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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宝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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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对于国家之间来说同样适用。这世上不止有天朝一个国家,自然就会有各种纵横捭阖。郑琰绝想不到狄会主动进攻,狄部不是被她爹玩得挺惨的么?她爹还想拿家当肥羊宰上一把呢,怎么一转眼,鱼肉和刀俎就换了个位置?“青牛部袭三城,掠牛马、粮食、奴婢无算,纵火焚屋。”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这量刑级别已经从拘留上升到劳改了。

    亲,别说不明白了,坐御座上的那一位比还糊涂呢。萧令先的心里,是四夷宾服的,看这些年,他们也是按期遣使朝贡,对天朝的态度也比较恭敬,某些时候某些使臣举止有无礼的地方,也是未经教化的原因,总的来说是相安无事的。至于说时不时的犯一个边,只能算是小规模的摩擦,算不得什么大事,国内还年年有凶杀案呢,常态。

    这怎么就犯边了呢?

    到这个时候,萧令先才发现,他对狄八部的了解也仅限于他们有八部,至于哪一部的头子是谁,他们各自的立场又是怎么样的,他们的风俗、恩怨、历史演变,那就更模糊了。

    鸿胪寺卿李神策不得不给萧令先补上一课,讲完了发源讲习俗。与大多数形成气候的游牧民族一样,由于自然条件等等的原因,狄的位置是北方,逐水草而居,民风彪悍。起源就只有神话,风俗就是强者为尊。数百年前也出现过英主,一度对天朝形成了极大的威胁,不过最终还是被玩残了。

    后来经过休养生息,只要一缓过气来,就要侵略那么一下儿:“屠城掠民,凡是能抢的都抢。”到了先帝的时候,国家也强盛,皇帝也英明,又把他们打趴下了——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他们又卷土重来了。

    萧令先听得很认真,无奈脑子跟不上,李神策的功夫深,狄有哪八部,各自的图腾是什么,王又叫什么,各部有什么能、各什么地方居住……说得头头是道,萧令先根本记不清那么多。这也是之常情,不说这八部了,头一次看《红楼梦》不看图表而能弄得清这里面的物关系的又有几个?

    萧令先努力听了半晌,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回是要真打了,而且据李神策的估计,这一次发难的青牛部出动了很大的力量,这不是小打小闹,是动了真格的。狄部如此沉不住气,一定是内部有了什么变故。

    已经被八部鸟兽名字闹晕了头的萧令先不得不叫了暂停:“卿去把八部狄的情形具本奏来,写得详细些,要研读——狄八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就没有什么消息么?”

    萧令先问得颇为急切,李神策很无语,没那么神的谍报员啊亲。郑靖业接口道:“臣等北边的斥侯也只能打听到一些皮毛,既然有心瞒着,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听的。且草原瀚海等处地域辽阔,信息难通。”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郑靖业玩了家这么多年,已经是神奇了,打听不到消息,那是正常。

    想当初郑琰还梦想让她爹建立一个情报网络呢,这还是自己的祖国,郑靖业还是宰相,最终都没有建立起来,更何况是外国?

    萧令先登基以来,把注意力都放到国内了,对国外是两眼一抹黑,事到如今,现补课也来不及了。朝臣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哪怕跟萧令先作对,也是有克制的,还愿意给萧令先那么一点时间作缓冲,给他一些犯错的机会,如果他上道了,大家也就各退一步了。

    狄则不同,一直糊涂下去最好,方便咱们抢劫。萧令先也没有坐以待毙,一面补课,一面不得不把事情交给专业士去处理:“此事宰相为主,鸿胪襄佐,调精锐御敌,太府、户部保障一应军需。”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皇帝,萧令先对于自己国家的军队还是有初步认识的,点名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耀武军,而点了耀武军附近的定边军前往。

    蒋进贤一直一旁当壁花来着,听萧令先这样讲,方才插了一句:“臣以为,遣定边军固可,也要令耀武军备战。”

    郑靖业看了蒋进贤一眼,很快拿出他的方案来:“正当如此,这一战或许不大,当防备后面是不是还有大战。现臣只担心,狄部恐怕有更大的变故,不得不多做防备。还有,太仆养马,又有,将作那里的军械,都马虎不得。”

    萧令先自己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也挑不出这其中的毛病来,一一应允了。心里抹一把汗,暗暗记下,打仗除了“调兵遣将”、“发放粮草”,还要给配凶器,还要给配交通工具。

    郑靖业犹豫了一下,继续谏言道:“圣,眼下边事尚不知深浅,当今一切事务当以此为重,其他的先缓一缓吧。如果这事只是青牛部发疯,先解边患,其他的再议也不迟。若事态扩大,等也该早作准备,有备则无患。”

    萧令先没有弄明白郑靖业的意思:“这个丞相只管去做,耀武军也好、定边军也好,粮草也罢、甲杖也罢,不必吝啬。”

    还是没听明白呀,郑靖业索性说得明白一些:“臣的意思是,括隐的事情暂缓,各地官员第要务是维稳。”

    “括隐与边患有何相干?”

