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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页

    那男人气力已恢复了许多,松竹客和付长舌也缓过了气,见她出手,以为她要夺回封喉剑,豁然出手攻来。

    厌离突然从楼梯上下来,拂尘摆动,来势看是柔软,实则不亚于剑锋。

    两人立即后躲,但经过一场恶战,到底消耗过多,不敌厌离,先后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而那魁梧男人早已被清酒点倒在地。清酒取过剑,将那白布重重解开,那白布原是一件白色道袍,里面裹着的长剑,模样并不出奇。

    屋中的人不禁都将目光集中到清酒手中的长剑上,只见清酒峥的一声拔剑出鞘。

    剑是好剑,却无神姿,不过是寻常宝剑,连清酒用的匕首都比不过。

    那魁梧男人还未反应过来,说道:“怎么会这样!”

    松竹客和付长舌恍然,说道:“原来我们着了你的道!”

    清酒将那道袍抛给了厌离。厌离看着满是鲜血的道袍,叹了一声,认命穿上。

    天寒地冻,她可未来得及带换洗衣裳。

    原来先前清酒给厌离使过眼色,厌离即刻会意,解下道袍反手将背后长剑裹住,先前清酒与那白衣公子说话,所有人都注意着两人,无人注意到厌离的小动作。

    其后众人一听到封喉剑,热血上头,全心扑在剑上,又有何人注意到厌离穿未穿外袍,背未背长剑这些小事上。

    清酒站在那魁梧男人身前,用剑拍了拍那男人的脸,嗤笑道:“一把破剑,值得这样争。”

    那魁梧男人涨红了脸,憋了好半天,吼道:“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清酒却未动手,问道:“不知诸位从哪里听得消息,说我这里有封喉剑?”

    那男人梗着脖子不说话,松竹客和付长舌不言语,另有两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清酒冷笑道:“诸位怎么不想想,封喉剑谁不想要,那传消息的人为何不自己来夺封喉剑,而是将这事广而告之。”

    三人面色变了变,清酒又道:“各位这是被人推来试水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不要被人当了棋子还不自知。”

    那魁梧男人灵光倏来,瞬间明悟般,看向一旁躺的那白衣男子,狠狠的瞪着,脸上肌肉抽动,暗暗骂了一声:“他娘的!”

    那男人看向清酒,说道:“遇上你个狡猾的婆娘,老子认栽,是杀是刮,悉听尊便,日后你

    若是遇上玄机楼那帮贱人,帮老子个小忙,多捅他一剑。”

    三人引颈就戮。清酒睨了三人一眼,好半晌不动手,悠悠说道:“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三人虽不惧死,但也惜命,听到有生机,身躯一震,看向清酒,等她下文。

    “但有一个条件。”

    三人一脸了然,心想:“果然如此。”

    那魁梧男人道:“你说说。”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厌离不禁好笑,这男人受制于人,还一副准备讨价还价的模样。

    清酒道:“此生不碰封喉剑,遇上与封喉剑有关之事,不得参与,你们若能立誓,我便信,放你们一条生路。”

    清酒端详着三人神情。三人并未立即就应,很是纠结了一阵,神色才渐有松动。

    好半晌,那魁梧男人正色道:“好!我奎山立誓,此生不碰封喉剑,避开一切与封喉剑相关之事,否则不得好死,难留全尸!”

    言毕,松竹客和付长舌先后立了誓,清酒果真依言解开了三人穴道。

    这班邪人行走江湖也有自己原则,并非完全是那等偷奸耍滑,毫无规则之人。他们要么极为守誓,要么极好面子,虽然我行我素,但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正因如此,江湖各大门派才未赶尽杀绝。

    而厌离认识的这松竹客和付长舌两人便是极好面子的人,所以在被人收拾后,多年不再涉足江湖。

    清酒‘纵虎归山’,也不是随意为之。

    奎山站立起身,扛起大刀,直白的向清酒看了几眼,说道:“你叫什么?”

