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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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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小易的厨艺还过得去,比不上铁子那大厨水准,家常菜的水准还是有的,四个人围坐一桌,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中午。(下.载.楼).

    只要不提侯爷和侯府,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很轻松惬意的,尽聊些他俩闯荡江湖的趣事,就像回到了他们一贯的相处习惯,但谁都清楚,到底有些事跟以前不一样了。

    饭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儿,铁子让下人到街上雇马车送她俩回去,顾念不肯坐他家的马车,怕到了客栈让人看到又有议论。

    她俩走后,包小易也跟着骑马回府,还有公事等他。

    一路回到客栈,两人才进大堂,小二迎上来,“顾公子回来了,您买的那些个东西,店家都送过来了,已经搁您屋里去了。”

    顾念以为是之前交给铁子的那几样东西,道了谢,径直回屋。

    进了房间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止她自己买的那几样,多了很多她没见过的包裹,都一大包一大包的捆扎好了,便于装车,而且标签上写的都是本地各类特产,顾念看着这占了半个房间地面的一堆东西瞪眼。

    玳安在外面敲门,看着满屋子的东西笑道,“顾公子你这一趟买得好,好多大夫本来买完了,看到你这些又上街去了。掌柜都说你精明,买的都是真正好的特产。”

    “嘿嘿,过奖过奖,等回了三江,给你拿点带回家去。”傻子都能猜到这多出来的特产是哪来的·顾念大方地挥着手臂。

    “这多不好意思,都您自己买的。”

    “这有什么的,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平时没少受你关照,一点特产罢了,你不正好没时间逛街么,来一趟空手回家也不像样。”

    “那,多谢公子了。”

    “不值一提。对了,找我什么事?”

    “哦·东家今晚搬过来,明天一起出发,所以大公子要求大家今晚都在客栈,不要到外面吃饭。”

    “行,知道了,你去吧,我抓紧时间收拾行李。”

    说是收拾,其实没多少要收拾的,哑姑天天都把她俩的行李箱整理得很好,只要收拾了扔在外面的个人用品·不用两刻钟就是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不过现在这些特产成了新的行李负担,期望板车上还有足够的空位来放。

    在折叠干净衣服的时候,三位东家带着行李搬了进来,住进了一开始就给他们预留的房间,大夫们都去问候,顾念自然也去了,顺便被同事们问起是怎么有本事买到那些上等货的,顾念哪里说得上来,只能随口编点小故事含糊其辞地带过去。

    明早出发的时间是在晚饭时候由二公子宣布的·赶在开城门的时间出城,在中午之前就能到达他们上次住的大车店午休。而且早出发,也能避免跟同行的车队在路上磕磕碰碰·尤其是像和安堂他们这一支大车队。

    当晚早早安歇,次日四更即起,车夫们起得更早,大夫们在大堂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后院把行李装车。.

    告别了热情好客的客栈掌柜和小二,众人上车出发。

    三位东家坐他们自己的马车,宋亦柏仍带着顾念跟他们兄弟同乘,玳安几个小厮骑马来回照应。

    抵达城门时正好赶上开城门·顺利出城。

    整整一天之后的次日清晨·也是城门刚开的时间,包小易带着他全部的亲兵·一身布衣骑马轻装出城,人人都带了武器·走的也是往三江城去的方向,铁子也在队伍里。

    出城之后队伍就散了,三两一伙,伪装成毫不相干的江湖人士各自赶路,与此同时,布置在城外的军营里,也有一支队伍化装成好几支商队走旧官道往三江城去。

    铁子与包小易一块,同行的还有他的亲兵队长和一个小兵,四人赶了一天半的路,追上了速度缓慢的和安堂的车队,幸好大夫们都在车厢里,透过车窗只看到马腿掠过,但宋亦柏的马车里几人玩牌的笑声飘出车外,让包小易听了个正着,他没有停留的时间,径直过去。

