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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页

    他将莫问上下打量,像是打量着什么物品,见她长的极好,欢喜的快要将对蛊皇和玄参的怨恨忘了,直要感谢两人。

    他养的那些活人蛊也有能长到四五岁的,但都活不到成年,像莫问身体长的这样好,精气足,还习了武,古今罕见,比任何蛊都要稀贵。

    “有了你的血,我能养出最完美的行尸来,我能给他们开灵智,甚至将来有一天,能制出长生不老的蛊来,哈哈……”

    想着这些,他快活的不得了,对于莫问推开他,爬到白桑身前,也不计较。

    莫问瞧了一眼白桑的伤处,在胸膛正中的心脉处,她不敢直接把白桑的脉,便只是伸手碰了碰白桑的脸颊,入手冰凉。

    站立在一旁的几只行尸自莫问腿上被砍了一刀,流出鲜血后,他们便直直的盯着莫问,嘴角流涎。

    当莫问爬到白桑身前后,便再忍不住,咆哮着朝莫问扑咬而来,巫常几名属下拦都拦不住。

    莫问的血对所有的蛊有致命的吸引力,能勾动他们的本能,对行尸而言,这是最畏惧也是最诱人的存在。

    行尸犬牙尖利,咬破了莫问皮肤,鲜血溢出,他们吞入口中,更显疯狂,要撕下皮肉来。

    巫常喝止道:“住手!”

    巫常好不容易得到这活人蛊,珍惜的很,可不愿让别人给破坏了。

    行尸尝了血,不肯罢休。

    巫常取出骨笛,尖酸的笛声响起。

    这些行尸忽而都住了手,齐齐的转过面向巫常,模样怪异。

    巫常目光看到莫问,见她侧过头来看着他,她额上红纹越发艳丽,整个眼白染了一层鲜红。

    这些行尸住手并非是因被他控制了,而是因莫问的指令。

    莫问指着他,嘴巴张合,发出轻微的古怪声响。

    这些行尸得了命令,不理笛声,齐齐朝巫常扑咬而来。

    巫常的属下拦阻,然而行尸本就多,先前的行尸不吃人,此刻的行尸更凶更猛,且一个俩个都如吃人血肉的猛兽,不惧刀剑,抵着透体而过的剑将人扑倒便撕咬。

    哀嚎一阵接一阵。

    巫常见了,又是恐惧,又是惊艳,将他这枯瘦的脸都扭曲了。

    他亲眼见到莫问的能力已自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喜不自禁,但是这力量如深渊,庞大到不可测,不可控,是以恐惧。

    他抬起骨笛,换了韵调,朝着莫问吹,见莫问捂住了脑袋,他便激动的加紧了调子,要控制她。

    要得到这举世无双的宝贝了,巨大的喜悦挤着他,他已经不再去想其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这只活人蛊。

    却见莫问倏然狠狠的睁了眼

    ,瞪着他,吼道:“撕了他!”

    行尸如野兽哀嚎,他们将巫常一行属下撕的血肉横飞,鲜血将他们染得鲜红,他们又一步步朝巫常走来。

    巫常连催骨笛,但莫问始终没有丧失理智归他控制。

    直至一群行尸扑来,他仍是不死心,吹奏笛子,行尸利牙咬住他身子撕扯。

    行尸将他扑倒,一只只涌上,疼痛让他的疯狂收敛,他回了神,他在痛吟之中,犹自不解,为什么莫问不受他控制。

    蛊最受不住虫鸣之声,意志越弱,越容易被控制。

    这活人蛊天赋异禀,虽能自如控制体外的蛊,但控制体内的蛊必不自如,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值此虚弱之际,稍加干预,便要丧失理智。

    凌云说她还不会把控,否则上次驱除她朋友体内的蛊后,不会就昏晕了过去,那时定是受了影响,失去了理智,被人弄晕了。

    这才多少时日,她怎么可能就不受控制了。

    断气之前,巫常仍旧不明白。

    怎么可能……

    之子于归(六)

