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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页

    这些尸体活动如常人,且一个两个还功夫不弱,待得行尸欺至跟前,花莲几人才察觉,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他们三人是躲在树上,那些行尸直直略过他们,也并不多管,这才躲过一劫。

    那巫常左右躲闪,却全未将注意力放在与剑漠北的较量上,眼见行尸已到,他笑道:“解老爷子,久仰大名,这一次你老来名剑山庄真是意外。我准备了一份厚礼,转为拜访你,本来没打算现在拿出来,但既然你来了,那便再好也不过!”

    林中行尸一齐攻出,众人虽早有准备,见到这些尸体却也吃了一惊,然而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惊骇,仍是从容面对。

    君临一剑将一行尸斩首,那无首的尸体兀自动作,君临皱眉道:“这分明是尸体,怎还如活人一般行动。”

    解千愁正待出手,一只行尸拦在他面前。

    这行尸一身黑色长衫,腰间挂着葫芦,手上握着一只长棍,发髻斑白,除了一身皮肤淡紫,已无气息,是个死人外,倒是个形容潇洒的。

    解千愁浑身震颤,双眸蓦然鲜红,叫道:“老,老鬼……”

    这只行尸正是他以为身死多年,不见尸骨的挚友,酒鬼决明子。

    挚友当前,物是人非。那行尸哪里认得前边的是什么人,他只知杀戮,长棍一转,朝解千愁当胸点来。

    解千愁抚掌一撩,竟觉得他这棍中劲力非常,被其震退三步。倏见亲友,却是这般情形,哪里有心抗敌,他心痛难当,勃然大怒,朝巫常道:“你使得什么妖法!使得什么妖法!”

    已有行尸将剑漠北困住。巫常在一侧悠然观战,他桀桀发笑:“这份厚礼,老爷子喜不喜欢!”

    解千愁长啸一声,啸声直透九霄,凄悲无限。

    这些年酒鬼音讯全无,他虽心怀侥幸,心中也明了酒鬼是凶多吉少,待得如今瞧他这般模样,心神大震。他不知酒鬼发生了何事,只当是遭了巫常迫害,直将巫常恨透骨髓:“你不得好死!”

    解千愁要取他性命,奈何决明子尸身在前阻挡。他知这已不是他挚友,但音容犹在,解千愁自来重情重义,哪里下得去手,越打越悲愤,一时也无法可施。

    云惘然见巫常在此处这般肆意嚣张,怒火大炙,也经不住发声一啸,声震寰宇,震开身侧两具行尸,便朝巫常攻去。

    云惘然与解千愁功力虽有差距,但在这一行人之中无疑又是最强的。

    巫常见那些行尸拦不住他,倒也不慌,伸出手掌,指甲尖利。他笑道:“我来陪你玩玩!”

    林中花莲几人早在封喉剑被带走,行尸围困之际,便已悄悄离去,尾随着那带着封喉剑的人一路又回到了山庄。

    那人到了一路绕到山庄主厅。这主厅一向是庄主接待重要宾客之所,厅中主位上正坐着一人,花莲三人在暗中一看,却是先前被人暗伤的燕翦羽。

    那人将手中的剑呈上,说道:“巫常祭司已经将解千愁和燕悲离等人困住。”

    燕翦羽接过剑来,冷笑了两声。

    花莲三人看他时,哪里受了伤,先前一番竟是演戏。

    燕翦羽道:“戏我已经陪他做全了,这山庄之中尽是武林精英,人中才俊,都是上等的材料。他能带走多少去试蛊练尸人,那要看他那些东西的本事了。”

    那人道:“手下这批尸人已完全成熟,燕二爷毋须担心,此次巫常祭司亲自出手,必然是一战功成。”

    燕翦羽道:“既然如此,他答应我的事,总该兑现了罢。”

    那人道:“巫常祭司为燕二爷准备了七只功夫高强的行尸,供你驱使。待燕二爷私事一了,燕悲离等人也被制服,燕二爷登上名剑山庄之位轻而易举,中原武林尽可收入囊中。”

    那人又献上一包香囊,说道:“佩戴此物,那些行尸便不会攻击燕二爷了。”

    燕翦羽接过揣在怀中。那人退开一旁,躬身相候。

    燕翦羽提起手中的剑,拔出半尺,剑身绽放异光,一如月夜之下,湖水之中的粼粼波光。他凝视一番,嗤笑道:“你不是天下第一又如何,照样能助我夺得武林至尊之位。”