    “括隐是一件大事,何况是全国一起来做,就算没有边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现边境有事,分不神来。圣知道九边的将领都是什么么?他们家里只要有一两个有隐田而被查出了出来,圣又要深究,只怕他们无心国事。”

    蒋进贤心里狂点头,就是这样啊,让前线卖命,自己后面抄的家,有这么干的么?

    萧令先怒道:“难道他们还有道理了?朕还要受他们辖制?没了他们,国家就再找不出守法的将军来了?”

    郑靖业心说,真二!这话要是爹说的,二话不说就照着执行,,悬啊!“圣想临阵换将?”临阵换将还能打赢战争的案例不是没有,这样高难度的技巧不是能够做得出来的啊。

    萧令先斩钉截铁地道:“攘外必先安内。”

    郑靖业问道:“圣知道领兵之将里有哪些是守法的,又有哪些是违法的?撤换掉违法之,还需有替换,有什么选?”

    萧令先鼓起勇气道:“不过一青牛部而已,就已经当成八部齐来了,丞相未免想得太多了。括隐之令绝不可废!”废了他的威信就更要被踩到脚底了,见郑靖业面无表情,萧令先又添了一句,“顶多平定边患之前,朕不再催问就是了,这些,不催,他们就给拖。”

    郑靖业假笑一声:“如此,臣这便下去分拨。”

    萧令先已经很努力了,他没有再催逼地方官员一定要今天把规定的隐田任务给完全。郑靖业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写了个括隐计划,今天只要求大家完成萧令先给的任务的百分之十。萧令先忍着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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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物资到员,郑靖业都是早有准备的,马匹、粮草、军械、民伕……从哪里调拨,又如何派发,都是模拟过好多遍的。唯一遗憾的是,他把张亮他爹张进书调到了威远军里,离青牛部袭城之地隔了两个营盘,便宜了定远军。就是耀武军,也比威远军离青牛部近。

    运气不好,暂时没有军功。郑靖业还是写了道手令给张进书:青牛部又没有得疯牛病,不会无缘无故跟打了鸡血似地动手,一定有内情,去查一查,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可以去绑架一下青牛部的,抓来问一问嘛。

    他自己又召开了郑党内部会议,专门讨论此事。林季兴对郑靖业如此慎重非常不解:“一青牛部而已,相公为何如此重视?眼下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劝谏圣么?”

    回来他的是于元济,谈到军事,座的没有比于元济更专业了,尤其他边塞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事儿里里外外透着蹊跷,也经过狄犯边,就没有敢这样凶狠的,物反常即为妖。”

    此言一出,众都低头沉思,他们来之前也都想过这件事情,每当有这种事情,就是开了个草原副本,对于朝臣来就是送经验、送装备、送声望,借机捞些政治资本是应有之意。现看满不是那么一回事,一个个先把以前的心思按下,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李幼嘉低头想了一会儿,对郑靖业道:“相公,圣是什么意思?”

    “圣对狄知之不详,对军事也不甚了解。别说他了,亦算不得知兵啊!”

    “只要圣不要强所难,这就不是一件大事,”李幼嘉劝解道,“若诚如金吾所言,这括隐的事儿就要缓一缓了。”

    郑靖业道:“岂不知这个道理?今日亦是如此对圣说,圣却是不肯松口的。只说,战事结束之前,他不催逼而已。”

    林季兴慢腾腾地换了个坐姿:“圣当然不能松口,一松口,众就都以为他好欺了。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呢?”

