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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抗灾 二

    “情况最不好的,是岱和县,前面说的被淹的村子里有一个就是岱和县的,另外岱和县内还有几个村子提前撤离了村民,昨日在迁往县城内安顿的路上遇上山石塌方,十几人重伤,有两个没抢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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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晒制的是药材?”秦娘子看到院子一脚整齐码放着两个架子,上头铺着簸箕,晒着一些黑黑黄黄的物件,瞧着已经半干的样子

    “是山耳和榆耳,只是些寻常吃食,晒干后容易收,要用时再拿水泡发了再做就成。”顾七将簸箕上的山耳翻了翻:“这几日好,再晒上两日便差不多了。”

    “山耳?我还真没见过这些,怪稀奇的。”秦娘子好奇拿了一片嗅了嗅:“问着倒是没什么味道。不知吃起来如何?”

    “山耳和榆耳本身都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与其他菜一起炒制,不论荤素都能提味。或者就着佐料凉拌着吃,也清爽。等晒干了,我给嫂子送点过去。”

    “可使不得。你这也不多。”秦娘子虽有些好奇,却也是有分寸的人。

    “不过是些山货,不值几个钱,等这批晒制成了,再去采摘些就成。”顾七笑笑,心思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到开综合超市上。

    收制山货倒也是一桩生意。

    说是超市,以这个年代的商品数目和产量其实也算不上,可若是只收购山货米粮蔬果鱼肉等综合后再搭配油盐酱醋等物统一贩卖,倒是有些像农贸超市,或者是80年前以前的农村供销社模式,或许更合适一些。

    刚送秦娘子出门,顾大年便拖着些粗枝断木回来:“闺女,你说咱家的羊圈盖多大好。”

    “多大都成。这事我不懂,你自己定就成。”顾七帮着顾大年将木料一起扛进后院,问清了栅栏的高度,便取了斧头,到一旁将木料依照等份劈开。

    只连着劈了几段,顾七的手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刚刚斧锋顺势劈下时,力道似乎有些不对。

    虽说这段时间饮食改善营养补充又加上日常锻炼,都能一定程度上的增强体质,可原身的底子终归还是太差了些,年岁也小。按照常理不应该这么快就有效果。哪怕这段时间顾七没少进山打猎,可用的也一直都是巧劲,原先也没多想,而今日再看,力道却像是已经恢复了前世五六成。

    看来还是那套拳法的关系。想起每日练拳之时的特殊感受,顾七心里也有了几分成算。

    却说顾大年这边刚将剩余的用料堆放好,一转头就看见顾七面无表情手起斧落。藲夿尛裞網

    只眨眼的功夫,一段段大腿粗细的木料就切口匀称的排放在了一旁。

    这力道,这速度,哪里像是再劈木头,分明就是再切菜。

    顾大年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却是什么都没敢问。只默默的转身拿了嫩草去前院喂羊。

    这日夕食是顾大年做的,顾大年厨艺一般,勇气却十足,好好的时令菜也不管什么味,能不能配一处,合着半只山鸡全给一锅炖了,旁的调味没有,盐倒是放了十足。

    一顿饭吃下来,顾七光水就喝了四大碗。

    饭后,趁着天色还亮,顾大年独自牵着小羊去村子里散食。顾七则留在院中练拳,如往常那般练到浑身精疲力尽,里外衣裳湿透方才打了井水回耳房梳洗。

    这两日用的柴火都是顾大年得空在山角打的。数目不多,除去开火做饭,剩余的也就只够煮些茶水备用。

    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盛夏都没有每天沐浴洗澡的概念,例如顾大年这一路走来也就在进了何松镇那日才在客栈叫了水将自己好好的洗干净了一回,为的还是因马上要置办新衣的缘故。

    顾七自然还是不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之前在路上没办法,瑜洲水比金贵,每一口都是续命用的,没人敢糟践。

    现如今光景不同,院中就有井水可用,就是打柴烧火煮水确实太费功夫,倒不如直接冲凉来的省事。好在刚入秋的天气还没多少凉意。

    顾七简单冲洗擦拭后,正要取干净衣裳换上,却忽闻头顶传来一阵稀碎的瓦片颤击声,并不明显,又很快消失。

    顾七一顿,快速穿好里衣,将随身匕首执与手中,闪身靠近北窗。

    刚刚声音虽然轻微,但细分辨也有迹可循,加之北窗的位置最临近南山。

    顾七顿了顿,匕首刀锋贴近窗缝,轻轻一挑。

    “喵~喵~”

    寂静的山脚,窗缝外枝影婆娑,略显得凄厉的猫叫声在屋檐上带着隐约回声。

    顾七挑眉,收起匕首,回到搭衣的木桁后,将外套穿上,用绑绳固定袖口和裤腿。方才锁好门窗回到院中。

    顾大年还没回来,顾七到后院打了一桶水,坐到院角,取出匕首,斯条慢理的推磨。

    推磨时需轻推重拉,这样磨砺锋刃,又可以避免侧刃受损,另外前推时力度要小、速度要缓,以免磨锋刃。

    当然五钱银子得的匕首,淬炼不精,光靠磨刀石推磨其实也得不了大用。

    锋刃不足,一刀子下去,不论是整刺还是侧划,该出血还是会出血,口子也好看不了。

    什么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一刀封喉不见滴血之类的估摸着得将价钱乘数以万倍。

    ......

    入夜,戌时。小旗村南山脚下,外来户顾家租赁的旧院子里,次厢房的门悄然打开。

    不过片刻,又被轻轻掩上。

    月色皎皎,一道俊秀挺拔的身形在院中拉出斜长的暗影。

    “怎么,舍得出来了?”

    晚风吹浮,月色如胧,无处不可照及,连带着屋顶上的旧瓦都泛起了莹莹光泽。

    男子闻声抬头,便间月光下,一瘦小的身影斜坐在屋顶之上。锻打的紧身衣裳,梳着简单的独髻,朦胧的光晕使人看不清她的容色,只觉其姿态肆意,颇有几分跌宕不羁的意思。

    “你是何时知道的?”

    顾七轻笑:“若没有那两声猫叫,我许还会当自己是听错了。”

    “哦,那有何问题?”男子侧眸,瞳色如墨隐藏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