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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溟河·盗取冥王星117

    指甲的尖端距离恺撒的眼球只有三厘米,她右手陷入在泣血圣母的右胸口,左手抓着泣血圣母的指甲,虽然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但是也让自己无形中陷入了别动的状态。

    腰间绑着的止血布条松了一些,原先能够通过止血布条的束缚勉强止血的伤口,又开始在渗血,恺撒的左肩本就中了一弹,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因此,左手的力气也减小了许多,虽然是抵抗住了泣血圣母的攻击,但一时间却没有办法将泣血圣母的攻势打开。

    “滴答……滴答……”

    泣血圣母的血泪,顺着它的脸庞,不断滑落,滴落在恺撒的衣襟上,看着猎物负隅抵抗的模样,泣血圣母似乎更加悲伤了,它的眼窝深深凹陷着,并俯视着恺撒,凑近了她,似乎想看清楚她的想法,想看清楚她为何不愿意接受死亡,想看清楚她究竟在奋力挣扎着些什么。

    “……”

    恺撒咬紧了下唇,握着泣血圣母指甲的左手,有点儿颤抖,她往后退了退脑袋,尽量与指甲的尖端拉开了一点距离。

    泣血圣母的血泪腥臭着,嗅着就像是腐烂的鱼肉,混合着人血的味道,博物馆红色的警报灯微微照亮了它头上披着的黑色头巾,那滴落在白色裙摆上的血液,看起来颜色更深了几分。

    “你在难过吗。”

    “……”

    “你在悲伤吗。”

    “……”

    “你,有什么可悲伤的。”恺撒看着泣血圣母,眯起了眼睛,“你没有经历过绝望,没有经历过背叛,没有经历过被所有人围追堵截,没有经历过与所有人为敌,你,有什么可悲伤的?”

    泣血圣母像是听懂了恺撒的话,它原先一步步逼迫恺撒的动作,似乎停顿了几秒。

    俯下身,看着恺撒。

    恺撒嗅着泣血圣母身上的血腥味,冷冷一哼。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怜悯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因为那些人,本就该死。”

    恺撒话音刚落,左手一用力,直接将泣血圣母左手的指甲硬生生掰断,指甲的断处插入了恺撒的手掌心,那顾不上疼痛,直接握着指甲的断处,将尖端对准了泣血圣母的眼睛。

    “Chua——”

    那锋利的尖端插入了泣血圣母的眼眶,直接穿透了它的脑袋。

    “——”

    泣血圣母后仰着,它张大了的嘴巴,直接将嘴部的皮肤撕裂开,血液从它撕裂开的嘴角喷涌而出,眼眶的血不再流出,相反的是,流出的,是它黑色的脑脊液,它往后退了几步,恺撒的右手在泣血圣母后退的时候,被松开了,恺撒收回了仍旧握着刀刃的右手,看着泣血圣母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白色的指甲,仍旧插在泣血圣母的脑袋上。

    它死在了自己的武器之下。

    就像某些人,会死在自己的怜悯之下。

    那是它给予敌人的怜悯,也是敌人用来杀死它的武器。

    【泣血圣母】

    【杀灭成功】

    “……”

    恺撒低下头,看着一阵灼烧痛感的右手,她右手的皮肤被泣血圣母带着腐蚀性的体液给腐蚀了,就像是沾染到了硫酸,皮肤的表皮已经发黑,并且带着黄色的浓水,手中的刀刃也被腐蚀了,残缺不全的刀刃,几乎只剩下了刀柄前面的尖端,如果恺撒的手在泣血圣母的体内多停留一段时间,那么她的右手将完全被腐蚀掉。

    恺撒用力一甩,甩掉了右手上沾染着的腐蚀性液体以及右手的血水,被腐蚀性液体侵蚀到的右手肌肉微微颤抖着,这是肌束本能的收缩反应。

    恺撒丢掉了手中残破的刀刃,突然她听见身后的迷宫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锵喨。”

    就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恺撒警惕地转过身,她沉默了三秒之后,无所畏惧地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哒。哒。哒……”

    她还记得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杀死亚瑟,拿到亚瑟身上的“冥王星”碎钻。

    现在,已经解决了泣血圣母,就是她做正经事的时候了。

    恺撒一步步绕过了薄墙,走过了转角,便看到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个东西是长弧形的,灰色的刀柄前,是锋利的刀刃,刀刃闪烁着寒光,弧度,就仿佛一弯新月,只不过,这一弯新月,还沾染着鲜血,

    ——那是她从山羊娃娃中,得到的刀刃。

    原本用它穿透了亚瑟的肩膀,刺伤了亚瑟,但是匆忙中,亚瑟拔出了那刀刃,并逃离了博物馆一楼展览厅,恺撒也没有再将它捡回来。

    但是为什么现在……

    这把刀,会出现在这里呢?