    众心里跟着一起嘲笑了萧令先一回,脸上却是一副忧国忧民之状。

    池脩之默默地坐着,冷不丁地道:“记得定远军是先帝时新置,至今不到三十年,圣登位之初厚赏边军,定远军、靖边二军所得最厚。一战而胜,圣挟战胜之威,隐,是必然要再接着括的。”

    场的也都不算是什么好,给挖坑、背后下黑手、套麻袋的事情也没少做,听了池脩之的话却都不免蛋疼菊紧,一副便秘的表情。李幼嘉郑重地向郑靖业建议:“张进书威远军,离狄也很近,当此危难之时,他也当报效国家才是。”抢功劳抢功劳去~

    于元济也一脸期待地看着郑靖业:“久边塞,亦知兵事,国家用得到,”泰山样地捶胸,“义不容辞!”

    郑靖业点头道:“知道了。”

    说话间,郑家仆役来报:“鸿胪、邺侯来访。”

    郑靖业笑谓众:“看来大家都很热心国事呢。”

    众会心一笑,关心个P的国事,都想着什么讲条件,从这事里捞好处吧?

    李幼嘉道:“相公有贵客至,等不便久留。”领头辞去。郑家仆役引着他们走了另一条小道错开了李神策与邺侯。

    郑靖业这里开小会,世家那里肯定也少不了开个会什么的。李神策是全程参与了萧令先的御前会议的,资料是第一手的,回家找了几个比较靠谱的亲一商量,得出了与池脩之一样的结论:要是让萧令先借着这一回军事上的胜利再来打压世家,真要没活路了。

    蒋氏亦然。

    与此同时,李神策还派通知了叶广学:圣一点也没打算停下括隐的事,还有,圣点的是定远军而不是耀武军。

    李神策与邺侯就是两家的代表,他们是来与郑靖业寻常合作的。郑靖业早就抛出了橄榄枝,不然他为什么把傅宗铨扔到耀武军里了呢?

    三的谈话外都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却是双方都满意的。

    不能让萧令先借着草原副本升级!这是各方的共同立场,现他就已经很嚣张了,这要再有个胜仗,还有别活路吗?坑爹的是他还是个间歇性的精神病患,经常不靠谱!

    到了这个地步,彼此之间已经被逼出了默契,这个皇帝就是不废也要把他弄残了。先架空了他再说!

    两三天后,叶广学也向郑靖业表达了相似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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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大多数来说,对于狄犯边的义愤只是停留抽相的层面上,大多数的国民连狄长什么样儿都说不清楚,对于狄的认识比萧令先还要少得多。尤其是女们,京城的女们提到狄,大多会说:“那里的皮毛好。”再说到犯边什么的,就更抽象了:“不就是时不时地犯个边,又被打退?”

    哪怕是像郑琰这样的父亲培养她,丈夫不限制她,她对狄的了解也没有深刻到能张口说出狄部的形势来。狄部的事情,她是听池脩之说的,说话的时候她正捏着女儿的小胖手,检查她的指甲,小孩子的指甲薄而锋利,很容易挠伤自己的小嫩皮肤。

    “朝中有大事发生么?这样忙。”

    “要打仗了。”

    “嗯?跟谁?”

    “北边,狄。青牛部像是发了疯,圣震怒。”

    池脩之现忙得厉害,太府掌天下库藏,虽有户部,许多战争中要用的物资还是要经太府之手。又有,一旦有了战事,太府还要兼顾物价,不能因为战争而使国内物价飞涨,增加不安定因素。一直充当橡皮图章的萧文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履行职责。

    郑琰小心地放下女儿的手,食指却被小孩子抓着玩:“很严重么?”

    杀放火抢东西,怎么不严重?“是。这事透着奇怪,”伸手摸摸宝宝柔软的胎发,“恐怕狄部之内有什么变故,究竟是什么现还说不上,们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了,就当狄会八部联合,大举进犯。”

    郑琰笑道:“还不至于罢?要是八部联合,那就好对付,又不是连成一体了……”

    夫妻二面面相觑,齐声道:“没那么巧吧?”

    郑琰对狄是不熟悉,虽然她穿越之前的那个时空也有北狄这种说法。但是,她至少历史课本上读到过许多次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之间的侵略与反侵略的斗争。农耕民族固然有“开疆拓土”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情况下,还是游牧民族由于种种原因抢夺、侵略农耕民族。

    可以说,只要游牧民族兴起了,伴随而来的必然就是农耕民族的被侵略。游牧比农耕还要“靠天吃饭”,老天爷一个不小心把今年的雪下大了,那就要去抢上一抢。只要某一个游牧民族有了一个核心,形成了一个比较统一的整体,农耕民族就等着被抢吧。

    历史经验表明,对于绝大多数来说,每每一个游牧民族兴起的时候,绝不是开启了一个“送经验、送装备、送声望”的草原副本,而是来了一道催命符。甭管出了多少英雄,都掩饰不了国土曾经被侵、百姓饱受摧残的事实。

    农耕民族的拓张还要带一点温情的面纱,什么教化啊、什么抚其首领啊、什么安置其民啊,到了游牧民族那里,多半以屠杀抢劫开始,以压迫相继,打完了才想起顺个毛。等他们想起顺毛的时候,都死了几百万了好吗?

