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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唱的不是情歌

    跟小雨认识那么久,徐子皓还是第一次来到她家。这里位于朝晨小区,是晨光房地产公司早期的楼盘,大概有七八年了。这是一个一百二十平中等户型的普通楼房,她家住在五楼。

    徐子皓从老马那借来了DV机,又从黑爵拿了一个话筒过来,那的麦克风比美乐地的要好一些。还在音响配器店买了个小转大的转接口,这样就能把大接口的话筒插到普通的电脑上。最后又从大胖那一阵威逼利诱之后,把他的笔记本电脑给抢了过来。本来是准备跟东子或者二胖借的,可惜他们又都是台式的,搬来搬去也不方便。

    可是大胖这个楞小子,还非得跟过来,想看看他们到底怎么玩。徐子皓这个恨啊,本来想在录完歌之后,趁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缠绵一下,还能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连台词都想好了,全被他给打乱了。可是又不能赶他走,毕竟电脑还是人家的。看来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制作软件方面也挺容易,一个是录音软件,拿电脑之前就下好了,简化版COOLEDIT,只有七十多MB。另外一个是视频编辑软件,这个用绘声绘影,这个软件较大,但是好在暂时还用不上。而徐子皓刚好有了个理由把大胖给支走,让他跑跑腿,让他去美乐地把上次处理视频时候就留在那的软件给拷过来。

    准备就绪,接下来就可以正式拍了。但为了效果更好一点,整个过程分成三个步骤,先录伴奏,再人声,最后才正式拍MV。

    小雨的房间里放着一台立式的珠江120R3钢琴,这种价格一万多的感情性价比很高,音色也不错。看上去有些旧了,应该有个六七年了。这架钢琴是为了小雨特意买的,而她的钢琴老师就是她妈妈。本来说好了等小雨中考完了就给她买电脑,配手机,只是因为李妈妈的突然去世,这些事情就全搁置下来了。

    把钢琴顶上的琴盖打开,话筒放到上面,小雨就开始弹琴了。只弹了一遍就很顺畅地录了下来,听了一下,音质还算不错。

    接着就是录人声,这个录着反倒比较麻烦。因为录一遍下来徐子皓觉得挺好,但是小雨却不满意。总觉得哪哪有点问题,什么地方没有唱好,又要重录。这不录不知道,录出来一听,就很难让自己满意了。小雨是第一次录歌,所以对自己多少有点苛刻。不过但凡第一次录歌的人都这样,如果是正规歌手进录音棚,没个一天一夜是出不来的。

    小雨唱歌很有感情,而且还是唱的自己写的歌,唱得很投入。这首歌歌名叫《谢谢你陪伴在我身边》

    还没来得及吃早餐

    就先对你说声早安

    有时不愿把你吵醒

    你却执着的睁大眼睛

    目送我开始每一天新的旅行

    眼神里好像在说要一路小心

    你总等我做饭看我洗碗

    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干

    你会陪我发呆陪我伤感

    陪我看世界慢慢变暗

    你总喜欢看雪一看就一天

    出门却怕冷的总往我怀里钻

    你偶尔也贪玩有时会捣乱

    让我生气后却又只能无力轻叹

    在你离开的那一天

    想起好多和你的从前

    我只深望着你的脸

    看你不舍的闭上眼睛

    目光中藏着我和你不说的秘密

    从此只能深深埋藏在我心里

    少了你的房间像多了一些

    太沉默的感觉

    时间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你的味道还围绕我身边

    回忆变得凌乱变成片段

    被时光不知不觉冲淡

    此生有你陪伴虽然那很短暂

    但在我心里已经感到很温暖

    “这是你写的?”听着这歌词,徐子皓多少觉得有点别扭,像是写给已逝恋人的歌,开口问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灵感啊?看韩剧来的?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别唱得那么凄凉好不好。”

    小雨白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你仔细看看这歌词,谁说这是写给恋人的啊?”

    “不是么?我看着就像啊。”徐子皓仔细看着歌词,怎么看都像是写给恋人的,而且这两个人还同居了,我擦,别说小雨跟人同居过吧?不可能,不肯能,大家还小呢。

    “这是我初二的时候写给我家小贝的。”

    “啊?小贝是谁?”徐子皓顿生醋意。

    “我家以前养过的一只拉布拉多。我出生前就有了,陪着我长大的。”小雨有些怀念地说道。

    “原来是狗啊?你自己把歌词写得那么暧昧让人误会,这能怪谁?”

    “他不只是狗,更是我家的亲人。还是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妈从家里带过来的呢。”小雨有些激动地说道,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神色马上变得有些暗淡。

    徐子皓突然想到可能她又想起已经过世的母亲了,把她搂到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不要去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走了的就走了,活着的人就得像前看,知道不?”

