隔音的吗?”

    莱特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那电话当然是直线与总机相通的。”

    “算了,请带我去吧。”亨特随莱特来到大厅的角落,进了电话间。他小心地开了门,拿起听筒,对里面讲了几句话,然后他倾听着,看着莱特回到帮德前面。

    “刚才你说什么,先生?”

    “我的抽水马桶水箱坏了。有别的卫生间可用吗?”邦德说。这是他和莱特约好的一个暗号,意思是有紧急情况,要找个地方谈谈。“对不起,先生,我立刻找人去修。是的,客厅里也有卫生间,还未装修好,所以没有公开启用,你暂时用用还是可以的。”他压低嗓子:“那里有门通我的办公室,十分钟后进来,我先放录音带,听听那狗杂种在电话里谈的是什么。这长途电话打来就表明情况不太妙,也许和你有关系。”

    他微微一鞠躬,向中央放了杂志的桌子挥挥手。“请稍候,先生,我立刻替你办妥。”

    邦德点头道谢,走开了。亨特在电话亭里打着电话,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邦德。邦德觉得肚皮直发紧。一定是克格勃的复电来了!他拿起一份旧的《华尔街导报》,小心地在中央戳了一个洞,举起报纸,通过那小洞观察着亨特的动静。

    亨特一面打电话,一面留心注视着邦德。突然他放下听筒,出了电话亭,脸上大汗淋漓。他取出一块干净手帕,抹抹脸和颈上的汗水,沿着走廊急冲冲地走了。

    尼克松向大厅走来,向邦德礼貌地向点一点头,笑一笑,便到柜台后面去值班。这时是八点三十分。五分钟后,莱特从办公室出来。他对尼克松嘀咕了几句,便向邦德走过来,脸色很难看。他说:“现在,请跟我来吧,先生。”他领着邦德穿过客厅,打开了男卫生间的门,让邦德先进,在里面关上门。他们站在洗手盆边的木工工具中间。

    “是的,邦德。他们讲的是俄语,老是提起你的名字和编号,我看你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邦德冷笑道:“现在我至少占了知己知彼的优势。我早就知道,莱特。

    亨特是奉克格勃之命来干掉我的。他们的头子对我恨之入骨,改天我再告诉你其中原因。”他对莱特说了玛丽的事,莱特皱眉听着。邦德最后向莱特说:“所以即使我现在想走也没有用了。今天十点钟,史可拉要和亨特单独开会,到里我可以偷听他们怎样对付我。会后他们要坐火车到海边去钓鱼。依我看,史可拉是想和我比枪法,而且要等火车到了郊外,在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

    你和尼克松最好能想个办法,阻止他们的火车开出去。”

    莱特沉思良久,忽然眼睛一亮。他说:“我知道他们下午的安排。先是乘小型火车通过蔗田,野餐,然后乘船出祁岛港钓海鱼。他们的行动路线还是我安排的。”他不由自主地伸起左手的拇指,去摸右手钢钩的钩尖。“对了,这次手脚得快,运气得好,我还得赶快到法郎姆去向你的朋友晓高要些日用品。他肯交给我吗?最好你张条子给他。驾车去找他只需半个钟头,尼克松可以代值班的。到这儿来。”他打开一扇侧门,进了他的办公室,招手叫邦德进去,从里面把门关上。

    邦德写了张条子给西印度糖业公司的经理,然后回到洗手间,从洗手间的门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喝了一大口纯威士忌,在桌边坐下,呆呆地望着窗外,想象着自己怎样在众多枪口之下迅速把枪拨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现实。看看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他站起身,用两手搓搓脸颊,走出门,沿着走廊往会议室走去。

    第十三章 宣判“死刑”

    邦德走进会议室,看见里面的情形几乎没变,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史可拉大概吩咐过清洁工不准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