    池脩之道:“极有可能,没有倚恃光凭着青牛部一部之力,他们怎么敢?现顶好是青牛部出了个疯子,才来招惹。要真是八部一统了……”边乱起矣!内里还有萧令先这个猪队长,这日子没法过了。

    “咱们明天去跟阿爹说说?”

    池脩之苦笑一声:“原是盼着能这事上头有所建树的,现看来,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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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郑琰抱着女儿回娘家,娘家都不是头一回见到小婴儿了,还是稀罕得不得了。这小丫头真是采着爹娘的优点长的,一经展示,就被抢着要抱。最后杜氏以彪悍的战力PK掉所有对手,包括孩子她娘,把外孙女儿给抢到手。一边晃着孩子,一边得意地问郑琰:“到底给她起了个能听的名字没有啊?”

    郑琰语塞,宝宝这个名字难道不能听吗?“长安想了这有一年多了,还是没起出个大名儿来。”

    杜氏很坚定地道:“要不先给她起个小名儿吧。”虽然有那么一个语气助词,却用的是肯定句式。

    郑琰不得不颤巍巍地问:“您想让她叫什么?”不得不先问一下,据说这位亲娘大,自己小时候给起的小名儿叫二丫。后来是孩子她爹看不下去了,早早地给起了个大名叫郑琰,这才避免了土鳖的闺女过于乡土。

    杜氏道:“就j□j华吧,”杜氏觉得这名儿起得好,比较得意地问大家,“们说呢?”

    赵氏等都觉得还不错,古起名字,完全没有现代小资那么讲究。郑琰傻眼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也只是比二丫好上了那么一丁点,只有一丁点而已!什么春夏秋冬的,那不都是坑爹的丫环名儿么?

    杜氏皱一皱眉头,不得不说,这个小女儿就是事儿挺多的:“不喜欢?那要不就叫丽华?”

    窝勒个去!还不如春华呢?郑琰膝盖一软,差点就给她跪了!“还是j□j华吧。”回去就掐着池脩之的脖子让他给起名儿,他不起,她自己起!

    宝宝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杜氏一口一个“小春华”,听到郑琰耳朵里就像喊“小春花儿”,那叫一个憋屈。赵氏笑道:“总想生个闺女,总不如愿,如今可好了,有了外甥女儿,也算有些安慰了。”拿食指点着小婴儿的嫩脸颊。

    郑家就缺小姑娘,一堆女围着个小丫头打转,换尿布都不用乳母的。

    杜氏因为阿宣照顾小春华照顾得妥贴,甚至把手一挥,把阿宣两口子长期外派到了郑琰那里。这件事情上,阿成还是乐见其成的,阿宣与郑琰熟识,到了郑琰那里,儿子、儿媳都吃不了亏。再者,池氏夫妇将来前程也不会差了,到哪里伺候不是伺候呢?

    由于带来了宝宝,郑家的曾孙辈也被抱了来,小豆丁里已经有几个能走路能说话了。做为姑祖母,郑琰表示听到豆丁们被教导着喊她家牙都没长的闺女“姨母”她的鸭梨很大。

    一片欢腾之中,李莞娘的神色就有些落寞了。郑琰看眼里,再看女儿一时半会儿是抢不回来了,拉着李莞娘到外面说话,说的自然也是这生育的话题。

    李莞娘打起精神道:“您放心,没事儿,也算看得开了。再等等,再等等,再过二年要是还没有……”不行,她还是说不出来让丈夫纳妾的话。

    郑琰道:“跟四郎好好说,们侄子、堂侄一大堆。”过继也行的。如果郑德良不乐意,非要自己生,这个……郑琰还真不好强制。

    郑琰打住话头,又把开解徐莹的话跟李莞娘说了几句,什么不要太紧张了一类,又有注意饮食等等。李莞娘用心听着,又道:“活了二十年,也就这么一件不如意的事情,比旁已经好得太多啦,姑母也不用为担心的。”说着咧嘴一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郑琰揽着她的肩:“外头还凉,进去罢。”