    “清酒。”清酒笑道:“怎么,想下次再来找我较量较量?”

    奎山道:“清酒。不杀之恩,我记住了,我奎山男子汉大丈夫,誓言说到做到,恩情该报便报,日后若有事,尽可去一封信到杭州聚贤堂,我奎山接到信件,倾尽全力为你办妥!”

    那松竹客和付长舌也是一般言语,行事利落,说完也不再赘言,先后离去,而那两名半死不活的人,已不知何时气绝了。

    清酒扫视了一遍狼藉的客栈,朝厌离笑了笑:“今日在这将就一晚罢,弄的这么热闹,夜里该安静些了。”

    厌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抬步朝楼上去了。

    如清酒所言,确实安宁了一晚。翌日两人见没有烟雨楼的人找来,一早便动了身,出了甬城,往苏州去。

    两人策马行到一处林间,路旁有一茶棚,桌上茶水还有热气,棚中却无一人。

    两人勒停了马,清酒扬声道:“雪地天寒,暗处的朋友便不要躲着了,出来相见罢。”

    清朗的声音在林间远远传开,数十道身影悄然现身,踏雪无声,无一不是武学好手。

    一人声音苍劲,单刀直入:“交出封喉剑。”

    这行人不同客栈遇着的人,他们各个蒙面,瞧不出身份,相比之下,竟是昨日那起浑人比他们光明磊落多了。

    厌离喟然长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无璧,也不得安宁。”

    清酒冷笑道:“蝇营狗苟,驱而复返。”

    动如参商(十四)

    这班黑衣人气息沉稳绵长,  脚步轻盈,前后将厌离和清酒围着。

    这些人气势与昨日客栈那些人全然不同,  昨日那些人外露,  这些人内敛,内敛之人往往是深藏不露。

    瞧着阵势,  并非是昨日那些人那么好糊弄的。

    座下马儿不安的踱着步子,清酒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些畜生还真是敏锐。”好似说的马儿,却又像是另有所指。

    “交出封喉剑,  可免一死。你年纪轻轻,  这样天资就此陨落岂不可惜,  你自己要知道珍惜。”

    清酒安抚着马儿,  听得这句话,哑然失笑。

    艳阳当空,寒林寂寂,  清酒笑声清朗,她道:“这句话我都说厌了,  我没有封喉剑,  不知封喉剑在何处,  怎的没人信。”

    “玄机楼到底是给出了什么,  让诸位深信不疑从我这里能得到封喉剑?年轻人热血气盛,  又难辨真假,  一时信了便算了,诸位好些老江湖,怎么也就信了,  聚众而来,为难我一个势弱女子?”

    这些人自持身份,就是害怕被认了出来,使出这样肮脏手段夺剑,损了名声,这才蒙面。

    有些人心虚,仿佛觉得被清酒看透一般,即便清酒目光不在他们身上,他们眼神也不自禁的四处闪躲。

    “你从杭州来。”

    清酒看向说话的人,那人将自己伪装的格外严实,蒙了面,头上裹着黑巾,将两道眉毛也给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在雪地上有些泛灰,透着一股沧桑,瞧着人时并不凌厉,反倒有几分慈和。

    清酒眼神冷了下去,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

    似乎察觉到清酒目光有异,那人身躯一震,目光躲了开去,久久不言。

    另有一人高声喝道:“你敢说你不是蔺家遗孤?”

    清酒在众人目光之中下了马,走到道路中央,解下腰后两仪剑,抬眸睨向众人:“我是蔺家遗孤。你认得我?”众人只觉得她气息倏变,仿若褪下了伪装在身上的羊皮

    作谎,天南地北的乱扯,一向是她所能,但涉及到一些事上,她便有些执拗,例如亲口否认自己是蔺家人。

    这一句问话,没有多少反问的意思,倒是十分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