    燕翦羽一摆衣袖,朝外而去。

    花莲三人隐在暗处听得燕翦羽的暗谋,又惊诧,又鄙夷。

    这燕翦羽好大的野心,好不要脸,为了权利地位,竟与苗疆恶人勾结,企图坑害整个山庄之中的武林豪杰,连父兄都不愿放过。

    三人暗暗跟在燕翦羽后边。花莲奇怪道:“清酒说那不是封喉剑,但我看那剑,比之青环还凌厉三分,神威赫赫,怎说不是封喉剑?”他对神剑所知不多,不明其理,但又相信清酒的话,一时茫然理不清思绪。

    唐麟趾皱了皱眉,她道:“那剑确实与封喉有些相似,但既然清酒说不是封喉,应当是——秋水。”她对兵械本就了解,八样神兵她虽未见过,但听清酒说过一些,倒也能区分。

    八样神兵之中,一杆长/枪,一具瑶琴,两把神刀,四把神剑,其中大多数众人都已见识过了。

    唐麟趾道:“清酒说四把神剑之中,唯有封喉与秋水关系最为紧密。她说神剑原本只铸了三把,待得那神匠铸造秋水剑时,秋水剑出炉,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之后自成一把长剑,就是封喉。”

    阳春道:“这秋水我也听说过,偈语是‘粼粼碧波,一泓秋水’对不对。若是依照唐姑娘所说,这秋水威力当与封喉并齐,怎么反而排在哀鸿剑后边。”

    花莲轻叹一声:“这自然与后人有关了。后人以血淬剑,沾血越多,剑越锋利。封喉与哀鸿威力巨大却也不见得是好事,两把剑杀了太多人,邪气十足,说什么神剑,倒不如说是一把魔剑。”

    阳春低头回思,觉得确实如此,那秋水剑出鞘时,剑气清冽,倒不似哀鸿那般阴冷冷的叫人好不自在。

    花莲又琢磨道:“那日燕庄主说这剑是燕翦羽从苗疆寻回来的,难不成燕翦羽那时候就跟那什么巫常勾搭上,开始谋划了。”

    阳春气道:“他知燕庄主对封喉剑不熟,竟敢利用自己父兄的信任这样欺瞒他们,当真是无耻,难道大宴在座的就没有认得封喉剑的了,这般肆无忌惮,叫人好生气。”

    花莲笑道:“这不是会堂中的各位英雄好汉都还没能见到剑的真容,剑就被盗走了吗。就是认得又怎地?如今看来,便是这燕翦羽和他话中那巫常合演了一出戏,假作受伤,让巫常趁众人不备抢走剑,引得各大武功高强之辈前去追剑……”

    花莲越说脸色越沉,待到话尾,沉吟了一阵,忽然‘哎呀’一声,说道:“那会堂现下所留的多是后生晚辈,没了自家庄主掌门长老,就没了主心骨,武力再一打折扣,此时可不就是最好攻陷的时候,好一招阴险的调虎离山!“

    阳春方想说:“这武林之中人才辈出,会堂之中俊才聚集,人数又多,未必就怕了他们”但是转念一想那些行尸的可怕之处,这话就出不了口了。

    阳春弱弱道:“清酒姑娘还在会堂之中,咱们要不要去通知她一声。”

    花莲略一沉吟,道:“不,这点事她能应对,咱们现下追燕翦羽要紧,得看他还有什么诡计。”

    三人遂一路在暗中跟着燕翦羽,彼时路上已有不少行尸,见了三人,便朝三人杀来,三人一路躲一路斗。

    花莲见燕翦羽领着那七具行尸竟是直往七弦宫住处去的,暗叫一声不好,让唐麟趾和阳春加快脚步,提高防范。

    花莲就怕这燕翦羽是妒性极大,此番是要去找鱼儿算账。虽只是猜测,他也不敢松懈。

    然而事实真如花莲所料,燕翦羽就是冲着鱼儿来的,好在花莲三人赶来及时,拦下燕翦羽的暗器。

    花莲当着众人揭穿燕翦羽真面目,说他要将山庄众人都送与巫常做药材。虚怀谷弟子当下便有人喝道:“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