    “恩。”小雨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继续录歌,我再录一遍。”

    小雨拿起话筒,放出纯钢琴的伴奏,又把那首歌唱了一边,那一种怀恋,似友情又似亲情,全都融入了旋律里。这一遍,小雨自己听起来也觉得满意了。

    干声也录完了,徐子皓开始制作后期。这里是在小区里面,房间里也相对安静,噪音主要是电磁波的声音。而房间的墙壁没有安装海绵,一些场景回声是无法避免了。徐子皓的能力也只是简单加一点环绕,调均衡之类的专业东西他是调不了。但是这些一般人也听不出来什么。

    把这些简单搞定之后,歌曲部分算是完成了。小雨听着自己的处女作很是满意。刚好,大胖也回来了,听着歌曲,诧异地说道:“你们动作怎么那么快?录完了?”

    “完了。”徐子皓阴笑地看着他。

    “不是吧,这也太快了吧。那你们录完了,我也要录,我也想玩玩。”大胖有些不甘心。

    “现在要给你姐拍MV了,你要想录的话买个话筒,五分钟教会你,你自己回去慢慢录,从早上录到晚上都没人管你。”徐子皓忽悠着说道。

    “哦,你们还没开始拍呢?早说嘛,你们继续,继续。”大胖点点头说道。

    “那我们开始吧。”徐子皓对着小雨说道。

    “要怎么拍啊?就现在这样啊?要不要换身衣服?”

    “不用不用,你穿什么都漂亮。”徐子皓把她推到钢琴边,“你就坐在这,等下放把歌放出来,你就跟着弹唱,也不用真唱,对口型就行,注意把表情做出来就行了。但是可能要多唱几遍。”

    “哦。”小雨点头,照着他说的做。

    徐子皓拿着DV机选了不同的角度拍着,之后又给钢琴,小雨的脸,手指一些特写,然后又拍了拍电脑上的音频制作软件播放着的音轨。一连拍了几遍之后,素材就筹备得差不多了,接着就是视频的剪辑,编排,最后跟音频配合到一起。

    这个步骤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毕竟做这些东西,最费力的就是后期了。从专业角度上来说,徐子皓这个速度是神速了。

    “皓哥,真牛啊,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你给我也做个呗。”大胖在一边恭维道。

    “行啊,500一分钟,不还价。”

    “你这个也太黑了。”大胖黑着脸抱怨道,“我姐也给你那么多钱么?”

    “那个不一样,她这个拍出来是用来抚慰苍生的,你要拍出来的话是用来毁灭地球的,性质不一样,收费不一样,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有。”徐子皓顿了顿,又说道:“而且你姐这个是自己写的歌,还是描写一种特殊感情的,你要唱的话肯定是翻唱什么情歌,那个不吃香了。”

    “情歌怎么不吃香了,现在最火的不就是情歌么,流行音乐里面全都是情歌。”大胖被这么说了一通,终于找到了个理由反驳。

    “就是因为全是情歌,所以现在的流行音乐才那么不景气。知道为什么那么不景气么?因为大家都是生活以下,好多人都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你说这种环境下,情歌还能好到哪去?”

    听他那么说,大胖都无法反驳了。小雨在一旁偷笑,看到大胖脸憋得通红,好心又开始泛滥了:“你就帮他做一个呗。”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干。”徐子皓摇摇头,“不过我给你网站,里面有教程,你自己学着做吧。”

    “恩,也行,我要能做到你这种程度就够了。”大胖好像显得对这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做这个视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小雨已经等不及想把视频放上网,三人匆匆来到和平网吧,又在某视频网上申请了一个账号,搞了个特别文艺的用户名——“去故宫看海”,之后就把视频传了上去,还把歌曲的创作灵感写了上去。刚一上传完毕,就见到点击猛涨,留言无数。

    看得出小雨挺开心的,这还是李妈妈去世之后,第一次见到她笑得那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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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小雨和大胖在一起吃了顿饭,徐子皓又把话筒和DV机还回到了黑爵,又来到了自家的烧烤摊,刚好听到父母正在讨论大狗的事情。

    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大狗当时处于被打情况下,砍死人属于防卫过当。警察也把这一幕看得清楚,周围的证人也多,他是在被打的时候砍的人。所以被判了九个月少管所。这种判罚对他来说已经实属不易,要不是有多年打这类官司,在省里都十分有名气的王大律师,也就是大胖的父亲帮着打这场官司,恐怕大狗的最青春的时期就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至于裘保扬被砍伤,这里面的民事赔偿也只是私了。毕竟事情最先是由他引起来的,非要提到法院去,他还得背个带人打架斗殴的罪名,两下商量,也就是互不追究。

    倒是刘叔家为这事其实也没少花钱。四处打点关系,请律师打官司都得花钱。九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么一段经历,对他来说,或许以后的人生都不一样了。出来之后有了案底,还能不能再有高中愿意收他都难说,可能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裘保扬在住院期间还被他老爸训斥了无数次,心里这个憋屈。想来裘所长心里也是气,他没想到对方那个律师能找到那么多空子,差点把自己都陷进去,连赔偿都不敢要。这股怨气也就只有发泄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裘保扬今天刚出院,此时正坐在另外一个夜市摊上跟着其他人吃着宵夜,在医院那面多天,为了不留疤,天天吃清淡的,都快憋疯了。

    一个混子走了过来,一句话不说,裘保扬反倒先冲他打着招呼:“狂人哥,坐,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