    这一天总的来说还是过得不错的,郑府的女眷们对于狄入侵这件事情,基本上没什么概念,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丝毫不见紧张。

    傍晚,郑靖业携子婿等归来,杜氏迫不及待地向孩子的外祖父、父亲、舅舅、表兄们宣布了小女娃的名字。郑靖业一捋须:“这名字不错。”池脩之居然也很狗腿地道:“名字很好。”郑琰都要囧裂了。

    待吃过饭,郑靖业不免又开一小小的家庭核心会议。郑琰充分体会到了什么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闺女往杜氏那里一放,她就能蹿进郑靖业的书房聊天。郑靖业对这样的女儿也有些无语:“来吧,又想说什么?”

    “盐、铁、粮、茶。”

    郑靖业咧嘴看着池脩之:“还真让她说着了。”

    池脩之解释道:“阿爹已经奏请圣了,事情弄明白之前,关榷场,停互市。不许商往外贩运盐、铁、粮、茶四样。”

    啧,弄了半天,家早想到了,郑琰有些懊丧,又想,要是连战略物资管制都想不到,她爹这丞相也就白干了。战争是双方的事情,既然她爹有准备了,这一仗就不会太艰难。她现,还是想一想,怎么给女儿弄一个她觉得好听的名字吧。

    扳扳指头,郑琰决定去找她先生,如果顾益纯同意给孩子另换个好听的正式的名字,想必她爹一定会很狗腿地赞成,而池脩之肯定会同意的。

    打定主意,郑琰第二天就跑到了庆林大长公主府里去,庆林大长公主居然不家,顾益纯个老宅男正家里努力纠正顾宽的用词。郑琰的到来解放了顾宽,欢呼一声:“阿姐~”

    郑琰雷达一开,很快地截口道:“阿宽累不累?累了就去找哥玩儿,看看他养的那只八哥还不。”

    顾宽急于摆脱顾益纯的魔爪,得了台阶就下,奔去找顾宁:“哥~想~”

    顾益纯带过无数的师弟,也教过许多徒弟,全加起来也没有顾宽难搞定,顾宽跑掉了,他居然长出一口气,颇有一种解脱的感觉。郑琰看得发笑:“阿宽用词是别致了一点儿,却没有用得离谱过,听的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益纯摇摇头:“估计是像他舅家那些。”

    郑琰喷笑出声:“可千万别让师母听到了。”

    “她去宫里了,别告诉她啊。”

    “行啊!那您帮个忙。”

    “如今还有自己办不了的事?”

    “们家宝宝,阿娘给取了个小名儿,想给她取个大名儿,长安想了一年多也没想出个合适的,他们现又忙。您给起吧~”

    顾益纯很认真地道:“也想过给大娘想名,只是还没定。娘给她取了个什么名儿?”

    郑琰抽抽嘴角:“j□j华。”

    出乎意料地,顾益纯严肃地道:“这个名字很好,生发而繁盛,做大名也做得了。”

    郑琰很崩溃,就求了这么个大名回来。好吧,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是它了。母亲起的名字不能反驳,老师给定的名字,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替换掉,郑琰的长女正式挂了个“池春华”的铭牌。

    顾益纯解决了一件事情,心情大好,开始关心起郑琰来了:“爹和长安近来都忙吧?”

    “嗯,为着狄的事儿,不是什么难事儿,他们都知道怎么应对呢。”

    “如此便好,知道括隐的事情么?”

    “嗯,暂缓了。”

    “括隐是好事,只是圣太急了。对了,京中宗室渐多,有许多四处钻营的,圣对亲戚总是照顾的,有个数。”

    “师母这里没少被打扰吧?

    “这才知道,萧氏族之多,不亚于任一世家。”

    两东拉西扯着些八卦,互相交换一些情报,都挺无聊的。恰这时,宫中来使:“娘子宣韩国夫进宫呢,小们去了夫府上,府上说夫到了这里,真怕跟您走岔了道儿。”

    郑琰道:“都把绕晕了,究竟是什么事?这笑逐颜开的,是有好消息?”