    两日后,和安堂的车队进入七步县,包小易四人早已抵达三江城,而后面的大部队还在旧官道的半道上,老百姓没人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情况。

    与半月前出发的情况一样,和安堂的车队故意在头一晚住宿在城外的大车店,赶早进入七步县,顺利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所有人休整一天,自由活动。

    清点了送进房来的所有行李数量无误,顾念带着哑姑去逛街,买些包装纸回来分装这些特产送他们这些大夫,包小易送了她太多太多,她吃到后年都吃不完,不如拿来送人,还赚个人情。

    其他人也都没闲着,多数人选择到街上活动一下腿脚,放松一下这几日乘车带来的肌肉僵硬,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才留在客栈休息,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挺好的。

    宋亦柏本来是跟他弟弟在一块的,但很快他们就分开了,各玩各的,甚至他还放了玳安的假,最后变成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这个时间里,早市已到尾声,有些摊子都撤了,换上了沿街叫声的小贩,宋亦柏从不来这种地方,这会儿却也逛得津津有味。

    街边一户人家突然传出来哭声,接着里面走出几人,像是送客的样子,宋亦柏正好从旁边过,听到那人原来是县衙的仵作,这户人家的老人仙去,仵作过来循例验尸准许发丧。

    宋亦柏本并不在意,绕过那些人他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又让那个仵作反超,而且对方还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地停下脚步,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公子是和安堂的?”

    宋亦柏站定身子,抱拳行礼,“正是和安堂,刚进城不久,出来随便逛逛。”

    “呵,还真是啊,看你这衣着我猜估计是才叫住公子的·我从衙门出来就听说和安堂回来了,上次你们去祭拜柳大夫,我正好到乡下去了,不然我也一定来上炷香,我家老人当年生病,多亏柳大夫抢救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仵作一脸感慨和感激。

    “大夫本职,应当的。老人家现在身体可好?”

    “还可以,一直照柳大夫的医嘱伺候着,好几年了,再没发病·精神好,胃口也好。”

    “这就好,也是你们晚辈尽心,伺候得好。”

    “主要还是柳大夫医术好,同时也是你们和安堂教得好,教出了一个好弟子,可惜去得早。”

    “是啊,都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仵作四下看看,觉得两人不能站在这街上聊这话题·比了个手势,请宋亦柏边走边聊。

    宋大公子毫不介意,与仵作并肩慢步。

    “我们七步县虽小·胜在来往商旅众多,消息灵通,可柳大夫这案子,三年了,硬是没有一点新消息下来,不知道公子在三江可否听说过什么?”

    “很惭愧,很久没有新消息了,曾经得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这案子因为缺乏追查下去的必要线索被搁置了。”

    “哎·那就是归于悬案了·破案之日遥遥无期。”

    “对了,大叔·和安堂虽是柳大夫的师门,但这案子的来龙去脉我们知道得并不详细·大叔要是不着急回衙门的话,不如我们到茶楼坐坐,大叔给我讲讲当时详情?回去后也好跟和安堂的长辈们讲起。”

    “也好也好,反正衙门也无事,不如我们就去坐坐,我给你讲一讲那个现场,除了当日三江府派人下来调查,公子还是时隔这么久第一个再来问这案子的,我一定把我还记得的都讲给公子听。”

    “有劳大叔了,请大叔带路。”

    仵作带宋亦柏去了附近的茶楼,两人点了一壶茶和两碟瓜子坚果,边饮边聊。

    现场勘查是时任的县太爷去做的,仵作当时第一时间在衙门接收送来的遗体,将遗体分类,主人家和仆人的分开。

    这是很寻常简单的工作,仵作几句话带过这里,来到了他收完全部遗体后也去了一趟现场,各房间的血迹分布,因打斗而散乱的家具,一切他还记得的都说了。

    “听说他们身上的致命伤都是一击毙命?”

