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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茶 黎寨酒


    海南的少数民族主要有黎族和苗族,这两个民族有各自不同的十分浓郁的饮食文化。且说苗家的万花茶,黎寨的山兰酒。

      提起万花茶,人们就会想到苗家人的热情好客。风味独具的万花茶,喝一口,清香沁人心脾,余馨经久不散。

      万花茶早在明代已面世。这种茶的制作复杂,程序繁芜:先将成熟的冬瓜与未老的柚子皮,切成手指大小、形状各异的片片条条,接着在其上加工,雕刻出栩栩如生的虫、鱼、鸟、兽、花草等吉祥图案,有彩蝶飞舞花间,有喜鹊欢聚枝头,“鱼欢秋水”“银树挂果”“百鸟朝凤”“龙凤呈祥”“新荷含苞”“蝶恋牡丹”,奇花异草,飞禽走兽,百态千姿,美不胜收!

      每当秋天到来,天高气爽,体态婀娜的苗家姑娘一个个身着花边褶裙、头缠花帕,围坐在村口高大的榕树下、清溪边,右手捻着小刻刀,左手捏着冬瓜片,精雕细刻着万花茶。此刻,蝴蝶绕帕,蜜蜂缠裙,笑语声声,娇喘吁吁,那才叫个美!

      经过雕镂的万花茶,还要走几道程序,先将之浸泡于稀稀的石花水之中,去掉生涩苦味,再与明矾、青铜一起用文火煮沸返青,使之仍然脆嫩、新鲜。然后把水沥干,添加等量的白糖、桂花香精或少量的蜂蜜细心地搅拌均匀,再反复暴晒,直到透亮若白玉。

      饮用时,抓几片置于杯碗中,用滚开的水冲泡,就成为浓郁香甜、美名远扬的万花茶了。

      用万花茶待客,苗家人有他们的习俗。首次上门的贵客,茶杯中有三片茶;假若是常客,杯中只放两片。饮茶时,杯中置有一枚特制的小汤匙。饮毕,杯子要放在茶盘中原来位置上,或者待女主人来收。

      当小伙子登门求婚,如果姑娘中意,茶杯里奉献给小伙子的,是透明如玉的四片万花茶:两朵“并蒂莲花”,两朵“凤凰齐翔”。倘姑娘没看上,杯中就少了一朵万花茶,仅有三朵,全是些单花独鸟。求爱者知趣,只好悻悻而去。

      万花茶是我国茶文化园中一朵独放的奇葩,是出自苗寨的艺术珍品。苗家姑娘别出心裁,将她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美好人生的追求,毫无保留地溶进了风情万种的万花茶中。

      山兰酒是黎族的“茅台”,称之为“biang”,系采用黎族所居山区的旱糯稻——山兰稻米和黎山特有的植物,用自然发酵的办法制成。

      山兰酒传统的酿造方法颇为独特,制作时,将山兰米蒸熟揉散成粒,用黎山一种植物的叶和米粉制成的“酒饼”碾至粉状掺入其中,然后放置在垫满芭蕉叶的锥形竹筐内,上面也用芭蕉叶封盖。三天后,朝下的竹筐尖部开始往筐下的陶土罐子里滴出浆水,这就是山兰纯液,呈乳白色。待山兰纯液滴净,竹筐内的酒渣还可再用黎族传统工艺进行酿造,酿造出来的酒就是山兰白酒。

      或者装进坛里,一日后取少量冷水沁入并封口,埋到芭蕉树下让其自然成酒,一年后酒呈黄褐色,数载则显红色直至黑色。其时米、糟、叶全然无痕,均化为浆液。

      逢贵客来临或重大节庆,一家开坛举寨飘香。由于酒与糟混在一起,为了不致喝进糟,便用竹管插入坛中,古人诗云:“竹管一吸胜壶觞”,众客齐吸,岂不快哉!

      山兰稻每年三至四月播种,七至八月收获。山兰米含有极为丰富的营养,以稀有树叶制成的酒饼更具独特幽香。山兰酒清醇可口、味美甘甜,还有延年益寿、补气养颜和滋阴补阳的功效。数饮愈伤生肌,消食去滞,常饮驻颜长寿。黎家妇女生孩子之后,都要喝此酒用以滋补养身,去湿防病。近年多次在国际、国内获奖的“山兰玉液”,就是在山兰酒的基础上生产的。

      常饮山兰酒之人,酒一沾唇就能“舔”出存放时间长短,刚酿好的酒甜而微辣,初品之人容易贪杯,我喝山兰酒醉过一次,只知好喝,哪晓得“后劲”厉害,在海南昌江王下黎乡的花梨床板上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曙色临窗。

      (摘自作者著海南出版社《风流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