    恺撒皱起眉头,看着被丢弃在地上的刀刃,她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亚瑟的确是将刀从肩头拔了出来,并丢在了地上。

    那为什么……

    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让恺撒没有太多心思去思考那些问题,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了,最后一把刀,也在与泣血圣母对抗的时候被泣血圣母体内的腐蚀性酸液腐蚀殆尽,既然平白无故多了一把刀,那么,就是有用的工具。

    恺撒往前走了几步,俯身,拾起了那把刀。

    就在她拿到那把刀的时候,她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双脚。

    恺撒一愣,视线,顺着那双脚往上看去,发现,那是一个带着银狼头罩的【猎人】!

    第三声警报已经响起,不仅仅是攻击型生物,【猎人】,自然而然也开始在游戏中出现。

    恺撒心下一惊,忙往后退了一步,与【银狼猎人】拉开的距离,半蹲在地上,保持着警戒中的姿势,手中刀转过了一个角度后,被娴熟地握着,尖锐的刀刃,正对着【银狼猎人】,似乎在冷冷地警告他,不要靠近。

    “……游戏玩家不被允许攻击【猎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游戏规则是这样设定的吧。”

    【银狼猎人】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听起来特别阴森,展览厅红色的灯光照在【银狼猎人】的身上,他那头罩上银白色的毛发,似乎也染上了红色的灯光,透过头罩的眼孔,恺撒发现,那是一个有着灰白色眼眸的人。

    她对这双眼眸,以及眼前的这个人,有点印象。

    “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别紧张,恺撒大帝——我听说他们都是这么称呼你的,今日一看,你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够杀灭一只等级为V-级的攻击型生物,果然厉害。”

    【银狼猎人】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他看出恺撒此刻眼眸中带着冰冷的敌意,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狼,弓着身子、低着头,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脆弱的咽喉。

    那双眼睛里的,只有敌意,没有丝毫的恐惧。

    这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

    任何时候,都不会服软、服输,跪地求饶这几个字,似乎在她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我也不会任由你杀死。”恺撒握着刀刃,盯着【银狼猎人】。

    【银狼猎人】双手插在口袋中,似乎并没有要攻击恺撒的意思,相反,像是对恺撒的话十分感兴趣。

    “我如果真的要杀你,为什么要把这把刀还给你呢?”

    “这把刀是你拿过来的?”恺撒低头瞥了一眼手中握着的刀。

    “不然呢?难道是平白无故自己飞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力的界限,在哪里。”

    【银狼猎人】低沉的声音,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恺撒狐疑地眯起眼睛,似乎不是很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不想死,那么就没有人能够真正杀死你】。”

    【银狼猎人】说出这句话时,微微抬起头看向了远处,似乎并不是在对恺撒说,而是对恺撒身上另一个人的“影子”所说的。

    “没有人……能够真正杀死我?”恺撒重复着这句话,不是很能够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是啊,我一直都记着这句话,所以,在她死后,我也一直在寻找……我相信她没有死,至少,没有‘真正的死去’。”

    “……”

    “一直到我在【溟河系统】中看到了你,我就知道,她当时告诉我的这句话,是正确的。”

    【银狼猎人】放轻了声音,喃喃。

    “你说的人,是谁?”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但,应该是你最熟悉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现在不懂没关系,总有一天,一切真相都会水落石出的。恺撒大帝,当你知道自己背后的故事时,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今日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银狼猎人】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保重,至少,不要就这么轻易葬身在此处。”

    【银狼猎人】话音刚落,他警惕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恺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身后的那些薄墙上挂着的油画中,有两三只泣血圣母正从油画中钻了出来。

    她的耳麦,又传来了熟悉的提示音——

    【警告】

    【警告】

    【前方出现攻击型生物】

    【生物名称:泣血圣母】

    【目标位置:三米】

    【生物等级:V-】

    恺撒一咬牙,目露凶光。

    【银狼猎人】转身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并对着正在陆续钻出油画的泣血圣母开了几枪。

    “砰砰砰——”

    这枪声惊动了博物馆的安宁。

    那些子弹打在了泣血圣母身上,打出了一个个弹孔,在子弹打中泣血圣母的时候,它们身上炸开了一朵朵血花,但接着,那子弹像是被泣血圣母吞没了一样,又被重新吸收入了泣血圣母的体内,它们虽然缓慢,但却逐渐钻出了油画,朝着恺撒这边而来。

    【银狼猎人】回头看了一眼恺撒:“快走。”

    “但是你……”

    “攻击型生物不会攻击【猎人】,你快走。”

    【银狼猎人】说完,又对着泣血圣母们连发数枪,但那些可怕的生物,却好似对子弹免疫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恺撒敏捷地起身,握着刀朝着薄墙迷宫的另一侧跑去。

    身后,【银狼猎人】的枪声,仍在耳畔。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顾及他人,腹部的伤口随着她的活动,被牵拉着,她不得不用左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半弓着身体,好让自己能够保持跑动。

    这一夜,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漫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