    “正是!娘子有孕了,想见夫,大长公主正昭仁殿里照顾呢。”

    郑琰还没说什么,顾益纯已经以手加额:“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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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琰匆忙与宫使一起入宫,还没到昭仁殿,就已经感受到了热烈的气氛。昭仁殿里,庆林大长公主之外,徐莹的母亲郡主也来了,连江阴大长公主这样的大长辈都到了,一屋子的女欢乐和谐得一塌糊涂。

    郑琰进屋差点没闪瞎眼,她越看越觉得徐莹整个都发光。也为徐莹高兴,开心地道:“恭喜。”

    徐莹不好意思地道:“刚刚才诊出来,们也别太激动了。”

    明明比别都激动好吗?别以为看不出来的手都抖了!郑琰也不拆穿她,挨着庆林大长公主坐了:“去寻师母没遇着,原来您到这里来了。”

    徐莹笑道:“姑母是的福星呢。”原来,庆林大长公主躬逢其会,被徐莹觉得此有福气。江阴大长公主道:“嗯,她是命里带福的,是个有后福的,”十分欣慰的样子,“看见这样,也就放心啦。”

    徐莹道:“是不孝,让您担心了。”

    祖孙俩诉了一番亲情,徐莹几乎要掉下泪来,庆林大长公主又劝:“别哭别哭,这是喜事,这时候哭,尤其伤眼睛,对孩子也不好。”

    徐莹渐渐收泪,擦擦眼角:“今天却是有事相托的。”

    郑琰眨眨眼:“什么事?”

    “如今有了身子,诸事不便,”主要是想安心养胎,“想托姑母与阿琰一些事务,”就是自己休息了,也不把内外命妇的事情交给别,“姑母是长辈,阿琰是女侍中,名正言顺。且宫中位份高者为婕妤,她又有儿子要照看,其余等品级又低了。”

    庆林大长公主道:“娘子正位中宫,万事还是要自己拿主意,们多来走动走动倒是可以的。否则,有些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

    徐莹痛快地拍板:“如此,多谢姑母啦。”

    庆林大长公主也很痛快地道:“都是应该做的,有什么谢不谢的呢?”江阴大长公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口气很是轻快:“这样就好了啦,也能安心养胎,交给她们也能放心。天气渐渐热了,也不要用太多的凉物。”

    歪楼到了孕妇经上面。

    皇后有孕是件大好事,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虽然没有刻意宣传,已经有许多知道了。因后宫们都掖庭,徐莹管得又严厉,消息过去的时候就稍晚了一些,徐少君等被这消息砸懵完了,收拾收拾过来道贺的时候,萧令先已经到了。

    彼时郑琰已经离了昭仁殿,路过大正宫工作区的时候停了一小会儿,抓了一把钱让个小宦官去把池脩之叫来“偶遇”一下,顺便传递了消息。出大正宫门的时候又遇到了郭靖,郭靖认得郑琰的车,因是亲戚,特意打了声招呼。

    郑琰于车内回话,又顺便告诉了他:“快去等着,兴许圣一时开心叫升官发财。”她一路就这么拖拖拉拉,中途还派往娘家递了一回消息,不消多么会儿,半个京城就传开了。

    这时萧令先正昭仁殿里当着小妾的面夸老婆:“这孩子真是福星,今天收到的消息,青牛部战败,惧天威遁逃了!”徐莹笑遂颜开,谁不喜欢听吉祥话呢?眼风扫过眼色各异的后宫诸,徐莹得体地答道:“是圣英明,将士用命。”

    “都一样,都一样的。”萧令先乐哈哈,他是得意的。一旦有了嫡子,意义就不一样。而战争的胜利,似乎更证明了他是天命所归,他的威信也能增加,以后对内推行改革,就会更顺利。

    “一战而定,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萧令先描绘着美好前景,全然没有留意到徐莹眼中的异色。当一个属性为不靠谱的说以后会越来越好,不管信不信,反正徐莹是不信的。

    如果郑靖业这里,他会告诉萧令先,别做梦了,狄部里一个变态眼瞅就要吞并八部一统全族,跟干仗了。

    如果郑琰这里,一定会告诉萧令先,有梦想是好的,不过还是要活得清醒一点。

    一战而定?快别天真了,就是先帝,也前前后后打了五六年的仗,还亲征过。这还是狄部分裂的情况下。

    遇上一个有核心的、比较统一的游牧政权,打十年能基本安定,那算走了狗屎运,打个二、三十年都是平常。遇上北方有雄主,对峙上几十年也不稀奇。头疼的日子还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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