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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说媒


         刘学光

       提起说媒,我可算“资深”,因为,我在上小学二年级时就说了一会媒,促成了一段好姻缘呢。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那时我上小学二年级。一个初秋的星期天,我大舅上城赶集路过我家。大舅跟母亲说:“你大侄女也老大小了,看这村有没有好小伙给找个婆家。这村离城里近,条件好。”母亲低头寻思了一会儿,仔细把村中好小伙像过筛子一样给过了个遍。不是岁数相差,就是条件不好,不是人长得不好,就是人品孬,物色了半天,也没选择出一个合适人选。这时我在一边随便一说:“那个在菜园里干的大进哥不是挺好的嘛!”母亲眉头一皱说:”对呀!那小伙长得不错,人品也好,可就是没爹没娘(父母早亡),弟兄三个,家里太穷了。“我拉着大舅的手一蹦一跳地说:”大舅,那小伙长得可俊了,我大表姐肯定能喜欢。“大舅笑着瞅着母亲。母亲也笑着说:”可就是他家里穷点,不知大侄女嫌不嫌弃,如果不嫌弃他家穷,可以先看看人,接触一下。“大舅说:”人品好就行,有人就有财嘛!“

        不几天后,母亲领着大表姐来到了村中的菜园,装着买菜的样子,其实是让表姐偷偷地看人。那大进哥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当他热情地跟母亲打招呼,说话彬彬有礼的气质被表姐一打眼就相中了。

       后来,那位大进哥就成了我的表姐夫。在改革开放后,他凭着勤劳和智慧,不几年就和表姐在城里做起了生意。由于表姐夫做生意讲诚信,服务周到,表姐态度和气,买卖做得红红火火,几年工夫就在城里买上了大楼房,开上了小轿车。现如今,表姐已经是儿孙满堂,也进入了老年。但每当提起这段好姻缘,我就会把与表姐夫在菜园的一段难忘的旧事说道起来。

        那年夏天,放暑假的我和小伙伴提着小篮去剜菜、拔猪草。一天中午,日头火辣辣的毒,我和小伙伴大勇、大鸣、大飞,来到了村里的菜园,当看到一根根鲜嫩带刺的黄瓜和粉嘟嘟的西红柿时,我们个个馋得直流口水。这时,大勇猫着腰就钻到黄瓜架下,我们几个在给他望风。他刚要下手摘,就看到大进哥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我们刚要撒腿跑,大进哥声音温和地把我们叫住,领着我们到菜园小屋里用秤称了8根黄瓜,一人两根,让我们吃。我们拿了黄瓜拔腿就跑了。后来知道,大进哥付的钱。就这样,我对大进哥留下了美好印象。要不怎么跟母亲说了他那么一堆好话,要不这么一对美满的好姻缘可就打灯笼也找不到了。

             前些日子,国庆假期我回老家。一天大清早6点,表姐就敲门,我开门看到她端着一盆冒着热气刚出锅的炖芋头和棒子玉米。她告诉母亲说:早晨您们就不用做饭了。话语实在真诚。没说几句话,她就走了,说要上山秋收。我知道,大表姐很勤劳很能干。这一盆芋头菜,她得起早刮皮、再烧炖出来,需要多少时间啊!我被感动得心情激动。

            母亲说:你大表姐对我真是不错啊!经常做好饭来送给我。还把她亲手种的棉花纺弹出来,给我缝制了一床厚厚的大棉被呢!不管她种的什么东西,都是给我先送来品尝。不是闺女胜似闺女啊!母亲自豪地说。

            大表姐厚道朴实,不善言辞,对母亲当初的牵线之恩,一直报答如初。孝敬老人,是做儿女的本分天职。但作为亲戚的表姐,多年如一日,不忘初心,厚德如一,对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照,让人起敬。对了,还有大姐夫,也是大表姐的支持者。看来,母亲真是没有看走眼啊!人品,真是杠杠的。

              秋夜凉了,窗外的风呼呼作响。我难以入眠,想着,当初的一件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真是小事见精神啊!如果当年大进哥不那样做,而是把我们臭骂一顿,结果又会是什么呢?我在心里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大表姐多少年如一日,报答母亲的恩情,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淡化,也是我所感慨的。

             “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好事”。大表姐做到了,而且做得自然而然,风雨无阻;做得朴实如山,雷打不动。其实,这也是一种精神,一种做人的原则,我很崇尚!有的人龙头蛇尾,一阵风过,就判若两人,不值得说道。

            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我的思绪翻腾,想着时间是检验人品的最好方法。看来,母亲甄别人品的水平不低,我判断人品的能力也很强吧!哈哈!其实人品是最难下定义的,那需要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证明的啊!

             儿时做得这桩媒,时常让我感慨。让我从岁月的时光里,寻找一些值得回味的东西,包括一个人的初心和本质,还有风雨和苦难。但这些东西,是否是做人得根本呢?我没有找到答案。但是,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时光也不会倒流,留下的让你回忆的,总是与人有关的事。

            我坚信:人生充满阳光,未来就会呈现力量;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好人一生,一定会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