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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页

    “怎么了?”

    “不是,我觉得清酒这人,怎么着也是你嫁给她罢。”你如何镇得住她。

    鱼儿笑了笑:“又有什么区别,我都行。”

    花莲折扇狠狠敲了一下鱼儿脑袋,斥道:“你严肃些,我们现在是在跟你谈婚论嫁么!”

    唐麟趾道:“你急啥子,不是迟早的事么。”

    花莲折扇指着唐麟趾,道:“你……”

    说不出什么话来,憋了半天,反倒笑了起来,笑罢,竟释然了:“罢了,是,我们急什么呢,这本是鱼儿自己的事。”

    三人离去后,鱼儿还未及关门,君姒雪已走了过来,叫道:“鱼儿。”

    “二姐。”

    两人进入房里,那桌上三杯茶还是温的。君姒雪拉着鱼儿在床边坐下,说道:“鱼儿,二姐有事要问你。”

    鱼儿道:“二姐想问那人是谁?”

    君姒雪笑道:“二姐也不是什么老古板,你说出来,二姐给你参谋参谋,若是个才俊,你大可引回山庄见三叔。”早几年云惘然私底下查与鱼儿有交情的男子,她还觉得云惘然多心了,怎知竟是真的,在屋中思虑良久,没想到委婉套话的法子,干脆开门见山了。

    “是文武门的叶门主?我听说你们在江南便不打不相识了。”

    鱼儿摇了摇头。君姒雪又问:“那是七弦宫的高徒子夏?那年天下会武,你们像是很谈得来,他在年轻弟子里算得个翘楚,人也俊俏,就是性子太女孩儿气了,不知这些年有没有改变。”

    鱼儿依旧摇头:“二姐,那人你见过。”

    “我见过?”君姒雪脸色一变,说道:“不会是那花家公子罢。”她觉得那人太轻浮了,不可靠。

    鱼儿道:“是清酒。”

    君姒雪用了一点时间来将这名字与脑海里的人物对上,她只顾着想这人容貌,反倒是忘了更重要的事,待记起这人,脸上像是发着呆,好不容易想起来该露出个惊骇的神情,这才慢了一步,惊骇道:“她是个女人啊!”

    君姒雪看了鱼儿好久,确认是她所想的人,鱼儿并未在玩笑。

    “她,她不是死了么……”忽想起这事,惊骇放下了,松了一口气,心想不用看着自家三妹误入歧途。

    但一瞧鱼儿神情,惊觉不对。老君家都是痴情种子,不论是她爷爷,她爹,还是她三叔。

    她双手抓住鱼儿臂膀,痛心疾首:“傻妹妹,你该不会想给她守寡罢。”

    冲击一波大过一波,她暂时无法去关心这是不是个女人,只害怕鱼儿一生都要将心放在一个死人身上。

    鱼儿道:“我不会守寡,她没有死。”

    君姒雪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会守寡。

    鱼儿说道:“二姐,我累了,想要睡了。”

    君姒雪心里被冲击的凌乱一片,还未回过

    神来,囫囵答应着:“好,你休息。”

    鱼儿将君姒雪送出门,君姒雪道:“不用送了,你回去歇着罢。”

    君姒雪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如鱼化龙(十三)

    夜深人静,  虫鸣声声。阳春走到清酒门前,行如鬼魅,不带一点声响。

    悄然推开房门,  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桌上的茶壶不知何故歪倒在地上,茶水流了一地。

    他轻轻跨过去,  走到窗前,藉着透窗的朦胧光辉,看见床上的人和衣而卧,  抱着封喉剑,  把自己蜷成一团,那面具不曾取下。

    阳春搓了搓手,腹诽道:“鱼儿姑娘说你就是清酒姑娘,  且叫我来做个印证!”