    行尸将巫常撕的稀碎。以巫常的功夫,  不说抵抗,要逃走是没有问题的,  但他一颗心全系在莫问身上。

    当初那场拿人试蛊风波的起由便是要炼活人蛊,  莫问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自然生长,到如今俨然是最完美的作品。

    这是他魂牵梦萦之所在。他到处找她,欣喜若狂,多年执念,  好不容易得到她,怎么会愿意撒手。

    莫问不再看他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因为紧张,一双眼睛的异状还未退去。

    莫问身上被咬开的地方还在流血。她将伤口递到白桑嘴边,血液一滴两滴,落到白桑苍白的唇缝,顺着脸颊滑落,浪费了许多。

    莫问轻轻掰开她的嘴,  将血喂了进去。

    巫常死后,喝了莫问血的行尸没了指令,  茫茫然站在原地,没碰莫问血的依然在攻击丐帮弟子。

    唐麟趾将巫常仅剩的两名属下解决后,到莫问身旁,抓住她的手腕,说道:“够了!”

    莫问滴下去的鲜血,  将白桑的下颏染的一片血红。被扼住手腕,她茫然的抬头看向唐麟趾。

    “再不止血,她没死,你就先死喽!”

    唐麟趾把莫问的包袱解下来,给她包扎伤处,她身为刺客,对皮肉伤还是颇有研究。

    莫问血液流失过多,似乎身体这时候才想起反应,于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倒在唐麟趾怀里。

    “喂!莫问!”

    唐麟趾打了打她的脸,见只是昏了过去,松了一口气。

    唐麟趾将她身上胡乱一包扎,扔到一旁,去看白桑。

    她拉开白桑的衣服检查,看到那处伤口。这伤虽然在胸口,很深,但不至要害,只是失血太多了,血虽止住了,白桑人还是昏迷的,所以看着吓人。

    唐麟趾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想,这巫常不是要用白桑来威胁莫问,怎么突然又对她下了杀手,既然下了杀手,为什么又不直接将人杀死,而是这样吊着。难不成只是在威胁?

    可这胸口一刀十分干脆,稍差一会儿,人可就真死了,哪有这样威胁的。

    唐麟趾想不通,她自然是不能想明白,因为这伤口是白桑自己刺的。

    巫常用白桑要挟一众长老和弟子,眼见虚怀谷弟子要沦为巫常的帮凶。

    虚怀谷百年清誉毁于一旦,白桑怎么甘心。

    她将虚怀谷看的比性命重要,她虽纤弱却坚定,生死比不过无愧于心。

    她怀里还带着莫问的‘延寿’,待得巫常再来劝降他们一行人时,她已想好要与他同归于尽。

    然而计划总有些赶不上变化。

    巫常和凌云一起到来。他们知道群雄今日进攻虚怀谷,要带着白桑从后山撤离,留给群雄一个空谷。

    白桑不愿受他们挟制,更不愿让自己变成他们威胁众人的筹码。在两人不备之际,忽施攻击。

    她内力被封,成败只在一瞬间。

    但那两人都是功力不俗之辈,且早有预料,终究是毫发无损躲开了。

    白桑一击不中,刀锋决然一转,往自己胸口刺来。

    这一招倒是让两人错愕不已,他俩没料到白桑刚烈至此,本来是躲远了,这一下难拦住她自尽了。

    眼见她要命丧在此,隐在暗处的鱼儿不得不出手,掷出司命打在刀柄上,将白桑的手震开了。

    她和阳春潜入谷内,好不容易找到此处,伏在房梁上,还没来得及动手。

    巫常和凌云到来,鱼儿本要伺机而动,只是变故陡生,不得已暴露了身形。

    凌云冷笑一

    声:“不知何时进了一只老鼠。”

    他右手抽出背后的哀鸿,纵身一剑,直指鱼儿。

    鱼儿出剑抵拦,破了房顶,落在屋檐上。

    凌云紧追而到:“原来是你啊。瞧见你我就想到肆儿,这段时日总也找不到她,你知不知道她在何处?”

    鱼儿深恨着他,恨他伤害清酒,践踏清酒一腔热忱。

    她一向不会骂人,无法将对他的厌憎诉诸语言,便悉数凝在剑中。