    “是的,一击毙命,因为是在睡梦中发生的案子,多数人都被砍在脖子上,有几个被惊醒反抗的,身上多几道轻伤,但致命伤都只有一下。凶手下手狠辣老道,一看就是杀手所为。不知道是什么人花钱买柳大夫一家十余口的性命,真是造孽。”

    “听说柳大夫的密室被洗劫一空,可是后来又发现那些丢失的药品被丢在了这附近的某个地方,并未被带走,好像对方杀人的目的其实不是冲着那些珍贵的药方来的。”

    “这事我们知道,引发了百姓几天的议论,但后来调查又绕回了死胡同,就又慢慢地淡忘了。”

    “一样,我们那时候也以为案子有新线索了,高兴了没几天,一盆冷水,什么都没了。三年了,我还想今年冬至去祭拜一下,尽份心意。”

    “三年是大祭,和安堂有心了,柳大夫一家十七口,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那验尸房都放不下。”

    “一共是十七口吗?”

    “是的,柳大夫夫妻加两个孩子四口人;夫妻俩共有两个丫头两个小厮,小姐和公子各有一个贴身下人,这就六个贴身的;三个徒弟一个老管家四口人,另外还有三个做粗活的杂役,加起来一共十七口人。除了太太小姐外,其他人平时都常见的,丫头们有时会走后门去街上买些针线水粉,街坊们都跟她们说过话的,认得人。”

    “以柳大夫的出身,倒挺朴素。”

    “可不是么,我那天验尸才知道,原来小姐在家里也要操持家务的,手心里有茧子。哎,真是朴素的人家。”

    “茧子?柳家小姐手心里有茧子?她不是有贴身下人么?还用她干什么活?”

    “哎呦,话不是这么说的,每年这个时候,柳大夫的药田收获鲜药,他们全家一起动手制药,要忙活几个月,小姐手心里有茧子有什么奇怪的,而且小姐又孝顺,从她茧子就可看出,小姐帮太太干了不少活,太太都没那么多茧子。”

    宋亦柏觉得这太荒谬了,绝对不可能,他相信全家人一起上阵制药,但他绝不相信小姐居然比太太手上的茧子多,柳家人再朴素,也定然不会让唯一的大小姐去干能生出茧子的粗活,家里不是没男丁,小姐负责监工还差不多。

    心里虽不认同仵作的话,但面上并不显露这种情绪,他认为仵作没骗他的必要,他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现在就这么说给他听。

    而且十七口人这个数字,好像哪里怪怪的。

    仵作没发现宋亦柏分心了,话题转到自己验尸时的情景,时隔三年仍然历历在目,不由得唏嘘不已。

    宋亦柏调整回心思,与仵作一直坐到聊完天,他没有再对后面的话题发表不同看法,但他表示想趁明日走前,再去柳记医馆祭拜一次,不然下次几时能再来都不知道了。

    仵作同意了,让他先去医馆外等着,他回衙门找个捕快来开门,那门上锁链的钥匙一直在衙门手上。

    两人没再耽误时间,即刻结账,仵作跟宋亦柏指点了去柳记医馆的路,他就匆匆回衙门去了。

    宋亦柏边走边整理思绪,他总觉得小姐手心的茧子和死亡人数是这会儿搅得他一阵心神不宁的两个疑点,但可疑在哪里他一时又说不出来

    照着指点来到柳记医馆所在的街,远远地似乎看到顾念和哑姑在前面走,宋亦柏刚张口想唤,就见那两个人影拐了个弯没有了,但那一闪而逝的侧脸倒的确是哑姑,她的同行人自然就是顾念了。

    宋亦柏没去多想顾念二人怎么会来到这里,七步县本来就小,全县各街道都有可逛的街市,他也没追上去,他只是继续来到了柳记医馆的门前,看到门上挂着一个花环,他信步走了上去,取下了花环。

    花环是用新鲜菊花编织的,还是热天才有的夏菊,花盘小,花枝柔软,很适合编花环,宋亦柏随手数了数,一共有十八朵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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