    他手朝清酒耳边的系带伸去,要摘下她的面具,叫她无可隐瞒,再做不了戏。

    待得近了,不禁摒住呼吸,升起一种解开真相的兴奋。

    睡着的人蓦然睁眼,  封喉剑出鞘,  倏忽间,  一道幽深的寒芒朝着阳春喉头划来。

    阳春轻功第一,反应更是敏捷,却也措不及防,  十分狼狈的闪过这一剑,若他轻功稍微弱些,可真叫这剑给一剑封喉了。

    清酒站起了身,右手持着封喉剑。

    阳春道:“知还姑娘,我下去出恭,睡的迷迷糊糊走错房了,误会,误会!扰你清梦,对不住你,我立刻回去。”

    清酒不言语,银质面具泛着阴冷的光,昏暗光线中瞧不清她的眼神。

    阳春一向感觉敏锐,他察觉到眼前这人气息冷厉,此时此刻,杀神一般。他心底就觉得不妙。

    封喉剑轻吟,落在他耳中,直觉得心烦意乱,身子发软,去看那封喉剑,那剑身好像飘出红色的血气。

    不待细看,清酒又一剑攻来。阳春轻身一纵到柜子上,身子游鱼一般,越窗而逃。

    他道清酒不会穷追不舍,哪料背后轰然一响,往后一瞅,那人提剑追来,要赶尽杀绝的势头,顿时魂飞魄散,脚下不敢留力。

    却也不知是不是封喉剑的影响,腿脚乏力,轻功大减,几息之间被人追上。

    他直觉得头顶发毛,脑袋往下一缩,封喉贴着他脑袋削了过去,割断了他几根头发。

    他就势一滚,落到院子里,往众人厢房里跑,没命的喊:“齐大哥,花莲兄弟,鱼儿姑娘,救命啊!”杀猪似的。

    清酒一剑快似一剑,起初几剑阳春还能躲得过去,到后边只能手脚并用,连滚带爬。

    清酒一剑刺来,一道罡风破墙而出,劈面往清酒而来,清酒持剑正面相击。

    那是唐麟趾用赤霓射来的箭,她一般爱在梁上睡觉,耳朵贴在房梁上,耳力格外敏锐,一听到风吹草动,立马惊觉。

    唐麟趾一出来就见那人要对阳春下杀手,她本来不大信这人是清酒,如今见这危急状况,不待多想,射出的一剑使了十成十的威力。

    这箭力生猛,如天外陨石砸落。清酒单手执剑,相抗一瞬,将其击偏,却也未完全躲过,箭矢划过之时,带动锐风,划破了清酒的下颏,血珠渗出,如一道红线。

    唐麟趾趁着清酒拦箭时,已经冲出来将阳春一把提溜到后边,然而清酒拦箭之快,远出唐麟趾所料,她手里还提着阳春,那人已如影随形,一剑指着阳春。

    唐麟趾额角一跳,骂道:“龟儿子的。”

    左手赤霓往上一拦,架住封喉。

    她左手虽能使刀,但不如右手灵活,那封喉剑又很是邪性,清酒猛然一击之下,她招架不住,单膝跪地。

    “知还姑娘!”横里一道剑气挑来,清酒往后飞掠躲开,唐麟趾燃眉之急得解。

    鱼儿一听到动静,披上外衫,提着秋水剑便出来了,一出来见那人和唐麟趾打成一团,叫了那人一声,急忙出手分解。

    齐天柱和花莲等人都听到动静从厢房

    里出来了。阳春像受了天大委屈,抱着花莲诉苦。

    “你们再晚点出来,就见不到我了啊。”

    清酒站在远处,未再穷追不舍,此刻她像溺了水才上岸的人,喘着气,白日里大热天不曾流汗,此刻冷汗不止,濡湿了两鬓长发。

    阳春瞧着那把封喉,再看看执剑的人,毛骨悚然,吞咽着口水,觉得齐天柱这身量更叫人放心些,默默挪到齐天柱身后:“她真要杀我。”

    鱼儿手里是出鞘的秋水。唐麟趾改用右手持刀,一副要与那人再打过的势头。齐天柱手中擎着铁杵,往地上一顿。众人持兵向着那人,防备她再动手。

    方才一番交手,剑气纵横,院里几株桑树受尽摧残,落叶纷纷。

    鱼儿才叫了一声:“知还姑娘……”想要劝解。

    清酒向左一剑挥下,身侧的石桌被她切豆腐般一剑两半,她向着众人道:“诸位若再逾矩,便如此桌,届时莫怪我不客气。”

    她声音嘶哑,如浓睡方醒时的嗓音,逐字逐句说着狠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